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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玛丽薇莎走进昏暗的街道,路面的积水弄湿了她的鞋尖,空气中飘散着恶心的腐臭味,这里是贫民窟的暗巷,绝对没人想到尊贵的公爵夫人会来到这里。 “快到了吗?”她用手掩住口鼻,皱着眉问。 “就快了,夫人。”理查德在前面带路,他小心为玛丽指出水洼的位置,帮她驱散零星的流浪汉好奇的目光,谢天谢地,这帮了她不少忙。 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为了弥补自己搞黄了一篇采访,又或许是吉尔给了理查德什么好处,总之无论原因如何,他利用自己的消息网找到了伊斯,在这个肮脏的旧巷深处。理查德告诉玛丽薇莎,伊斯的情况很糟,他负债累累,没有工作,酗酒、滥交,在堕落的道路上一去不返。 “您最好去见他一次……”理查德劝到:“我是在看过他的演出后才决定采访他的,可是……现在他几乎完全变了个人,您得帮帮他。” 于是玛丽薇莎决定去见伊斯了。 两人找到伊斯的时候,他倒在酒馆后面的垃圾箱旁,那模样几乎让玛丽薇莎认不出,眼前这人便是那个让她无法挪开视线的人。 伊斯看上去意识并不清醒,他上身的衬衫破破烂烂,领口沾着劣质口红印上的吻痕,他的长裤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露出的小腿肚子上有青紫色的淤伤。他浑身沾满酒臭味,原本柔顺的短发上黏着秽物,因为营养不良,伊斯的两颊深深陷下去,脸上毫无血色。 他看上去很糟,超出她的想象,这让玛丽薇莎的心脏一紧:“伊斯……”她颤声喊他,伊斯的眼皮轻轻抖动一下,却没有睁开,理查德只好过去帮忙架起他,却遭到了他几乎下意识的挣扎和反抗。 “滚开……我不需要帮助……”伊斯的声音沙哑的像是被砂纸磨过,他的眼角仍然闭着,身子却不安的扭动。 “夫人,他好像是在发烧。”理查德在将伊斯背起后告诉她。 玛丽薇莎的指尖不可觉察的轻微颤抖一下:“……帮我把他带上车……” 玛丽薇莎亲自替伊斯清洗了身体,她扔掉了他身上那些破烂的布条,让后替他换上合适的睡衣,这事没想象中那么轻松,伊斯这段时间体重掉得很厉害,导致原先别墅中那两套睡衣都已不再合身,并且整个过程中伊斯虽然都处于半昏迷的状态,可他十分不配合,挣扎的厉害,甚至抓掉了玛丽袖口的烫金纽扣。玛丽在将他安顿在床上后找来家庭医生。从头到尾萝丝太太都眉头紧皱,可惜玛丽薇莎现在没心思顾虑她的心情。 伊斯的情况糟糕的让玛丽薇莎瞠目结舌,营养不良、睡眠不足加上无节制的酗酒与性交,还有过量服用药物,他遭的像个胡乱缠在一起的毛线球,让人不知该如何是好。在家庭医生开出药方后,玛丽遣走了下人,独自一人陪着伊斯。 病中的伊斯就像是回退到了幼年,他时而迷糊时而昏沉,睡得一点都不安稳,苍白干裂的嘴唇不断吐出似哭似叹的呻吟,大部分是没什么意义的“难受”“好冷”,间或会念出几个名字,有些玛丽知道,是伊斯年幼时剧团的同伴,还有些她并不清楚是谁,但无论他呼唤的是谁,那些人中并没有玛丽。 玛丽薇莎知道,如今自己已经被伊斯彻底讨厌了,他们过去的缱绻和爱恋成为摧毁他的毒药,曾经伊斯对她付出了多少爱意,如今大约就有多少恨,然而明明知道如此,她却还是放心不下他,至少没法放着眼前这个伤痕累累的人不管。 伊斯在第二天傍晚睁开了眼睛,那个时候玛丽薇莎仍然陪在他身边。 “……玛丽……”伊斯大约还不太清醒,他嚅动着双唇轻声唤她,却在瞥见她左手无名指的婚戒时,像是被眼睛被烫到似的别开视线:“公爵夫人……”他闭上眼睛闷声改口,语气生硬的让人发冷。 “哦,伊斯。”玛丽薇莎叹了口气:“你倒在酒馆后面,理查德告诉我,你最近过的很糟。” “所以呢?您在玩弄我之后,又开始可怜我了吗?”伊斯从未对她说出过这么刻毒的话,也从未用敬语称呼过她,一瞬间玛丽薇莎愣住,而伊斯将她短暂的沉默视为默认,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我不需要……我不需要……”他重复着这句话,像是说给自己听。 “你现在不能走。”玛丽皱眉,如果现在放他离开,走不出两个街区他便会晕倒在大街上。 然而伊斯完全无视自己的身体状况,他倔强的强调:“我不需要你……” “……我知道。”玛丽薇莎耐着性子点了点头。 然而这态度似乎让伊斯的脾气闹得更大了,他重复道:“那么放我走。” “现在不行。”玛丽薇莎拒绝了伊斯。现在他正在发烧,没有钱也没有住处,就算他现在拒绝她的帮助,玛丽薇莎没法看着伊斯把自己弄死。 “……玛丽薇莎,你不用再装作关心我,我已经不再是你豢养的男娼了……”伊斯突然转过脸看向她。 伊斯直白的话让玛丽薇莎也变了脸色:“……现在先别说这个。”她不自觉抬高了声音,显然不愿以这种方式谈论他们的关系。 然而伊斯故意想要惹怒玛丽:“看着我爱上你,被你蒙在鼓里像个傻瓜似的样子,很好笑吧……对于你而言,我算什么?一只单纯好骗又听话的情人,还是说对于你而言我根本不算是人?”他不断吐出刻毒的言语,仿佛自己说出口的话很好笑似的,讥诮的勾起嘴角。 “伊斯……”面对着伊斯怒涛般的情绪,玛丽薇莎眨了眨眼睛,她没有否认,因为他说出的话其实很接近事实,除了她从来都不觉得这件事好笑这部分,于是她叹了口气:“我会补偿你的,想要什么……” “补偿?”伊斯打断玛丽,不知为何他原本就病恹恹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我知道公爵夫人,您拥有数不清的财富,而您给予我的,不过是我曾讨您欢心的施舍,我不是乞丐。”他伊斯一字一顿的强调,他推开玛丽扶住他的手:“让我走。” “够了!伊斯!”玛丽薇莎抬高了声调:“你现在这副样子能去哪里?你有住的地方,有钱吗?”那些质问让笑容从伊斯脸上消失,玛丽看着那张苍白的脸稍稍心软:“你得在这里养病,等你康复就可以离开,我会安排好一切的。” “……”伊斯看了玛丽一眼,表情有些古怪,可他最终没再多说什么:“我很快就会离开的。”伊斯在玛丽的帮助下重新躺回床上,然后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不知为何伊斯的病情康复的很慢,这不是什么好消息,家庭医生不得不对他进行多次检查,以确保他没患上肺炎。他们肯定伊斯的情况只是睡眠不足和饮食不规律导致,他的身体原本就没有那么好,几个月的损耗让他更加虚弱。于是伊斯留下来的时间比计划中的更长,但这也并不是一件让玛丽高兴的事,他对她的态度已经回不到从前。 伊斯不再会在每个清晨对玛丽露出笑容,每次她去看他的时候,他总是用被子蒙住半张脸,或是索性拉下屋子里所有的窗帘,让室内变得一片昏暗。对此玛丽并未么多说什么,如今她已经不是他的什么人,她留下他也许只是安抚自己隐约不安的内心。 两人不再交谈,明明住在同一屋檐下,整整两周的时间却鲜少见面,这期间在贵族的交谊舞会上,并非没有男人自愿成为她的下一任情人,可玛丽薇莎却对那些充满虚假笑意的面孔兴致缺缺,她想念她的伊斯。 “夫人,我按着您的要求去清理的德拉诺埃先生的东西。”理查德在一个平静的午后前来拜访,他将一个整理好的包裹交给玛丽薇莎。 玛丽薇莎了解到在伊斯离开的那段时间,他居住在专门收容流浪汉的旧棚区,既然他不会再回到那里,她便让理查德帮忙将伊斯还剩下的私人物品都交给她。玛丽粗略翻看了一下,包裹里大多是洗到发白的旧衣物,还有一沓乐谱,多数是伊斯手写的,包裹之外还有那把玛丽薇莎熟悉的木吉他。 这东西几乎是他们相遇的见证,街头动听的歌声,柔软的笑容,还有因为想将尾戒还给她,而在雨中叫住她的那名青年……如今距离那时不过短短数月,但回忆却像是浇上了蜜糖,仅仅是回忆起那时的事,也会让人感到甜味儿。 玛丽薇莎坐在沙发上,她抱起伊斯的吉他。 “我不是道您还会这个。”理查德露出诧异的表情。钢琴或者小提琴才是贵族淑女们的必修课,而这个大约在贵族眼中是不入流的街头艺术。 “是伊斯教我的。”玛丽薇莎笑了笑,她将手搭在琴弦上,试探着弹奏出第一个和弦,她并没有想好要弹奏什么,一张乐谱滑落在玛丽腿边,那是她从未听伊斯弹奏过的新曲,漂亮的花体字写着曲子的名字——献给我心爱的玛丽薇莎。 情人节那天,伊斯说为她准备了礼物…… 05 伊斯不明白,事到如今玛丽薇莎为什么还要将他留在身边,他已经没有了漂亮的皮相,也不再像只宠物狗那样粘着她,他试图与她划分开界限,对她冷言冷语,可玛丽依旧同过去一样,对待他温柔又有耐心。若在几个月前,伊斯一定会一次又一次为玛丽着迷,可如今他已没法在自欺欺人的忽略掉那些明显不和谐的事,尽管他过去的恋人如今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玛丽薇莎会在清晨替伊斯拉开房中的窗帘,在午餐时间提醒他多吃蔬菜,她承担了他所有的医疗费,餐费还为他提供的舒适的卧室,她做出这些并不要求任何回报。这些全都是让伊斯烦躁不安的理由,因为他知道,玛丽薇莎的温柔并不是出自于“喜欢”或者“爱”,而是单纯的上位者的施舍,是对于过去的谎言的愧疚和补偿。这些是玛丽薇莎的教养与良心,与爱情无关。 玛丽薇莎从来都不爱他,那才是伊斯绝望的根源。 玛丽薇莎的温暖曾经让伊斯无法自拔,他自幼流离失所,渴望家庭与关爱,为此愿意用一切交换,他曾幻想过无数关于他们的未来,然而如今的现实只是在嘲笑他当初的天真。好在这一次,他们约定好了,等到伊斯康复,她便会送他离开,他将得到一笔不菲的赔偿金,然后拿着它们去往任何他想去的地方。这一切让伊斯想笑,可笑容爬上嘴角的时候,他在镜中看到自己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伊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他不出门也不与任何人交谈,他打从心里想要拒绝与玛丽相关的一切,他不再唱歌也不再思考如何作曲,每一天都过的无聊又枯燥,浑浑噩噩的睡着又醒来,在不知是清晨还是黄昏的时刻,伊斯听见了从门外传来的旋律。 伊斯睁大了眼睛,他绝不会听错自己的作曲,吉他弦流淌出的旋律虽然不够熟练,但是熟悉的让人心痛。那是他花费了大量心力的作品,是他原本准备在情人节当夜送给玛丽薇莎的礼物,没有人会知道这个旋律,因为他从未在人前演奏过这首曲子。在伊斯回过神之前,他已经推开门来到了走廊上,往尽头的正厅望去,玛丽薇莎正在沙发上弹奏他的吉他,而她的听众并不是他,理查德正坐在她对面享受着公爵家中的下午茶,两人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一切看上去和谐而美好,这景象刺痛了伊斯的眼睛,让他的手脚都迅速失温。 “伊斯?”即便伊斯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玛丽薇莎还是很快发现了他,她放下吉他不好意思的冲他一笑:“我果然弹得很生疏……”她的话还未说完,便看见伊斯冲了过来。太久没有离开房间让他的双腿没什么力气,步子踉踉跄跄让人担心他随时会跌倒。 他很快便站到了玛丽薇莎面前,他几乎是用抢的,夺走了玛丽薇莎手中的吉他,他红着眼眶站在那里颤声问她:“你怎么知道这个?为什么要为他弹奏!”伊斯的声音抖得很厉害。 一旁的理查德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他放下手中的茶杯,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我……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玛丽薇莎很快便明白伊斯误会了什么,她轻轻叹了口气:“冷静伊斯,我并不是在为他弹奏,我在练习,只是刚好理查德还没走。”她解释着,然后同下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送这位运气不太好的小报记者离开。 “他帮我送来了你的私人物品。”说着玛丽薇莎将膝盖上的那份曲谱递到伊斯手中:“我喜欢这份礼物。”她轻声笑道:“所以想试着弹奏一下,毕竟是写给我的……” 玛丽薇莎的话还未说完便被伊斯打断:“……这不是写给你的……”他不擅长说谎,心虚的别开视线,怀中抱紧了自己的吉他。 真是别扭的人,玛丽薇莎心想,不过她并没有当面戳破伊斯。 玛丽配合着伊斯,无视了谱面显眼的标题“送给玛丽薇莎”。她向伊斯伸出手,想要从他手中拿回吉他。玛丽知道现在的伊斯应该不愿再为她演唱任何一首歌了,于是她只能自己尝试着弹唱出来。 在两人的指尖无意相触的时候,玛丽薇莎发现刚才的失控让伊斯不小心被琴弦划破的左手的小指,一条极细的伤口正往外冒着血珠。 “这么不小心?”玛丽薇莎见状皱眉,她试图握住伊斯的手,他却像是害怕她似的退后两步。 “……伊斯。”玛丽薇莎看着眼前这个全然拒绝自己的人,瞬间有些心痛。 伊斯摇了摇头,他深吸一口气,:“公爵夫人,别再弹奏这首曲子,也请忘掉这个旋律吧。” 玛丽薇莎拒绝了他的请求:“就算不是写给我的,我也喜欢这首歌。写的多美好啊,‘这颗心对你的思慕,犹如飞蛾扑向星火,犹如暗夜追求黎明。你便是我的一切,我心爱的人……’”当她唱出那段她最喜欢的歌词时,伊斯的面孔变得无比苍白。 “够了,停下吧……”伊斯突然挤出一个笑容,他抬头望向玛丽薇莎缓缓开口:“这首曲子我原先想要送给我的恋人。”他的语气平静而冷漠,仿佛说出的并不是自己的心意。 这句话让玛丽薇莎的安静了下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见状伊斯嘴角咧得更开了:“然而‘她’一开始就不存在对不对?”他的语气萧索,纤长的睫毛垂落,在眼底投下阴翳:“很可笑吧,从一开始就只是我傻瓜似的一厢情愿……”说着仿佛这整件事真的很可笑似的,伊斯笑出了声。 “……伊斯。”玛丽薇莎望着眼前的人,胸口一阵阵发闷。他的手指在流血,他满脸笑容却让人觉得快要哭出来了,他紧紧抱着自己的吉他仿佛那是他的救命稻草。 “我不会笑的……”玛丽薇莎又一次牵过伊斯的手,她小心的含住他的指尖的伤口,轻轻舔舐着。 柔然的触感,缠绵的热度,这一切透过指尖转至脑髓,令伊斯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加速,,他应该甩开她的,可是在那温柔有美丽的面孔上,他找不到拒绝她的理由。 “伊斯,这一切都是我的错。”玛丽薇莎叹息,她在吐出他的小指后又在他的手背落下补偿的轻吻:“对不起。” 伊斯想要的,并不是对不起。 如果玛丽薇莎像是他所知道的那种眼高于顶的贵族,满身的金钱的臭味,将他彻彻底底视为玩物那该有多好。那样的话,他就能彻底的讨厌她了,能够心安理得的恨她了。 如果他真的能够不再爱她的话…… “玛丽……”伊斯喟叹一声。 之后两人的话语,被淹没在了旖旎的情潮中。 一切从一个带着淡淡血腥味的吻开始,两人很快滚在了沙发上,吉他落在地上,梆的一声,却无人有心思理会。 玛丽薇莎将伊斯的睡衣推过胸口,苍白的胸膛露出来,因为身体过分消瘦的缘故,伊斯的呼吸间,一条条肋骨在皮肤下显出印子。这副病态的模样让玛丽皱眉,她的手指小心翼翼从侧腹上划至胸口的位置,那个被调教到过分敏感的乳珠没怎么触碰便硬挺起来,为了追逐着更多的快感,主动蹭着玛丽的手指。 玛丽薇莎伏趴下来,她将伊斯压得陷入软垫中,一如他们的初次。但是这次没有了第一次时的小心翼翼,只有全凭本能的占有与掠夺。 两根手指被唾液濡湿,从腰后刺入了伊斯的后穴,太久没有被插入,体内的异物感令他不适的扭胯,然而伊斯并没有试图逃离,他就同他们的第一次一样,纵容着玛丽对他做的一切。两根手指自内部分开肠道,内部的软肉散出高热,身后咕啾咕啾的水音微弱但又让人无法忽略,很快那个曾经习惯被插入的地方就开始主动收绞玛丽薇莎纤细的手指。扩张的间隙玛丽薇莎的嘴也没有停下,她依次亲过伊斯的下巴和喉结,然后停留在她最感兴趣的地方,伊斯的乳头。即便他们都清楚伊斯没法分泌出乳汁或是别的什么,玛丽薇莎却总像个孩子似的,嘬着那两个圆圆的小红珠乐此不疲。 伊斯原本毫无血色的皮肤在爱抚中逐渐变得生动起来,他的胸口泛出漂亮的粉红色,呼吸沉重而急促,下胯那根肉棒在裤子里顶起帐篷硬得戳人,生理反应显而易见。 “伊斯,伊斯……”玛丽薇莎含混的念着他的名字,当她的伊斯后面那个肉穴开始主动分泌肠液的时候,玛丽知道他已经完全准备好了:“我们去床上。”她的声音并情欲熏得有些沙哑,伊斯没有拒绝。 当两个人都浑身赤裸的躺到床上时,玛丽薇莎仿佛觉得,那个让她心动的伊斯又回来了,她用涂满润滑液的假阳具挤入他的肠腔,两条修长的大腿乖顺的分开到最大,这让玛丽能够欣赏到那个被磨蹭到发红的穴如何吞吐的。玛丽熟稔的磨蹭着前列腺的位置,这让伊斯勃起的很快,阴茎抖擞的吐着淫水,和数周前那根在妓女面前硬不起来窘境完全不同。 平时的伊斯英俊又迷人,被操到陷入情潮中的他更是有种让人无法挪开目光的魔力。他的眼角带出一抹绯红,生理性的泪水沿滑落在软枕上,留下小小一滩湿迹,他的手指随着她的抽插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口中发出含混的呻吟,这声音让玛丽的呼吸变得急促,她低头啃咬伊斯的喉结,乳尖,直到过多的刺激让他泪眼模糊。玛丽有节律的抬腰,她操的太深,伊斯的小腹被顶出模糊的轮廓,在一阵无意识的痉挛后,伊斯的腰像是有自我意识般挺起,悬空在床上,玛丽知道他即将迎来高潮。 那个时候,伊斯的手指和脚趾都会蜷曲起来,他会射精、会尖叫,并在到达极致时抱住她,对她一遍又一遍诉说爱意…… “玛丽薇莎……我不爱你了……”伊斯哭着说,他浑身抽搐着抱住玛丽薇莎,头抵着她的肩窝哽咽道,与此同时挤在两人之间的阴茎不断的射出精液。 玛丽薇莎一瞬睁大了眼睛,然后她苦笑一下,原本想要与他接吻的嘴唇稍稍往上,安慰的吻留在他的鼻梁:“……嗯,我知道……” 尾声 吉尔伯特回来的时间比预期早,看上去他和新情人的旅行进行的并不顺利,玛丽薇莎对此习以为常。 吉尔是个没法安定下来的人,他很难维持固定的对象,与其说是花心,倒不如说他不擅长与人建立长期关系,总是对人缺乏信任和安全感。所以那位女爵也没能撑够三个月这件事,玛丽薇莎丝毫没有感到惊讶。 “你回来的真早。”她说,实际上玛丽的视线仅在吉尔身上停留了一秒:“按照出门前的计划,你应该还要玩上半个月。” 换做平时吉尔,吉尔只是他大约此刻心情不佳,他将出门例行送给玛丽薇莎的礼物一股脑扔到长桌上:“噢,别管我的事了,你那可怜兮兮的小情人呢?理查德告诉我你把他养在了选帝侯大道那间别墅里。”吉尔抛弃了在外伪装的绅士形象,岔开腿躺在沙发上。 “他走了。”玛丽薇莎轻声回答。 “放心吧,我可不会找他的麻……唉?”在意识到玛丽的回答后,他一股脑坐起来。 “伊斯走了。”玛丽薇莎笑了一下,她没有抬头,视线依旧停留在城外酒庄的账本上,语气稀松平常,听不出半点起伏。 吉尔眨了眨眼睛,他努力想从自己的妻子脸上看出些许动摇,然而在发觉自己徒劳无功后,他夸张的叹了口气:“你真是个冷漠的女人,那个男人爱你。” “我知道。”玛丽薇莎大方的承认。 吉尔看了她一眼:“那你为什么不将他留下,反正你也挺喜欢他的。” “我给不了伊斯想要的,爱情,婚姻和家庭,所以还是放开他比较好。”玛丽薇莎考虑的一下,斟酌着开口,倒不是因为面前的吉尔不好应付,而是因为自己的心情难以形容。 玛丽薇莎知道伊斯爱她,哪怕在他们共同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泪眼朦胧的男人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他不再爱她了,就像是说给伊斯自己的咒语一般,然而那是轻而易举便能看穿的谎言。伊斯像是放弃了什么一般,疯狂的与她缠绵,即便被连续不断的高潮折腾到没法好好发出声音,他也依旧紧紧缠住玛丽,不愿与她分开。 那样的伊斯,让玛丽薇莎心动又心痛。 玛丽永远都给不了伊斯他所期待的爱情,在能够预想的未来之中,没有能够将他们的关系公诸于世的选项。那么至少她该给他一个自由的未来,也许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会遇见更值得的人。 “玛丽薇莎,莫非你爱上他了?”吉尔却因为这回答瞪圆了眼睛,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女人也会陷入这种感情。 “……”被他一语道破心情,玛丽薇莎沉默了一小段时间:“……吉尔,要知道,我并不理解爱情是什么……”她微微皱眉,不知该如何将话题继续下去。 吉尔见她这副模样,挠了挠头重新靠回沙发上:“无聊透了,那么你给了他多少分手费?” 玛丽摇了摇头:“伊斯没有要,他只带走了我的尾戒。”就是那枚成为他们相识契机的尾戒,虽然它也很值钱,但是玛丽知道伊斯不会试图卖掉它,但是她也不清楚除此之外那枚尾戒还能有什么其他用途,它太小了伊斯带不上。 这回答让吉尔按住太阳穴,他看上去有些头疼:“你们两个傻瓜,明明刚好一对。”他如此说,然后问道:“现在他在哪家剧院?” 玛丽薇莎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他离开了柏林了,说要去汉诺威碰碰运气。”说着她的视线终于离开账本,吉尔注意到她的手边多了一份乐谱,玛丽看了一眼谱面目光柔和,然后她补充道:“我们不会写信的,伊斯也没有地址,一切都结束了。” 吉尔猜测那大约是那个名叫伊斯的流浪歌手留下的一份礼物,看着玛丽释然的笑容,他明白玛丽薇莎的初恋应该是真的结束了,但又也许这场初恋这一辈子都不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