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噩梦

    蔷薇花缠绕着他的身体将他束缚在床上，他的身体由内而外散发出蔷薇花香让人窒息又沉溺。

    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痛感和酥麻感都已经远去。只是背后还贴着一个温暖的怀抱让他感觉陌生又熟悉，幻境还是现实……

    沈柏舟转身看见蒋修竹的睡颜:“蒋修竹，蒋修竹。”

    长大后的蒋修竹帅气俊朗，少了年少时的稚气和张扬，也没有更成熟就是让他莫名的心疼。

    “蒋修竹，蒋修竹……”

    难以喘息的痛，罪恶又沉溺的蔷薇花香。

    “蒋修竹，你长大了。”

    蒋修竹把头埋在沈柏舟的胸口手紧紧抱着他，有些焦躁，沈柏舟轻轻放出些信息素他才安静下来。

    他一直不懂同样身为alpha，蒋修竹为什么对他的信息素这么依赖痴迷。

    “老师……”

    刚才沈柏舟晕倒了蒋修竹抱到了床上，放出了信息素，沈柏舟被他的信息素引诱到更深层的幻境。

    他的幻境里永远都是蒋修竹，十九岁的蒋修竹，从未长大，从未远离。

    现实里的蒋修竹却早已经长大，并且离开他五年，从未出现。但十九岁的蒋修竹从未离开。

    浑浑噩噩的梦境，天空大亮的时候沈柏舟起床给蒋修竹做了早餐，他坐在餐桌前看着外面天空明朗，阳光明媚。

    蒋修竹起来没看见沈柏舟直接从卧室冲了出来，看到沈柏舟坐在餐桌前吃早饭才放心下来。

    蒋修竹在餐桌前坐下，沈柏舟做的都是他喜欢的早饭，蒋修竹吃得很开心。

    看着沈柏舟在厨房收拾餐具的背影，后颈，肩膀，腰腹，翘臀，长腿每一处都让他看过来，蒋修竹舔了舔犬牙:“想咬。”

    沈柏舟收拾完餐具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

    “老师，昨天和你约会的人是谁？”

    “朋友，一个beta。”

    “老师被我爱过后怎么会喜欢上别人。”

    “你就是一个无耻的混蛋。”

    蒋修竹坐过去环住沈柏舟的腰:“我是混蛋，一个喜欢老师的混蛋。”

    蒋修竹盯着沈柏舟的后颈:“我要是混蛋，老师就是骗子，彻头彻尾的骗子！”

    “蒋修竹，我没有骗你。”

    “是吗？那你爱我吗？”

    蒋修竹的牙齿已经抵上了沈柏舟的后颈，仿佛下一秒就要咬上去。

    “你还是在骗我，老师。”

    为什么会说不出口呢？愧疚吗？

    “你一直在骗我！”

    蒋修竹，爱你会耗尽我所有的力气，怎么办？你就是一个蛊惑人心的小混蛋，我甘愿被你囚禁束缚，被关进蔷薇花囚，关进你的牢笼。

    “老师，你爱我吗？”

    “蒋修竹，我爱你，我爱你，我不骗你。”

    “可是你不要我了，老师，你把我扔下了，你让我死在了那片土地。”

    是蔷薇花，是致幻剂，是一个浪漫的噩梦。

    皮肉被撕裂的感觉，腺体被狠狠咬住，甜橙的香味溢了出来，蒋修竹舔着沈柏舟的血液，将自己的信息素注入他的体内，不死不休般一次又一次地标记他。

    “蒋修竹，你一点都没变，还是像条疯狗一样。”

    蒋修竹咬得更狠，他想念甜橙的味道，他想念沈柏舟。

    蒋修竹和沈柏舟正式在一起后，蒋修竹特别黏人，在学校天天下课往他办公室跑，回到家里也粘着他，凶的时候总是咬他的腺体，让他的信息素沾满他的身体，沈柏舟也越来越上瘾。

    致幻剂是一种毒品，甚至比毒品还要可怕，他会让人上瘾，产生幻觉，妄想症，迷失自我，产生暴虐自残的欲望。

    他开始依赖蒋修竹的味道，开始被他掌控。

    “老师，我爱你。”

    疼痛还是欢愉，视觉听觉，他似乎看到了光线，白茫茫又或者是金灿灿，耳朵里不是声音像是影像，错乱又沉醉这种神秘是感觉。

    “蒋修竹，我感觉我要死了。”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让老师死的，我爱你，我会保护你，你是属于我的。”

    精神毒品，他的灵魂思想被眼前的人侵蚀，他在堕落，落入一个蔷薇花囚。

    沈柏舟自残过被蒋修竹救了回来，被强迫地喂了药，后来他再也没有自残的迹象，手上却永远留下了疤，永远洗不去，永远刻在他的皮肉，甚至印入他的灵魂，附着在这个身体上的逐渐疯狂的灵魂。

    “老师，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

    沈柏舟哭了出来，他抱着蒋修竹，哭得很凶，嘴里一遍又一遍地重逢:“我爱你，我爱你，我很后悔，我很后悔，蒋修竹……”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吗？”

    “我害怕，害怕回不去，真的回不去。”

    “老师，我爱你，我想了你五年。”

    沈柏舟退缩了，那年他退缩了。

    沈柏舟知道自己已经染上了精神毒品，甚至可能再也戒不掉了。

    蒋修竹的母亲找到了他，他希望他可以远离蒋修竹，这也是对他的保护，也是对蒋修竹的保护。

    沈柏舟知道自己早就万劫不复了，他想拒绝蒋修竹母亲的要求，但蒋修竹的母亲说，蒋修竹要上学，沈柏舟作为他的老师不能连累他的前途，不能葬送他的未来。

    “老师，老师，老师……”

    沈柏舟像是被冷水泼醒了，他是蒋修竹的老师，他们不是纯粹的恋人。

    后来沈柏舟不记得又说了什么，他答应了蒋修竹母亲的要求，按他意思离开了那个地方，他知道蒋修竹需要未来，而他需要戒毒。

    他是一个十足的瘾君子，他戒不掉蒋修竹。

    沈柏舟经过一年多的努力考取了在X大的任教资格。

    蒋修竹说过他的理想大学是X大，沈柏舟抱着这样的幻想，希望可以在X大与蒋修竹重逢，再次相爱。

    可惜他在X大任教三年后辞职，蒋修竹没有赴约，他没有深究，又回到曾经的地方教学，别人说他疯了，放弃了那么好的机会和工作。

    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不过是一个找不到毒品的瘾君子罢了。

    戒毒，一个漫长又折磨人过程，他无数次在刀的旁边醒来，他想自杀，他想死。

    刚开始戒毒的时候，他在房间里铺满了蔷薇花，他躺在上面被花刺扎到也不在意，他嗅着蔷薇花的香气，吞食着LSD，希望从中找到蒋修竹的影子。

    他从家中带走了一件蒋修竹的校服，那件校服始终躺在那堆蔷薇花中，沾染着沈柏舟的血液，混着蔷薇花的香气。

    一个浪漫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