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单独开会
成佳知是被明亮的阳光照醒的。 一睁眼仿佛经历了时光回溯,谷束堂正掀起上衣看着自己更加红肿胀大的乳头,脸上阴云密布。 成佳知和坨坨一样,大气也不敢出,一人一狗悄悄对视一眼,默契地苟着没动。 “咕噜”——成佳知肚子叫了一声。迎着谷束堂阴沉的目光,成佳知满脸赔笑:“那个,堂堂饿了吧,我去做饭?” 谷束堂没说话,成佳知硬着头皮下了床,蹑手蹑脚地往房门方向走。 “站住。”眼瞅着胜利在望,成佳知被一道还带着些沙哑的冰冷声音喊住了。 成佳知心里叫苦不迭,忙转身关切地问:“堂堂怎么了?是胸口疼吗?” “你说呢?”谷束堂白她一眼,“我都说过四天后要去演出,这下怎么办?” 明明是你昨天晚上勾引我的!成佳知在心里反驳,但她当然没胆子说出来,只能装作苦恼的样子,“是有点肿,不然拿药擦擦?” “快点。”谷束堂不耐烦地挥挥手。 成佳知在抽屉里翻到消肿药,这东西算是她家常备药,很容易就找到了。 正拿着棉签小心细致地往他乳晕上涂,耳边忽然听见“嘶”一声,眼前白嫩的胸口狠狠颤了一下,成佳知手一抖,棉签掉到地上了。 “成佳知,你是不是属狗的?怎么能咬成这样?今天晚上不许上床,跟坨坨一起睡去吧!”谷束堂的火气越来越大。 “我错了,好堂堂原谅我好不好?”成佳知熟练认错,凑到谷束堂胸口呼呼地冲着肿得厉害的两颗肉粒吹气,“我要是跟坨坨睡去了,谁给你暖床啊。” 好不容易上完了药,成佳知还把昨天特意买的防水乳贴给他贴上,谷束堂总算是消了气,去厨房端出提前准备好的早餐。 “堂堂我好爱你。”成佳知早就饿得不行了,看着丰盛的早餐热泪盈眶。 “吃你的吧。”谷束堂一边凶巴巴地说,一边将筷子塞到她手里。 吃完饭,谷束堂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成佳知换好了衣服,正扣着袖口的扣子往门边走。 谷束堂起身,为成佳知别好了胸针,伸手拨弄了两下胸针上的链条,若无其事地开口:“你今天还要去听那个夏什么予的歌吗?” 以成佳知对谷束堂多年的了解,与他不相干的人他是万事不萦心,今天居然能记得夏津予名字里的两个字,甚至还知道她前天去听他录单曲了。成佳知脑里顿时警铃大作,生怕这夏津予也步了什么张粟西顾辞和一众阿猫阿狗的后尘,闹得她家不得安宁,成为再不能提起的禁忌之名。 “咳,当然不去了,我哪儿有功夫听他唱什么歌。之前是因为他那支曲子要给彭导的电影当主题曲,我才过去督促一下。”成佳知语气平淡,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唇。 谷束堂一笑,抱住她狠狠亲了一大口。 “堂堂今天在家多休息,我晚上早点回来陪你。”成佳知眉开眼笑,抱着谷束堂哄。 “知道啦,你快上班去吧。”谷束堂从她怀里出来,冲她挥了挥手。 待成佳知一步一回头地告别了自家老婆和毛孩子,谷束堂站在窗边看轿车飞驰而去,拿出手机在“梦中情人俱乐部”中发消息。 成总是我老公:成总马上就到公司啦,夏津予今天上班了没? sincere:他估计也快到了,他今天要拍新剧宣传照。 谷束堂气闷,这个夏津予怎么阴魂不散的,天天在公司待着干什么,赶紧出去工作啊! 群里安静下来,谷束堂玩了一会儿贪吃蛇,忽然收到了母亲的消息。 妈妈:小堂最近忙吗?有空回家看看吧,给你煲鲈鱼汤。 谷束堂抿了抿嘴,敲了几行字,又摁着删除键都删掉了,实在不知道回什么好,索性空着对话框,当做没看见。 他其实也挺想回家的,他家三代单传,只有他一个后辈,他从小备受家人关注和疼爱,怎么可能不想家。谷束堂走到书房,翻出了他和家人的合影相册。 照片中笑得灿烂的青年就是刚刚上大学的他,一旁坐在梨花木太师椅上满脸严肃的就是他爷爷谷谊。谷谊待人待己虽然严苛,但每每看向他的眼神都透着骄傲。 谷谊是白家舞界的大家,谷束堂自小就在爷爷的耳濡目染下学习舞蹈,很快便小有名气。爷爷很疼爱他,将他当成了自己衣钵的传人,但也因此对他的管束极为严格。 谷束堂大学的时候结识了大他两届的学姐成佳知,一见倾心。二人相识相知,虽然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最终还是在一起了。 但当他兴高采烈地将成佳知介绍给自己的家人时却遭到了强烈反对。爷爷嫌弃成佳知孤儿院的出身,骂她是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尽会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男男女女勾搭在一起,带坏了谷束堂。还说他谷束堂跳的是白家舞,就该与他选定的白家姑娘结婚。 谷束堂口干舌燥地劝了一晚上,又是讲道理又是撒娇哭诉,谷谊还是不松口。谷束堂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愤愤地拉着成佳知连夜跑回a市。 这几年也不是没回去看过,早些时候成佳知逢年过节就大包小包的和他一起回谷家,每每被拒之门外。 后来他心疼了,索性和成佳知一起不回去了,只是过年的时候发个信息拜年,也从来没收到过回复。 最近这一年爸爸妈妈的态度软化了很多,但爷爷依然很固执,甚至把那个白家的姑娘带到身边养着了,说只要他回去就压着他和那姑娘成亲。 谷束堂气得要命,又毫无办法,要不是他的户口被扣在爷爷那里,他早就跟成佳知结婚了!还至于天天这么不明不白的,让那些狂蜂浪蝶逮着个空子就扑他的花! 把相册盖在脸上,谷束堂四肢大敞瘫在沙发上深深叹了口气。 “嗡嗡”“嗡嗡”“嗡嗡” 手机在旁边震个不停,谷束堂随手把相册放到一边,拿起来看了看,屏幕上一堆感叹号,原是他们又在群里发疯呢。 谷束堂一时好奇,点开群聊,刷过大片的感叹号,终于看见了那张模模糊糊,一看就是仓促间拿出手机偷拍的照片。 照片光线很暗,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个子高高的,带着棒球帽的男人一手撑着墙,将一个穿着西装的女人圈在昏暗的角落里,女人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看不清表情,西装的领口上还有他今天给她别上的胸针。 谷束堂“蹭”一下站起来,憋着气,速度飞快地翻着聊天记录,直到最后几条。 成总是第一生产力:妈呀夏津予跟着成总到办公室里去了! sincere:他!们!要!干!什!么! 粒粒子:是!办!公!室!py!吗! 成总今天上我了吗:不!我不相信! 新鲜出炉:夏津予胆子可真够大的,在车库里就敢壁咚成总。 谷束堂想也没想,一个电话就拨过去了,响第一遍的时候居然没人接。谷束堂一边换好了衣服,一边不间断地拨了第二遍、第三遍。 “堂堂?怎么了?”第三遍的时候成佳知总算接通了。 “你干什么呢?”谷束堂声音里泛着冷气,推开门就往车库走去。 “我在……呃……开会呢。”成佳知回复,声音里含着笑意,“堂堂是来查岗的吗?” “跟夏津予两个人单独开会?”谷束堂的声音快往外冒冰碴子了,伴着一声巨大的关闭车门的声音,电话直接挂断了。 成佳知总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了,瞥见坐在桌子对面好奇地看着她的夏津予,成佳知急着说:“你都拿回去看,跟你经纪人一起看。赶紧走赶紧走,别在这儿待着了,不管谁问都说没来过啊。” “哦,好的成总。”夏津予虽然好奇得要命,不过也知道闲心没事打探老板隐私是作死行为,他还不想被雪藏,于是乖乖收拾起项目档案。 “不行,你得留下来。”虽然不知道谷束堂的消息为什么总是这么灵通,但成佳知已经意识到现在的情况,要遮显然是遮不住了,只能坦白从宽。 成佳知打开办公室的门,正撞上走过来的林南,“成总,前台打电话说谷先生来了。” 成佳知一看表,这才不到二十分钟,谷束堂这是一路飞车过来的吧? 谷束堂以前也经常来找她,但因为谷谊身体不好,怕把他气出个好歹,两人一直没有公开关系,对外只说是好朋友。即便如此,谷束堂依然有不用预约直接进门、自由乘坐总裁专属电梯等一系列特权。 让夏津予坐到离办公桌最远的椅子上,又让林南将她特意准备在办公室的白茶泡上,成佳知只听“叮”一声,电梯到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