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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未婚夫的嫂嫂2

    成亲之后,三日回门,虽说顾未并不想回去,但不回去堵不住悠悠众口,只得硬着头皮踏上马车。

    他和谢岁禾挤在一处,只有紧密地和她贴在一起,才能稍稍缓解心里的不安。

    谢岁禾觉得热,虽说刚成婚妻夫之间会甜蜜些,但顾申有些太黏她了,她还没应对过这样的男人,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既能脱身又不伤害他柔弱的内心。

    愁啊,愁煞她一颗少女心。

    顾申在门口迎接他们,头上戴了帷帽,谢岁禾打趣他说:“莫不是弟弟离家,你伤心过度哭红了眼?”

    “前几天吃了花生,身上起了不少红疹子,怕吓到你们。”顾申顶着两个红肿的桃子眼黯然回答说。

    谢岁禾觉得有些不对劲,顾未原来不能吃花生吗?

    顾未见状一把拉住顾申的手,怕他多嘴说漏些什么,“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好了我们去找父亲吧。”

    二人和顾父寒暄几句,之后谢岁禾被支出去和宗族里的姐姐们应酬,见她走远,顾未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端坐在主位,手指轮流磕着桌子,“这几天府里的事,你学得怎么样了?”

    “哥,我还在学。”这三天时间让顾申彻底明白了什么叫从云端陷入谷底,他身上所有的骄矜与天真通通被冰冷的现实磨成飞灰,所以瞧着有些瑟缩。

    “谁是你哥?现在你才是顾未。”他啪地拍了桌子,接着说,“现在全家老少的命,都挂在你这张嘴上,你给我小心说话。”

    顾申虽然心里难过,但是再没有眼泪可流了,这三天里他已经流下过太多的泪水,他不解地问:“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不继续当这顾公府的世女,要把这一大摊子交给你?”

    顾申瞧着一向温文尔雅的哥哥,脸上显出尖刻的嫉妒以及愤恨,那像蜿蜒的藤蔓一样爬满了他的眼角眉梢,看着陌生极了。

    顾父在一旁面沉似水并不插话,顾未看他一眼对顾申说道:“因为我不能看着你和妻主出双入对,如果没有我你根本不会认识她,到头来却是你要和她成亲,凭什么?”

    顾未丝毫没有遮掩心里的想法,顾申明白,哥哥瞧不起他,就算全部告诉他,他又能做什么呢,他就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废物而已。

    顾申的胳膊无力地垂了下去,听了顾未的剖白,顾申才明白人活一世最重要的是什么?是权利,要不是前十七年哥哥作为世女生活,掌握了所有的人脉和阴私手段,而他被纯白如纸地娇惯着,他如今也不会被置于如此地步。

    但悔青肠子也无济于事,他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坚强起来,只要他还能见到谢岁禾,事情就一点有转机。

    …………………

    距离谢岁禾和“顾申”成亲已经一月,婚假告罄,谢岁禾收拾行装去往书院。

    顾未如今以顾申的身份嫁给谢岁禾,自然不能像以前一样去念书,他大部分时间要呆在家里,并且顾申还不熟悉公府里的一应事物,他要代为处理。

    而顾申则要替他去上学,已经在半月前出发了。

    阔别一月,谢岁禾竟然有些想念书院的充实生活,脚步轻松地踏入书院里的卧房。甫一推门,发现“顾未”坐在书桌前悬着腕子练字,见到她,立刻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岁禾姐姐你终于来了。”

    “阿与怎么会在我房里?于清呢?”

    书院里的房间有限,大部分是两人一间,谢岁禾的室友是于清,虽然平时交谈不多,但也算聊的来,而顾未因为身份显赫,以及自身的秘密一直一个人住。

    顾申垂下头去不看她,看着人的眼睛撒谎对他有点难,说道:“于清姐姐嫌房里有两个人不清静,就和我调换了。”

    室友不告而别,谢岁禾有些别扭,难道是她平时说了些不恰当的话让于清心生不快?人际交往真是太难了。

    “顾未”就此堂而皇之地住下,而且每天有好多问题要问她,谢岁禾不禁疑惑,是不是因为两个人如今是亲戚,他把她当免费的家教了?

    今日又说自己的马性子太烈,偏要和她一起骑,“顾未”长得比她要高半头,整个人窝在她怀里堵得她看不清脚下的路。

    顾申尽情享受着谢岁禾的怀抱,他的肩膀上搭着她的下巴,轻轻浅浅地戳弄着他的衣服,他觉得那块地方极其敏感,如此轻微的触碰都能带来全身的酥麻。

    他忽然觉得和哥哥互换身份也不错,如今谢岁禾呆在书院的日子可比在家多多了,两人又住在一个屋里,想发生点什么都是水到渠成的。

    月华似水的晚上,谢岁禾背了两篇策论之后便沉沉睡去,不多时屏风对面,早已沉寂的床铺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顾申身着寝衣,悄悄地来到她床边,目光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榻上的人。

    在顾申眼里,她的周身好像总是笼罩着薄薄的一层光,让他看不真切,却又深深地烙在心里。顾申坐在床边,上身轻轻压在谢岁禾的身上虚抱着她,他突然有了一丝奢望,奢望着能光明正大地拥抱她,甚至亲吻她,和她有一个孩子。

    而这一切本来不是奢望的。

    ………………

    中秋节,书院要放三天假,谢岁禾乐颠颠地收拾行李,对顾未说:“阿与,你好久没有见阿申了吧,回去把岳父也叫上,今晚来我家喝酒。”

    谢岁禾自问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成婚的第一个中秋节,“顾申”一定很想念家人,干脆便一起过,省得他闷闷不乐。

    “好啊,那便一起过。”顾申点点头笑着说。

    谢岁禾的哥哥已经成家没有赶回来,姐姐在外赴任,所以今年中秋只几位长辈连带着他们三个年轻人。

    酒席正酣,顾未忙着给谢岁禾挑鱼刺,顾申抬眼瞧了身边的侍女一眼,片刻后一位小厮慌慌张张从长廊走来,跑到顾父耳边耳语几句,顾父脸色一变,放下筷子向众人请辞说:“许久没见我这小儿子,想和他说些体己话,还望亲家多多见谅。”

    谢父谢母自然没有意见,顾未看到父亲的脸色不对,不疑有它,便随他一起出了花厅。

    之后谢母谢父也觉得身体乏累,准备回去休息,桌子上就只剩下顾申和谢岁禾。

    谢岁禾觉得今天的酒顺口甘甜,在顾申的劝说下一杯接一杯地下肚,神智早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身边的侍女要搀她回去,被顾申拒绝,“我送姐姐吧,你们不用管了。”

    因为顾未和顾父应该在卧房谈事情,顾申便搀着谢岁禾去往书房,那里有一张小床,可以暂供歇息。

    ……………

    谢岁禾被安稳地放在床上,嘴角上扬地睡着。顾申摸了摸她的脸,转身款款坐在铜镜前梳洗打扮,他穿上衣柜里顾未的衣服,柔滑的长发披散下来,眼角重新点上痣。

    镜子里的人张扬英俊又带一点阴柔之气,顾申满意地笑了,这才是真正的他。

    “阿申,你回来了。”谢岁禾被推醒之后,含糊地看着眼前的人说。

    顾申的眼圈瞬间发红,哽咽着说:“嗯,是我,对不起,现在才来找你。”

    谢岁禾觉得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但因为醉酒也懒得去思考,直起身来亲亲他眼角的墨色安抚说:“无事,什么时候来都可以。”

    虽说是醉酒后错位的温柔,顾申依然甘之如饴,他凑上去吻住谢岁禾,像是丧失理智的赌徒,只求眼前的那一点点欢欣。

    谢岁禾诧异顾申的主动,虽然他们在这方面比较和谐,但是顾申一般都是暗示她的,只用那带勾子的眼神看她,主动索吻还是头一遭。

    得了这信号,谢岁禾轻车熟路地将他放倒,俯身上去,男人的衣衫层层褪去,露出尚未被人染指过的身体。

    等顾未得到消息,发觉不对赶到书房的时候,谢岁禾已经累的睡着了,顾申披着外衣出来,手里拿着一盏灯,他的头发凌乱地散开,嘴唇沾染着晕开的口脂,胸膛布满暧昧的红痕。

    “阿申,小点声,岁禾姐姐睡了。”跳跃的烛火映衬着顾申的笑容,更显挑衅。

    顾未的手指都在发抖,自己还是小瞧了他,顾申竟然能穿着他的衣服,扮做他来勾引谢岁禾,他当初的礼义廉耻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下贱东西,你竟然敢勾引她。”

    顾申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笑得无法自抑,“我和她才是真正的妻夫,是你贼心不死拆散了我们,现在又来骂我,这是什么道理?”

    碍于谢岁禾,顾未不能发作,只得把怒火憋在心里,指着顾申,脸上燃气狰狞的怒火。

    顾申拨掉他的手指,说道:“阿申,别生气呀,你瞧你都变丑了。”之后他还嫌不够,凑到顾未耳边,低声地笑说:“你以为只有今天一次吗?在书院我们可是夜夜如此,岁禾姐姐说,你在床上太无趣了,好干啊。”

    情事过后身上会有yin靡的味道,顾未再熟悉不过了,那气味虽然此刻缠绕在顾申身上,却随着他的靠近化作麻绳紧紧勒着顾未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

    这或许就是那天偷梁换柱的代价吧,顾未想,事到如今,他后悔吗?后悔啊,当初就该把顾申关起来,让他永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