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堕溷

    南秦眼睁睁看床上苍白无力的纸人儿被几人一拥而上。

    吞没，高潮，颤抖。

    他心里泛的却不知是何滋味。

    他看到千离的目光从迷离一点点转至空寂。

    末了，那眸里的光却熄灭了。

    灭了。

    不知为何，他的心被攥紧似的，狠狠扭曲了下。

    突然的。

    …………

    南秦走进房间时，正目见千离赤裸着蜷在床上，白玉似的男儿身缩成一团，不复洁净。

    “老……爷……”

    他的声音抖得厉害，被五个人轮番着狎弄后的身体仍不住地痉挛。长衫被扯开，胸前绯红的一片斑驳，两颗充了血的红豆不堪肿胀，被狠狠蹂躏后的青紫显而易见。下身更是一片泥泞，娇嫩异常的后穴被粗暴地撕裂开来，穴口处渗着丝丝腥红的血，里肉完全翻了出来，血红的肉花淫靡而艳丽，正瑟瑟吞吐着精水。

    “可……还满意……”

    千离垂着湿红的泪眼，艰难吐出几字，后庭不受控制似的，“噗噗”涌出一股又一股热流。

    “……”

    南秦不语，只默默步至床边，却隐隐发觉他抖得更厉害了。

    他顿住脚步，愣是一言不发拿了床被子为千离的身子覆上。

    美人仍是雾里看花，泪眼涟涟。

    他却看入了迷。

    于是任着本能的意志纵横，南秦轻吻了下那凝着泪花的眼角。

    千离一下子愣了个彻底。

    而后第一反应便是甩过去一掌箍。

    南秦硬生生挨了下，脸上火辣辣烧起来。

    却不及他眸里的邪火翻腾得起劲。

    “老……”

    未等千离发出两个字音，南秦已抓起他的手腕扣于头顶。

    这下，他竟也不知是生的甚么火气。

    “怕是方才也未长半分记性呵。”

    …………

    二时前。

    车内情欲正浓时，南秦的眸子却倏地暗下来。

    他的美人身子虽缴了械，张口却是坏了氛围。

    “取索罢。”

    他捉到他眼里轻蔑的笑，夹杂阴郁的冷情，抹着浓黑莫名的影。

    教人极不适的。

    于是他狠狠撕开，嚼碎了这目光，扔去不复万劫的泥沼。

    …………

    千离溺水了。

    他直觉到身上是湿滑的凉，渗着滚烫的冷意。

    他于是拼着命挣扎，意外抓了双手。

    这手上的气味熟悉又教人迷恋，却将他推向更深的渊底。

    他破碎的身子再次开合，为异常凶悍的巨物所侵食，全无反抗的余地。

    视野化为齑粉，鲜血继而流淌，身心散落，再难拾掇起来。

    就这般溺于污秽。

    堕溷之花蔓延，绽了遍野。

    诱人的腥甜蔓溢于唇角。

    南秦褪了长裤，只长驱直入，进了千离的身子。

    不论其如何不堪残破。

    他啃蚀着那玉似的肌肤，獠牙添下道道新痕，身下的性器猛地撞击那处教人欲死欲活的软肉，囊袋直拍打在沾满淫液的臀瓣上，搅得美人的娇嫩肠肉愈红愈艳。

    美人受辱的模样更易教人失了性。

    千离早先失了气力，此刻只得任他起落开合，下了死手肏弄着，低声哭叫的嗓渐而哑然，后失了色。

    痛苦与快感的重压之下，熟悉的恐惧再次袭来，轻而易举碾过他的每一寸皮肉，他受尽了摧折，却愈难逃脱这罹难的苦海。

    肉身看似无下限的交合卷起猛烈热浪，层叠劈碎理智，直炙烤着两人，清晰的水声汹涌作响，教人彻底湮没于无边的罪恶里。

    离弦的神经于是烧断了来，彻底崩坏。

    …………

    南秦纵了欲。

    万万不该，他却还是撕碎了美人的身子。

    坐于床边，男人端着手里冰凉的药碗，复而陷入失神的困境。

    京城已是入秋的时日。

    今儿个又下了整日的雨，拖泥带水，淅淅沥沥。

    大雨之后，已是入夜。

    冷月高照，月明如昼，缎子似的天河里，星子被搅得零碎，七七八八，淫乱作一团。

    窗外的夜晚整个儿浸泡在秋意里，直冰凉至人脚底。

    隔着窗子，入了秋的微风也微凛了些许，北海的灯火稀疏，看石桥附近的片片枯荷飒飒作声，似皆被拂来入了耳。

    南秦只觉着全世界都是凉的，惟他这里一点是热的。

    却仍不及使床上的美人觉着暖意。

    自那日后，千离发了高烧，迟迟才退，又入昏迷。

    南秦恍神于皎皎白练似的月光下，那柔脆的轮廓，山川似的眉与碎星似的阖着的眼，俊美得不近人情。

    美得杳远，又渺茫。

    千离的眼睛很清澈，但他同人说话时，眼光常带着一点迷离，一点恍惚，掺着三分漠然，总在深思着什么问题，心不在焉似的，冷冷清清。

    南秦却顶爱他这个神气。

    是爱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