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重新确立的关系

    吃完饭后，杜宵也没有久留。要说的话既然已经说完，他便提出要走。

    言之词自然要送他，可开了门走出去，竟然就看到向丞靠在公寓外的墙上。

    见他们出来了，那个英俊的男人便立刻站直了身体，目光灼灼地看着言之词，那样的眼神，看得言之词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杜宵没多说什么，扫了一眼这两个人，便拒绝了言之词要送他下楼的好意，目光深深地看了一眼向丞后，径直离开了。

    他一走，言之词就突然觉得有些拘束，他盯着三步之遥外的那个人，犹豫了几秒才问，“你就这么一直……站在外面？”

    “嗯，”向丞点点头，“吃得还好吗？”

    “哦，很好吃。”言之词道。

    这话落下，两个人都保持了沉默。

    楼道里的氛围安静得让人尴尬，尤其是才被杜宵“教导”过的言之词，更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向丞。

    可他最后还是开口了，声音有些小，“你……你是不是还没吃？”

    向丞眨了眨眼，看言之词的目光非常柔和，“还没有。”

    “那我给你下单外卖吧。”

    这个答案似乎让向丞有些失落，不过他没说什么，只是如同一只大型忠犬般跟着言之词走了进去。

    餐桌上已经整理得干干净净，没有吃完的食物都被杜宵用小盒子装好，放在了冰箱里。

    向丞当然不会吃那个男人做的食物，可他很想尝一尝言之词的手艺，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刚才他在公寓门外等着，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一天，无比嫉妒另外一个男人。

    虽然公寓的隔音很好，可他还是能想象得到屋子里言之词和那个杜宵在一起，两个人一定是欢声笑语快乐得不行，而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言之词除了拘谨，就是冷淡，曾经那双眼睛里随时都闪烁着的，那种对他无比信任，充满爱意的光，都彻彻底底消失了。

    隔了一会，外卖来了。向丞刚重新上了药，整个上身自然是赤裸着，他听到铃声就要去开门，言之词连忙拦住他，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就想这样见人？衣衫不整的像什么样子！”

    向丞被他骂得有些懵，眸子里有些委屈和不解。

    言之词取来了外卖，看着向丞坐在餐桌上慢慢吞吞地吃东西，他盯着这个男人，只觉得他哪里都好看，哪里都那么耀眼。

    就算是经历了那么多事，他依然承认向丞有着无限的魅力能够吸引住他的目光。

    而他不知道的是，被他用炙热目光盯着的向丞，心早就乱了。

    紧张和喜悦在心中交杂，让他几乎都不敢有太大的动作，更不敢抬头迎上那个人的目光，生怕只要这样做了，言之词就会快速地，无情地将视线转移。

    向丞心中冒出酸涩的泡泡，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将情绪泄露出来。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言之词这么注视着了，这段时间这个人投向他的眼神，总是冷冰冰的，亦或者只有淡漠和疏离，仿佛他真的已经变成了言之词生命里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只有这一刻，这样滚烫、炙热的目光，让向丞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在慢慢为此沸腾起来。

    可最后，他还是忍不住慢慢抬头，与言之词默默对视。

    而言之词没有回避，更让他心中生出一股狂喜！向丞的眼尾有些泛红，手指也情不自禁捏紧了一点，隔了几秒他主动开口，声音带着一点艰涩和小心翼翼，“言之词……”

    言之词这时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目光有多露骨。他有些羞耻，却又不想表现出软弱的一面，清清嗓子反问，“叫我做什么？”

    向丞的眸子里闪着湿润的光芒，“我还是有机会的，对不对？”

    言之词一怔，迟钝了几秒的时间，竟然就被那个男人先行一步，拉住了手心，“你做什么……”

    他的嗓音里，带着明显的颤抖。

    向丞心中一酸，却依然不放开他，可他也没有用力，就这么轻轻地捏着他有些湿热的手心，“言之词，给我一次挽回的机会，好吗？”

    “…………”

    “如果我做得好，你就再考虑考虑我……如果我做得不够好，你就告诉我，我更加努力改正，你看这样，行不行？”

    向丞说得极其认真，言之词听完有些愣，接着立刻瞪了他一眼，“做得好就考虑你，做得不好还要教你怎么做才让我满意？这不就是只能选你了吗？什么霸王条款！”

    “我不是这个意思！”向丞被他凶了一句，连声音都低了低，“我没有说是霸王条款，我的意思是，不管你要不要我，我都在，你随时都可以考虑我，”向丞的语气卑微到了极点，“你看这样，好不好？”

    言之词被他的话说得有些心动，一时间脸上都显出犹豫的神情来。

    这样的情绪立刻被眼尖的向丞抓住，他连忙乘胜追击道，“我不是因为愧疚或者其他的，我喜欢你。我以前太混蛋，但我这一次一定会做好的。”

    言之词沉默了半晌，短短的几分钟内让向丞如坐针毡。时间慢慢流逝，他心中的绝望便越甚，到后来都以为言之词会拒绝他，英俊的面容上露出失落痛苦的情绪来。

    可没想到，言之词突然道，“可以。”

    ！！

    惊喜地抬头，正准备说什么表明自己的决心时，言之词说出了后面那句他绝对没有想到的话！

    “我们可以做炮友。”

    心中一凉，向丞的笑容都僵在了脸上，他茫然地睁大眼睛，“什么……”

    “做炮友，你愿意吗？”言之词淡淡地重复，丝毫没有将向丞骤然苍白的脸色放在心上，“就像我们以前的关系一样。”

    以前的关系……

    向丞心中一痛，“我们曾经不是……”

    “你不愿意？”言之词打断他的话，站起身来的同时抽出了自己被他捏着的手心，他第一次如此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向丞，薄唇轻启说出残忍的话，“要么做炮友，要么就什么都不是，你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