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压抑三年的发情期(蛋:推文之细腻写实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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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是一个阖家欢乐,热闹团圆的日子,但在过去的四年里,黎清一直都是一个人度过的。父亲嗜赌成性,早早地就抛下他和母亲,至今都不知所踪。母亲独自抚养他长大,却也因此积劳成疾,在高一那年永远地离开了他。 从那以后,黎清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从来都不喜欢麻烦别人,所以即使亲近的同学邀请他去家里过年,他也只是淡笑着表示拒绝。 这样美好的日子就该与家人同享,他一个外人,何苦去凑这份热闹。 远方的街灯在磨砂玻璃上投下了一片模糊的光影,他正想凑近了看一看,就听见身后的陈菲说道,“黎清,过来吃饭吧。” 沈桃也欢快地跑到了他的身边,“黎清哥哥,快点过来呀,今晚有你最爱吃的油焖大虾和酸菜鱼!” ?“知道了。”黎清温柔地点了点头,眼睛却在不知不觉间染满了水雾。 有多久没经历这样的感觉了?有多久没这样欢欢喜喜地吃一顿年夜饭了? “黎清哥哥,你怎么哭了呀?”沈桃笨拙地抹去了他的眼泪,“是不是桃桃哪里做的不好,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我就是看灯看久了,眼睛有点酸。” 沈桃懵懂地点了点头,又用手指按了按他的眼睑,“桃桃给你揉一揉,就不难受了。” 黎清情不自禁地抓住了他的手,温声说道,“桃桃真棒,已经好多了呢。” 饭席之上,陈菲亲手给他盛了一碗排骨汤,“最近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你了。” 身为人母,她最能感觉到沈桃身上的变化,无论是生活习惯的改变还是基础知识的提高,都离不开黎清细致耐心的教育。 吃完饭后,她又把黎清叫到了书房,“这个红包是我的一点心意,过年了,也该给自己添置两身新衣服。” 黎清连忙拒绝,“前几天先生刚给我发了工资和奖金,足够我这段时间的花销了。” “你就收着吧,”陈菲强势地往他手里塞了塞,“你家里的情况我都知道,手里多存点钱没坏处。” ?“谢谢……”黎清的声音有些哽咽,自打母亲走之后,还没有长辈对他这样好过。 ?“傻孩子,”陈菲费力地摸了摸他的头,“再过两个月就是我的预产期了,桃桃那边就要辛苦你和林静了。” “也不知道这次能不能…….” “会顺利的,”黎清打断了她的呢喃,又坚定地重复道,“这次一定会顺利的。” 新年之夜,几家欢喜几家愁。 司译已经回了老家,正和爷爷奶奶一起准备着今晚的年夜饭。而早就和家里闹掰了的齐奈禁不住柏霖的热情相邀,再次来到了他们平日相约的酒吧。 “奈奈,这么多天没出来,不会真跟那小孩儿从良了吧?” 柏霖说完又贱兮兮地凑近了他,“小奶狗的鸡儿是不是特别硬,把你伺候的爽不爽?” 齐奈无语地皱了皱眉毛,“怎么从你嘴里蹦出来的话,都这么难听呢?” “哥们儿这是探讨人生的真谛,都是促进社会发展的金玉良言。” 齐奈懒得跟他胡扯,“你怎么也没回家?” “还不是因为我那个操心的妈,”柏霖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初一到十五给我安排了二十八场相亲,这是铁了心要把我交待出去啊。” “我现在连手机都不敢开,生怕她把我抓回去。” “你也有怕的时候,”齐奈忍不住笑了笑,“不过像你这个年纪,也是该安定下来了。” “ 屁,我比你还小两岁呢……” “打扰一下,我是酒吧新来的调酒师Jason,这是我为新年之夜特意调的酒,名唤蓝色烟花。” “这名字倒是雅致,”柏霖肆无忌惮地把 Alpha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和你的头发一样特别。” Jason摸了摸自己浅蓝色的发尾,轻笑道,“这是一杯孤独的酒。” “不过若是同饮的话,可能另有一番滋味。”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盯着齐奈,眼里的邀请和深意自是不言而明。 “多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朋友已经有Alpha了。” “要是跟你同饮的话,恐怕他的Alpha会吃醋。” 柏霖轻描淡写地帮齐奈挡住了这枝烂桃花,不过令他没想到的是, Jason不仅没有知难而退,反倒在齐奈的身边坐了下来。 荔枝味的呼吸也甜腻腻地洒到了他的耳畔,“若真是个疼你的Alpha,就不该在除夕夜留你一个人在酒吧。” “这样美好的夜晚,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可惜了吗?” 甜到发腻的信息素令齐奈的胃里一阵作呕,他有些烦躁地推开了他,“我朋友刚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何必要自讨没趣。” ?Jason的脸色登时就黑了,他有些恼怒地瞪了Omega一眼,信息素也无声地向他倾压下来。 身为Beta的柏霖感知不到信息素的变化,他只看到了齐奈愈加苍白的脸色,“奈奈,你怎么了?” 齐奈狠狠拧了下发颤的大腿,咬着牙说道,“胃有点不舒服,你先送我回去吧。” 柏霖忙扶着他上了车,“你这个胃病怎么总是反反复复的,要不我带你去医院看一下吧?” “得了吧,今天可是除夕夜,别耽误了那些医生和护士回去跟家人团圆。” Omega的声音一如既往的随意,但若是仔细分辨,就能感受到几丝不寻常的颤抖。 单薄的身体像是被人强行塞入了火球,燥热发烫的同时又带起了一阵近乎灼烧的疼痛。 他拼着全部的意志和柏霖告了别,然后跌跌撞撞地爬进了卧室。 抽屉和柜子被翻得一塌糊涂,叮叮当当的乱响把布丁都吓得喵喵直叫。 齐奈就这样瘫倒在一地狼藉之中,后穴流出的水液无声地浸湿了手里的围巾。 压抑了三年的发情期,终究还是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