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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校草和狐朋狗友强暴

    当漂亮、白净和贫穷搭配在一起时,无论男孩女孩都会处于一种小儿挟金银过闹市、极其危险而不能自控的状态。

    金淮被轮奸了,轮奸他的是校草梁选和他的狐朋狗友尹追。

    金淮生的实在太白净又秀气了,这种漂亮没有攻击性,没有男人硬朗的线条、蓬勃的胸膛和强劲有力的拳头,让他看起来太容易掌控,就像幼崽一样可以轻而易举被抓在掌心玩弄。

    可他知道,他是个男人,不能落泪和抱怨,谁也不会保护他。

    他记得被轮奸的那天中午好像下雨了,天压得极低灰蒙蒙的,雨水噼啪的打在地上形成涡流,就像他的头旋单调又沉闷。

    到了下午放学时已经放晴,天边一片霞光,照在他的后背上,散发出类似菩萨般的绒光。

    忽然“砰”的一声他就失去了意识,醒来时周边是破败的工厂,上面蒙上一层尘土,角落几台破旧的机床。

    再醒来时他看到梁选,他其实是欣喜的,因为他真诚、虔诚和沉默的喜欢着这个同班男生的。

    “唉他还真是喜欢你啊,看来不是谣言,看你时俩眼珠子都放光。”旁边的人是尹追,梁选的朋友,他是其他学校的来找过梁选几次,梁选身边的同性异性甚至都会成为女生口中的对象。

    “长得倒是细皮嫩肉,就是不知道耐不耐肏。”尹追人高马大的摩挲着下颌。

    “行了吧,毛病真多,肏男的可不犯法,你忘了上次的教训了啊, 要不是小闵他爷爷出面,你还不是早进去吃牢饭了啊。”梁选居高临下的站在金淮面前,眼睛审视着他。

    金淮一愣,似乎没有料到梁选会说出这么下流的话。

    “真他妈的晦气,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尹追啐道,半蹲下来打量金淮,金淮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腿脚踉跄着就要爬起来,却被尹追用力按回去。

    “跑什么啊?让小爷尝尝你,新花样呢,小爷还没肏过男人呢,梁选说他们班有个比女孩白嫩的男孩,我心想能有多正点啊,没想到一看确实不错哈,比店里的小骚货还正。”尹追啧啧称奇,冲着梁选挤眉弄眼。

    “要上赶紧上,怎么话这么多。”梁选退后几步,一幅看戏的状态。

    “你真舍得让我开这个苞?那我可不客气了啊?”尹追一把脱下自己的裤子,露出粗长的性器,随手撸动了几下。

    梁选颔首,冷静的站在远处。

    金淮冷汗流了一背,眼见他们三言两语就把自己决定了,他向后退,一把抠起地上的水泥灰扬向尹追就要跑。

    却被尹追骂了句后从后抱住,那仿佛是钢筋一样牢牢将金淮拖到了机器的台面上,他的头被按在上面,裤子突然被剥了下来,露出两半浑圆的屁股。

    尹追忽然试探得揉了一把,瞪大眼睛看向梁选:“不错啊,又翘又弹。”

    他扶着自己的性器就要往小孔插,干涩的洞口挤得他擦牙咧嘴的。

    “不行啊,太紧了,给小爷润滑下。”尹追撇过金淮的头捏住他的下颌,使劲往里一捅。

    金淮顿时感觉腥臊又粘腻,异物的存在感让他想要干呕,却被死死的扣住下巴,涎液从他的嘴角流下来,紫红的性器在红润的嘴唇里进进出出,一派色情。

    尹追爽的想大叫,他得意地看向梁选,却发现梁选神情有些不对劲:“怎么,你看硬了啊,等我上完你再来。”

    尹追从金淮嘴里拔出来扶住他的屁股慢慢挤了进去,除去开头的干涩,越往后越湿热,那种潮湿温暖包裹着尹追的性器,通过青筋和龟头传到他的神经,让他为之一震。

    金淮痛得闷哼了一声,他抓着机器架子的手几乎变形,仿佛有人在硬生生的扒开他的后面,撕扯又拉锯着。

    尹追抽插了几下后就爽射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梁选出现在了身后,他拉开了裤链,露出比尹追粗一圈的东西,他拨开尹追:“行了吧,让我来吧,你这快了点。”

    “艹,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我平时纵欲过度?”尹追不敢相信的拔出来。

    金淮刚松了口气,就被一个更粗更长的东西的毫不留情的抵了进来,梁选扶着他的腰顶弄耸动,那东西横冲直撞毫无章法,仿佛毫无经验的莽撞,炙热的气息灼烧在金淮的腰部,他痛得抖动了下,连带着肉穴跟着收缩。

    “呃...”梁选被夹得差点射了,他拧了下金淮的乳头,让金淮痛得不禁蜷缩颤动。

    梁选的性器像刀刃一样无情的切割着金淮,金淮被干的几乎神志不清,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到一股激荡的热流再次射进了他的体内,浑浊的液体从他的洞口流出。

    冰凉的风从打开的工厂外吹来,激在他裸露的身体上,他瘫坐了地上。

    .

    金淮那天忘记了自己怎么回去的,只记得走路时股间的涩痛和粘稠,那种羞耻的疼痛仿佛楔子钉在他的身上。

    “回来怎么这么晚啊,我都忙不过来,还不过来帮忙,在那磨蹭什么呢?”金妈揉着手里的面团,头也不抬的训斥他,金妈是个单身母亲,自己撑着一家小餐馆供金淮上着私立高中。

    金淮低下头,削瘦的后背绷得笔直,仿佛风中的一棵小树,他揪着裤边说:“妈,我不想上了...”学校里的人都欺负我。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妈妈这么辛苦都是为了”金妈把面团一摔,还没说完就被金淮打断了。

    他耷拉着头:“算了,没事。”

    金妈胸膛起伏,双目圆睁的看着金淮,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班里举行了学习一对一帮扶政策,老师让学习差的自行去找优秀学生商量,下课后金淮像个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看导数,他就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复杂,仿佛每次出题都在换花样。

    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到了金淮,他看向远处,梁选身边围着几个女生,他端正的坐着抬起头温柔又客气的说:“不行的,你们是女生,这样老师会多想的,你们还是找别人辅导吧。”

    梁选永远是那副斯文的姿态,深蓝的校服被他穿在身上,仿佛肩膀的弧度都是文雅又别致的,白皙的脖颈隐没在衣领内,给人的感觉就像指尖溜走的海风和远处蔚蓝的海平线,清爽又遥远。

    金淮吞咽了下唾沫,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他的第六感从来都很准,小时候买彩票还鬼使神差的中过两千块。

    “金淮,有人帮你辅导数学吗?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来帮你吧。”梁选‘友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金淮顿时如遭雷击,身体条件反射般向墙侧一缩,他捏紧手里的水笔,深呼吸了一下后吐出:“嫌弃。”

    刚才那几个女生面面相觑:“......”

    就连班里的男生也都似乎嗅到了尴尬的气息看向这边。

    梁选‘呵’的笑声从嗓中呼出来,在外人听来就像尴尬后的讪讪,金淮听后后背却拂起一层鸡皮疙瘩。

    “你们干什么呢,还不回座位,哦,金淮你和梁选帮扶计划定好了是吗?”班主任从外面走过来,看到平时不善言语数学倒数的金淮和每次140+的梁选在一块,下意识的说。

    “我...”金淮刚想站起来解释就被梁选拍了下肩膀,那其中蕴含了一种四两拨千斤的力道让他定在座位上。

    “老师,我想着在出国前帮下班里的同学,我想帮助金淮,虽然他不爱说话,但是我觉得他很有潜力。”梁选冲着老师灿然一笑。

    “行啊,既然你愿意,金淮同学你可要好好谢谢梁选同学。”班主任走上讲台上课。

    今天金淮放了学就像地震似的逃出去,其实他每次放学时都很慢,慢到门卫总问他:“你是不是在值日啊?这么晚才走。”

    但等飞奔到了自行车棚子金淮却看到自己的车胎萎了,他蹲下查看,脑门的太阳穴突突的跳。

    “今天不是说好了一起学习吗?想早早回家啊。”梁选幽幽的声音从他头顶上方传来,他揣着兜逆着光,高大的体型挡住天际遥遥晚霞,橘黄和淡红都化为黑色阴影。

    他们没有去教室、办公室或者餐厅,而是散发着腥臊气味的男厕所。

    梁选卸下他的书包扔进隔间没冲的坑里,恶劣的按下冲水按钮,金淮一愣:“不要!——”水和粪便浇在书包上,金淮瞪大了眼睛。

    “一个破书包而已,也值得你那么在乎。”梁选拽着他的胳膊进了另个隔间,那是个地方较大的马桶间。

    金淮死死地盯着梁选,两只眼睛要吃人似的,眼眶却又勾出一圈轮廓,说不清道不明,像要防住雨水和海潮的堤。

    梁选把他抵在墙上,修长白皙的手指跳跃流连在金淮的脸上,就像在评估文物的专家,多情却又像可以随时无情说出赝品二字。

    “皮肤很软。”梁选说出口后眼中便燃起两簇火苗,他忽然莫名仰起头,露出漂亮的喉结,像一个变态、陶醉的小提琴家和诗人一样回味着品琢着什么。

    金淮见机一把推开他就要拧开反锁,却被手揪住头发撞在门板上,他顿时脑子一懵。

    梁选掐着他的脖子,大手和纤细瘦弱的脖颈形成鲜明对比,就像抓着一捧花茎那样轻松,他慢条斯理的拨下金淮的校服、长袖和裤子,露出半个浑圆白润的屁股。

    “我没有得罪过你,为什么你要这么欺负人?”金淮呜咽晦涩的闷腔从喉咙里吐出来,在梁选的手中,他像被擒住脖子的大鹅,又像餐馆里被摆上桌子的熟肉任人宰割。

    “我没有在欺负你啊,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梁选拍了下又抓揉了他柔软的屁股,q弹的仿佛会在手心里弹跳和晃动。

    “有没有同学在里面啊,我进来了啊?”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保洁在男厕所门外喊,现在学生都放学了,基本这个时间点打扫。

    金淮呼吸一滞,门上的冰冷仿佛从毛孔渗进神经瞬间‘biu’的绷直。

    “怎么样,想不想别人听到我肏你?”梁选托着他的屁股,生生的把他推搡、挤压在门上,炽热的呼吸虫子似的钻进金淮的耳内。

    “不,我不要。”金淮压着嗓子动弹不得,梁选仿佛把他嵌在了门上,下一秒一根粗热的东西横冲直撞的抵了过来。

    凶器只进去一个头,血流在金淮的大腿侧,就像鲜艳的纹身。

    梁选狠狠往里一抵,凶器整根擦过重重叠叠的褶皱直达湿热的肠壁,金淮疼得直冒冷汗,他左手勒住金淮的牙齿,右掌掣住他的喉咙,让金淮的脖颈后仰形成一个优美的角度,就像痛苦受刑的犯人。

    “爽不爽?你开心吗?”梁选向前耸动,一下又一下的刺进去,粗大的凶器在收缩翕张的小孔内抽插摩擦。

    从后看去两人就像偷情的男女亲密的背后拥抱着,梁选的手犹如游蛇般向下蜿蜒摸到金淮粉嫩凸起的乳头、稀疏的体毛和勃起的性器。

    “啊,不要摸那里。”金淮试图用手打开,却被梁选变态、剧烈、快速的撸动。

    “啊...呜”金淮那处却像着火一样燃烧着快感,他不由自主的像蒸熟的虾子似的弓起了身子“不行...啊啊啊啊啊---”粘稠的浊液喷溅到门上,金淮一愣,汗涔涔的脸上泛着潮红。

    “还说不要,结果也只是个贱货、骚货浪货罢了。”梁选冷漠的甩了甩右手,就像洗完手后习惯性的动作。

    粗鲁的话从梁选嘴里说出来直白放浪,好像那才是真正的梁选,变态、冷漠而又作恶的人渣,金淮心里没由来的悲哀,他怎么会曾经对他心怀爱慕。

    “贱货你在想什么?”梁选扭过金淮的身子,掰过他的脸看到他脸上复杂的神情,那种掺杂着痛苦、失望与厌恶的神情鞭子似的抽在梁选的身上,他忽然睁大眼睛,那里面映着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你怎么,就连你怎么也敢...”这么对我。

    梁选的手掐在金淮的腿上,深陷进去露出白皙挤压的软肉,他一把抱起金淮让他跪在马桶盖上,屁股高高耸起,腰部下塌,山坡似的。

    他‘啪’的打了金淮的屁股一掌,白皙柔软的屁股顿时弹的跳起来,像晃动的果冻。

    “有同学在里面吗?刚才问你怎么也不出声音。”保洁带着生活怨气似的说。

    “疼...好疼,你慢一点啊。"金淮被梁选撞得头高频前冲,后又被迅速拉回去,他怕被保洁发现,小穴里痉挛又紧绷,脊背、腰部和屁股也随着梁选的抽插而簌簌颤动,仿佛极致紧张后的副作用。

    粗长紫红的肉刃无情的捅进穴内,甚至全根离开时发出轻微‘啵’的声音,髋骨与屁股激烈的打在一起,发出毫不掩饰的拍肉声。

    这种声音保洁不可能没听到,她愣了一瞬后快速退出了厕所。

    “她走了,我要开始正式肏你了。”梁选歪着头邪恶的笑了下。

    梁选仿佛有着天生的坏、折磨人的基因,小时候他故意切水果时‘不小心’划破保姆的手,再泪眼汪汪的和她道歉,就连保姆也没察觉出这是一个天生的坏种,甚至怪自己让小少爷碰到水果刀。

    梁选坐在马桶盖上,他似乎感觉不到冰冷,双腿大开,如同一个傲慢的帝王,金淮本来一直挣扎,后来他没了耐心就给了他一耳光,金淮就乖乖听话了。

    金淮被他摆成一个屈辱的姿势,双臂支撑着地面,就像被掀起后腿的俯卧撑,梁选抬住他的腿,让金淮湿热的小穴对着他的凶器。.

    梁选先是慢慢的挤磨、碾压和抽插,龟头挤入一触即发,金淮体力不支前半身趴在了地上,凉意碰触到他的乳头,竟有种奇妙的刺激,电流一下子从头皮传至性器,让他的小兄弟又羞耻的抬起了头。

    在金淮沉浸在这种冰火两重天时,梁选突然暴躁的猛插猛顶,凶器像是有生命似的恨不得全部挤进去,两腿间的抽插与拉抻让金淮不停摩擦地面,后穴在顶到某处时生出怪异的刺激,后腰也开始抖动。

    金淮的小兄弟分泌出白色的黏液,在地面拉出一道长痕。

    “校长,就是这里,这里有人在偷吃禁果。”保洁的声音和纷沓的脚步声叠在一起从远处传来。

    “有人,梁选,有人来了,放开我...”金淮就像溺水的猫生出大力挣扎,梁选的性器呲溜一下子滑了出去。

    梁选毫不在意的按住他,直接从马桶上下来骑在他的身上,性器一下下从上至下的穿刺、移动在白皙的股间,金淮的挣扎让他更加烦躁,性器粗暴的就进入又离开,翻出肉糜的花和浊液。

    越来越近的脚步让金淮一颗心从胸腔里几乎跳出来,地面的冰凉、身后的抽插和怕被发现的害怕糅杂在一起,形成了更新的刺激。

    “啊..我...不行,不要了..”金淮猝不及防的射了,脑中不合时宜的炸开烟花,让他像一条软鱼瘫在日光下。

    梁选抓着金淮的头发,就像抻着缰绳,腰部上下起伏暴肏着金淮,最终一激热流射在金淮体内。

    “你们在做什么!?”校长段明辉拿着钥匙拧开看到厕所里的两人后,满眼震惊不由倒退,一幅遭受灾难冲击的样子。

    厕所里的梁选早在开门前就穿好了裤子,淡然自若的双腿叠在一起坐在马桶上,他掸了掸裤腿,试图抚平上面的褶皱,他那种文雅又贵气的少爷气质又回来了。

    而金淮高潮后的余软让他有种筋疲力尽的虚脱感,后穴和前面一片粘腻让他像一块烂泥一样粘在地上,发红的臀部、腰间的指痕和洇湿的碎发都映入了校长眼里,那一刻他羞耻又忐忑的恨不得埋在瓷砖里面。

    “梁选同学,你这是...”梁家是这所私立的股东,段明辉自然认得梁选,但不认识无名小辈金淮。

    “没什么,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去告诉我爸吧,他不是一直让你好好盯着我吗?”梁选残忍的笑了下,故意给金淮提起裤子又顺手捏了下他的屁股。

    段明辉面色一变:“你...”

    “走了。”不知道梁选是在对谁说,那种轻松愉悦又带着挑衅的语气。

    .

    梁选的出国日期忽然就提前了,伴随着金淮的被退学。

    “你怎么回事?学校为什么会开除你?”金妈一把扯下围裙怒气冲冲的,要去学校讨个说法。

    金淮坐在椅子上,微微佝偻着腰失魂落魄如梦初醒似的上前拽住金妈,嗫嚅的说:“我...我和同学打架了。”

    虽然都是下学,却和主动退学完全不同滋味,学校里传开风言风语绘声绘色,说金淮居然是个隐藏的母0上赶着抱梁选大腿,说两个人在厕所发出的动静连走廊都能听见,还有的甚至说金淮和校长有一腿早被校长上过了,不然家里这么穷怎么上的学。

    “你怎么这么牛啊,还和同学打架,你和谁打架了?咱们去给人家道歉!”金妈冲动的给了金淮一耳光。

    “...我不去,退学就退学了,我本来也不想上了。”金淮抿着嘴,下颌线紧绷着,让他看起来尤为倔强。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妈妈的钱白交了吗,怎么说什么你这孩子都听不进去,那早知道你就应该从小就别上了,浪费的什么钱!”金妈大骂。

    在被梁选强奸、校长和保洁发现时,金淮都没有落泪,却在面对亲人时觉得委屈至极有口难开,这种不被理解、体谅和关爱的言语像刀戟一样戳他的心,像酸醋一样五味杂陈,仿佛就要发出咕咕的气泡。

    金淮嘴唇微微颤抖,喉咙里的气泡升起又落下,他静默一瞬最终爆发。

    他大喊道:“我本来就不想上学,是你非要让我上的,我讨厌私立的学校,讨厌里面的同学和老师,讨厌里面所有人!——”因为他们都欺负我,欺负我闷,欺负我学习不好,欺负我家里穷。

    金妈眼睛都瞪直了,气的说不出话来,胸膛迅速起伏:“你,你给我滚,我真是白生了你!跟你爸一样没良心的玩意!”

    金淮眼底一片湿热,转身跑出去那一刻眼泪潸然落下。

    金淮的书本被收在纸箱里,椅子上一个麻袋收紧口,里面赫然是厕所的书包,气味从纤维袋里传出来,看不下去的同学拉着他的椅子丢到走廊角落。

    金淮离开家后发现身上还有二百多块钱,他坐在路边从漆黑看到青白天际和遥遥日出,最终他咬了咬牙坐上了去首都的客车。

    客车里坐垫上有不明的污渍,角落里还有烟头,但好在不用身份证给钱凑够人就走,金淮畏手畏脚的做好后最后再看一眼他的故乡,‘对不起了妈妈,等我挣了钱也许你就不用再为钱而操劳了。’

    金淮没有带身份证出来还没学历,很多地方都拒绝录用他,最后他自降薪资才被一家理发店招了当学徒,装潢精美的理发店仿佛处处在反着波凌的微光。

    来这里的非富即贵,穿着他叫不出口名的牌子,但是他会根据店长和其他人的眼睛判断,有时发光,有时轻蔑又轻佻。

    “唉呀,闵大少爷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啊,是想剪个什么发型啊?”安格斯连忙上前热情的招呼。

    安格斯是店里的金牌tony,金淮听其他的学徒说他就是一大山里来的早熟鸭子,非得装的人五人六的起个英文名,还是安格斯,一板一眼说时让人一下想起快餐店里的牛肉,贻笑大方而不自知。

    有钱人来的时候学徒基本是上不了手的,金淮在旁边观摩安格斯是怎么和人打交道的,他小心翼翼的抬起眉眼看安格斯的谄媚,闵少爷的冷漠和骄傲,居然没有产生尴尬的气氛,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看着来吧,我今天要去参加个聚会。”被安格斯称作闵少的人生的极好,身材劲瘦,隔着衣服似乎都能感受那贲张、饱满和炙热的胸肌,只是眉眼极冷,目光淡淡如瓦上霜,话不张狂却含矜贵,虽年岁不大却一幅长期居于高位受人敬重的样子,让人不敢懈怠。

    “行,我这就给您洗头。”安格斯笑颜如花。

    其他学徒和金淮缩在角落咬耳朵,“你看tony安屁股都扭到天上去了,人家都不带看他一眼的,听说之前他是老板的情人,都没见他对老板这么热情过,老板要是看了得气死哈哈哈哈哈。”

    金淮被他们说的有点好奇:“那他是谁啊,这么有...派头?”

    “唔...他好像叫闵元容,他爸是区局长。”一个老学徒想了半晌后,谨慎的比了个‘公安’的口型。

    “卧槽,那咱们岂不是被人家盯上了老巢,会不会把咱们给扫了呀?”一个比金淮来的稍微久一些的学徒惊叹道。

    金淮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正想多问一嘴,就听到闵少极冷淡的声音从洗头池那里传来——

    “你是不想要你的这双手了是吗?”闵元容躺着时突然睁开眼睛,目光如利刃出鞘泛着波凌的寒光,他的额头、太阳穴和深邃的眼廓边缘沾染了洁白的泡沫,显然是安格斯手在不安分的游走撩拨。

    “闵少,我...”安格斯一瞬间慌乱后又快速恢复,娇笑着正要解释。

    “你,过来给我洗。”闵元容微侧身体,眼神一凛,不客气的指向缩在角落里的金淮。

    “闵少,他是新来的,笨手笨脚的什么都不会...”安格斯放低姿态吴侬软语道。

    金淮一时成为众矢之的,变成呆鹅。

    “听不懂我说话吗?”闵元容不耐烦地闭上了眼,周遭散发着‘雪崩’的风雨欲来。

    “过来!好好给闵少按摩洗头。”安格斯眼睛小刀似的剜在金淮身上。

    “哦,好。”

    美貌有时存在不自知的冲击力,金淮俯身看着闵元容立体棱角的脸有些局促,小心翼翼的穿过他的头发,把多余的泡沫冲洗掉,一顿操作怯如鼠。

    终于洗完剪完了,闵元容冷淡的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票子扔在桌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金淮的日子更加不好过了,安格斯总找他的茬,其他学徒给他支招让他买奢侈品送给tony安。

    金淮哪里有钱,道歉精髓只学一二,带着干巴巴无力的嘴就去了。

    “你这是在干嘛?说的好像我小肚鸡肠刻薄你似的。”安格斯坐在二楼的办公室里翘着腿。

    “...对不起,安哥。”金淮腿并在一起,眼睛盯着地面,小学生认错似的。

    安格斯眼珠一转,拿腔作派的清了清嗓子说:“这样吧,你替安哥去跑个活,安哥以后就让你在这转正。”

    “做什么?”金淮心里不情愿,却不想被继续穿小鞋。

    “晚上八点,长雅居406房有个客人要洗头按摩,是个非常重要的人物,你可不要懈怠了。”安格斯站起来煞有其事的拍了拍金淮的肩膀。

    “为什么要去那里洗头?”金淮下意识问,他直觉不对,但以他的认知想不出更多,平时也有客户会点上门服务,会多给上门费。

    “让你去就去,这就是你道歉的诚心吗?”安格斯大声喝道。

    当人提出质疑被大声回击时总会有种愧疚、反省自己的微妙心理,俗称pua。

    金淮不懂这些,只是就像探出洞口的幼崽瞬间又被吓了回去,虽然他学习不好,却对老师言听计从,这种服从现在转变对上司。

    金淮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其他学徒八卦的想知道安格斯的神情,金淮就把事情说了出来,他们突然就噤了声,脸上露出复杂面面相觑的神情。

    金淮当晚去了就傻眼了,那是个富丽堂皇有格调的KTV,灯闪的他头晕,前台小姐友好的问他去哪里,金淮一说就被带去了406。

    从406门外金淮就听到里面的人唱歌跑调之离奇,随即一片掌声和喝彩,他紧张的敲了下门,白皙的下颌绷的紧紧的,像弯月、像弓弦。

    “进来吧。”里面一个中年人说。

    金淮轻轻拧动门把手几乎同手同脚的进去,他大气都不敢呵一下,只敢看着下面的一小块地面。

    “呦,来了个小的,小安怎么没来啊?”坐在中间的中年人眉慈目善,冲金淮招了招手。

    “我...安哥说叫我来给您洗头。”金淮一颗心几乎从嗓子眼跳出来。

    “哦洗头啊,洗头好啊,快坐下,你太紧张了,乔弟,你们店里的小朋友都像他这样可爱吗?”中年人笑着,最后一句话冲着刚唱完歌的中年人说的,那种语气就像在逗弄小动物。

    唱完歌的中年人正是理发店的老板乔波,他身材略微发福,好在头发尚存几许:“许哥,这应该是店里新来的。”

    许杰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大手安抚的摸了下金淮的脊背。

    金淮的脊背本来绷的笔直,此时更如受惊之鸟,那种抚摸让他想到尹追和梁选,心生慌张。

    “想什么时候给我们洗头啊,小安说给你了吗?”

    “我...不知道,我恐怕洗的不好,我还是找店里的金牌师傅给您洗吧。”金淮迫不及待的想逃离这个地方,这种氛围和凝视让他慌乱。

    他站起来踉跄着就要走,许杰从后一抻就把他抱在了腿上,金淮如遭雷劈瞬间什么都懂了,他像触电似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