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合租

    少年大学四年都住在学校，如今毕业了，终于在工作地附近租房子搬了出去。

    少年是个介于传统与开放之间的人，纵然身边的人要么说男生的第一次往往给了手，要么说男生不存在第一次，但他还是坚定地想留个美好的第一次。

    少年大学时谈了一个女朋友，女孩儿是个开放的人，刚五天便想拉着他去开房，少年也是那个时候才发现，他对女生根本不感兴趣。

    少年也用过手，但他不认为那叫第一次，从少年第一次勃起开始，便决定找个尚佳的人留个美好的第一次。

    只是在那个仅仅五天的初恋之后，“尚佳的人”有了更清晰的界定——长相帅气，身材绝佳的男孩子。

    之前总没个看上的，这次合租是个好机会，因为他发现，隔壁房间那个187的男生，各方面条件都很符合，说不定还能当个长期炮友。

    少年比男生早一个月搬进去，男生的行李很少，也就两个密码箱和一个背包，少年给他开门的时候，男生穿着黑色体恤和工装裤，以及一双很有品味的鞋，手搭在密码箱的拉杆上，手指白净又修长，他看见少年，微微露出笑容。

    少年将他请进来，男生进了房间并没有急着收拾东西，而是借了个帕子细细擦拭房间里每样东西上的灰尘，少年问：“需要帮忙吗？”

    男生将头转过来，轻轻地回：“不用。”

    他的声音声音听起来让人如沫春风，即便刚刚借帕子时已经听过一次了，少年的心还是波动了很久。

    少年斜斜地倚在门口，看着男生从推拉窗擦到桌子，再擦到衣柜，男生举起手擦拭衣柜最上头的灰尘时，衣角被微微扬起，痕迹分明的腹肌若隐若现。

    看到这儿，少年扬了下嘴角，转身回了房间。

    过了半个多小时，估摸着男生收拾完了，少年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水，敲响了男生的门，其实男生也没有关门，只是半掩着，但出于礼貌，少年还是敲了敲。

    男生开门很快，少年把水递给他，用眼神询问自己是否可以进去，男生做了个“请”的手势以及一个微笑。

    少年小幅度环视了一下，书桌上整整齐齐摆着男生的东西，一看就十分有修养。

    出租房的床铺只有床垫，被褥需要自带，男生显然没有，少年心里暗暗想，若现在是傍晚该多好，自己便有正当理由邀请他同睡，当然，仅仅是同睡一张床。

    可惜现在是早上，男生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去买东西。

    少年问：“你要去市场吗？离得有些远，我可以带你去。”

    附近是有超市的，在菜市场旁边，算不得大型，里头基本的东西都有，却实在没有被褥一类的。

    男生本想拒绝，可少年接着说：“反正我也要买东西。”

    他看了看床铺，最终点了头。

    虽然嘴上说远，其实也算不上太远，少年说的夸张了些，一点不夸大的话，怎么创造相处的机会。

    出了小区，两人走了约十来分钟，到了一个很大的市场，里头各类店铺都有，男生好几次想和少年分道扬镳，可少年像只脱缰的田园猫一样，从这个店铺跑到另一个店铺，一连逛了好多个，丁点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男生也只能默默跟着。

    脱缰的猫最终在一个门头很大的日用品店前面停了下来，不经意牵起男生的手腕，把他拖了进去。

    这在男生眼里确实只是“不经意”之举，但却是少年的蓄谋已久，他一路上都想着怎样创造更多的身体接触。

    出门前，男生在心里列了个清单，他依照清单上一件一件往下买，不多时柜台上便堆的满满当当，他站在旁边结账。

    “好像拿起来不太方便。”少年提醒他，市场的塑料袋只能装些小东西，大件的通通塞不进去。

    男生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话，只从那堆东西里翻出来一个折叠成四方形的袋子，展开来赫然便是个容器。

    到这里，少年只觉得这个男生不仅有修养，做事还很讲条理。

    回家路上，少年想帮他提东西，男生拒绝，少年硬要帮，于是男生递给他一个小袋子，里头装着些牙刷一类的小东西，占不了多少重量。

    今天阳光很不错，回到家后，男生先将刚买了被套以及床单塞进洗衣机里过了一遍，这样一来，下午应当刚好晒干。

    至于这些这几样之外的东西，少年本想帮男生收拾东西，但他拒绝的很彻底，表示不用他沾手，少年也只能悻悻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

    男生收拾完了东西，拿出来几颗棒棒糖比到少年眼前：“侄女塞给我的，我不吃糖。”

    少年欣然接下。

    现在已经是中午的，外面太阳升到了最高点，热的正起劲，少年剥开一颗棒棒糖放到嘴里，问：“你会做饭吗？”

    男生反应了一下才回答：“会点简单的。”

    少年站起身，走到客厅角落拉开冰箱，示意男生过去。

    等男生走到跟前，他指着保鲜柜里塞的很满的菜：“那你可以把我那份也做上吗？我买了菜，但不会做。”

    厨房的垃圾桶里倒了许多失败品，少年买菜之前，看了很多博主号，那些操作看起来都十分简单，给少年产生了“我也可以”的错觉，结果真的动手时，他发现自己完全不可以。

    ……

    男生从里头挑了些菜，做了两人份的食物，少年觉得男生那句“会些简单的”简直是谦虚了，这味道与成色一点也不简单，至少他完全不行。

    吃完饭，少年要了联系方式后便没再烦他，一是没有什么理由了，二是煮青蛙得慢慢来，总得给青蛙一些喘气的时间不是，否则容易憋死。

    男生住进来这天是周天，周一少年要开始上班了，他跟男生打商量，问他晚饭时能不能把自己那份也做上。

    其实男生也没有每天做晚饭的习惯，但最近还没开学，他在家也不忙，便答应了。

    于是，从周一到周五，少年回家都能吃到热气腾腾的饭，男生每天还能变着花样地做，弄得少年直呼自己捡到个宝。

    终于捱到了周五，可以在家躺尸两天，这令他很愉悦。少年吃完了饭先去洗了个澡，顺便刷了个牙，回来后从又箱子里翻出许久未用的香膏抹了一些，吹头发时那香味混着水雾被热气散发到整间屋子。

    少年将头发吹到半干的状态，又将米色睡衣最上边的纽扣再解开一颗，露出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膛。

    做完这些动作后，他拉了个凳子过来，站上去将窗帘顶上的扣子拉下来了一半，接着跳下去坐在地上，声音不大不小地“啊”了一下，同时还刻意将凳子弄了声响。

    之后便双手撑在后边地上静静等人过来，只等听见推门声之后便转过头去。

    果不其然，不出几秒钟，背后的门便被推了开来，男生推开门之后看见的便是少年撑坐在地上，两只腿向两边以不同幅度微微蜷着，许是动作太大，少年的衣服往左边扯的有些狠，露出了半个肩膀。

    而少年，正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样看着他，眼里似乎有些晶莹，微微湿润的头发盖了些在额头上，有些发尖甚至戳到了眼眸附近。

    这副场景让男生不自觉生了些冲动，好在他足够自律与克制，转瞬便掩住了不自然。

    男生走过去将少年扶起来，两人靠的太近，少年还能闻到些独属于洗洁精的柠檬味。

    没等男生问，少年便先开口道来：“窗帘掉了，我想安上去，但不小心脚滑了。”

    脸上依旧是那副小鹿神情，一下一下挠着男生的心，男生赶忙别过头去看窗帘。

    少年的重量有意无意向男生那边倚靠，手也抓在他的臂腕上。

    “我来吧！”男生站上凳子，伸手去捞半挂着的窗帘，少年一手抓着他衣服下摆，一手抚在他腰上，正是最敏感的那块，他身体穆的一僵，连带着手上动作也停止了。

    不过几秒钟，他又恢复正常，强忍着腰腹的微痒将窗帘挂了上去，少年的手却越来越放肆，有意无意往腹肌上抚摸，甚至隐隐有些向下的趋势。

    男生没想那么多，只觉得是少年的无意之举。但他知道，自己若再不离开，势必要丢脸了。

    他往下一瞥之时，正好看见少年扬起的脑袋，脸上是担忧的神色，似乎还微微咬着唇，少年皮肤偏白，唇色不染而红，男生只看了一眼，也只敢看一眼，身体某处的冲动已经压制不住了。

    他匆忙安好了架子顶头的帽子，跳下凳子，随意说了句话便往房间外头走，出了门也没反应过来自己说的啥，约莫是“好了”之类。

    回到房间后，他才敢正视自己的某处地方，那里已经抬了一半的头，得解决一下。

    他反锁了门，甚至关了灯，但没等他开始伺候自己的小十八，外头却响起了敲门声，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情急之下，男生随意摸了件长些的外套穿在睡衣外边，然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才去开门。

    开门之前不忘把灯打开。

    “你的手机没拿。”少年拿着手机站在门外，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男生一只手掩着外套，用另一只手接过手机，说了声“谢谢”。

    少年却还没有要走的趋势，男生现在看见少年的脸便想起了刚才那温热的触感，某处又是不自觉一热，他明显能够感觉到，勃起比之刚刚更甚。

    两人就这样面对面站着，一个没说要走一个也没赶人走。

    少年问：“你很冷吗？”

    男生顿了一下，急忙从脑子里翻找能够用来回答的话：“空调开的足，刚刚随便摸了件衣服。”

    说完转身去找遥控器关空调，倒也不是非要跟空调作对，只是他在避免跟少年正面相对。

    他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再这样下去，肯定得出事。

    少年还是没走，甚至跟在男生后面进了房间，男生关掉空调后转身，少年的脸便近在咫尺。

    男生的脸肉眼可见红了起来，神色已经完全不自然了，刚刚还能硬撑，这会儿如此近的距离，他觉得自己任何小动作都原形毕露。

    少年身上一种香且极具诱惑的味道不停向男生鼻尖上扑，而这个罪魁祸首的少年，竟然还一点没有要向后退得意思，男生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在香味和红唇的刺激之下，男生眼前甚至出现了一副画面：柔弱的少年被自己压在身下，咬着唇不住地哼唧……

    他甩了甩脑袋，不能再想了。

    两人就这个姿势保持了半晌，少年突然勾起嘴角一笑，他觉得时机成熟了。

    少年缓缓将自己的脑袋往前送，凑近男生非正常红润的脸，在他唇上轻轻掠过一下，而后向他的耳朵边上游移，温热的气息不停往男生耳根子处扑，少年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低沉：“你刚刚，是对我硬了吗？”

    男生睁大眼睛，满脸震惊和尴尬，倒不是因为其他，只是窘迫这人怎么如此直白，不给自己留一点反应的机会。

    少年的嘴依旧在男生的耳根处，问完了话，直接贴上男生耳朵下面的软肉往下啄，边啄还边伸出舌尖去撩拨，到肩膀处，再到锁骨处，同时手上也没闲着，早已经穿过两层布料伸进了男生的衣服里。

    男生脑子胀胀的，终于反应过来这人在做什么，他发现，在这人的撩拨之下，自己的小十八顶起了极高的帐篷，薄外套的下摆都几乎被顶飞了。

    这种情况之下，他怎么还能忍得住，立即反客为主，将少年一把拉进来抵到柜子上，同时右手从少年后脑勺环了一圈，从另一面挑起他的下巴斜着头吻了起来。

    少年有些兴奋，抬起腿想往他腰上缠，可身体被这人紧紧压着，实在借不上力，他只能抬起一只腿，勾在男生的后腿弯处，下半身不停地蹭，蹭的男生全身都是火。

    男生手上放开，将少年的两条腿提起来放到自己腰上，而后托着他的屁股一下一下地律动。

    两人就这样蹭了一会儿，都能感觉出自己以及对方的小十八已然针锋相对。

    男生将少年抱起来，走过去放到书桌上，手上引导着少年往自己的小十八上面摸，少年的温度隔着一层睡裤往里送，激地他颤栗了一下。

    男生左手托着少年后背，右手慢吞吞解少年身前的纽扣，解开到还剩两颗的位置，停了下来没再继续解，而是提着少年的衣服边缘往后剥，将衣领剥到少年臂弯的位置处停止，衣服就这样懒懒地挂在少年身上，露出他大片的胸膛。

    不得不说，男生很会，这样头发乱糟糟的少年，看起来莫名有种被蹂躏过的破碎感。

    被放到书桌上后，少年的腿便垂了下去，不知什么时候，少年那只隔着本来还隔着布料的手已经伸了进去，他一只手撑在背后，另一只不停抚摸男生的小十八，衣服被半剥了也不管，嘴里泄出些极具诱惑的哼唧。

    少年的腿张的很大，加之睡裤很是宽松，男生也轻而易举能够伸手进去，以同样的频率揉捏着。

    两人都没有穿底裤，这样的动作，几乎算得上是“坦诚相见”，你知我尺寸，我知你大小。

    少年闭着眼睛，屁股随着男生的动作而律动，他感觉自己全身都在发痒，急需要些东西来填满自己，他已经被火烧的快没有理智了，男生却还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他睁开眼睛想去看男生，却发现男生趴在他胸膛上，下一秒开始舔祗他的乳头，那上面早已经燃着火，此时被湿润的触感一刺激，他全身都颤栗了一下，酥麻的感觉从脚心流转到天灵盖，他只觉得整个人都蒸腾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让男生的手指伸向自己后面，于是他把抚摸男生小十八的手抽出来，伸进自己裤腰去引导男生的手，由于此时还坐在书桌上，这个姿势实在不是很方便，他把身体向后仰，露出自己的后穴，而后抓着男生的手指向那里触过去。

    这是很直白的引导了，本来是水到渠成的流程，上一步下一步都很明确，男生却突然一顿，将手抽出来的同时也抬起头来，两人眼神对上，少年的眼睛里满是欲念，而男生此时却无比认真。

    前戏热火朝天，几乎烧断了两人的神经，但男生脑子里始终留着一根弦，他托着少年的背将他扶起来，强迫少年看着自己。

    “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

    少年没说话，男生也没动，他在等少年的后话，总得要以个什么名义，他想听少年说一句“我们以男朋友的名义”之类的话。

    若今天不明不白地做了，那算什么，一夜情？炮友？男生不想这样。

    但少年迟迟不开口，男生无可奈何，他不想自己去求，他想听少年充满自我的，主动的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