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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韩sir!” “初宇哥…” 韩初宇睁开眼时,视线里尽是umiss的人,而他正躺在熟悉的病床上,右手扎了针,一大瓶药水才打了一半。 他这是怎么了?他不应该在工作室里吗? 喉咙如火烧一般疼,韩初宇尝试着发出声音,却听到了自己嘶哑无比的低吟,很难听。 感冒?又好像不是,如果只是小小的感冒,为什么全身上下都在疼? “韩sir醒了,我,我去叫医生。”小周最先反应过来,跌跌撞撞地跑出了病房。 “小…小周…”韩初宇刚想叫住小周,却被另一道声音打断了:“韩sir,你昏过去两天了…我…我们很担心你…” 小陈抽泣着,两天前,她早早来到工作室,却发现韩初宇发着高烧倒在二楼的房间里。慌乱间她拨通了何秘书的电话,但她没能将韩初宇生病的消息传达给傅泽。 傅泽失踪了。这是何秘书给出的回答,听到这句话,小陈生气地挂断了电话。她岂会相信一个刚官宣订婚信息的男人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一定是傅泽在躲韩初宇! 她和柯容合力将韩初宇抬上了救护车,在医生询问韩初宇的家属时,小陈无奈之下联络了韩父。 韩父与韩母赶到医院的时候,医生们正在给韩初宇做物理降温。高烧四十度,病人昏迷不醒,小陈依然记得主治医生向他们说明情况时毫无起伏的语气,告诉他们如果病人一直高烧不退很有可能会对脑神经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站在病房外的他们只能从医生没关严实的门扉看见十多个冰袋被放在了韩初宇的身上,韩母压抑的哭声在走廊里回响,让人动容。 近两小时的物理降温结束后,韩初宇的体温终于降下来了,医生们皆是松了口气,将冰袋撤走后换上退热贴,这难关韩初宇终是挺过去了。 韩父韩母年纪大了,守了一夜后精力不济,被小陈劝着回家休息。他们几个年轻人轮班看护,个个在心里咒骂着傅泽薄情,倒是没敢在韩父韩母面前多言,也是害怕二老气急了跑去和傅泽理论,最后吃了亏还讨不到对韩初宇的好处。 好在韩初宇醒了,不然可急死他们几个。 小周喊来了医生,他没凑到病床边,而是留出位置给医生进行检查。 “已经好多了,打完这瓶药水,下午开始吃药,明天再接受一次测温检查,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医生拿着签字笔在病历上划拉着,突然变了语气,严厉道:“年轻人不要仗着自己身体好就乱折腾,幸好这次发现的及时。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比什么都重要。” 医生脾气不小,叉着腰,指着在场的年轻人们进行二次教育。最后消气了,被小周恭敬地送出病房。 韩初宇还没理清发生了什么,小心问道:“我这是得了绝症?” 不问还好,韩初宇一开口就逼得小陈眼泪直掉:“韩sir…别伤心,这…这天底下好男人有那么多,何必吊死在傅泽这棵树上…” “真是绝症?”半天也没从小陈那得到关键信息,韩初宇有点慌了。 “呸呸呸,不是绝症,初宇哥身体很好的,你这是胃病犯了。”柯容怕韩初宇不信,飞快地从袋子里掏出医生开的药。 韩初宇接过药剂,定晴一看,好家伙,胃苏颗粒! 几人多聊了几句,韩初宇趁自己还有精力,赶忙安排好近几天的工作,顺便让小周把柯容领回去,让这个大男孩借住几天。 柯容本来就自责,是他没有陪在韩初宇身边,才会出了这事。现在韩初宇要赶他,他哭闹着不肯走。 “柯容,回去。”韩初宇实在没心思安抚柯容,每说一句话,喉咙就像是在发出悲鸣,尖锐嘶哑的声音刺激着他的耳膜,让发着低烧的他晕晕沉沉。 “我累了,让我一个人待着好吗?” 刚醒来就接收到这么多信息,这令韩初宇很是疲倦。小陈察觉到这点,善解人意道:“韩sir,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记得打电话。” 等病房里只剩下韩初宇一人,他在自己前天穿的大衣口袋里找到了手机。打开界面,无数条信息的涌入让人目不暇接,韩初宇略过一些不重要的内容,慢慢翻到置顶联系人。在一堆信息中,唯独没有那个男人的来信。 或许,傅泽只是忙工作忘了回复。或许,是傅泽在和他开玩笑。又或许……但事实上,傅泽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 韩初宇哭笑不得,自嘲他运气背,遇上两个要结婚的男人。好在没有被骗钱骗色,他自然是一身轻松,毕竟他和傅泽也不是真的在交往。 一个人独处总是很压抑,韩初宇百无聊赖地打开了墙上的电视,拿着遥控器快速换台。 傅泽和任深婧的订婚新闻已经在网络上发酵了两天,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媒体们不嫌事大,买了个头条,继续升级这个故事。 “今日,傅泽现身新闻发布会,承认与任家小姐的婚事” 娱乐新闻一播出来,韩初宇几乎忘记了要换台。画面里,傅泽的脸上写满疲惫,面对媒体狂轰滥炸的提问和任深婧充满爱意的眼神,这男人自始至终也没露出一丝笑容。 新闻播得很快,韩初宇还没来得及多看几眼傅泽,画面闪动后变成了娱乐圈最近的奇闻异事,他只好继续更换频道,一次次调到新闻类节目,等无关的新闻播完后,再换到下一台。 覃潇看到韩初宇的时候就是这么个画面,韩初宇愣愣地望向有声音的地方,而电视里播放着奇奇怪怪的新闻,强烈的违和感让覃潇眉头紧皱,他叫了声韩初宇的名字。 床上的人并没有做出反应,依旧是木木地盯着电视。 畜生!覃潇气不过,在心里大骂傅泽不是人,竟然把他的侄媳妇折腾成这样。可再想想,自己的侄子不像是会对他人妥协的人,这其中定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