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浴：若是觉得害怕，请抱紧我的身体

    莎娜不喜欢洗澡，一方面是因为真的懒；另一方面，是实打实深入骨髓的恐惧。

    尽管水流温热轻柔，尽管一抬手就能关掉淋浴，可只要站到浴室里，莎娜就感觉到仿佛要溺死般的窒息。

    或许，是因为小时候那些不开心的回忆吧？

    莎娜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碰触到水流，又触电般地收回。

    但一切为时已晚，水流哗啦啦的撞到地面，飞溅到莎娜身上；声音细碎轻柔，可在莎娜听来，仿佛如惊涛骇浪般恐怖。

    “哈啊……哈啊……”

    莎娜双手不自然地握紧，紧紧闭上双眼。

    “淋湿了……淋湿了就出去……”莎娜小声念道着，“很快的，别害怕，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能怕洗澡呢……全都过去了，全都过去了……”

    莎娜一步上前，冲进淋浴下细细的涓流中。

    “哈啊！”莎娜叫出了声，身体痛苦地僵住。

    莎娜张大嘴巴，但身体仿佛忘记了如何呼吸般，尽管空气不断地灌入喉咙，绝望的窒息感沉沉地压在贫弱的胸前，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胸腔和肋骨全都压碎……

    “救、救救我……”莎娜小声呜咽着，“我、我要淹死了……谁来都好……救救我……”

    水就是这样恐怖，踩不稳、抓不牢。

    一旦落入其中，便堕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冰冷深渊。

    除非……

    “咕呜……妈妈……妈妈……呜呜呜……”

    莎娜绝望地张开双臂，一把抱住身前丰满结实的肉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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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流止息，窗户打开，凉凉的空气窜进浴室。

    莎娜喘息许久，终于回过神来，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谁让你进来的？”

    “我察觉到大小姐心率异常，”可颂轻轻拍打莎娜的后背，“原来大小姐怕洗澡吗？乖哦，不怕，不怕……”

    “别拍我了，恶心。”莎娜嘴上埋怨，却把可颂抱得更紧，仿佛落水的人抱紧救生圈。

    “恶心是过度紧张后的正常反应。”可颂说，“身体放松后即可缓解……”

    “闭嘴！别说话……”莎娜难为情地别过脸去，过了片刻，却又主动打破沉默，“呐，你不是机器人吗……身上怎么热乎乎的？”

    “矛盾的。”可颂说，“大小姐我是该闭嘴，还是该说话？”

    “你自己想！”

    可颂思索良久，最终得出结论，低头在莎娜脸旁耳语：

    “大小姐……如果想哭的话，不需要忍着……”

    “你、你这家伙……怎么还会……呜呜……呜呜呜呜！”

    莎娜再也忍不住，指甲扣住可颂丰腴的腰身，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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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过澡后，莎娜坐在梳妆台前，身上只穿了内衣，洁白的皮肤上，散发玫瑰精油的淡淡芬芳。

    可颂只穿了一件衬衫，站在莎娜身后，为她打理头发。

    如水的黑色发丝，如光洁温驯的丝绸，在可颂指尖静静流泻。

    在帝国里，金发碧眼平凡无奇，像莎娜这般明亮可鉴的乌黑长发，是稀有和高贵的象征；为了追求时髦，很多女孩子都把头发染黑烫直，但无论理发师技艺如何高超，做出的头发，都比不上莎娜这般天生的柔美动人。

    “大小姐的头发真好。”象牙梳划过，可颂轻声说，“跟马一样。”

    “你不会夸人可以不说。”莎娜苦笑道。

    “马是美丽的动物。”可颂生硬的辩解。

    “天呐……”莎娜叹口气，双眼轻轻闭上，表示不想再说话。

    可颂搜索数据库里的聊天内容，没有找到一项是符合当下场景的，只好挑明道：

    “我想知道，大小姐为什么怕洗澡。”

    莎娜睁开眼睛，默默直视镜中的可颂，眼神中有被冒犯的怒火，但也隐约藏着倾述的渴望。

    “了解大小姐的过去，可以帮助我更好地服务大小姐。”可颂继续道，“我是机器人，但不是每天按固定路线巡航，反复撞在桌腿上的扫地机器人。”

    莎娜还是不说话，白色的碎花胸罩下，娇小的胸腔剧烈起伏，仿佛有滚水在其中沸腾。

    “痛苦的回忆，就像化脓的烂疮一样，揭开的瞬间，会感觉到痛苦。”可颂不动声色地梳理着莎娜的秀发，“可若听之任之，烂疮将不断恶化，带来10倍，20倍，乃至更多的痛苦……”

    莎娜身体微微颤抖，双手握紧，牙齿咬住薄薄的粉唇，吐出焦灼的鼻息。

    可颂见势头不对，慌忙改口：“当然，如果大小姐实在是不愿讲，也没关系……”

    “你他妈的……”莎娜颤声开口，“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又跟我来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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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岁那年，莎娜的妈妈走投无路，抱着莎娜从桥上一跃而下，跳入冬日冰冷刺骨的河水中。

    从那以后，莎娜对超过一茶杯大小的水，都会产生抵触乃至恐惧。

    如今，莎娜的恐惧症缓解了不少，再不会光是听到“大海”两个字，就怕得浑身发抖；

    但洗澡之类，身体大面积接触水的事情，莎娜还是会感到害怕；公馆里的游泳池，哪怕已经成了养鸭子的水塘，莎娜也会尽量避开。

    听完莎娜的讲述，可颂不假思索地问道：“那你妈死了吗？”

    莎娜被可颂气得要笑出来了，拍着胸脯咳嗽了一阵，虚弱的语气，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

    “我知道的是，消防队把妈妈捞起来时，她已经被淹死了，我把她的尸体当救生圈，侥幸活了下来；”莎娜低头看自己的手指甲，“当然也有一种说法，我和妈妈都没死，妈妈被爸爸当时的政敌捉住，他们想从妈妈身上搞到对爸爸不利的证据，对她严刑拷打，最后又杀人灭口。”

    “不幸的。”可颂一张呆脸，“大小姐的悲惨经历，令人动容。”

    “啊你不会安慰可以闭嘴！”莎娜摇头道，“所以呢？该讲的都讲了，你又怎么——唔！”

    话音未落，莎娜感觉两团巨肉，沉甸甸压在自己身后。

    “以后我帮大小姐洗澡。”可颂从身后抱住莎娜，轻声说，“如果大小姐感觉不舒服，可以像这样抱紧我。”

    “知、知道了……”莎娜小声答应着，轻轻按住可颂的双手。

    或许是生理期临近的缘故，莎娜感觉自己腰间发沉，乳头酸酸地酥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