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如果被出轨也不能离开,那么男人为什么不选择左拥右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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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静流哄好郁谨,清理干净痕迹并把人弄清醒送走后,也锁上咨询室的门,“下班”了。 一路上不断有员工恭敬地向他打招呼,黎静流则回以礼貌有距离的微笑。他走出咨询所大门后,前台的人不由自主开始八卦这个轮廓深邃,眼睛迷人的“心理医生”来。 新来的前台小妹A:“那就是我们的大老板吗?确实好帅啊!可是他都那么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做心理咨询啊,这得给多少才肯接?” 接待过郁谨的前台小哥B:“不,就是我们这里的均价,两小时都没过万。” 小妹A震惊:“这这这,老板图啥啊?” 小哥B:“这你就不懂了,我们做心理咨询,不对,做前台,叫打工人;人家做心理咨询,那叫追求兴趣爱好,实现人生价值。” 小妹A:“啊这……有钱真好……那为什么会选我们这里?老板的家好像离得很远诶,他为什么不去市中心那家环境更好更近更有名的?” 小哥B沉默一会儿:“别说这里偏了,哪怕这是精神病院,哪怕倒贴钱,恐怕我们老板都要来做咨询。” 小妹A顿感羞愧:“这就是不怕累不昧钱,甘愿为爱好奉献自我的崇高精神吗?是我太庸俗。” 小哥B更深沉了:“不,你是女生你不懂,男人的追求只有两个。赚钱搞事业,或者赚钱搞黄色。老板永远都只在周六下午五点来,只待不到三小时,接待完唯一一位病人就走。就为一个人而来。” 小妹A虎躯一震:“谁说我们女生不搞黄了……等等,一个人?” 小妹A低头,预约表会贴有登记访客的二寸免冠照。一张掩映在其中,标有最高VIP印记的烫金硬纸上,青年一双温柔多情的眼直视镜头,黑发柔顺,唇角含笑。 小妹A呆愣中听到小哥B的感慨:“一个你接触过几次后,就也想哪怕倒贴钱都要做心理咨询的大美人。不,哪怕只是呆在一起,什么都不做也可以……而且他还生了病,所以会全身心依赖你……” …… 郁谨一直觉得黎医生是业内声名赫赫的顶尖精英,其实算对也算不对,因为黎静流早在多年前就转变成万恶的资本家,财富自由了。包括郁谨来的这家心理咨询所在内,本市和很多一线城市的着名心理咨询中心,要不然是黎静流开的,要不然也持有相当一部分股份。 这几年除非是一些实在过于位高权重的人,否则黎静流基本不接私人心理咨询了,郁谨大概是唯一一个能让他每周六下午空出两小时,彬彬有礼等着的人。 接待完郁谨后,黎静流突然罕见地有了一点想倾诉的欲望。可人心总是防不住的,他不希望小郁被更多人惦记上。思来想去,黎医生来到停车场,开车去了本市一家着名的精神病院——是的,这也是黎静流的资产,很多私人疗养院和精神病院同样跟他脱不了干系。 他决定去看望一下自己好久不见的亲人,聊聊天谈谈心。 那些被他亲手送进去的,好亲人。 郁谨此刻正在酒吧里喝酒。 每次从咨询室出来都是晚上了,这一次,黎静流暗示不成,强行在他脑中种下的催眠让郁谨本来纯粹的喜悦开始动摇—— 那个吻只是源自胜利冲动吗,或是可怜我?我真的感受到快乐了吗? 郁谨望着眼前鲜红的Singapore Sling,新加坡司令口感酸甜但度数很高,他已经有点醺醺然了。 视线里突然出现一瓶龙舌兰日出,旁边的椅子上也坐了个人,郁谨懒洋洋地转头一看,心情顿时就更不好了。 竟然是那个好久没出现在剧组的黄莺莺。她也巧合地在这家酒吧。 阴魂不散的黄莺莺盯着郁谨投过来的视线,那眼神让她莫名发憷。但还是喏喏开口了:“郁老师,我,我是来给您道歉的,上次骑马的事情,您完全是因为我才受伤,对不起,我愿意承担一切费用,您,您放过我好不好。” 郁谨:“……” 已经快把这件事彻底忘了的郁谨实在无法理解他有哪里“没放过她的”,只觉和这种脑袋不清楚的人多说一个字都是浪费时间。他尽量委婉地赶人:“我伤已经好了,黄小姐的歉意我也收到了。当时你也摔得不轻,还是呆在家里尽快养好伤比较好。” 可惜以黄莺莺的智商,完全没听出这句话的言外之意是“快滚回去别在我面前晃了”,她只是开心道:“郁老师原谅我就好!”然后瞅了两眼郁谨,突然非常没眼色但却一眼看透本质地问了一句:“郁老师是借酒浇愁吗?是为情所困吧?” “……”郁谨终于知道成年人的话不说全在她这里根本没用,只好打直球:“如果话说完了,可以离开吗?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啊,好……”黄莺莺讪讪道。她正欲起身离开,看着酒吧深蓝色灯光下,郁谨仿佛刻在版画上的精致眉眼,神使鬼差又来一句:“郁老师就不想知道那天我为什么要这样吗?” 郁谨扭回脖子,装作没听到黄莺莺的废话,自顾自开始继续喝酒。 “因为……因为我的男朋友喜欢你!”黄莺莺看着郁谨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莫名脑中有股邪火窜了上来,突然提高音量,朝郁谨泼出这盆意想不到的淋漓狗血: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婊子?一边跟了有钱的老总,一边又私底下找男朋友?” “可是我真的喜欢他!谁知道……谁知道他对我没兴趣,他手机里都是你的照片,偷着来剧组找我的时候老盯着你看……”黄莺莺说着说着,都快哭出来了,“我什么方法都用了,我可以不要干爹,可以不演戏,天天在家里等着他,他喜欢什么我就给什么,可是没有用没有用!为什么啊……” 郁谨:“……” 郁谨实在无法屏蔽这逻辑混乱的恋爱脑,已经拿起酒杯起身,准备“她不走我走”了。 结果没想到黄莺莺竟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衣摆,语气诡异地对他道:“你什么都有,我男朋友都喜欢你,你还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不会是你那个金主烦了你吧?”黄莺莺神经质地咯咯笑起来,“也是,哪有小情人动不动就出去拍戏不回家,聚会饭局一大堆,天天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你真不是个合格的情人啊。” “要是金主不喜欢你,你就应该天天呆在家,从各个方面讨好他啊!让他随时都能肏到你,完全掌控你,把他当做你的唯一你的神,那金主怎么会不宠爱你呢?” “……”郁谨默默掰开黄莺莺的手,他本可以就这样无视小姑娘扭曲的恋爱观强行走掉,但是思索几秒,还是忍不住对她说了段真心实意的话: “可是爱是互相吸引啊。” “如果真的甘愿放弃事业,朋友和正常社交,成为一个人的金丝雀,一开始可能确实能让伴侣开心,占有欲充分满足。但是,”郁谨微微一笑,“天天被锁在家里,与社会脱节,长久以来,这个已经完全在你掌控中的人,你还会珍惜吗?还会被吸引吗?” “退一步说,你处于完全的弱势,他出轨了你知道吗?你知道了又能做什么?不过一个每天被锁在床上的小玩意儿而已,没有谈判感情的筹码,失望的质问都像在吃醋讨宠。”郁谨盯着黄莺莺愣住的双眼,“如果出轨你也不能离开,那男人为什么不选择左拥右抱呢,因为那点微弱的道德心吗?” 郁谨回想起自己和陈浮的初次见面,因为相同的兴趣而邂逅……“你的讨好应该是尽力让自己更有吸引力,而不是卑微的把身心全部献上。” “不过,如果你就是这么做的,但机关算尽都不能成功……”郁谨对黄莺莺说,更像对自己说,声音在嘈杂的酒吧几不可闻:“那最后也只能放弃了吧。如果得不到爱人,至少要保全自己的尊严。两情相悦本就是极为罕见的。” 郁谨在离开前最后摸了摸她的头:“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 黄莺莺混沌的脑子好像被郁谨这番话彻底劈开了,她想着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突然无地自容起来……想着想着,她又抬头看向郁谨离开酒吧的背影,黑发细软,脖颈的弧度温顺,背影却瘦削挺拔,头顶上好像还残留着那双修长微凉的手摸上来的触感…… 黄莺莺突然脸红了,她好像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男友为什么会对着郁谨露出那么痴汉的眼神了。她现在就好想把郁谨喝剩的半杯酒偷过来啊。 郁谨被酒吧外的冷风吹得清醒了一点。 他回忆起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真的发自肺腑,毫无死心吗? 其实偶尔,真的只是偶尔,他会幻想一下,反正自己工作还算赚钱,就算不能挥金如土,把一个人照顾周全了还是绰绰有余的。 所以如果,如果一直都无法让陈浮喜欢上自己,而约定的日期马上就要到来的话,他会甘心如自己所说的“保留尊严”,洒脱地放手吗? 不,我不会的。郁谨咬牙想。 真到了那个时候,他还是不会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一切,那卑微的可怜样太丑陋了…… 他只会想尽一切方法,把陈浮锁在床头上,让自己随时都能见到。掌控他的视线,行动与高潮,让那双灰眼睛只能永远看着自己。 不需要权势,金钱,亦或任何附加的东西,只要是陈浮,只要是陈浮这个人呆在那里,他就可以永远被他吸引,为他沉迷…… 可是陈浮太忙了,也太优秀了,他永远也不会回头看,不会落下来,不会专心致志地看着自己吧。 郁谨难耐地舔了舔唇珠,自嘲地笑了一下,大步走向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