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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陈梓寒今天依然独来独往,和以前完全不同,不知道怎么了。 实际上不只是今天,最近一周他的状态都和以前不同,甚至他们一家,在面对熟人的时候眼神都与以往相比有些遮掩,这种状态大概是从上周一开始的。上周一早晨我本来与往常一般在他家门口等他一起上学,可却等来他的父亲。 “可可,你先去吧,陈梓寒今天起晚了,一会儿我上班顺便开车送他去。” “行,那我先走了,叔叔再见。” 但不应忽略的一件事是陈梓寒赖床的可能性非常低,打我有印象起他从来没有赖过床,更不存在迟到或是早退等现象。原因一方面是他家里人对他要求比较严格,另一方面是他本身是体育特长生,从小养成了晨跑的习惯,虽然最近因为临近高考他的晨跑时间被早自习替换掉了。 所以我对“陈梓寒今天赖床了”一事表示强烈怀疑。 我心里有一种预感,早自习陈梓寒也不会来。果不其然,他没有出现。于是我拿着英语资料看着斜前方空无一人的桌子发呆,毫无感情的和其他同学一样,张着嘴背诵昨天英语老师要求背诵的完形填空题干。我开始思考陈梓寒的去处。赖床不可能赖到现在,他父亲也不会同意。我仔细一想,他父亲的解释似乎存在问题——早自习是6点55分开始,可他父亲应该是9点上班,如果他父亲要上班顺路送他的话,那么他至少还能继续睡一个小时——可以他父亲的性格,断然不会允许他睡懒觉的,除非是他生病了。 那么陈梓寒是生病了? 这个猜测似乎比“睡懒觉猜想”还要不合理。陈梓寒,国家二级运动员,突然生病,这件事的概率简直低的可怜。但我猛地想起一件事:昨晚陈梓寒给我发微信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肚子疼,睡了。” 肚子疼?所以陈梓寒是因为肚子疼去医院了?似乎是个合情合理的解释。如果他是昨天晚上吃了什么东西不对付的话,那么突然肚子疼,第二天一早和他父母说,然后因为去医院做检查而没来上课,逻辑融洽,无可挑剔。但是还有一件事我想不通,生病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他父亲为什么不实话告诉我呢?我们从小就是邻居,一起长大,彼此和彼此的父母都很熟悉,实在是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罢了,大概是一时间懒得解释吧。 “周可,你一个人傻站着干嘛呢?”同桌突然拽了拽我的衣角,小声对我说。我这才发现,大家都背完文章坐到座位上了,我还傻傻地站着,嘴里嘟嘟囔囔念念有词。我赶忙坐下,开始专注于老师预留给我们的早自习任务。 时间一转眼过去,下了课之后,我赶忙拿出手机给陈梓寒发微信—— “你怎么没来?生病了?”对方一时间没有回应。 “周可,梓寒今天怎么没来啊?”我正前面坐着的陈梓寒都同桌突然回过头来问我。 “我不知道。” 我严重怀疑这姑娘喜欢陈梓寒。不是因为她亲亲密密地管陈梓寒叫“梓寒”,她管我们班所有三个字的同学都这么叫(虽然我曾以为这是她为了叫陈梓寒“梓寒”的欲盖弥彰),主要是这姑娘有些过分关心陈梓寒了。高三上半学期陈梓寒忙着在游泳队训练,几乎没来上过学,结果这姑娘三天两头回过头来问我陈梓寒怎么样,还热心肠帮陈梓寒收拾卷子,每次轮换座位都把陈梓寒桌兜里那一摞陈梓寒本人都没见过的资料完完整整的搬到新的座位。我还听陈梓寒说,那姑娘时不时给他发微信,问他训练累不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姑娘绝对喜欢你。”我是这么跟陈梓寒说的。 “可我不喜欢她呀。她这么关心我,我有点儿不好意思。” “那你委婉地回绝她好了。”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对陈梓寒挺无语的——我的意思是,拿他没办法。他从小就“脱离组织”,天天在游泳馆训练,然后就是参加比赛,然后继续训练——除了我之外,他的朋友全是游泳队的队员,他在学校几乎没什么特别熟悉的同学,他也不知道怎么和其他同学交流。有时候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还要我给他当翻译。当然,我愿意承认,成为他的某一个“唯一”并非不是一件乐事。不过我将这种心理归结于我狮子座的本质,一种对朋友的奇妙的占有欲。 “你就说,谢谢你这么关心我,不过不用这么麻烦了,还叫你学习分心,以后我有什么事,直接问周可就行了。” “哦,那好吧。” “怎么了,你很遗憾吗?” “没有,我哪有。那我麻烦你,你乐意吗?”他斜眼笑着看着我说。 “我有什么不乐意的。”我朝他笑了笑,伸出手来勾了勾他肩膀,“本来也不麻烦。” 陈梓寒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和我一样高了——我妈说,兴许游泳能长个儿呢?——虽然我不以为然,我妈就是想撺掇我和陈梓寒一起游泳去罢了。很小的时候,陈梓寒一直比我矮,这有赖于我的家族基因优势,我爸我妈都挺高的,大概上了高中之后,这孩子出去训练的时间越来越长,我才发现,他好像蹭得一下赶上我高了——我一只手臂快要揽不过他了。 “陈梓寒你是不是长个儿了?” “上次体检,我187.5” 行,我比他高0.5厘米。 “他不就住你隔壁吗?你还不知道啊?” 回忆戛然而止,我前面那姑娘还在锲而不舍地问东问西,看来我刚才不走心的敷衍还不够明显,真是有够烦的,陈梓寒肯定没能成功和她划清界限,也可能是最近陈梓寒回来上文化课她心里那点儿小火苗又死灰复燃了! “哎呀说了不知道!你那么好奇你自己问他啊!” 冲动了,不该跟女孩子凶。 也不能让她主动私下和陈梓寒联系啊…… “哦,知道了。”小姑娘转身回去了,好像开始低头摆弄手机了。 我又一次恨自己嘴比脑子快,想低头看一眼陈梓寒回没回我,依然杳无音讯。也行吧,那姑娘给他发微信,他估计也回不了了。 02 我想不明白陈梓寒为什么晚自习还要回来。 下午的课都上完了,如果是我,晚自习干脆回家,陈梓寒这愣头青倒还背着书包回了教室。他一言不发地低着头走到自己的座位,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别别扭扭的,好像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儿一样——虽然他一天没回我的微信。 “梓寒,你怎么才来,生病了吗?” 热心肠的那姑娘问道。 他摇摇头:“没什么事儿。” 我嘴巴像被黏上了,四肢也不会动了,看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自习铃响了,我看着他把书包往椅子背上挂,宁可把手臂弯成那样也不想回头,我也不知道我俩这是怎么了,好像有了什么矛盾一样,我此时应该可以肯定,他不愿意回头是因为不想看见我(虽然这种行为有些过于自信了,但他正后方那位大哥人家准备留学压根没来过)。 他终于回头了,从书包里翻翻找找。 “陈梓寒。”我小声叫他,他依然不理。 “陈梓寒,我哪儿惹你了?你怎么不理我?” 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怎么了?” 他抬头看了看我,表情还挺委屈。 “放学一起走。” 他点了点头,飞快地从书包里拿出资料,转了回去。 小骗子,等着我招呼他呢。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我飞快地收拾好东西,背起书包站在他桌子边儿上等他,他低着个头也不说话手上动作慢吞吞的,差不多全班都走光了,他才收拾好。 “怎么了你?生病了?” “没有。” “那今天白天怎么没来?你爸说你赖床了,赖一天?” “不是。” 我努努力,勾住了他的肩膀,这小子肩有够宽的:“到底怎么了?” 他摇摇头,抿着嘴不说话。 “说嘛,好淼淼,跟哥哥还有什么小秘密呀。” 淼淼是他的小名儿,上了高中之后,他勒令所有知道他小名儿的人禁止再用小名儿称呼他。于是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当然,是他自以为的“恶狠狠”。 “昨天晚上……我不是跟你说我肚子疼嘛,正好今天我爸妈没事儿就带我去医院看了看,顺便查了查身体……医生说没事儿,就是吃东西不对付了。” “就这事儿啊?” “嗯。” 我也没必要再多问了,无论真的假的,这小子肯定是不愿意再多说了。 “行,没事儿就行。” 我拍了拍他的肩,勾肩搭背的手收了回来。 “没事儿就回家吧。” 但我知道肯定有事儿。 晚上回家之后,我洗漱完毕之后又对着语文卷子干瞪了半个小时的眼,没忍住拿出了手机—— “睡了吗你?” “正准备。”他秒回。 “嗯,那你睡吧。” 对方正在输入中…… 我眼巴巴等了小五分钟,他还没发过来,我看着都嫌累,直接语音通话拨了过去——对方显然吓了一跳,一下子就接通了,但是没出声。 “淼淼,你想说啥呀?” “你大半夜的打什么电话?” “我看你一直输入输入都输入五分钟了,我着急,你不累啊?” “……不累。” “行,那我挂了,你继续?” “……” “哎呀行了,有事儿直说,还是你今天去医院的事儿?” “其实应该是没什么事儿。” “对,没事儿。” “没什么大不了的。” “对呀,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知道了?!” “不知道。” “那你接什么音儿?” “我就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看你今天活蹦乱跳的,也没什么大事儿啊。你不用有心理压力,有病就治,没病更好,知道吗?” “嗯。等高考完了就没事儿了。” “对。“看来他是生了小病,可能需要做手术,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行,没事儿了,你睡吧,我也要睡了。” “好。淼淼晚安。” 他把电话挂了。 我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他发来一句:“不许叫。” 我发了个熊猫头表情包,把手机关机,收拾好书包之后关灯睡觉。 我天真地以为事情已经得到了完美的解决,然而接下来的几天陈梓寒的表现很明显地告诉我,事情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03 “陈梓寒,去厕所吗?” 他抬头看我,眼神闪烁。 “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去。” “你他妈一上午没去厕所了,你肾挺好啊。” “要你管我!我上厕所你也要管吗?” “行行行,我不管。”我翻了个白眼,起身去厕所放水。 我倒也不是多热心肠,哪怕我和陈梓寒关系再好,我也没必要管他一天上几次厕所———关键是,这小子突然开始独来独往了。 以前的时候,他只是莫名其妙地瞎害羞,我只当他是老家南方的,不好意思的,偶尔一起去厕所他要跑到带门的隔间去(虽然我觉得这是我对南方人的误解)。现在情况就更不同以往了。他宁可憋一上午也不去厕所,中午大家都去跑饭了他说他要去厕所,还叫我帮他打饭。我不是不想帮他打饭,我只是觉得他的行为有些诡异。除此之外,他越发得独来独往了。他之前三天两头训练,本来就和高三新分的班里的同学不熟,上体育课的时候我还能拉着他和同学们一起玩会儿。现在倒好,一上体育课他就跟老师请假,在教室上自习。你说他是好学,我应该是不信的。平常一周一节的体育课,数他最积极。还有每周三下午的课外活动课,他也玩消失,这断然不该是他的作风。他不是什么高冷不合群的人,就是容易害羞罢了,也不至于因为和其他同学不熟就一直逃避,况且自从他回来之后,我已经带着他和同学们逐渐熟悉起来了。 我思考了几种可能的原因,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得了什么传染病,但我仔细想想,应该不可能……如果是真的,他一定会告诉我,他不是那么不负责任的人。 我实在想不明白,此事困扰我整整一个礼拜。 而且有的时候,他还会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捂着肚子发呆。我凑过去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胃疼,他也不说话,就是摇头。 唉,我的好淼淼,你到底出什么毛病了,还不愿意和我说。 我决定去问问我妈。我妈和陈梓寒妈妈几乎以闺蜜相称,自打我们成为邻居又成为了同班同学,她们就互相交流育儿心得,我想如果陈梓寒得了什么无伤大雅但又令他自己难以启齿的病,他妈妈应该会和我妈说吧。 “淼淼生病了?”好吧,我妈显然不知道。 “嗯应该是吧。” “他妈妈没跟我说,怎么了,很严重吗?淼淼不是每天早上还和你一起去学校,我看着没什么事儿啊。” “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就是他不愿意跟我说,我也不好多问。” “他不愿意说你也别追着问了,你们小男生青春期有点儿秘密也挺正常的。” “行吧。” 我倒不会就此打住。 我当然将这种想法再次归结于我狮子座的占有欲,我实在是不愿意陈梓寒有什么秘密瞒着我。别的朋友或许还可以,可他不行。就凭我们小学一年级就认识,就凭我们是彼此唯一可以肯定的最好的朋友,陈淼淼——陈梓寒绝对不能有心事不让我知道。他这样每天神神秘秘还愁眉苦脸的,我也不好受。 “陈梓寒,今天中午你去我们家吃吧。”周日中午,我们刚上完一上午的自习,接下来有半天的时间供我们休息,我打算叫陈梓寒去我家待着,顺便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他已经奇奇怪怪整整一周了。 “为什么,我爸出差了可我妈还在家呀。” “你没看微信吗?我妈说你妈中午得出去应酬,让你上我们家吃。” “啊?”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微信,“哦,我妈跟我说了,我刚看到。” 我赶忙凑到他跟前,贴着他耳朵说:“淼淼,下午在我们家玩吧。” 他瞥了我一眼,抿嘴咽了咽口水,用肩把我拱到一边:“有什么好玩的?我不去,我要在家睡觉。” “上我们家睡呗,我床大。” “我才不去。” “去吧去吧,你妈肯定不会很早回家的,要不你家也是没人。你不想我们家二宝了嘛?陪她玩会儿。” 二宝是我家的小母狗,一只白色的萨摩耶。 “额。”他犹豫了一下,“好吧。” 我笑着搂着他的肩催促他赶紧走,心里打起了小算盘。陈梓寒这个人,从小就心思细腻,因为经常自己一个人跟着游泳队出去训练,还特别会隐藏小情绪,虽然我觉得他从来没有对我隐藏过,但这次情况却大不相同。想让他跟我是说实话,必须得软硬兼施,还得装作不经意提起,让他觉得,我只是关心他,不是想窥探他的隐私(我本来就是!)。而且,为了保证不伤害到他,我得偷偷地问,绝对不能被我爸我妈知道,除非是他想说,否则我不能和任何人说。我可以等吃完饭之后我们去我卧室午休的时候随意地问起,陈梓寒不是很容易入睡,从他沾枕头到睡着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我打定主意今天就把谜题解开,陈梓寒从小就很乖,虽然我们只差两个多月,但我一直以大哥哥自居,今天一定能想办法问出来。 “可可,你想什么呢?笑得那么猥琐。” “啊?猥琐?你说我猥琐?” 我俩一路打打闹闹,走回了家。 04 “梓寒,你肚子还疼吗?”我很不经意地问到。 “啊?啊,不疼了,已经好了,你放心吧。”他躺在我旁边,手里举着本。听我一问,神情突然有些恍惚。 “唉,”我脑子突然短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好没话找话,“二宝今天心情不好,没法陪你玩了。” “哦,没事儿,她怎么了?我看他那是受伤了?” “没有,”陈梓寒怎么有点儿可爱,“她来例假了,心情不好很正常。” “什么?!”陈梓寒突然坐起来,惊恐的看着我,“二宝为什么会来例假?” “到年龄了呗,她是母狗啊。”我再一反应,陈梓寒可能不是那个意思,“哦,嗐,我们仔细想了想,没给她做绝育,看她挺不乐意的,我们就尊重她的选择了。” “哦,哦,当女孩可真不容易!” “唉,是啊。我妈她不是妇科大夫嘛,跟我说了一万八千次了,当女孩不容易,让我尊重女性。反正我以后有了女朋友,肯定对她特别好,我妈教过我好多,怎么对女孩好呀,怎么关心她们呀,什么的。” 说实话,我其实想象不到我交女朋友的样子——从小到大,所有女性朋友都成了我的“好哥们儿”,所有喜欢我的女孩最后都表示我真体贴想让我给她们当“闺蜜”,当然我可没有当妇女之友的爱好。 陈梓寒脸莫名其妙地红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变成女孩子会怎么样?” “我?变成女孩子?”陈梓寒脑洞可真够大的,“没想过,当男的也挺好的,我就不当女孩了哈哈哈。” 女孩长得多好看啊,不像我长得可真够粗犷的,我妈总说我,没表情的时候就好像在“横眉冷对”,要和人干架。 “那你怎么不当女孩子?”我凑过去看着陈梓寒的眼睛。我特别喜欢他的眼睛,真的像女孩子一样,应该是随了他的妈妈,我妈说那是一双含情目,好像眨巴眨巴就能挤出水来,他眼睛很大,像小鹿的眼睛,“你长得就像女孩子——虽然可能女孩大部分没有你那么高那么壮哈哈哈哈哈。” “我才不!”陈梓寒惊恐地看了我一眼,慌忙躺下背对着我,“我睡午觉了。” “唉陈梓寒,你别那么大反应好吧,你这人可别有什么性别歧视,小心我妈知道了削你。” 他背对着我摇了摇头:“我没有。我只是觉得当男的就挺好的。” “那你还那么大反应!”我怀疑可能是我说错话了,赶忙躺下,整个人凑近他,嘴巴凑到他耳朵边儿,小声说:“我说你长得像女孩子是夸你好看呐,你可别生气。” 我看到他耳朵边儿上那些白色的绒毛都立起来了,突然觉得心里痒痒的,他的耳朵也唰得一下变红了。我突然有点儿不好意思,往后撤了撤。 陈梓寒却突然转过身来,拿那一双含情目望着我—— “如果我要是变成女孩了,那我是不是可以当你女朋友啊?” 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后来我俩无言地对视了两秒,我张了张嘴但说不出话来,于是他好像恼羞成怒了一样,皱了皱眉头,转过身去一句话也没说,没过一会儿就呼吸平稳地睡着了,留下我一个人看着他的背影懵逼。 我突然不知道等他醒了之后我该以怎样的方式和他继续交往——虽然他可能是开了个玩笑吧。但当我停下来审视我自己的内心的时候,我突然回忆起某些瞬间我对陈梓寒不可言说的非分之想——最早?最早追溯到我们第一次见面,一年级的新生报道会,我把当时小巧可爱大眼睛滴溜圆的他认成了女孩子,十分不要脸的追在他屁股后面问他长大愿不愿意当我老婆;最近一次则可以追溯到五分钟之前,我看着他泛红的耳朵突然起了歹念,想要咬上一口,再轻轻地舔一舔。这样的瞬间还有很多,虽然每当它们到来的时候,我都用“对事儿不对人”敷衍过去,只是因为陈梓寒生来眉清目秀随他老妈,只是因为陈梓寒练体育的本来就身材好,只是因为陈梓寒天天在水里泡着白白净净的,仅此而已,不是因为他是陈梓寒。 但当他说完那句话之后,我脑海中却有了别样的画面——陈梓寒并不以女孩子的形象示人,只是以他如今身高体壮,不施粉黛,男孩子的模样,但却被我压在身下,任由我亲吻他游泳过后微微泛白的嘴唇,直到我把那两瓣唇都亲到火红,他才用他拥有完美的肌肉线条的手臂抱住我。 我不理解,他的前提明明是建立在“他变成了女孩”的基础上,我却幻想着他以他本来的男性的外貌成为我的、我的、我的男朋友? 陈梓寒在我旁边背对着我,似乎睡得正香,我却满头大汗,身下早已黏黏糊糊——我开始痛恨自己的龌龊,发小的一句戏言,却让我把那些肮脏的思想都翻腾出来了。 我蹑手蹑脚地爬起来,去卫生间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