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解腻含膏 (车)
听太医说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张显弈手忙脚乱解不开仅存的布料,移不去双眼,失魂落魄般走向床边,叫了声“陛下”,再难动弹。 衣襟虚掩,腿脚光洁,君王陷在纹龙锦被间,展露与众不同的身子,恍惚中俨然情动。再不懂情致之人也有天性,肉缝嫣红泛着暖意,有意无意,穴口一收一放,足以勾住近前的男子,眷恋无比。 这宁静处只留二人渐浓的气息,久了多少有点无味。汲江的指尖悄悄从大腿上掠过,经了下腹,消失在侧腰之后;眼看张显弈那脸面上是一阵害怕要躲,又一阵干渴难忍,他想起来了,从获选茗君至今,这人如果跟自称的一样乖巧,少说饿了一月多——抬起上身伸了手,他屈尊扯动仅剩的细带,剥出个赤条条的青年,当然也有他好奇的东西。 汲江偏了偏视线,多子之质,看着不稀奇。可还没说出话来,他指尖在那硬器上轻敲了一轮,戏耍得含膏君耸起肩头,却不退缩,双眼痴痴望在低处,是帝王颈项之下骨凹处可盛水,平添生趣。 他收掌紧握,只见张显弈身上大半飘红,热上头顶,汗沥沥。可他觉得不够,还要问道:“既已这般,礼部又让你如何是好?” 如此一摸,可惹得人家大气不敢喘,阳物顶端渐渐泛白,泌出点精元来。乍看还好,拇指过时有些古怪,再碰就觉莫名黏着,是汲江毕生没见过的稠物——或许这便解了多子之谜,其质在此。 教人不禁猜想了阴阳交融之景……他弓腰将不安分的下身藏在对方视线之外,抬眼是美人叹息几回后,好不容易找到声音:“前面庄侍郎说,要臣全听,陛下吩咐,万不可,莽撞而为。” 张显弈说着,那点滴精水更密,挂住汲江指根处,盈盈难坠。上回卿辰不可为,那今夜换了个小小郡王长子,无关紧要,他是不是要试试呢? “那就命你,”汲江甩手,将那些污物都抹在含膏君的腰侧,“‘莽撞’给朕看看。” 到底是怜惜这一个,还没等到反应,他先动手,将人猛拉下来,万般小心也只能趴在他身上。不必多说,耳边一口气,飘悠悠就够,张显弈胡乱支起肩头,盯着君王双目,抚触浑身热肤。 举止温柔,急在耳根后。茗君初来乍到,好似被灌迷魂汤,若是汲江再给一个怀抱,小兔儿只管拆吃入腹。 看那无措神情,突发异想,他要玩些乐趣。含膏真是给他留了余地,他在那臂间就能转过身去,将疑惑搁在背后。 “你要是习惯,同女子行事,”汲江眼神越肩而送,也不懂有人对他后颈着魔,硬要将视线引到脸上,“可自身后来。” 这样暂不济事的男根见不着,穴口还能掌控,只需压低腰身迎战。可没料到张显弈双手揉在他腰臀之间,到这儿不急着动,是陛下都许“莽撞”了,这点缠绵又算作什么? 汲江是看不见自己臀肉紧实,连着大腿形状,力劲如兽,再柔情的男子,也会想到征服。这是个不会讨好照顾人的,只会紧贴在他背上,肉柱反复磨着腿根,有些重;含膏君仿佛想起什么,眼神痴愣,凑近汲江脸侧,试探着亲昵了肌肤,才断续道:“臣有罪,说不出别的,只知陛下……” 先前碰都没碰过,如今那孽物直接抵上来,稍一滑动,就坚定地向内去了。 “美甚。”甫一入穴,张显弈抖得比他厉害,这由衷称赞可令人信服。还是准备少了,虽湿得很,硬挤进来有些困难,偏有人借此就动,三两下将皇帝顶得只能抓住枕头。 真是“莽撞”。汲江仰起颈子长叹一声,身后不知哪里顺势,反更快了。看不见,只能放松了穴肉,这一下下抽动,不多会儿后臀贴在茗君小腹,拍得阵阵肉响。 “臣本想,仔细侍奉,可,”张显弈说着,经受一记泄愤似的裹夹,声音吞回去,待暂歇后愈快了,口中嘟哝,“还是做错事……” 汲江心里倒是一点责怪的意思都没有,反手想让他慢些,没张口就被抓着手腕,按回被面,挣脱不得。 “陛下与臣,想得不同,臣深感,臣粗鄙,”停不下来,此人一心一意作为,简直不计后果,“未曾见过,这般,美色。” 这时说话,俱是诚恳,但声似断线,引得身下人跟着心慌,时不时绞紧了彼此不放,脚趾踩得锦被皱。 跟进殿不一样了,这时青年好大的气势席卷帝王跟着颤抖,穴里未及要地,却朦胧着受不得再多…… 还是含膏君先抽身,匆忙间抓着汲江一脚侧转过来,看他喘息中神色朦胧,眼珠轻晃,就着这姿势,又要继续。 那双眼睛凝望,一时间话中都是些如泣如诉的语调:“臣惶惶,何幸得陛下眷宠……” 什么美色眷宠,说这么多,还不都是捅进来逍遥,一解多日冷清。 不过侧着身,被撞的位置改了,高起一腿悬空似的,汲江总有点道不明的惊惧,紧张着忽而畅快,伴着那被紧捏的脚踝滚烫,眼里仿佛只有个张显弈…… 眉眼垂低,俊颜独具。 有些漂亮在举手投足里耀目,但还有些纯净非凡,须取得静水深流浅渡,才有迹象。汲江不禁伸手从那脸孔摸到鬓间,勾人近了,端看五官。 这人那么多孩儿,都是什么模样? 如此一想,年长的该有六七岁吧,读书的年纪,不知是从哪里找的师傅,还是跟父亲一般,傻乎乎只会扑闪眼睛任人宰割? 这才发现他都忘了询问郡王长子是非嫡子,能否承袭王位,还是没有资格,才被送进宫来应付帝王? 但是有一说一,别人嘴里那些爱慕倾心,说不定都是花言巧语,只这一个,就是不像。陶醉如斯,单是欲念可不够了,汲江露出颈子让含膏啄吻,酥麻之意不知从上下何处来,他控着另一个深浅而动,唇角挂笑。 “别再向里,停,这儿,对……”上回卿辰讨巧就专对着敏感处,张显弈要指引了,慢慢发现二人相交趣味更是绵长。 可茗君行礼,到底是为龙子,总是滑开了一心要往深处探。汲江软下防备,觉得自己总快到了,要让含膏这多子之质试上一试;转念就是几个面容难辨的孩儿,忽而换上记忆中的脸,足以让他心悸。 若是忘记贮月目的,只想身上这点舒展快乐,会不会还好些?卿辰不行,但他早将张显弈盘算在了后宫里,选上个偏僻的院落看好,也不影响秩序;要是没点底气的常林王不介意名声,他好好宠宠,这就是比嫔妃更顺心的,美人掌中。 含膏君腰上快,直掀起他一阵浪翻,眼前顿时蒙白一片。心上一热忽一冷,他清醒了就见自己给死死摁着,是年轻人被他逼至绝境,奋而倾尽全力。 “……出去。”汲江令道,人冷静了,不再有那么多缠绵心思,张显弈如此脾性实在不是皇父佳选。 他斜眼瞪着,可有人不够机灵,丝毫不觉。抬手推在那腹上,又被抓着压到身侧,是趁兴之人难赶走了。 帝王怎能如此不堪,他挣扎着沉下脸喝道:“张显弈,你莫要,违了皇命!” 到底是反应慢些,这话落在耳朵里,估计已是强弩松弦时。只见那神色一慌,祸根离身堪堪抽至穴口,一股阳精满满打在肉里,难舍难分。 “……逆臣!野物!”汲江赤着脸骂起来,声音渐弱,就想撑着身体从这人的禁锢里爬出去。其实也算夸大了,那没软下来的玩意儿立即离开,含膏君一副死罪难逃的表情,但又被他下体处吸引,挪不动目光。 汲江明白了,那湿黏的精水随着他喘息挤出去,缓缓淌下,光是想象,就一副浓腻白液往外挤的景色——皇帝先红了脸。 他要拉过被子遮住,可青年突然发横,不让动作,多看了几眼,面颊润泽发亮。 “陛下恕罪。”张显弈自下向上张望他,匆匆说道,“陛下臣,臣可,再行吗?” 双目炯炯,赤子真心。这回汲江直起身来要约法三章了,心底想的是改日看看此人的儿子们究竟如何,再做定夺;还没说到此处,囫囵相拥,又缠到一起去。 待云雨歇后,二人昏然醒着,那脑袋蹭在他肩头,好似被毛茸茸的宠物搂抱了腰身,在谁面前,都不好发作。 “陛下,”茗君不知想到哪儿去了,忽然坦承,“臣是甘愿,入宫侍君,不曾有人相逼。” 这句会不会是礼部提前教好的,只不过被张显弈忘了顺序,眼下刚补上?忍俊不禁,汲江反手摸在那脑后,哑着嗓子问道:“那如今含膏是甘愿,留下的吗?” 年轻人没有直接开口,而是翻身趴在他胸口,重重点头。 一副吃饱喝足的小模样。汲江拍了拍巴掌大的脸,撇撇嘴道:“可是后面半月都见不到朕,如何熬得过啊?” 他想试试这人,会不会求他下回再召。 若求了,他倒可以大方些应允。 张显弈却没有多想,垂眼思索一阵,露齿笑弯了眼睛:“父亲不在京中,臣独居王府,陛下若能来,臣倾力照顾。” 哟,这就邀请回自家了。汲江歪着头不置可否,看那眼底没有深意,最是可爱可亲。他不想叫人失望了,便顺着话去。 “那京里的常林王府,离宫中有多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