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炽粹(H)
第五十六章 炽粹 “阿尧有时清醒,有时昏睡,有时…”说到此处,越溪转头看向殿门上流动闪烁的金色符文,“会暴躁异常,理智尽失。只有一物能够完全消除寄存在他身上的异兽。” “天地本源?” 越溪沉吟半晌,解释道:“炽淬山中有一柄上古神剑,诛邪伏魔,独不伤仙。名曰焚衍。可以灭除一尧体内异兽,但...异兽到底属于外界来物,丁点差错就可能要了他的命去。便需要天地本源从旁护持,就算如此也只有六成把握。” 话落,越溪继续道:“司命仙君演算出的执剑之人,是你。” 我微微讶异,倒也不多说什么,只垂头应是。 清芜在一旁安静许久,闻言皱了皱眉,问道:“一定是他吗?” 越溪似是没想到清芜不只是旁听。片刻后,收敛情绪,斟字酌句道:“余下事宜待红线仙君取回焚衍剑再行商议,劳烦清芜仙君务必到场。” 那就是容不得拒绝了。我倒不甚在意这些。不晓得清芜为何反应这么大。 “越溪仙君可知一尧何时能够清醒?” “差点忘了。虽已不大顶用,此刻倒还算有些用处。去见见他吧。” 越溪手掌一翻,一块棱角分明泛着碧色的冰石浮于掌心,“东岛仙境千里之外的海域之上有一方小世界,其内冰原连绵万里。冰原之下可孕育出碧神寒玉,百年方才得出一颗,几百年来就是靠着此物才勉强压制一尧体内杀念,可是近几年越来越难以起效。这才急急唤你回来。” 陷入狂暴的一尧,见了不如不见。越溪倒也不说破。只怪我没先同他打声招呼,就莽撞闯入其中。 简要说了两句各界变化,越溪匆匆离开。我转身向殿内走去。 除了先前那一句有关执剑人的质问,之后清芜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站着,我也全当他不存在。 偏偏此刻极为突兀地出现在我身前。我停下脚步,看向清芜,“还想跟我到什么时候?” 我不懂他为何这般作态。 “我不会再强迫你做不愿做的事了。”清芜那张向来淡漠的俊脸微微偏转了方向,似是颇为别扭,但也仅此一瞬。 话落时那些不该属于他的情绪已然消弭无踪,目光沉稳,恢复往日清冷疏离,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说的话实在不符合此前行径。 百年如一日,异界时光常常分不清日月流转。于是再见清芜,既觉得阔别已久,又似乎从未分离,一种奇异的割裂感。 他似乎还是异界中默默守在我身边的人,但回返仙界,过往一切横亘在我二人之间,无法当做不见。 杀伐果决的清芜仙君竟妥协到这等地步。我其实早已不怨他,只是嫌他过于幼稚,白活了颇大年岁。 就当个见面寒暄两句的陌生人吧。于是我忍不住调侃道:“谁强迫谁还不一定。” 清芜眸子里浮现些许笑意,如静湖生涟漪。“试试吗?” “……” 我拒绝了他的盛情相邀,“不。这位仙君,你挡我路了。” 空气陷入凝滞,最后清芜一言不发地消失在原地,徒留一阵清风。身后轰然巨响,殿前那万载高寿的神木被一股气劲震断,激起阵阵尘灰。 我惊讶于他的好脾气,毕竟之前他还将我勾在龙爪下溜了数个时辰,继而极具压迫力地质问。这次竟只伤了棵树。想了半晌,我转而惊讶于自己的好脾气。于是唯一的那点不自在也烟消云散了。 推开殿门,我走到一尧跟前,指尖虚虚描摹着一尧的面容。 容颜俊美,无可挑剔,眉眼间却存着些许桀骜不驯的劲儿,看在我眼里却如同赌气。 幼时跌跌撞撞追在我身后,黏人得很,明明只是任性骄纵些,后来却变得喜怒无常、乖戾偏执。 我将碧神寒玉放在他的胸口,缓缓施法融入心窍,维系清明。一尧不适地皱了皱眉,身上时刻狂暴的气息已然渐渐收敛。 粗重冰冷的铁链失去目标缩回虚空,一尧没了锁链的拖拽一下栽进我怀里。那头暴烈的红发渐渐褪成纯黑色,睡颜安逸。 我抿了抿唇,将人抱起来,稳步来到床前,刚将一尧放在床上,他眼皮便一颤。睁开眼见到是我,眸子宛如缀满星子的夜幕,碎玉生辉,半是错愕半是惊喜道:“哥哥!” 本是意图扑过来的姿势,却在半途中硬生生止住了。一尧霎时冷下脸色,眸中微光黯淡下去,自嘲一笑,“又做梦了吗...” 随后躺倒在床上,闭目轻斥道:“滚!” 我主动凑上去,俯身含住他的微微干裂的嘴唇,舌尖滑过紧闭的唇缝。 一尧推开我的动作一顿,只怔怔地看着我,浑身僵硬,任由我渐渐加深这个吻。唯独双眼越来越红,周身灵气暴动,虚空中探出几道锁链,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泛着金光,跃跃欲试。 我赶忙停下来,急急唤道:“一尧!” 一尧却毫不在意,微微起身,衣料相互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为这广殿之中平添了几分难言的暧昧,他托着我的后颈再度吻上来,将我放倒在床上,重重压下,声音发闷,隐隐透着委屈,“…愿意缠便缠吧,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见那道锁链并没有继续延伸的趋势,我决定放任下去,抬手顺了顺他的头发,柔软顺滑,说:“好。” 轻柔的吻印在肌肤上,察觉到性器被一处温热包裹时,我呼吸一顿,猝不及防惊喘出声:“一尧...嗯啊...” 一尧埋在我双腿间,柔软的舌头却愈发得寸进尺地舔舐着性器顶端,生疏而细致地挑起我的欲望。时不时抬起头问:“哥哥舒服吗?” 伴随着一阵大力吸吮,我身子一抖,一尧自腿间抬起头,眼眸微弯,“是这样吗?”复又低头含住那物,时重时轻,每一下都刚好勾起性欲,触及魂海的致命快感让人眼前一阵阵发白。 百年间时刻处于警惕状态,骤然陷入情欲,简直毫无抵抗之力,四肢百骸都充斥着难以言喻的蚀骨情潮。 “唔...”我不自觉抓紧了他的发丝,纤长白皙的手指穿过黑发,不知节制地收紧力道,挺腰用力深入几分,一尧被我骤然挺身的动作弄得有几分失措,嘴唇微张,缓过神来的我颇为僵硬,不知如何是好。 一尧抿了抿唇,露出思索钻研的神色,一言不发地继续低头吞吐,我仰倒在床上,双眸泛红,失声喘息。 性器被湿润的口腔紧紧包裹,理智在虚空中寸寸粉碎,快感来得太急,我微微战栗着尽数射在一尧嘴里。 柔软的唇舌顺势下滑到大腿根处,用力嘬吮那里敏感柔嫩的皮肤,利齿轻轻咬住一小块皮肉,微痒。 整个人,连同神魂都被这阵痒意吞噬,我浑身直颤,敞开双腿,扭动腰身催促道:“进...啊嗯…进来…” 一尧撑起身,嘴角挂着几点白浊,一尧满不在乎地尽数舔去,咽了下去。笑得近乎有了张扬意味,意气风发,恍若当年。 他亲了亲我的鬓角,额头抵住我的肩,性器对准穴口,插入时不仅有许久未做的干涩,更因当初分别实在没留下什么美好的记忆,只记得他动作粗暴至极,于是自己在都没察觉的情况下身体格外紧绷。 “哥哥,放松。”一尧揉了揉我的腰,不断亲吻我的眼角、嘴唇,缓缓挺入进来。 身体被一点点撑开,火热阳具碾过软肉,深深嵌入体内,灼烫的呼吸喷在颈窝,我浑身颤抖地睁开眼,就看到一尧凝望着我,指腹拂过颊侧,眸光沉沉,嗓音低哑,“哥哥,你样子变了。” 何止是我,一尧的轮廓也愈发深邃。 这其中有太多的不可说。一尧也不愿提起这些,他好似要将这错失的几百年尽数弥补回来一般,发了狠地肏干。 —— “哥哥...” “哥哥不会来了。记得那名魔族吗,哥哥为了他拦住了你的剑。” “啊……还有那桃花仙,你可能没注意,但是此时此刻,”那道声音恶意满满,刺耳极了,“你一直念念不忘的好哥哥多半正与他纠缠在一处呢。” “你...给我闭嘴!” 脑海深处响起一阵大笑,奇诡尖锐。 往日如一场瑰色梦境,经岁月侵蚀,泛着朦胧古旧的暗黄,既无法堵住那名可恶魔族的嘴,也无法蒙住自己心上裂开的那道缝隙。于他而言无与伦比经久不衰的回忆,时时刻刻散发着滚烫情意,温暖着遥无尽头的孤寂,却终究抵不过心内惶然,蒙了尘,褪了色。 “七百年了,哥哥早将你忘了个干净。” “不...” “想摆脱一切吗?可是、有人在等你吗?哥哥期待你醒来吗?” “他不会...他不会抛下我的...” “你看看自己现在这幅样子,他当真能待你如初吗?” 明明用尽所有力气说不,却毫无抵抗之力地陷入黑暗,被兽性、被恶意、被嫉妒支配。 “不许离开我,不许...”一尧将手掌覆上红线的臀瓣,掰开到极致,将性器挺入进去,蛮狠地顶撞着柔嫩软烫的穴肉,情动时分泌的淫水更是放任了他这种恶劣行径。 难以自制地伏身啃噬红线的耳垂、肩膀,甚至是腰侧、臀尖,将烙印深深刻在他身体的每一处。 听闻耳边一声声隐忍又娇媚入骨的轻吟,粗喘着重新挺进男人身体深处,表情狠厉,却有一滴的眼泪毫无预兆地坠落下去,声音微哑,如困兽低吼,“不要丢下我!” 红线本是被情潮激荡地只能蹙眉忍耐体内作恶的物什,以及微微刺痛的咬噬。被滴落在脊背上温热液体击打得一惊,随后挣扎起来,腰背微弓,“啊…啊…一尧…” 一声轻泣刺破粘稠黑暗。 “嗯啊…”浑身赤裸的男子被他压在床上猛力进出,肤色雪白,肌肤上雪中落梅般缀着点点淡红痕迹,在激烈碰撞中抖动的臀肉宛如山巅最触手可及的那朵浮云,伸臂扑过去又拦得一场空。 重重噩梦悉数退散,他爱的人就在身边。 一尧醒转过来,捞着红线的腰,狠狠一顶,听着耳边人压抑至极的呜咽,才好似真正活过来。 在红线未有所察觉时,几道锁链浮动在纠缠于一处的两人身边,伸展靠近,试图再度将那囚困百年的人再度束缚,却似乎有所犹豫,并未靠近。 一尧红眸冷淡地侧目看了一眼那禁锢了他数百年的玄铁锁链,浓如血色的殷红眸底酝酿着掀翻天地的盛怒与暴戾,最终轻飘飘压下来,无声嗤笑道:“废物。” 宛如自幼被亲族丢弃的年轻兽类,孤身穿越危机遍布的丛林,沐浴着凄冷月光,披着满身鲜血而来,死死守住失而复得的珍宝,容不得任何人觊觎。 察觉到红线起身的动作,一尧眼底的风暴骤然收敛,漫上一层担忧。他不愿让红线发现自己丑陋的占有欲。 上一刻还暴怒得好似要屠尽万物,此刻又患得患失红了眼眶,一尧面露痛苦,止住红线试图转头的动作,掐住男子细软的腰肢缓缓抽送,“哥哥,别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