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不是要我操死你吗
卜夏终于因为江持那些发自肺腑的情话而渐渐走出阴霾。江持终于签到了周炀，出版的事也满满走上正轨，整个公司都洋溢着欣喜的氛围，公司的整体效益有那么一些渐入佳境的意思。卜夏的咖啡店生意向来不错，他虽然还在盘算去云南认领种植基地的事，但是这一阵子他和江持无比腻歪，不仅过上了小情侣一般吃饭看电影的热恋期，连性爱都变得和谐畅快许多。他和江持一个晚上都能调换着做上面那个，都是以把对方伺候舒服了为己任。江持好几次操着操着卜夏，就看到了卜夏硬起来的阴茎，他便拍了拍意乱情迷的卜夏，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然后转身对卜夏撅起屁股，含糊着说：“小夏，你来。” 卜夏实在舍不得这样的江持，去云南的事就被一拖再拖了。 但江持做事向来谨慎，公司内部似乎只有他一人还在琢磨为什么这周炀突然签约，他便私下安排了路子音去调查。 查了那么多天，竟然查到这么一个结果。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卜夏收到了江持一条信息，说是让他早点回去。卜夏盯着那条没带任何称呼的短信，有一点心慌，立刻回了“好”。 他在咖啡店里坐立不安，总觉得想有什么事要发生，他本想给江持打个电话，但江持只是让自己早点回家，他这样紧张兮兮反倒让人觉得心虚。终于，他又在咖啡店里坐了一个多小时，便匆匆关店，开车回家了。 卜夏走进家门的时候，江持正坐着沙发上翻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卜夏将手里的车钥匙故意重重地放在桌上，但江持并没有配合地扭过头。 确实有事情发生了，卜夏不由得吞咽了一口口水。江持这几日回来的都比他晚，两人晚上一见面就是又啃又咬的。江持今天晚上并不回头看他，早早地回家像是他卜夏在外偷人了，特意回来审讯他一般。 “持哥，你回来这么早。” 卜夏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江持，那人却没什么反应。卜夏无奈，只好走到他身边，江持却在他要靠近的时候突然站了起来，直接将手里一打文件甩手扔在了卜夏脸上。 卜夏被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向后闪躲，可却还是被几张锋利的纸划伤了脸颊。他“嘶”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脸颊上发痛的地方，脸颊上此事已经多了两道血痕。 “你干什么？” 卜夏冲着江持吼了一句，然后就看到那些飘飘荡荡的纸张终于盘旋着落在地上。江持始终一言不发，卜夏垂着眼才看清那些纸上写着什么。 法人转让协议。 还有自己的签字。 过去几天里的所有温存让卜夏几乎忘记了这个定时炸弹。他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下，他抬眼去看江持，那人眼神阴沉，正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 “持哥你听我说——” 江持甩手给了卜夏一个耳光，卜夏身体本身就摇摇晃晃，一个狠辣的耳光下来，他直接向后跌坐在地。 卜夏似乎是被打懵了。他坐在地上，甚至感觉不到脸颊的疼痛，脑袋里全是这几天江持对他说的那些真挚的情话，所以他刚才才抱着希望想和他解释清楚。可江持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卜夏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眼泪立刻流了下来。他真的不想再抬头去看江持了，也不想和他多说一句话。他甚至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萌生了离开这个家的想法。 他没注意到江持已经蹲下身，凑了过来。他大脑空白，只剩下想立刻离开这里的想法，江持却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江持将卜夏拉向自己，发现他留着眼泪，却始终不肯抬头看自己。 当路子音把这份文件交到他手上的时候，江持直接把面前的桌子掀翻了，吓傻了站在一旁的所有人，就连路子音都不能理解这份文件为什么会让江持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毫不掩盖自己的情绪。 江持他无法接受卜夏欺骗他，他也在那一瞬间突然想明白卜夏这些天奇奇怪怪的话和两人之间那些由卜夏主导的不死不休的性爱。卜夏就是在心里认定了，自己只要在床上把他江持伺候舒服了，一切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了，是吗？ 卜夏，你真看得起我。 卜夏，你到底懂不懂我？ “他妈的你还哭上瘾了是吧？”江持又是甩手一个耳光，两个耳光都打在卜夏左面的脸颊上，平日里细白的肌肤立刻红肿起来。江持此时被愤怒支配着，看着卜夏完全没有一丝心痛，他的声音都透露着要把人生吞活剥的狠厉：“ 你不是要我操死你吗，我今天就遂了你的愿！” 江持一只手给自己解着腰带，手里仍攥着卜夏的衣领：“左右我江持在你眼里就不是个东西，我他妈今天就操死你，我和你一起死！” 这两句话让卜夏立刻回过神来，他猛然抬头，他看着江持已经给自己抽出了腰带，他一时也分不清江持究竟是因为那份法人转让文件，还是因为别的什么而愤怒成一匹要杀人的狼。 可无论如何，卜夏的心竟然软了下来。可能是因为那句“左右我江持在你眼里就不是个东西”。 怎么会，怎么会？你是让我心甘情愿交付一切的人，你在我心里是什么样子你真的不知道吗？ 卜夏想到这，眼泪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他跪着向前蹭了两步，抓着江持的衬衫哭着说：“持哥，持哥，持哥你听我说行不行……” 江持一把甩开他：“你要说什么？你不是让我操死你吗？怎么，后悔了，想去别人那挨操了是吗？和我说过的话，也都后悔了是吗，答应过我的事，也都后悔了是吗？！” 江持手里攥着皮带，如果这个时候卜夏还是以躺平任操来回应他，他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卜夏听着这些逼问，突然失去了和他解释清楚的勇气。到头来，不还是他没有做到曾经答应过江持的事吗，他又在这哭什么。如果真的可以通过性爱让他发泄，让他知道他卜夏永远可以把自己交给他，那会不会这一切就会结束了。 卜夏满脸泪水的跪在那里，不知道如何让今晚结束。他不怕疼，更不怕江持把他弄疼，他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江持想要的。他的手慢慢摸上了自己的腰带，然后轻轻解开了，他不敢抬眼去看江持，只是小心地给自己脱掉了裤子，然后是里面内裤。他不是女人，江持也从来不对他男人的乳头感兴趣，所以上衣不需要脱掉。他就裸着自己软塌塌的阴茎和臀部坐在地上。 卜夏只以为江持对自己上半身不感兴趣，却不知道江持是因为卜夏那句“我是弯的，又不是女的”，才把摸胸这样有暗示性的活动刨出两人的性爱之外。 “你干什么？” 卜夏听出来江持低沉又一字一顿的声音是因为压抑着怒火，他更不敢抬头看他了。 “你他妈的说话！” 卜夏浑身又是一震，难道江持是想让他来邀请他吗？ “我……我……”卜夏猜不到江持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两眼一闭，赴死一般地说道：“我想让持哥来操我。” 卜夏话音落下，整栋别墅突然死一般的安静。大概是隔了两秒，卜夏听到了江持的一声冷笑。他刚抬起头，突然感觉自己的脖子一阵火辣辣的疼，他感觉那一刻自己的呼吸几乎要被掐断了。他摸着自己的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太疼了，太疼了，江持用什么打了他？ 卜夏悲哀地意识到，自己挨打的第一个反应竟是去想江持用什么打他，而不是为什么打他。 他看见江持手里的腰带，知道了答案，却看不见自己雪白的脖子上那一道四指款的红印，此刻正向外冒着血丝，看起来残忍至极。 然而这就是自己脱光了下半身求来的，卜夏来不及心灰意冷，只觉得一阵风扫来，他的肩膀、胸口也跟着疼起来。 没有时间心灰意冷，卜夏只觉得被抽打的地方简直是撕裂般的疼痛，他不能再承受更多了，他更来不及想这些抽打都是江持给他的。 他磕磕绊绊地爬起来，只想离江持手里的皮带远一点。可他下身还裸着，若不是为了江持，他可做不到在非做爱期间露着自己的生殖器，更何况江持现在根本不想操他，他直接伸手去拿放在地上的裤子，江持却直接用皮带抽在了卜夏的手背上。 卜夏毫无防备，“啊”的一声，只觉得这一下直钻进了他的心里。 他抬头看着江持，那人眼中没有一丝动容。为什么，究竟为什么自己会被这样对待？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卜夏看着江持冷漠的双眼，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为什么？ 他也不知道。 是因为卜夏太爱自己了吗？ 卜夏正盯着自己，江持不给自己犹豫的时间，直接脱口而出：“因为你答应我的你没做到。” “你真的……不知道……我签协议，只是为了……让你公司好过一点吗……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肯相信——” 卜夏没说完的话被江持抽过来的第三个耳光打回肚子里了。卜夏侧着脸，完全怔住，那个耳光力度之大，让他觉得江持是直接把他脖子拧断了一般。 他终于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他没再说话，默默地拿起裤子，给自己穿上了。他只有一个想法，离开这里。 “你去哪？你去哪？卜夏！我他妈在问你！” 卜夏向门口走去，听着江持在他身后怒吼着。 “你他妈给我站住！你敢离开这里试试！我打断你的腿！” 卜夏只感觉自己右肩一沉，他被江持按住了。江持拽过他的胳膊，直接把他从门口给拽了回来。卜夏看着江持，觉得这个人陌生透了，觉得“打断你的腿”好像不是一句威胁他的话了。 “我们分手吧。” 江持听到卜夏轻轻地说。 可这不可能是真的。 卜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离开自己的。就在刚刚不还是在他面前脱了裤子，还跟他解释协议的事吗？ 一定是他听错了。 卜夏没再去看江持的反应，他掰开江持的手，又向门口走去。他一步还没迈出去，便“啊”地一声，江持直接朝他后背抽了下去。这一下他还没消化完，只觉得背后生风，江持手里的腰带卷着刀似的砸下来。卜夏强撑着自己转过身，却只能看到红着眼的江持甩着手里的皮带逼近自己，江持瞅准了他的腰，连着狠抽了四五下。 卜夏疼得直吸气，再这样他真的会疯的。 他斜眼望去，看见了果盘上的一把小刀，他冲过去拿在了手里。 江持看到这个动作后，终于停了下来，皮带也丢在了一旁。 “你要杀我？” 江持朝他走来，卜夏手里仍攥着刀，被江持逼得后退了两步。 卜夏痛苦地摇着头：“你不要再逼我了，不要再逼我了……” “是你在逼我。你要想离开这里，”江持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不如直接杀了我。” 他怎么会想杀他呢。 他只是承受不了这样一波接着一波的疼痛了，他只是想让江持停下。 江持不等他回答，直接握住了刀刃。卜夏看到鲜血从江持的手里一滴滴的掉下，他喊了声“持哥”，却完全没能制止走过来的江持。 他握着刀刃，让刀尖一点点扎进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