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杂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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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肚子里的小家伙被发现后就一路高歌猛进,长得飞快,不出一个月,安杨的肚子就挺起来了,再加上为了干活方便人们的衣服样式都是上衣下裤,中间系腰带,所以腹部挺起的弧度很是明显。 街坊四邻见了都向田清父子道喜,父子俩每每提及安杨和他肚子里的小人儿都喜不自胜。 自从上次动了胎气,田清和褚义就不许他下地干活了,只让他做些家中杂务,其实对于孕夫来说,这些活计已经不轻巧了,但比起挺着肚子下地锄草施肥,还算轻省,安杨也分得清轻重,没非得跟着一起下地。 每日早起做好朝食,等褚义他们吃完早饭下地干活,安杨就趁着太阳不烈去打猪草,对于安杨来说,肚子大起来后最不方便的就是下蹲起身,每每都得小心翼翼的撑着腰,岔开两腿,张开双膝,慢慢蹲下,才不会挤到肚子。 这还是有一次捡东西挤到肚子后礼叔告诉他的,还给他留了瓶乳膏,让他涂在肚子上,免得肚子变大撑坏皮肤。 安杨背起背篓慢慢起身,拿着镰刀,就去了后山,现在野菜正是最鲜嫩的时候,他准备挖点野菜回去给褚义包野菜馅饺子。 肚子大了弯腰容易挤着,所以安杨干脆蹲下侧着身子割草,割一会儿就站起来往前走几步,再蹲下继续割,反复几次,也就差不多了。 慢慢撑着腰站起来,深吸了一口气,腹中小儿似乎不满今天爹爹蹲了这么长时间,小胳膊小腿不住踢打着。 毕竟月份不大,踢起来并是很难耐,安杨一下下顺着肚子,和小儿交流:“是爹爹不好,下次一定不让小儿不舒服了,你乖乖的,爹爹回家给你包饺子吃可好?” 似是听懂了一般,踢打渐渐停了,安杨慢悠悠往回走,忆起小儿第一次在腹中作动是晚上,轻轻柔柔的,只动了一下就没了动静,彼时褚义正摸着安杨的肚子,傻父亲愣是乐了半宿,每每想起此事,安杨就不由得嘴角上扬。 回到家,将猪草剁碎去喂了猪,本来剁猪草的案板是放在地上的,为了让安杨孕期用着方便,褚义便将它放在了灶间,搭了个台子,省得他弯腰。拿着和好的猪食去后院喂完了猪,又喂了鸡鸭,回到前院安杨开始准备午饭。 先和了一盆杂面,饧好了面就去生火,灶间的灶台高度刚好到人的腹部位置,每次做饭都得小心灶台硌着肚子。 蹲下生上火一个灶煮上绿豆汤,一个灶开始烧水,转过身将野菜摘干净,冲洗一遍,锅里的水开了就把野菜焯水,舀掉锅里的水,刷锅换上新水继续烧。将野菜剁碎,切点葱末,放上盐,荤油,加点酱油,和匀,包好后下到锅里,不一会儿就熟了。 “嘶…小儿乖一点…呃…”安杨扶着躁动的胎腹,将饺子盛出放在盘子里,然后手不住在肚子上打转。 每次做饭都会如此,开始还以为是孩子有什么不好,后来才知道,被火烤着肚子,胎儿就会动的厉害,可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忍忍,现在天气还不算热,也不知道到了夏天该怎么办。 忍着腹中作动将锅涮干净,又往绿豆汤里加了一点糖,继续熬着。趁这个时间安杨用碗盛了一小碗饺子慢慢吃着,差不多又过了一刻钟,他吃完了,洗了碗,绿豆汤也好了。 将锅里的绿豆汤盛到小瓮中,将绿豆汤和饺子放到篮子里,准备好碗筷,安杨提着去给在田间劳动的父子俩送饭。 家里离地不远,安杨为了安全慢慢走着,路过的村民见着了都笑着看着他,有的会开口打趣:“哎,安杨,给你家那口子送饭呐?” “呦,人家小两口你侬我侬的,你嫉妒了?”“去你的!”每次安杨都会羞涩的红了脸,肚子都挺出来还这么羞涩的小媳妇可不多见,人们更乐意逗他了。到了地头,走到树下,招呼着田清和褚义吃饭。 “都说了,别这么操劳,午间我会回去拿饭的,这么远,就你自己,万一出点什么事咋整?”褚义一边扶他坐下一边唠叨,田清也在旁帮腔。 “没事儿,一共也没几步路,我也不是天天来送,你就当然我运动运动吧,礼叔不也说,只要我自己不觉得累,多走走孩子好生吗!”安杨浅笑着回话。 “说不过你,总有一堆道理等着我!真的没有不舒服?”安杨点点头。吃完饭田清在树下歇着,褚义送安杨回去,有了小儿以后,安杨总是觉得困顿,午后会睡上一觉,安顿好安杨,褚义才回去继续干活。 晚间吃完晚饭,安杨泡着脚,为了防止孕期浮肿,褚义特地向礼叔学的按摩,每晚都会帮他按。安杨嘴角上扬,一手抚着肚子,一手撑着床,为了给肚子腾地方,两腿岔开,向后仰坐着。 因着天气热,只上身着一件白色长褂,更衬得肚子圆润挺立,下身未着寸缕,两腿间的风光若隐若现,褚义倒水回屋见到的就是这样一桩绝美风景。 褚义呼吸变得急促,快步走向床边的人,一手抚向他的肚子,一手扶着他的头,在他耳边轻轻呼气:“杨儿,五个月了,孝叔说要开始拓宽产道,我们做吧…” 两人也已经禁欲一个多月了,都是年富力强的时候,只见安杨的耳朵越来越红,当他感受到身下某物越来越大,越来越硬,已经顶到他肚子的时候,整张脸都红透了。 “嗯,那你慢点…”得到允许的某人一把将他抱在怀里,身下巨物挺进了安杨的密穴里,孕期肠液分泌增多,倒是不用过多润滑。 褚义只觉得那处温热紧紧包裹着自己的巨大,而身上的人忍不住一声轻吟,他满足的慢慢挺动起来,却引起了身上那人的不满,“再快…嗯…没事,再快些…” “谨遵夫人命!”果然加快了速度,“嗯…”两人再次水乳交融,合为一体。 到底是孕期,又劳作了一天,褚义也不敢太放肆,只一次就退出来了,将已经睡过去的人儿安顿好,出去把自己身上的火灭了,搂着媳妇睡了。 时间就这样平平稳稳的往前走着,这就到了六月,天气也越来越热,这日早上,褚义已经下地干活了,安杨趁着日头不烈,准备去河边洗衣服。 此时安杨有孕近七个月,肚子早就高高挺起,自己已经看不到脚下了,河边又湿滑,褚义根本不想让他去,可是地里他们父子俩已经忙得晕头转向,安杨性子又倔,不肯看着他们忙碌而自己只能做个闲人,只好千叮万嘱叫他小心些。 夏衫轻薄,倒是不沉,只是端着木盆却不可避免的硌着肚子,腹中小儿可不干了,安杨只得一手将盆端在腹侧,一手揉着肚子,想要安抚小儿,可惜小儿却不给他面子,一直作动。 这时的胎儿手脚变得有力,每使劲踹一脚肚子都会凸起一块,疼的安杨额头已经出现了冷汗。在外边安杨不愿呻吟出声,让人笑话,只得忍着,好容易走到河边,却是走得更慢,他侧着身子看着脚下的路,看一眼才敢迈一步,生怕踩到湿滑的石子摔倒。 终于走到了平日洗衣服的石板那儿,撑着腰慢慢蹲下,将木盆放在河边,自己两腿岔开跪在石板上,手在浑圆挺立的大腹上慢慢揉着,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 只是这个姿势着实不雅,好在今日安杨穿了长衫,还有些遮挡。就着这个姿势,安杨身体前倾搓揉起了衣物。 前倾的身子到底窝着身前的浑圆了,小儿又是一阵作动,“唔…小儿别乱动了…呃…爹爹马上就洗好了,咱们一会儿就回家了…”安杨轻声跟小儿打着商量,终于洗好了衣裳,端着木盆回去了。 回到家将木盆放在院子里,安杨赶紧回屋坐到了床边,“呃…呃啊…小儿慢…慢些…爹爹疼…啊…” 没有外人在,安杨忍不住呻吟着揉抚浑圆的肚腹,“唔…小儿…爹爹答应你,再不去河边洗衣服,再不让木盆硌着你…呃…别踢了…爹爹求你…嗯…” 过了许久,腹中小儿许是累了,终于停了踢打,安杨身上的衣服已疼的经汗湿了,躺了许久才有力气换上干爽的衣服,想起院子里的衣服还没晾,只好撑着腰扶着肚子慢慢走向院子。 院子里的晾衣绳本来高过头顶,褚义为了他晾衣服方便特意调低了,可即便这样对于挺着肚子的安杨而言也不轻松,他先得将两腿岔开,弯膝,撑着腰托着腹底慢慢蹲下,一手拿起一件衣服,再慢慢站起来将衣服甩到晾衣绳上。 然后重复这种动作,将衣服全都甩到绳上后,他还得举着手将衣物铺平晾好,而这种向上举手的动作又不可避免的牵连到腹部,忍着不适,将所有衣服都晾好后,安杨已经没有力气再干别的了。 晚间两人躺在床上,此时安杨已经不能躺卧,只能侧卧,到底只是十六岁的少年,被褚义搂在怀里,想着白日的各种不适,委屈得直落泪。 “义哥,小儿欺负我,今日我洗衣服,晾衣服他一直在踢我,踢得我好疼,呜呜…” 褚义心疼的恨不得以身代之,抚着他的后背安慰:“小儿如此不乖,等他出来后,我一定好好管教他,要他好好孝顺你,好不好?不委屈了啊,你一掉泪我就心疼,以后这些活计咱不干了,洗衣服义哥给你洗,洗完了义哥帮你晾,好不好?” “别,别教训小儿,他平日很乖的,今日是我不好,不是小儿的错。”听相公说要教训小儿,安杨立马觉得不忍了,赶紧出声。“好好,都听杨儿的。今日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嗯?” “就是,就是…”安杨有些张不开嘴。 “就是什么?”褚义不解。 “就是,就是胸口有些胀胀的,摸上去还有些疼…”安杨忍着羞涩说。褚义一听却有些兴奋,“真的?礼叔说过,这是为小儿出生准备奶水,有这种感觉就得找他去疏通,不然小儿就没的吃了。宜早不宜晚,咱们明早就去找礼叔。” “嗯…”怀里的人低声应着。 第二天一早,褚义就扶着媳妇去找礼叔,礼叔一听来意,就让他们夫夫进到内室,关好门窗,就让褚义在后边扶着坐在床上,把衣服脱了,礼叔一边按揉着安杨胸部一边跟他说话转移注意力,“我看你这肚子又尖又挺,八成是个小子!” “嗯…真的吗,准吗?” “到不说十成十,但总有七八分,毕竟接生了这么多人,总有些经验,你这肚子挺得老高,肚尖也挺,估计就是个小子。” 安杨抚着肚子忽视了胸部的不适,跟褚义说话,“义哥,听见了吗,礼叔说是个小子。” “小子姑娘都好,只要是你生的都好。”褚义回应着,“你看你知道是个小子,就这么高兴,难不成重男轻女,咱家可不兴这一套!” 安杨伸手捶了他一下,“说什么呢?我是觉得既然知道是个小子了,可以预备孩子出生后用的东西了,名字也可以起了,我们先起个小名好不好?” “好,你先想想,我也想想,然后咱们再商量。” 两人说着话,那头按摩已经结束了,礼叔对褚义说:“让安杨缓缓,这胎就要八个月了,行房容易震荡胎气,你可得节制,切不可过度放纵导致小杨早产。” 褚义点点头,跟着走了出去,褚义又向礼叔请教一些生产事宜。 礼叔跟他说:“小杨这胸疼比一般孕夫早了些,他奶水肯定好,我替他按摩能缓解一下。等到了九个月,胎儿下沉到盆骨,到时候安杨会觉得耻骨疼痛,不能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最好他预备个软枕垫在腰下,肚子会出现紧缩感,这是假性宫缩,等肚子坠成水滴状,宫缩密集有规律起来,就说明孩子将要出生了。” 再说屋里,安杨缓过神来,穿好衣服,撑着腰扶着床站起来,习惯性的托着挺起来的肚子,慢步向门外走去。 刚到外面就听到礼叔对褚义说:“临产之前倒是可以行房刺激胎儿,但也不能太过分。”羞得脸都红了,也不好意思再往外走,倒是褚义还在那儿一本正经的点头。 两人回去的路上闲话,褚义将礼叔说的临产症状转述给安杨听,安杨听得很仔细,快到家时安杨说已经想好小儿的乳名了,“他应该生在八月末或者九月初,正是桂花开放的时节,咱们这儿满山最多的是金满楼,就叫他满满好不好?” “满满,圆圆满满,意头好,小名就叫这个吧,我回去和爹爹商量商量大名。”褚义答应得很痛快,回到家和田清一说,他也觉得这个小名不错,之后孩子还在肚子里,他两个爹就开始让他熟悉这个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