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拿透明胶做什么
余晖在睡梦中被吵醒，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周叁站在他边上，用脚踢了他几下，力度不大，但足以把他叫醒。 余晖揉了揉眼睛，撅着屁股爬起来，窗外已是阳光明媚。他拿起手机想看时间，周叁又踢了他一脚：“别看了，你晚起了半小时。”余晖身子一僵，说了声对不起，跑进了厕所。 周叁正坐着吃早餐，余晖在厕所挤好牙膏，有些忐忑。他忘记早起给周叁买早餐了，不知道他一会儿要做什么，边想边刷着牙，电动牙刷很快就打出了泡沫。 “在想什么？”周叁懒散地靠在厕所门口。余晖正走神，被他吓了一跳，嘴里满是泡沫，只摇摇头，意思是“没想什么”。 周叁没离开，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余晖在他的注视下，身子僵硬，牙刷还在嘴里孜孜不倦地震动，嘴角有泡沫滑落。 周叁走到他面前，余晖想退后，被他拉住：“别动！”不敢动了，腰后抵着洗手池，冰凉、坚硬。 他伸手取出他嘴里的牙刷，还在震动地牙刷甩出许多细小的泡沫，“把衣服撩起来。”他丝毫不介意那些飞沫。 余晖大概知道他想做什么了，又不敢拒绝，靠着洗手池微微仰后，两只手撩起T恤，直至到了锁骨的位置。周叁将电动牙刷贴近他的乳头，“唔”，余晖轻哼一声，肩膀向后缩去，“咕咚”一声，他将嘴里的泡沫吞了下去。 “别动。”周叁命令道，余晖只好向前挺了挺，抿紧嘴。周叁不喜欢他发出声音，嫌不好听，原话是：“你要么就叫得婉转点，要么，就闭嘴。” 牙膏是薄荷味儿的，冰凉、刺激，周叁调到了最高档，不停地在他乳头上碾磨，余晖不停地颤抖，一两声呻吟从嘴里溢出。周叁看他一眼，忽然用力用牙刷来回刷了两下，“啊……”余晖没忍住，手泄了力，扶着洗手台两边，身体才不至于晃动。 衣服滑了下去，周叁盯着他，余晖偏着头，嘴角还有牙膏印，额前沁出汗，他不敢看周叁，小声道歉：“对不起。”牙刷在空气中发出“嗡嗡”声，周叁一只手撩起他的衣服，直到他嘴边，他就着衣角擦干净了余晖的嘴，力道很大，擦完后，余晖的嘴一片通红。 “咬住”他说，将衣服塞进余晖的嘴里，余晖顺从地咬住。周叁没在管他，专注地继续用牙刷折磨他的乳头，他做什么都很认真，连现在都像在研究什么学习难题似的。 从最开始的痒，到渐渐的刺痛，余晖不用看，也知道大概是破皮了，清凉的薄荷还不断刺激着饱胀的乳头，红艳艳的要滴血了一般。余晖咬着衣服，衣角已经被他含湿了，身子无力地靠着洗手台，后脑勺抵着镜子，他只有用力抓住白色洗手池的边缘，才不至于摇晃，换来更恶劣的欺负。 “累了。”周叁站直，扯下余晖嘴里的衣服，将牙刷塞进他的嘴里，“继续刷牙。” 余晖脑子昏沉沉的，唯有衣服底下的刺痛，一阵一阵激起他的意识。他握着牙刷，已经没有牙膏了，但他还是在周叁的注视下，老老实实地认真刷了遍牙。 见他刷完牙，周叁才走回去，气定神闲地吃着早餐。余晖等他走远了，才撩起衣服看了看，果然破了皮，他用毛巾轻轻地将上面的牙膏擦干净，委屈地碰了碰，忍不住“嘶”了两声，又捂住嘴朝外看了看，还好，没被听到。 洗漱完毕，余晖走出去，周叁刚好吃完早餐。他自觉地过去收拾垃圾，肚子不经意“咕噜”叫了两声，连忙捂住，周叁拿着书正准备出门，转头看他两眼。余晖耳朵红了，低着头收拾餐盒，没有看他。 “给我。”周叁走回他旁边，伸出手。 “嗯？”余晖歪头。 “袋子给我。”他拎过袋子，又补了一句：“怕你偷吃。” 余晖睁大眼睛低头看了眼袋子，又抬头看他，慌忙地摇了摇头。周叁没理他，拎着袋子走了。 余晖的课也快上了，他拿着书去了教室。教室里三两成对的不是情侣、就是朋友，已经是大一第二个学期了，余晖还是一个人也不认识。他找了个角落坐下，摊开书，身旁有人坐了过来，“余晖？” “你认识我？”余晖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他穿着灰色的卫衣，笑得灿烂。 “我们是一个班的，你不认识我？”老师进来了，他低着头，压低了嗓音。 余晖摇摇头：“对不起。” “没事儿，我叫宋叶，我爸姓宋，我妈姓叶。”他热情地做自我介绍。“宋叶。”讲台上老师正在点名。“到！”他忽然提高音量，吓了余晖一跳。 “余晖。”老师叫到他，余晖举手，小声回答：“到。” “余晖。”老师显然没听到，又连叫了几次，宋叶一把拉过他的手：“老师，他在这儿呢。” 余晖尴尬地将手放下，又见他突然戴上帽子，坐到了另一边，低着头。“李显。”老师念道，他捂着嘴粗声应了“到。” 点名结束，他又“哧溜”坐到了余晖旁边，余晖好奇地问他：“你刚刚在做什么？” “帮我室友点个名，你该不会没逃过课吧？”宋叶不可思议地看他。 余晖摇头，他又热情地拉着他：“你下次要是想逃课，找我准没错。咱们班上男生都知道，我服务那叫一个一流，一次只要50块钱，保准老师不知道你逃课了。” “收……收钱的？”余晖有些吃惊。他“噗嗤”一笑：“开玩笑的，你还真信啊，我们都是好哥们儿，互相点个名多正常啊。不过，你不知道也正常，咱们班男生宿舍都在一层楼，就你没在。你可真倒霉，被分到离我们那么远的地方，怎么样，你室友好处吗？”他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余晖都懵了：“不算好处吧……” 他露出同情的眼神，伸手拍了拍他的肩：“深表同情。”他又掏出手机，“加个微信吧，下次你要是逃课，我帮你点到。” “不……不用了。” “害，都是同学，别客气，你扫我我扫你？”他将手机凑到余晖面前。 余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我不用微信。” 宋叶狐疑地看他两眼，觉得有些自讨没趣，把手机收了回去，然后回头看着讲台，没再找他说话。 下了课，余晖拿出手机，微信有条消息，周叁发的：“带瓶水过来。”附带发了个红包，余晖点开，三块钱，刚好一瓶水。 他正关掉手机，抬头发现宋叶正看着他，显然把刚刚他点开微信的动作看了个一清二楚，余晖张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闭上。宋叶笑笑：“没事儿，我这人可能招人烦，你别介意。” 余晖捏着书角：“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微信里就周叁一个人，周叁不准他乱加。 “没事儿，理解。”他好脾气地笑笑，然后抱起书坐到了另一边。 余晖拿着手机去了楼下的售卖机，周叁的教室和他不在一栋楼，隔得有些远，余晖买了水就跑过去。一路飞奔，终于到了周叁那栋楼，他在6楼，余晖扶着膝盖喘气，平息了一会儿，又扶墙一层层爬上去。 才到4楼，就见周叁站在角落，手里把玩着什么，余晖看不清，走上前，将水递给他：“水。” 周叁接过，仰头喝了口，然后说：“衣服撩起来。” 余晖握着水，转头四周看了看：“这里……不行。” “快点。”周叁不准备和他废话。 余晖紧张地看了看，四周都传来各种说话的声音，但没有人，他紧张地撩起衣服，露出了肚子。周叁不说话，冷言看他。余晖闭上眼，认命地将衣服拉到最高。 冰凉、湿意的触感，是矿泉水的底部；有刻痕、尖锐的，是瓶盖。余晖虚着眼睛，四周有刺眼的光，扎得他眼睛疼，想流泪。他放下手握住周叁的手，衣服滑下来，“求你了，一会儿有人。” 周叁的手被他握着，用下巴指了指他胸前：“凸起来了。” 余晖低头，白T下凸起两点，格外显眼。周叁凑到他耳边：“一会儿被同学看到，大家会不会觉得，你很骚啊？” 余晖抿着嘴，低头看着，一言不发。“怎么办呢？”他在耳边问道。 余晖这才发现他手里的东西，是透明胶。他想明白周叁要做什么了，只好顺从他的心意：“用胶布，贴起来。” 周叁退了两步：“行吧，那我就把胶布借你用一用吧。”他丢给他，余晖伸手接住。 胶布是最小最窄的那种，余晖撕开一小条，用牙齿咬开，他抬头看了看四周，将身子尽量躲在周叁身后，用下巴夹住衣服，将胶布贴了上去，一条胶布肯定是不够的，他只好又撕下一条。 “贴整齐。”周叁在旁边说道。 余晖撕了三条，贴好一个，又照着贴好另一边。放下衣服，周叁打量一番，满意地点头：“这下别人就不知道你骚了。” 他又伸手摸了摸，“看不出来，居然要用三条胶带。” 余晖红着脸，周叁将水和胶布都塞给他：“回去上课。”说完转身上了楼。 余晖听到了铃声，连忙往教室跑，胶布和衣服摩擦，会发出轻微的声音，余晖不自然地顿了顿，又连忙跑起来。 到了教室，他已经满头大汗，所幸教室后门没关，余晖猫着腰走回位置。他用手背擦了擦汗，将胶布放进了口袋，周叁用过的东西，要是他弄不见了，不知道他又会做什么。 他拧开水瓶喝了两口，冰凉的水消退了热意。红色的瓶盖在手心，忽然想起，刚才这瓶盖对他做的事，身体忽然又“腾”地热起来了。余晖想起这水是周叁喝过的，周叁不爱亲他，这算不算间接接吻？他忍不住又灌了一口水， 他趴在桌子上，将头埋进了手臂里。 忽然有人戳他，余晖抬头看去，是宋叶。宋叶却愣了愣，余晖的头发乱了，眼睛湿漉漉的，脸颊泛红，嘴唇因为水的滋润而鲜艳欲滴。“你，没事吧？”宋叶问他。 余晖摇摇头，宋叶递给他一包纸：“要是不舒服，你告诉我。” 余晖伸手去接，碰到宋叶的一瞬间，宋叶手一松，纸掉了。他弯腰去捡，透明胶从口袋里掉了出来，宋叶抢先一步捡了起来，递给他：“你用透明胶干嘛？” 余晖本来即将正常的脸又“腾”地烫起来：“不……不干嘛。”他慌忙接过胶布和纸巾，一股脑地塞进口袋，说了声“谢谢”，又将头埋进了手臂里。露出来的耳朵是红的。 宋叶坐在原位，挠了挠头，有些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