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青衣小姑娘（剧情）
一整天林羽都心烦意乱，面对那些找茬的大臣更是没什么好脸色，吓得一群人战战兢兢，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被林羽拖去祭天。 好不容易处理完公务，林羽转悠着，也不知道怎么就来到莫行川住的偏殿门口。 他驻足片刻，压下心中的烦躁，打算进去看一眼。 推开门，看见里面的人，林羽怒从心起。 莫行川还保持着他走时候的样子，跪在角落，旁边桌子上还放着凉透的饭，想来是跪了一天，脸色苍白，额间布满冷汗，摇摇欲坠。 ”我要是不来，你是打算跪死在这里吗？“林羽咬牙切齿。 莫行川身上的伤还未好，只是昨晚休息了一下，此刻早已透支，意识有些模糊。茫然地抬头，目光聚拢，看见林羽，混沌的头脑终于清醒，俯身行礼。 林羽转身就要出门让侍女重新端来饭食，却是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他用最后的意识回头瞥了一眼莫行川，莫行川慌张地爬起来，久跪的膝盖一软差点栽倒在地上，扶着桌子急急走来。 林羽想，这个人一定是要气死他，好灭了他的清林城。 希望他别饿死。 …… 门外的晏燕听到动静，推开门就看见跪坐在地上的莫行川抱着昏迷不醒的林羽，尖叫一声，厉声呵斥：”你放开城主！“ 莫行川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晏燕的惊叫，死死咬着下唇犹豫了一瞬，抱起林羽放到床上，退回角落就要跪下，又怕林羽生气，默默站在角落。 ”你不准碰他！“晏燕瞪了莫行川一眼，嘱咐闻声赶来的侍卫取找大夫，随后来到床边，警惕地守着林羽，隔绝莫行川的视线。 莫行川垂眸，心中惊骇。 大夫匆匆赶来，扫视了一眼屋内的状况，指着莫行川，大怒：”你你你……你做了什么？不是让你不要碰他吗？你知不知道自己被下了药，能要了城主的命！“ 莫行川脑袋“嗡”的一下，看向大夫的眼神从茫然变成惊恐。 他……真的不知道。他被灌了太多的药，被情欲支配的身体除了春药根本分辨不出其他的成分。难怪那些人要把他送给林羽。他本来以为只是那些人玩腻了，找到了新玩具，才把他送去应付林羽。原来根本就是针对林羽的阴谋。他们一口一个病秧子，就是知道林羽体弱，承受不住他体内的药。送他来，也是因为林羽和他有旧怨，他们生怕送别的林羽没有兴趣。 可林羽明明只在昨晚帮他清理身体，并没有过多的接触，难道仅仅是这样，就受不住了吗？若是这样，林羽断然不可能留下他，甚至因为他害了林羽，不会给他安排一个好去处。 对，他还求着林羽肏他，是不是也会被林羽当作是要谋害他呢？ 莫行川思绪纷杂，混乱不堪，像一个提线木偶，任由侍卫把他拖下去。 谋害城主是死罪，侍卫给他锁上镣铐，关进死牢，只嘱咐了狱卒一句看好别让他死了，就匆匆离开。 死牢的环境自然不好。没有人在死囚过的如何，吃喝拉撒都在一处，阴暗潮湿，虫蚁横行，腐臭的味道令人作呕。 林羽刚解决了一场内乱，尚未来得及处置的死囚都被关在这里。索性都是要处死的人，林羽也就干脆将人都关在一起，省的牢房不够用。 莫行川自然没有那个待遇让狱卒单独清出一个牢房给他，被狱卒拎着随手扔进了一个关着五个人的牢房。 牢房里关的是叛乱的贵族。原本就是等死之人，自然毫无顾忌。反正只要不出人命，狱卒也懒得管。莫行川被扔进来的时候，他们正按着一个人在墙上肏。 被肏的男人张开四肢贴在墙上，乳头在粗糙的墙砖上来回摩擦，已经破了皮。地上还有一件被撕烂的囚服，看样子已经是不能再穿了。 眼前熟悉的一幕让莫行川仿佛一下回到曾经，视线逐渐模糊，那个被按在墙上的人，陌生的面孔也渐渐变成了他自己的模样。恐惧占据了他的脑海，身体却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乳头又麻又痒，阴茎挺立，顶端渗出透明的粘液，两个穴也收缩起来，夹紧含在里面的玉势。 见来了新人，围观的人眼睛亮了，轻佻地吹了声口哨，朝莫行川走去：“哟，来了个小白脸。” 眼见男人步步逼近，莫行川倒退一步，靠在栏杆上，满眼惊惶。 “咦？”男人捏着莫行川的下巴，仔细打量着青年俊秀的脸，突然惊喜，“瞧瞧，这不是我们的莫行川莫大将军吗？” 几个人呼啦一下围过来，就连还在抽插的男人都拔出了还在滴水的阴茎，身下的人瘫软在地上，像死狗一样趴着，气息微弱。附近牢房的人也把视线投了过来。他们都是清林城造反的贵族，很大一部分人经历了十年前的战乱，至于莫行川的名字，更是如雷贯耳，让他们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了他。 “莫大将军恐怕不认识我吧，但我可是记得清楚。”男人狞笑着掐住莫行川的脖子，“当年莫将军真是好威风，攻破我清林城后，烧杀抢掠，残杀儿童，奸淫妇女，是不是很快乐？我阿姐才刚刚成婚，就被你手下的人轮奸致死。三岁的幼弟被你们活活掐死……”男人的眼神逐渐变得疯狂，眼底染上血色。 那时他才十二岁，被阿姐藏在床底，眼睁睁看着阿姐被人拖出去，听着阿姐的惨叫和那些人放肆的笑声。弟弟不懂事，扑过去抱住姐姐，幼童被年轻力壮的男人掐着脖子举起，哭声渐止。他还看见，莫行川打马走过，听到士兵的邀请停顿片刻，最终面无表情地走开。 “不是的……”莫行川面色青灰，几乎窒息。 他没有做过。他也不愿如此，可那时他才刚接手这支队伍，手下的人并不完全服从他，他无力阻止。 可他从未参与，甚至…… 莫行川眼前阵阵发黑，恍惚中依稀看到青衣一个小姑娘，在他的注视下远去。 那是他在破碎的清林城中捡到小姑娘。小姑娘倒在路边，奄奄一息。这些天他见过太多的悲剧，国破家亡。可战争便是如此。他驻足片刻，轻叹一声，就要离开，却听见后方传来手下士兵的声音。他鬼使神差地下了马，抱起小姑娘。小姑娘很轻，柔软的身体靠在他怀里，脆弱得像一只小奶猫。昏迷的小姑娘露出纤细的脖颈，似乎轻轻一掐就会捏碎。 士兵说说笑笑，走近了，看见自家将军怀里瘦小的女孩，目光在女孩身上辗转勾连，了然一笑：“原来将军喜欢这样的。属下就不打扰了，将军玩得尽兴。” 莫行川眉头轻蹙，闪过一抹不可察的厌恶，抱着女孩翻身上马，寻来随行的军医给她治疗。 军医看看小姑娘，又看看莫行川，神色复杂。莫行川偏过头，没有解释。这是敌国的孩子，若非如此，他没有理由让她活下来。他看着小姑娘白皙娇嫩的皮肤，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红肿破皮的划痕，和那一身明显价值不菲的衣着。这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姑娘。他想。她本应该无忧无虑，在父母的庇护下快乐地成长。这才是她该有的人生，而不是在战乱中家破人亡，流离失所。若是遇到好心人便罢了，可多的，是被卖入青楼，成为妓子，或者去哪个人家当一个下等的侍女。 他自己的人生毁了，还要毁了别人的人生。 小姑娘病得很重，每天药不能断。这样的孩子，在战乱中是活不下来的。 他取来绳索，把小姑娘绑在自己营帐内的床上，给她喂药喂饭。小姑娘聪明，知道自己的处境，也怕引来那些虎视眈眈的士兵，不哭不闹，只是用仇视的目光凶狠地瞪他。 像一只露出爪牙的小野猫。莫行川轻笑。 似乎是瞪的累了，知道没有用，少年对她也没有恶意，终于，小姑娘的眼里只剩下对未来的迷茫。 “我把你解开，但是你不要乱跑，就在营帐里。过段时间我会把你送出城。”见小姑娘乖巧地点头，莫行川解开了绳索。 结果，小姑娘还是跑了。还没跑出军营，就被巡逻的士兵抓住，扔进了军妓的营帐。 莫行川是听到手下的人来报告，才匆匆赶过去。手下的人并未认出小姑娘，只是记得将军喜欢这种，这才前来知会一声，想卖个好。 莫行川赶到的时候，小姑娘正被一个士兵按在地上，惊恐的眼中倒映出正宽衣解带的士兵。 莫行川怒火中烧，掀翻了士兵，捞起小姑娘回了营帐。 小姑娘怕极了，他一靠近就开始尖叫，吵得他头疼。 他不善言辞，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等小姑娘哭累了，才重新拿了绳索绑住她。 小姑娘的眼里再次失去了光彩。 没几天，有几个胆大的士兵趁着莫行川出门，偷偷摸进莫行川的营帐，一把捂住小姑娘的嘴，就要扒了她的衣服。 小姑娘剧烈地挣扎起来，手腕被绳子磨破了皮，狠狠咬在男人的手上，被吃痛的男人甩了一巴掌。 好在，巡逻的士兵听到动静，当她是将军的女人，急忙阻止，差人请回了莫行川。 莫行川斩了几个士兵，却也知道，小姑娘在军营总是不安全的。 “我送你出去，别回来了。清林城有战乱，我给你写封信，你去白岳城，找一个叫徐临风的人，他会照顾你的。”那是他的至交好友。 小姑娘垂眸，轻轻点头。 夜里，他悄悄送走了小姑娘。他不能走得太远，只能站在城门口，目送着小姑娘渐行渐远。 然而，等他凯旋，去找好友，好友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小姑娘不见了。可能是自己跑了，也可能……是死在了路上。 莫行川勉强睁开模糊的双眼，苦笑。 终究是他造下的杀孽，清林城无数冤魂皆因他而生。他有什么资格辩解呢？就是不知道小姑娘最后去了哪里。或许真的死了吧。死了也好，国破家亡，死了就不用承受这些痛苦了。 他也快死了吧，不知道泉下还能不能再见到小姑娘。他想亲口和她道歉，说一声对不起。 还是算了，他害得小姑娘落到这一步，又哪里来的脸去见她。小姑娘干干净净，他连灵魂都染黑了，怎么敢去想她。 “哟，大将军这是硬了吗？”逼近的男人腿间突然顶到了一个事物，松开手。 骤然呼吸通畅，莫行川倒在地上，捂住被掐得青紫的脖子咳嗽，眸中流露出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