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进步哟,这么一会了,你居然没有失禁! 晴儿,你知道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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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儿,经过近半个月的岗前培训和几天的见习,你失业近一个月的老公,今 天终于上岗了! 一穿上工作服,我的心便被一种莫名的兴奋揪住了,在休息室里坐立不安起 来。上钟前的几分钟,变得像几年一样的难熬。虽然培训和见习期间我已经上过 几次钟,但那毕竟是在师傅的指导下和师兄弟们共同进行的,属于学习性质;今 天可不同,今天是我独立上钟,属于工作性质。我不知道我将会遇到什么样的人, 碰见什么样的意外。 一时间,我是既兴奋又不安,既满怀信心又格外害怕。 余辉见我这样,习惯性地一拍我的肩膀,笑道:" 哥们,紧张个鸟!就你那 技术,不培训都能让女人神魂颠倒,何况你还培训了半个月呢,怕个鸟!" 晴儿, 你知道的,余辉是我高中同学,这座指压城的经理。因为有这层关系,我颇受了 些优待,比如他允许我只上白班,破例分给我一个单间休息室,上钟前还来给我 打气,这是其他同事绝不可能享受得到的。 上钟了! 我正了正衣冠,强抑着心中的忐忑,走进了按摩房。 第一个客人是一个三十四五岁的少妇。她的眼角虽然已经有了少许鱼尾纹, 脸部皮肤还算光洁。颈部以下长年没被日光照晒的皮肤,因为丰满而尚富弹性。 尤其是白色浴巾覆盖下曲线流畅的身体线条,引领着我的目光,顿时让我感觉自 己的目光都贪婪而淫亵了。 第一次在这样一个狭小而封闭的空间里和一个陌生的女人相处,我显得有些 紧张。呆会儿按摩时还会揭开那条覆身的浴巾,从背部到胸前,从上身到下体, 尽自己的一切可能去挑逗她的性趣,最后帮她完成畅快的流泻,一想到这,我的 心跳便失去了节律,呼吸也变得特别的困难了。 我艰难地吞咽着唾液,极力压抑着生理的冲动。 要不是余辉一再吩咐只能让顾客满意不能让自己过瘾,我也认真地背记了按 摩守则,我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一个虎扑压上去。 当男按摩师就是这样地" 享福"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一些器 官在努力地抬头,而自己的额头,也在迅速地积攒着汗水。 " 开始吧。" 客人在床上催促道。 我定了定神,这才明白过来:自己是来工作的,并不是来享受风月的。我心 里不禁暗叫惭愧。 " 新来的吧?" 客人不经意地问。 我疑惑地道:" 你怎么知道?" " 以前没见过你。" 客人说," 开始吧。" 我连忙说:" 好,马上。" 我先在她的头部作放松按摩。我的指尖轻轻地划过她 的额头,归位到她脑后的两个穴位。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嘴里发出了一声极细的 呻吟。 " 重了吗?" 我有点惶恐,生怕惹客人生气。 " 不,正好。" 客人说。 我找到了力度感觉,做起来手上就轻松了些。 可是,我的心情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面前躺着一个活鲜鲜的半裸女人,而 且是白皙丰满、身材娇好的女人,手上感受着她的肌肤的细腻柔滑,鼻子里闻着 女人体香的温馨馥郁,我这个已经几个月没尝过女人味的大男人,浑身的难受就 别提了! 晴儿,你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煎熬吗? 只一会儿,我的额头便爬满了汗水,衬衣也粘乎乎地贴在了后背!这些都还 能够承受,让人不能忍受的,是我的下体那种饱胀到似乎快要爆炸而实则不可名 状的痛苦! 晴儿,你知道吗,工作开始不久,我就盼望着结束!这不是享受,这是要命 的刺激!我不止一次地痛苦地想,该行了吧?该行了吧?怎么还不行啊? 晴儿,我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男人,这你应该知道。但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 我暂时只能扮演太监。看着客人疯狂地走向辉煌,我汗透重衣…… 好不容易侍侯客人完事,看着客人满足地穿好衣服,我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什么叫解脱?解脱就是让漂亮的客人尽快走出按摩房! 做一个都这样难熬,我不知道,一天做下来,该会是怎样的结果! 好在客人临走没忘给我小费,还肯定地说:" 你是我遇到的最棒的按摩师傅! " 第一个客人能这样肯定我的工作,我感到了一丝安慰,又因为得了点小费,很 有点发了财的感觉。自己小腹和下身的胀痛,也就没觉得有多严重了。 不知是周末得了空闲呢,还是一周下来劳累的女人们确实需要轻松,尽管我 是个新手,一天下来,我还是加班加点地做了十个钟点! 累,是不用说的。这个没什么,我们本就是工人出生,干惯了粗活重活,下 岗后经营我们的杂货店,也是什么活都干,这点累还能承受。可是,生理上的饱 胀感却实在让我受不了,每个钟点下来,都得进洗手间去采用解小便或者浇冷水 的方式来缓解痛苦。一天下来,我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了。要不是有小费支撑 着,我真想不干了! 晴儿,你明白了吗,这种按摩,不是正常男人该干的事啊! 做完第一个客人,一出按摩室,余辉就问:" 客人反应怎么样?" 原来这家 伙一直在门口等我的消息! " 她说我是她遇到的最好的按摩师!" 我淡淡地说。 " 哥们早就说过,你小子就是有搞按摩的天才!" 余辉一听我这样说,便笑 了,又一巴掌便拍在了我的肩膀上。 这话我虽然是第二次听了,但心里仍然很是舒坦。 余辉确实这样说过。 三个月前,医生说你属于深度昏迷,要每天对你进行按摩,以防肌肉萎缩。 在医院,护理天天要给你按摩几次,我在旁边学了不少按摩技巧。为了以后能替 代护理的按摩工作,我又求在" 苏姐指压连锁" 城南分店当经理的余辉,到指压 城观摩了几次,然后就开始了在你身上的练习。 最后一次到指压城观摩后,余辉开玩笑说:" 萧可,你学得怎样了?不在哥 们身上试试怎么知道呢?" 我说:" 我天天在老婆身上试呢。" " 你老婆现在没 有感觉,你按摩得好不好她知道个鸟!老哥我今天舍身取义,大无畏地牺牲自己, 让你家伙试试手脚,怎么样?" 我正想找行家指教,余辉乐意让我试,这简直太 好了。 我在他肩膀上轻轻揉捏了几下,那家伙竟然夸张地呻吟起来,连声叫" 爽". 等我给他头部做了一遍之后,他就笑着说:" 萧可,你小子真的是搞按摩的天才! 你要不搞按摩,本城的女人就少了一种极乐的享受!" 我玩笑道:" 你们这里的 男按摩师真他娘的享受,你要聘我,我马上就关了我那杂货店过来!" 余辉眼睛 立即一亮:" 你小子别不是哄我吧?" 我见他信以为真,不由笑道:" 操,这你 小子也信!" 余辉便在我背上狠狠地捶了一拳,正经起来说:" 要是你小子哪天 真的走投无路了,哥们这里一定收容你!" 没想到,我还真有逃到这里来求他" 收容" 的一天! 也许是上天眷顾,知道我是个好色之徒,所以要刻意毁了我们的家,毁了我 们的杂货店,还让我四处找不到工作。这样,我就只好到余辉这里,求他" 收容 " 了。 晴儿,我要不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我哪愿意来干这个啊! ********* 看了这一则日记,我在强烈的心灵震颤中,读完了全部日记。朋友们,让我 们大家都来感受一下这个按摩师朋友的感受,体验一下他的体验吧。 2。第1则 月日 晴儿,今天是个黑色的日子。 当齐大夫给你做过最后一道测试,摇头叹息说" 命是保住了,可是,只怕醒 不过来了" 的时候,我整个人的精神防线就全崩溃了。 尽管早就明白结果会是这样,但我还是承受不了这种绝望的感受。你知道吗? 我给齐大夫跪下了,用双手抓住他拿着器械的手,使劲地摇晃着乞求他说:" 你 救救她!大夫,大夫,你救救她!我求求你救救她!她还年轻,不能,不能就这 样睡下去啊!" 可是我的乞求换来的只是他的沉默! 见他不回答,我将他的手捧到了自己的脸上,捂住刚刚滂沱的眼泪,失声痛 哭了起来。 我浑厚低沉的男人的恸哭,几乎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跟着流下了伤心的眼泪。 你爸爸、你妈妈、还有你的许朵妹妹,全都跟着在流泪。 能够不掉泪的,一个是神情漠然的医生,一个是表情麻木的护士。 " 萧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 齐大夫使劲挣脱我的手,把它从我被眼泪弄 湿了的脸上拿下来,冷冷地,职业性地同情," 对你夫人的不幸,我们深表同情, 但我们确实已经尽了力了,确实已经无能为力了!" 我失去了医生的手,顿时觉 得像失去了一切依靠,一转身便扑到了你的病床上,号啕出了声音。 晴儿,你醒醒呀,你醒醒!别睡了,别睡了!你醒醒呀——你听到我沙哑了 的声音了么? 你知道你躺在床上,有多怕人么?你脸色惨白,脸部肌肉扭曲,口眼歪斜, 嘴巴大张,舌头伸得老长,口涎长流……你要知道你都这样了,我不知道你该有 多伤心! 两个月前,你因为突发脑出血,心脏停止跳动达四小时,致使脑细胞严重坏 死。你一昏迷过去,就再没有醒过来。 晴儿,你得原谅我,我当时哭昏了头,竟然一把抱起你,像疯子一样跑出了 病房。 我精神错乱,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抱着你下到底楼,正要跑出医院大门, 却发现几个保安拿着对讲机朝我飞速跑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保安们已经揪住 了我,其中一个还朝对讲机里说道:" 齐大夫,你放心吧,他已经被我们拦下了! " 我想,你要知道我这傻样,你一定会笑话我的。 我被保安带进了电梯,押回到了病房外。 见我回来了,齐大夫笑着道:" 我说过他不会出事嘛,是不是?你们看,他 不回来了吗?" 爸爸妈妈没有理睬他,赶忙上前来把你接过去,抱进病房,重新 放在了病床上。许朵白了那医生一眼,忙过来用她那孱弱的肩膀架住了我的左膀 子,似乎我已经站立不稳,或者无力迈步了。 进了病房,我身子一软就瘫在了病床边。 许朵带着很重的鼻音劝我说:" 姐夫,姐姐虽然成了植物人,但并不等于就 不能醒过来了。报纸上不是经常有植物人苏醒过来的报道吗?你首先要有信心, 那样姐姐才能够醒过来!" " 萧可呀,你可别怄坏了身子啊!" 妈妈也劝," 我 和你爸身体都不好,我们还盼着你来养老哇!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你可叫我 们去依靠谁呀!" 妈妈劝着我,自己却呜咽着哭出了声。 见妈妈伤心,爸爸忙搂住她的肩,带着哭腔道:" 老婆子,你别这样啊,你 血压高啊!" 正在我们一家人凄凄惶惶的时候,那个齐大夫清了清嗓子说:" 萧 先生,你们欠医院的钱赶快打到帐上来,药房已经停药了!" " 停药了?" 妈妈 一听这话,停了悲声,像挨了针刺似的就站了起来," 哪个龟孙子停了我女儿的 药?老子找他算帐去!" " 大妈,医院也困难啊!" 齐大夫一副艰难的脸相," 你们作为病人的家属,也应该为医院想想啊!" " 我们尽快凑钱来。" 爸爸似乎 冷静些,忙接口说," 不就只差三四千块嘛,这么大个医院,也不能这么小气, 是吧?" " 这个,医院也有医院的难处啊!" 齐大夫尴尬地抽抽肩,双手一摊, 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 好吧,我们尽快把钱打过来。" 妈妈冷冷地说," 但是千万别停药,要是 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我们可认不得人!" " 呵呵,看你老人家说的!" 齐大夫干笑道," 拿不拿药是药房的事,我也没有办法。" " 我们马上去凑钱, 不会赖医院一分钱的!" 我本来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时却似乎明白了些,强撑着 站起来表了个态。 这个表态好艰难啊,晴儿! 我不知道我还能到哪里去找得到钱! " 那就好,那就好!" 齐大夫说," 交了钱,你们就可以出院了!" " 出院? " 我一听这话就懵了," 就这样出院了?不治了?" 齐大夫道:" 不错,出院! 其实,病人现在已经不需要药物治疗了。她的手术外伤已经完全好了,除了脑细 胞因严重缺氧死亡之外,身体其他地方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她现在是能吃能睡, 就是没有任何感觉,没有任何思想,不能和人进行任何交流。要想她醒过来,也 不是没有可能,可是,短时间却难于实现。你们没有必要再在医院里浪费钱财了, 看你们的样子,好像也浪费不起了!出院吧,我给你们签字!" 我不知道该怎么 办,只好将目光投向妈妈,我的难处她最清楚。家里钱用光了,大部分家具变卖 了,亲戚朋友那里能借的都借了,连爸爸妈妈养老的钱都用空了!我们也实在是 住不起了! " 可是——" 妈妈欲言又止。 " 妈妈放心,就是不住院治疗,我也要让她醒过来的!" 我眼泪汪汪地说, " 你们在医院看着,我去凑了钱就来办出院手续。" " 唉,看样子,现在也只能 这样了!" 妈妈摇摇头,长叹了一声。 " 好,你们得赶快点!" 齐大夫说着,转身和护士就出了门。 " 什么狗屁医院!" 见医生和护士去远了,我忍不住忿忿地骂道," 在他这 里用了几十万,才不过欠他三四千块,就他娘的火烧屁股一样逼着要!" " 算了, 小萧!" 妈妈难过地道," 你快去找点钱来出院吧,医院这地方,就是我们这样 的家庭呆得起的地方么?晴儿命不好,就认了吧!" " 那,我就去了?" 我揩拭 了一下眼泪,正了正衣服,开门便出去了。 我茫然地下了搂,来到公话停外,不知道该到哪里去弄钱。好一阵后,我决 定再打打亲戚朋友们的电话,看能不能借到点钱。 我进了公话停,因为我的手机早就卖了。 " 余辉吗?是我,萧可呀!" " 萧可哟,你老婆病怎样了?好些了吗?" " 伤已经没事了,就是,就是——" " 就是什么?你说呀!" " 就是成了——成了 植物人!" " 哥们,别伤心,植物人醒过来的事情经常发生,我相信许晴她一定 会醒的!你要知道,她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丢下你不管呢!" " 谢谢你啊,阿 辉!" " 打电话有什么事吗?" " 这个,这个——" " 说吧,别吞吞吐吐的像个 娘们!" " 许晴要出院了,可是,我们还差医院四千块钱……" " 哥们,别是还 要向我借钱吧?你也知道我的难处,上回借给你那么多,我还想请你尽快还给我 呢!" " 我尽快还,尽快还!这回不是借,就想告诉你许晴出院的事。" " 那敢 情好,希望她早日康复!上次我给你说的那事你还记得吗?" " 记得,不过,不 过——" " 有时间见个面吧?" " 算了吧,我现在哪有时间啊!" " 那好,你忙。 我挂了哈!" 一阵嘟嘟声从话筒里传出来,我拿着话筒,呆呆地看着,两眼泪汪 汪的,白花花的模糊了视线。尽管我强忍着没让自己哇地哭出声来,但那眼泪转 得几转,早已从眼角处溢出,沿着脸颊流经抽动着的嘴角,最后流到了下巴,吊 在下巴上欲掉未掉。 我顾不得去揩拭泪水,又拨通了一个电话,将听筒凑近耳边去。 " 喂,倪泗吗?是我啊,萧可!" " 萧可啊?好啊,听见你的声音简直太好 了!我那一万块钱什么时候还给我呀?我等着急用呢!" " 这个,这个,我尽快 还,尽快还!" " 一定哟,我真的急用啊!" " 好好好,一定!" 我的额头上早 已结满了汗珠,这些汗珠一会儿便连成一串,沿鼻子分两路流下,汗水混合着眼 泪,在下巴处吧嗒吧嗒地滴落在他的胸前,淋湿了我大片衣衫。 我不甘心,继续拨。 "喂——" …… "喂——" …… 我不停地拨电话,一直拨到把电话薄翻到了最后一页。 拨完所有的号码,我无力地靠在电话亭墙壁上,一种大恸的感觉,蓦然起自 心脏,捏紧了我的喉咙,抽搐着我的身体,袭向我的全身,我感觉自己即将嚎啕 大哭了,忙捂住嘴强抑着,只让眼泪疯狂地流泻…… 晴儿,跟你说这些,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真的好无奈。 正在我伤心绝望的时候,突然感觉手被谁拉了一拉,低头看时,却见一只白 皙的手,正拿了纸巾拍我,惊讶地顺手看去,却见许朵侧脸向着一旁,眼睛红红 地正眨巴着。我明白她什么都看见了,什么都听见了。我接过纸巾,揩了眼泪, 正了正衣衫,走了出来。 " 怎么样?" 许朵明知故问。 " 什么怎么样?" 我假装不解。 " 钱啊?找好没有?" 许朵盯视着我的眼睛,似乎想极力窥视我会不会在她 面前说谎。 我回答说:" 找好了,有个朋友答应借五千给我救急。" 许多咬了咬牙,强 压着什么火气似的道:" 既然借到钱了,那我就陪你去取,好不好?" 我哪里肯 让她一起去取那根本就不知道在哪里的钱,只好支吾着道:" 你还是回去守着你 姐姐吧,爸爸和妈妈岁数大了,在那里可能照顾不周到。" " 算了吧姐夫,我听 你从第一个电话打到最后一个,你还瞒得了我?" 许朵冷笑着道。 我无言地站立着,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后来便干脆闭了眼,让自己的鼻翼迅 速地翕合,却极力地忍住了袭向鼻子尖的那种强烈的酸痛。 " 跟我走吧,或许能借到钱!" 她终于平静下来,转而淡淡地说。 " 真的吗?" 我听得这话,一下子就精神了,但转念一想,又疑惑了," 许 朵,你一个学生,能到哪里借到钱?" " 这你别管,总之能借到钱就是!" 许朵 说," 我们打个的去。" 汽车在人民大道的飞鸽楼门外停下了。我们两人下了车, 许朵对我说:" 姐夫,你就在楼下等,我去帮你借!" 我惊讶地道:" 是我借钱 呢,我总得出张借据吧?不进去怎么行?" " 我帮你出得了!里面的老板是我哥 们,你放心好了!" 许朵说着,咚咚咚地上了那几级大理石台阶,推开门便进去 了。 我在外面焦急地等待,足足等了半个小时,才见她匆匆地出来。 " 怎么样?" 我迫不及待地问。 " 顺利完成任务!" 她勉强地笑道,笑得我的心里特别不安。 3。第2则 月日 今天,你出院了。 在爸爸妈妈的帮助下,我们好不容易才把你从医院弄回家呢。等一切都安顿 好了之后,他们讲定回家收拾收拾明天就搬过来陪你,便离开了。妹妹因为下午 有课,从医院出来就已经走了。 等他们全走了,在这三室一厅的空空的家里,我陡然感觉到了死一般的寂静, 而且似乎闻到了一股死亡的气息。 三间卧室,除了我们住的这间还有一张床,一个衣橱,一台空调,一张梳妆 台,其他两个卧室全空了。地上扔了不少破旧,看上去满眼狼藉。屋顶上织了不 少蜘蛛网,网上粘了不少昆虫的空壳。窗玻璃上也满是灰尘,透过玻璃往窗外看, 也不知道是城市的天空是灰色的呢,还是窗玻璃上灰尘太厚,我看一切都是灰暗 的了。 我陪坐在你的床前,握着你的手,你知道么?晴儿,我们终于回家来了!回 家多好啊,省了住院费,看护费,还有很多乱七八糟的费用。我知道你是节约人, 你一定不会反对我把你接回来的。 我只想告诉你,晴儿,我是被逼无奈才把你接回来的啊! 晴儿,你得听我说,我很对不起你呀!我没能保住你存在银行里的那二十万! 救你的命要紧呀,我总不能为了我们还没有怀上的孩子的前途就不救你的命了吧? 我宁可不要孩子,也要保住你的命呀!保住了你的命,才能保住我的命呀!没有 了你,你说,我活着还有个什么劲?呜呜…… 晴儿,请你相信我,我的哭是真诚的,因为我没有理由在一个植物人面前演 戏。 晴儿啊,我想好了,就是再苦再累,我也要让你苏醒过来。虽然我用光了你 的钱,也花光了你父母的养老费,还向亲戚朋友借了五十来万,但我并没有把我 们的杂货店卖出去。我实在不忍心卖出去啊!我知道,那里有你多年的心血,如 果卖出去了,你会伤心的。你的舅舅实在是好人啊,就在我走投无路准备卖杂货 店的时候,是他毅然拿出三十万块,拍着胸脯说,就是让他家砸锅卖铁,也不能 把杂货店卖出去!其实,我们的杂货店收入就是我们的全部收入,那是我们衣食 住行生老病死的全部经济来源呢,我怎么舍得卖呢?我以后还要靠它还债,靠它 给你治病,靠它重新致富呢。妹妹也告诫我不准卖,否则,她马上就要和我翻脸。 你看,大家都帮忙为你挽留呢。我和爸爸妈妈商量好了,我把他们接过来住,一 方面照顾你,另一方面帮忙照顾杂货店,这样可以一举两得。你知道,我父母过 世得早,早就把你的父母当自己的亲生父母了。你不会担心我亏待他们吧?我想, 只要我们的杂货店仍然能够好好地经营,一两年内,我一定能还清欠债的。等你 醒来,我们就一起经营我们的铺子,再存他个三两年,我们就可以生儿育女了。 现在,我就一个要求,你要给我醒来,为我生一个白白胖胖的儿子。 晴儿,我说这些你都听到了吗?要是听得见,你就听我继续给你说。 晴儿啊,我真是对不起你哟,你看啊,除了我们卧室里还剩了些东西,其他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给留下了。我原本要将床都卖了的,觉得睡地下宽敞,是妈妈 不准才没有卖。客厅里的东西吗,呵呵,就全变成钱了,你知道吗,五万多块钱 买来的家具,竟然卖了一万多块呢!等你醒了,我们就可以在宽敞的客厅里跳舞 了,那时,就不会有什么东西绊手绊脚的了,想想我们两人,身子贴着身子,脸 贴着脸,自由自在地在客厅里旋转,不用担心旋转时被什么东西绊住,那是多么 美妙的事呀,呜呜…… 晴儿,你得原谅我,这一阵痛苦的呜咽,让我实在忍不住了,我只好站起身 冲出卧室,到客厅去靠窗户站着,强抑着心中的伤痛。 晴儿,客厅里原有的一切全不见了!窗帘、沙发、电视柜、电视机、饮水机…… 剩下的只有四面墙壁,空空的客厅,阳光从窗外射进来,像金色的瀑布一样挂落, 汇聚在地板上,那光反射到东面的墙壁上,墙上便似乎有金色的月光流泻,显得 特别的美。你知道,我平常容易被一些生活细节感动,可是,今天我却再也感受 不到阳光的温暖和美丽了,泪眼朦胧中,我只觉得命运对我们太不公平了,我只 想狂叫出声,只想把心中的痛苦和无奈喊出来,让老天听听,让人们听听。可是, 我无法喊,巨大的悲哀像千钧巨石压在胸口,压得我连气都喘不过来了,晴儿! 我想出去走走,晴儿,去楼下的花园里散散步。可是你却躺在床上,你怎么 能让我独自一人去散步啊?你知道我多么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走走或者说我陪你 去走走吗?我想陪你一起去看那些盛开着的鲜艳,去嗅那些绽放着的清香,去仰 望天空流浪着的明净,去抚摩树梢飘零着的枯黄…… 可是我知道,你已经不可能再陪我散步了。 晴儿,没有了你的陪伴,我觉得自己的灵魂都没有了皈依。是啊,女人,是 男人灵魂的家园,男人要拥有一个女人,不仅仅是要拥有她的身体,更重要的是 要拥有她身体以外的诸如灵魂和情感的东西。当一个女人只剩下身体静静地躺在 男人身边的时候,就算她是天仙,男人也一样会莫名地孤独。晴儿,不要让我孤 独,好么? 我在客厅发了一通感慨,默默地掉了一阵眼泪,想到了你,便又回到卧室来 了。 我走近床去,俯下身子,将嘴唇在你苍白的额头上轻吻。晴儿,你感受到我 的亲吻了么?晴儿,你还睡一会儿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一会儿就好的。我会 很快回来陪你的。你看,回了家多好啊,我可以自己亲自动手给你做你最喜欢吃 的东西。不过,你现在还不是吃那些可口的饭菜的时候,你现在还只能吃我给你 买的营养液。不过你放心,等你醒来,想吃什么,我就给你弄什么!" 我走出卧 室,正要进厨房,突然,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剧烈地响起,便听外面一个声音喊: " 萧可在吗——" 晴儿,听得这样的敲门声,你一定知道是谁来了!有门铃不按, 偏要敲门,这人不是你舅舅,还能有谁? 舅舅是我们的大恩人,我是装着一副不由得高兴起来的样子将他迎了进来的。 你知道,我哪高兴得起来啊! 舅舅进得屋来,和我寒暄了几句,便背着手在客厅里东看看西瞅瞅地转悠, 一副很悠闲的样子。我因为家里连凳子都没有了,叫他坐都不好意思叫,难堪得 要死。 舅舅转悠了这间屋,又转悠到那间屋,当转悠到你躺着的屋子时,看着你那 种模样,竟然唏嘘了一会儿,带着浓重的鼻音对我说:" 看我多好的外甥女,都 给你整成什么样儿了?我说萧可啊,你也真是,怎么就出院了呢?没钱了吗?没 钱你跟舅舅说啊,难道你跟舅舅说声借,舅舅还能说半个不字!" 我唯唯诺诺不 敢则声。对这个借给自己三十万块现大洋的舅舅,我心中是很存感激的,因为我 知道,其他亲戚朋友处借的钱分散了都不多,如果谁要追着我还,我也许还能想 出个办法,可要是舅舅他老人家要追着我还,我恐怕就只有跳楼了。 舅舅可能是见我一脸老实样子,脸上似乎很得意,便背着双手踱回客厅,对 我说:" 你还没吃饭吧?我外甥女肯定也没有吃?你忙吧,我自己站站。" 我忙 说:" 那好,你站一会儿,我一会儿就做好。今天刚回家,没有好吃的,就一点 家常饭,等会我们一起吃。" " 你别给我准备,我是吃了来的。你知道,我赶3 20路转256路来很方便的。你别管我,弄好晴姑娘的饭,让我来喂吧。" 舅 舅挥手道。 " 那怎么敢当?" 我急了,不是谁我都放心让他喂的,但也不是谁都会替我 喂,因为喂你进食,实在不是一件好差使。 " 那怎么好让舅舅来喂?" 我再次说。 " 快去吧,别磨蹭了,现在都下午三点了!" 舅舅朝着我一挥手,就像他在 财税所拨拉算盘一样。 我得了命令,就不再磨蹭,去厨房弄了些饭菜,忙叫舅舅吃饭,舅舅哪里肯 吃,说是刚吃了肚子正饱着吃不下。我便先自顾吃了,然后来喂你进食。 舅舅说是要帮忙喂你进食的,可是见了你的样子后,他早打了退堂鼓,还是 得我自己来。 我其实根本就不放心他。要是他一个不小心在换食时把空气打进了你的胃里, 那可就麻烦了。 我伺候你已经近两个月了,我才知道怎样让你进食。 你知道你是怎样进食的吗,晴儿?你听我说——我先将你的身子扶起来成半 躺状,插好鼻饲管,然后将煲到近五十度的营养液吸进针筒,小心地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