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诱奸少男,还把人往家里带
你我的记忆,犹如杯中褐色的液体,氤氲且迷人,味苦而弥久。 第一杯 2003年。冬。苏南的一个小镇。 李少求回到家已经有两天。他原本在上海的一个师范大学念自考,念着念着 忽然觉得很无趣,于是跑回家里来。回家第一天闷头睡了一觉,第二天跑去死党 老鼠家,抽烟,闲聊,看他玩网络游戏,然后毛毛就在QQ上说要见见他。 毛毛是个女人。一年前,李少求和老鼠在玩一个江湖聊天室的时候认识的她。 当时李少求还没去上海,老鼠在一家网吧做网管,“江湖”是网吧的老板搞起来 的,其实就是一个同城聊天室,无非带有一些游戏的性质,挂等级、赚钱、杀人 ……都是文字显示,有点像后来兴起来的网页游戏的雏形。 泡在这个聊天室里的人都是镇上的,毛毛也不例外。毛毛是小镇上的人,但 是那会并不在镇上,而是在上海的一家大公司上班。其实不止李少求和老鼠两个 人认识她,整个聊天室的人都认识她,这个女人很有意思,她泡聊天室的时间比 谁都多,最绝的是,她几乎跟聊天室里每一个人都打过情骂过俏,连女人也不放 过。百无禁忌。 毛毛说要来见一见。李少求问老鼠:“她不是在上海吗?” “回来好几个月了,说是被家里催着结婚。”老鼠喷出一个烟圈说。 其实李少求知道,虽然毛毛也曾经在网上跟他调情,但是她真正想见的人不 是李少求,而是老鼠。毛毛对老鼠的勾引近乎赤裸,有一次甚至很直白地问他愿 不愿意和她睡觉,无奈老鼠刚结束一段刻骨铭心的网恋,对毛毛提不起兴趣。 “关键她只是找情人玩玩的,我不是那种人。”老鼠告诉李少求。 作为死党,两个男人之间从来不忌讳谈论女人。 十分钟后,毛毛给老鼠打电话:“我到了!” “到哪儿了?” “楼下。” 李少求和老鼠一起下楼去见她。 一个清清爽爽的女白领,皮肤透着奶白色,中等个儿,身子丰腴。李少求和 老鼠都是第一次见到毛毛,之前她连照片也没给俩人发过。倒是老鼠给她看过自 己的照片,老鼠以前是很帅气的,留着阿飞头,有点郑伊健演的古惑仔模样。 毛毛笑嘻嘻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小伙子,脸颊显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嚯嚯 嚯!啧啧啧啧!” 李少求和老鼠也笑。幸亏来的不是个“恐龙”。 “你怎么比照片上胖了那么多?”毛毛首先认出老鼠。 “呆在家发福了。”老鼠呵呵笑着说,指了指身边的李少求,“虫子。” “虫子”是李少求的网名。 “刚回来?”毛毛问李少求。 “嗯,到家两天。”李少求应道,问她,“你现在在哪儿上班?” “在移动公司。刚见完客户,顺道就过来见一见。” 虽然网络上聊得挺熟,但是一见面,还是有点儿拘束,一时找不到聊的话题, 三个人都保持微笑,愣在那儿。 最后还是老鼠打破僵局,没头没脑蹦出来一句:“去哪儿?” 不过其他二人都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网友见面,通常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 见光死,不尴不尬对付两句赶紧脱身,另一种就是互相之间看得顺眼,有意思找 个地方继续聊,那就免不了问一句“去哪儿”。 “不知道,随便。”李少求无所谓道。 毛毛想了想,说:“去附近的那家网吧好了,老鼠你之前在那里做过网管对 吧?那个老板是我大哥,回来这么久还没碰过面,正好也去看看他。” 三个人就去了网吧。网吧老板不在,那种环境下,三个人也没法聊天,索性 都上网,在QQ上反而聊得顺心多了。天色渐晚,毛毛请两人上饭馆吃了顿饭,开 玩笑说给李少求接风洗尘。吃完饭回到老鼠家楼下。老鼠的父母比较忌讳他随便 带女孩子回家,所以他没邀请毛毛上楼再坐坐,干脆和两人挥手道别。 “你回家吗?”毛毛问李少求。 “回啊。” “那我送你好了。” 毛毛是开着女式摩托来的,车子比较小,勉强可以载一个人。李少求坐到后 座上,大半个屁股掉在车座外。 “贴近点儿,别掉下去。”毛毛提醒道。 李少求往前挪了挪,胯部紧贴在毛毛的屁股上,双手环住她的腰。尽管是冬 天,但是苏南地区还不至于像北方一样穿上厚厚的羽绒服。李少求手掌覆在毛毛 的腹部,隔着衣服仍能清晰地感触到那里柔软的肉。这让他有点心摇神荡,忍不 住凑到毛毛的头发上,闭着眼睛闻那上面的香味儿。不知不觉下身勃硬起来,顶 在毛毛的股间,也不知她有没有察觉到。 李少求在后座说:“哎,你怎么穿这么多衣服?” “多吗?”毛毛开着车也没回头,随口道,“不多吧。” “肯定比我多,你穿了几件?”李少求偷笑,这是他最常用来逗女孩子的一 个玩笑。 毛毛果然中计,认真道:“三件啊,你呢?” 李少求继续道:“我穿的是三件,你肯定不止三件。” 毛毛奇道:“我是三件啊,一件衬衣、一件毛衣、一件外套。” 李少求用肯定的语气说:“瞎说,你明明是三件半!” 毛毛这才明白过来,哈哈乐道:“那个也算啊?说不定我没戴胸罩呢?” 李少求手指轻轻摸着她的背,说:“隔着衣服也能摸出来,这里是带子吧。” 毛毛笑得花枝乱颤,她喜欢这种带荤的玩笑。 很快到了李少求的家,他问毛毛:“进来坐坐?” 和老鼠不一样,李少求的家里只有母亲一个人,他是单亲家庭。这个时间母 亲早已睡下了,就算没睡,她也极少过问李少求的私事。开着车吹了一阵冷风, 正好进屋里暖和一下,而且毛毛对李少求也颇有好感,于是爽快应道“好啊”, 说着将摩托停到一边。 李少求的家是三室一厅,他自己单独一个卧室,由于此前多年不在家,卧室 的摆设比较简单,靠门边一排沙发,屋中间放着一张双人床,床头一个柜子,临 窗还有一张书桌。仅此而已。 “随便坐。”李少求指指沙发对毛毛说。 毛毛也不拘谨,脱下外套,一屁股陷进松软的沙发里。搓着冰凉的手,放到 嘴边呵气。 “喝点什么吗?开水?咖啡?”李少求问道。 “咖啡。”毛毛说。在寒冷的冬天,这样一个夜晚,喝一杯暖暖的咖啡,也 称得上是一种不错的情调。 李少求取两个纸杯,冲上两袋速溶咖啡,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毛毛接过一 杯,捧在双手中,杯口升腾起白色的热气,毛毛轻轻吹着。屋子里弥漫开浓浓的 咖啡香味。 李少求也坐到沙发上,捧起纸杯,笑着说:“这下不冷了吧?” “嗯,不冷了。”毛毛轻缀一口咖啡,缓缓道,“你知道刚才我要去见的那 个网吧老板是谁吗?” “是你大哥啊,你自己说的。”李少求道。 “呵呵,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他是我的一个情人。有妇之夫。” 在小镇这种地方,能把这么隐私的事情告诉别人,这代表了一种信任。小镇 不像上海那种大城市,大城市里人和人之间交集很少,一个城市全是陌生人,其 中多数都是一辈子也不会打上交道的,而小镇不一样,随便一个陌生人,聊不到 三句,就很有可能是某个熟人的朋友,又或者是某个熟人的亲戚。所以如果一个 人将自己的隐私随意告诉他人,也许,第二天整个小镇就都知道了。李少求意识 到毛毛对他的信任,心想,这是一个不错的开始。两个人已经逐渐将网络中的朋 友关系,自然过渡到了现实中。 “你到底有多少个情人啊?”李少求装作不在意地问道,其实从认识毛毛起, 这个问题已经在他心里藏了很久。 毛毛略微沉吟,狡黠道:“这个……不能告诉你!” 聪明的女人,都会在男女游戏中保留一份神秘感。 “呵,不愿意说就算了。”李少求轻描淡写道。 “反正不会比你少。你交过几个女朋友?” “我呀,十几个吧。” 毛毛瞪大眼睛,脸上满是怀疑:“真的假的?不少喔——” 李少求笑一笑,不置可否。 “嗯——”毛毛想了想,又说道,“问你个问题,这次要认真回答。” “问吧。” 毛毛凑近身子,兴致勃勃道:“你和江湖聊天室里的那个小少妇,发展的怎 么样了?” 绕了半天弯,原来她真正感兴趣的是这件事儿。李少求恍然大悟,原先他一 直不大明白自己身上有什么吸引毛毛的地方,现在才知道,女人毕竟是女人,始 终逃不过八卦的天性。 “哪个小少妇?”李少求装傻道。 “嘁,你还装?”毛毛诡笑,“你们俩聊得那么火热,当着那么多人,一口 一个老公,一口一个老婆,亲热的很,以为我们全是瞎子呀?” “我们只是游戏里面的夫妻嘛。” “鬼才信你!你们俩呀,以为聊天室里大家用的都是网名,谁也不认识谁, 那些露骨的话居然都公聊……调情都调到那种程度了,不可能没有故事。呐,我 刚才告诉了你一个秘密,作为交换,你也得老实告诉我这件事啊。”毛毛较真道。 女人的好奇心一上来,真是跟犯毒瘾一样。 依照李少求的性格,朋友之间本没有什么不可谈,只是考虑到那件事涉及到 的是有夫之妇,一旦传开来,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才矢口否认。如今听毛毛这么 一说,再隐瞒下去,不免显得自己小气。于是正色道:“好吧,其实也没有什么, 我和她才见过两次面而已。” “说说,说说!”毛毛一脸兴奋。 李少求稍作回忆,说:“一年前,我和老鼠刚开始玩江湖聊天室,起初人比 较少,那会你也在,咱们几个人挂的等级算是比较高的。后来有一天,有个叫神 仙姐姐的小号,问我这个聊天室怎么玩,我当时也无聊,就一五一十跟她解说了 一遍。她说我这个人很热心,我们俩就这样认识了,再往后她的等级也挂高了, 我们聊得越来越熟,就在聊天室里结了婚。我们在聊天室里开的那些玩笑你也看 到了,有时候我逗她玩,跟她打赌——都是些无聊的事,赌约呢,就是输的人欠 赢的人一次一夜情。随口说的,也没当真。这样一段时间之后,我要去上海念书, 老鼠刚发了工资,就说要在我走之前约神仙姐姐出来吃顿饭,他也知道我们俩半 真半假的,所以想借这个机会让我和她见一见。” “嗯嗯,你们俩在聊天室的事情我都知道。然后呢?”毛毛催促道。 “那个时候,算下来我已经欠了她八十多次一夜情了。”李少求继续道, “老鼠和我约她去吃自助餐,那天,她也带了一个女伴来。虽然之前聊天室里有 人偷偷告诉我,说神仙姐姐是个美女,但是我没太相信。后来真见到了,才知道 是实话。她是那种消瘦骨感的,一米七高,穿着打扮也时髦,说话声音嗲嗲的。 她比我大七岁,不过性格跟小女孩一样,要哄的。我们四个人就吃了一顿饭,在 饭店打了会扑克,后来一起去网吧玩了一会。她说我这个人给人感觉很轻松,见 了面反而比在网上更让人信任。” 毛毛听到这里笑了:“嘻!我也是有这个感觉。” “这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李少求说。 毛毛失望道:“第一次什么事情也没有呀,那第二次呢?” 李少求转着手中的纸杯,说:“那次见面之后,过了两天,她来找我,说有 礼物送我。我带她到附近的溪边,当时天已经黑了,我们就坐在溪滩的大石头上, 听溪水流淌的声音,看天上的月亮星星,毫无保留地聊着隐私的事情——就像咱 们现在一样。我们聊了很多开心的事情,也聊了不开心的事情。她说到她的老公, 是一家文化公司的老板,她从高中开始就跟他在一起,已经快8 年了。她没有孩 子,曾经怀上过,但是堕胎了。她老公自从开了公司之后,应酬越来越多,晚上 回家也很晚,有时候甚至不回家。渐渐的,她发现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她 说着说着就哭了,我把她抱在怀里,可是没有丝毫邪念,就想给这个女人一点点 安慰。到半夜的时候,下起了小雨,她冻得瑟瑟发抖,我想带她回家躲雨,她却 坚持要回去,说在外面过夜的话,家里父母会担心。她抱着肩膀淋雨走了,留下 一个银色的Zippo 打火机给我。” “文化公司的话……”毛毛喃喃道,“也许我真的认识呢。我大概猜到她老 公是谁了。” “不是吧,这么巧?”李少求回过神道。 “那个女人,右边眉角有一颗痣吧?波浪卷的头发,长得很艳。” “你真的认识!”李少求不免有点心惊。 毛毛叹了一口气,道:“跟她见过一次。她老公倒是经常碰到,他认识我大 哥。那个男人,其实还不错,蛮有气质的,属于受女人欢迎的类型。” 李少求苦笑:“小镇还真是小……他不会也是你的情人之一吧?” “没有没有。”毛毛被李少求紧张的神态逗乐了,“我也没那么乱吧,随便 一个男的都是我情人?” 李少求挠挠头,没有说话。 毛毛却并不过瘾,继续问他:“那晚之后呢?” “之后我就去上海啦。”李少求道。 “不是吧,看你一听说我认识她老公,这么紧张,你们肯定还有事!” 李少求皱眉道:“你们女人还真是狡猾,好吧,其实转天早上,她就又打电 话给我了。” “喔?”显然毛毛也没想到这么快又有事情发生。 “她说昨天晚上她和我一起去溪边的路上时,被她老公的一个朋友看见,告 诉了她老公。”李少求说,“她怕她老公会找我。呵呵……我并不担心他找我, 我又没对他老婆怎么样,有什么好怕的呢?何况光脚不怕穿鞋的。” “那他找你了吗?”毛毛迫不及待追问。 李少求摇摇头:“没有。没过几天,我就去了上海。” “就这样?”毛毛觉得意兴阑珊,“这个故事不怎么样啊。” “我还没说完。”李少求道。毛毛的眼睛顿时又亮起来。 “去了上海之后,我和两个朋友一起租房子住,平时就去学校上上课,日子 过得很没有趣味。经过那一晚交心的谈天,我发觉自己对她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情 愫,好像是同情她,又好像是把她当成了知己。总之我开始想念她,我在聊天室 跟她说,我不要你做我的老婆,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我们似乎心有灵犀,不约 而同的,在网上正儿八经谈起了恋爱。有一次,她一个人在办公室上网,我们不 知怎么就聊到了性的话题,我问她乳房的模样,是不是刚好一个手掌可以盖住, 乳头是不是像半粒花生米大小,是不是粉红色的……她问我肉棒有多长,问我以 前的女朋友能不能一口全部含进嘴里,我说还剩一小截,她说那应该有16厘米左 右……我和她聊这些,聊得很冲动,我突然忍不住给她发了一句话:我要操你! 发过去之后我的心砰砰直跳,她沉默了很久,我以为她生气了,一个劲问她怎么 不理我,好半天,她回我说:我在手淫……我们在网上做爱了,说着下流的话, 我是第一次这么做,在网吧非常紧张,只能偷偷摸摸的手淫,不敢有大动作。她 告诉我要高潮了,我也配合着说要射了——其实我紧张的根本射不出来,但是我 也告诉她我射了。她一个人在办公室的电脑前,因为我而手淫到高潮,光想到这 一点,我就心满意足了,自己射不射反而变得不重要。从此以后,我们和每一对 恋人一样,陷进了感情的漩涡,时时刻刻挂念着对方。不管白天黑夜,上厕所还 是洗澡,只要一有机会,我们就给对方打电话,调情,说下流的话,一边手淫。 她的叫声非常高亢,临近高潮时就像野猫叫春那么响,每次我都在她的叫声中泄 得一塌糊涂……” 毛毛听得目瞪口呆,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急促起来。 “和你说这些,是不是太那个了……”李少求低声道。 毛毛突然浑身一抖,放下手中的杯子,说:“咖啡喝完了,我该走了。” 说着,她站起身,穿上外套。 李少求也随之起身,他靠近毛毛,抱住她。毛毛饱满的胸脯紧靠在李少求的 怀里,她一动也不动。两个人就这么抱着,李少求的脑中始终盘旋着关于少妇的 回忆,他心里想着那个女人,怀里却抱着另外一个女人,这让他感觉很别扭。 最终,他还是放开了毛毛。 送走毛毛之后,李少求在床上辗转反侧,他再三犹豫,还是拿起手机给毛毛 发了一条短信:你觉得,朋友之间可以上床吗? 五分钟后,他收到毛毛的回信:我还不太习惯,等我们再熟一点好吗? 第二杯 李少求是个在家呆不住的人。他和母亲之间的矛盾,从初中开始,由来已久。 李少求无法忍受总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男人三更半夜敲响他家的门,对于一个刚刚 13岁的男孩来说,半夜造访的男人令他异常恐惧。这种恐惧积累到后来,转化成 了对母亲深切的厌恶,有一天,这个13岁的男孩对母亲狂吼:“要做婊子,你自 己做去!”然后摔门而出。 那年,李少求念初一。初中三年,他住在舅舅家。高中三年,他住在学校里。 直到高中毕业之后,无处可去的李少求才回到母亲身边。这个时候,李少求已经 开始学着去体谅母亲了,但是母子关系依然淡漠。 他在家呆不住,就总往老鼠家跑。老鼠是李少求小学的同学,高中时跟着一 个大哥混黑道,中途辍学。时隔多年,当已经长大成人的李少求重新遇见老鼠时, 发现这个快要淡出记忆的小学同学,对人生的很多看法,居然都和自己不谋而合, 于是成为死党。 这两个死党在一起,只干三件事:没完没了地聊天,没完没了地抽烟,没完 没了地上网。 李少求缺少父母的关爱,唯一看重的,只有朋友。老鼠同样看重朋友,说起 来有趣,他的父母都是下岗职工,辛苦了半辈子,人到中年突然了悟凡尘,双双 在家修道,所以,老鼠和父母之间也是很疏远的。这两个难兄难弟,唯一的区别 在于对女人的态度。李少求视女人如衣裳,随用随换。老鼠却追求真爱,用情至 深。 老鼠的第一个女友,是高中校花,因为性格不合而分手。从此以后,老鼠对 美女绝缘,再漂亮的女人他也看不上,一心沉迷网恋。每玩一个游戏,就和最谈 得来的女网友恋到死去活来,那真是一部奇异的恋爱史,五年玩了三个游戏,谈 了三次网恋,对象无一不是狗屎运般的绝色美女。李少求一直很纳闷,为什么跟 老鼠最谈得来的,永远是美女? 老鼠的三次网恋,颇值一提。 第一次是个市长家的千金小姐,从小娇生惯养,差一岁连身份证都还没拿到, 不知吃错什么药看上了老鼠,扬言要为他抛弃一切,要离家出走到他身边,要照 顾他一辈子,被老鼠狠心拒绝之后,女孩黯然消逝在网络中,再也没有出现。老 鼠每次回忆起她,都唏嘘不已。 第二次是个单身白领,奔三十的女人居然嫩的像少女一般,被老鼠疯狂迷恋。 她却出于现实的考虑,一直在爱与不爱之间徘徊,两人分分合合,荡气回肠,老 鼠时而欣喜,时而憔悴,最后再也忍不住,毅然登上西去的列车,跑到女人所在 的城市找她,两天后舍弃处男之身回家,最终依旧没有逃脱分手的命运。 第三次是个富家女,玩游戏一掷万金,为了练小号能在家里摆上8 台电脑, 身边的男友对她百依百顺,谁想一枝红杏出墙来,偏偏和老鼠勾搭上。老鼠虽然 喜欢她,却不愿意做插足的第三者,于是暧暧昧昧,扭扭捏捏,从未真正将关系 挑明。不料富家女太过任性,有一天跟男友拌嘴吵架,居然怒起刺了人家一刀, 随后穿越几个县城,跑到老鼠这里。老鼠在宾馆和她亲热一番,匪夷所思地守住 了最后一道底线,没有做出苟且之事,几天后好说歹说将其劝回家。富家女离开 后,给老鼠留下了一条24K 金的粗链子作为纪念。 李少求和老鼠好得仿佛亲兄弟,每次跑到他家,吃喝也不客气,留宿也不客 气,经常一住三五天。老鼠的母亲很不理解这种哥们情谊,有一次实在忍不住, 背后拉过老鼠问:“少求怎么总往咱家跑?你们俩呆在房间里做什么?你们不会 是搞同性恋吧!” 老鼠一笑置之,并不对母亲多加解释。 李少求刚从上海回来,第二天本想跟老鼠好好聚聚,意外中途插进来个毛毛。 此后两个星期,李少求三天至少有两天都是呆在老鼠家。难得回家几趟,也是怕 母亲担心——尽管多年来母亲早已习惯李少求不归家的日子。 自从对毛毛讲述了和少妇电话做爱的故事之后,这两个星期,故事倒有些进 展。这天晚上,李少求难得呆在自己家里,缩在床上看书。 手机响,是毛毛打来的。 “在家吗?”她问。 “在啊。”李少求说,“你在哪儿?” “你家门口!”毛毛笑道。 李少求赶紧从床上翻起,套上外衣,给毛毛开门。 毛毛在门口嘻嘻笑道:“这么早就睡啦?” “没有,没有。”李少求将她让进屋,关上门,有点意外道,“你怎么过来 了?” “刚从附近一个朋友家出来,顺道就过来了。” “哦,坐吧!”李少求说。 毛毛坐到沙发上,还是上次那个位置,揉一揉冻得有点发红的鼻尖,说道: “有咖啡吗?” “有的有的。”李少求笑着冲了两杯咖啡,递一杯给她,“呵呵,喝上瘾了?” 毛毛伸了个懒腰,身子放松下来,说:“说实话,在你这里喝一杯热咖啡, 感觉还真是不错。” 李少求把杯子搁到床头柜上,掀开被子钻了回去:“不介意吧?刚从被窝出 来,感觉挺冷的。” 毛毛喝着咖啡,摆手道:“唔,你随便。” “要是觉得冷,你也一块儿进来?”李少求试探道。 “哈哈哈……”毛毛笑着,面有赧色,“不急不急,我冷了再进去。” 李少求知道毛毛还是没有亲密接触的心理准备,但是惯于调情的她,话中还 是留有余地,并不搏男人面子,遂知趣道:“好吧,你也随便。” 李少求的态度让毛毛很满意,和这个男人在一起,没有压力。她喜欢这种气 氛,冬夜里,有一个男人,一张沙发,一杯热咖啡……她觉得很安心。 “前两天,我看到她和她老公了。”毛毛说。 这个“她”,指的是之前李少求故事里的那个少妇。 “哦?在哪里?”他问道。 “大街上。开着一辆悍马,我认识她老公的车。”毛毛盯着李少求,看他是 什么表情。 “她也在车里?”李少求问。 “嗯,在。俩人说说笑笑的,没看出来感情不合。”毛毛继续刺激他,心里 暗乐。 即便李少求再怎么不把女人放在心上,这时也忍不住泛起一股醋意。 “她来过。”他说。 “来这里?什么时候?这两天?说来听听!”毛毛忙不迭问道。 “我从上海回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她。”李少求不徐不疾道,“我和她, 越来越不能满足于电话做爱,我们都知道,有些事情不可避免要发生。上次你来 过之后,过了三天,那晚,她老公有应酬,她问我在不在家,然后就过来了。我 在去上海之前,和她还是清清白白,一年过去,再次见到她,说我们清白吧,明 明借着电话做了那么多次,说我们不清白吧,其实连对方的身体都没触碰过。那 种感觉很难说清楚,做梦一样。她当时坐在床边,我也坐在床边,我根本不知道 该怎么办,连拉手的勇气都没有,从来没有和一个有夫之妇发生过这种事……幸 亏她聪明,主动去把房间的灯关了。黑暗里,她抱住我,我终于找回了感觉,亲 吻,抚摸,我们脱掉衣服,钻进被窝,她的腰好柔啊,一直在我身下扭动,她下 面湿的好厉害,我一进去,就好像进到了一片泥泞的沼泽。我第一次和少妇做爱, 她那里的确比我以前遇到过的那些年轻女孩要松一些,但是她很主动,虽然被我 压着,却每一下都挺着迎合我……美妙的感觉,以前从没做得这么舒服过。后来 她并拢两腿,夹着我的肉棒,很紧,少妇的水又多,干起来比年轻女孩带劲多了。 你不知道,她浪叫起来,虽然有过电话里的经验,真正在我耳边叫起来的时候, 还是吓了我一大跳!我惊讶人怎么可能叫得那么大声,那么浪,我真怕把我妈吵 起来,尤其是高潮的时候,我妈在隔壁肯定听见了。她那种叫法太刺激人了,我 根本忍不住,随着她高潮就射出来了。现在想起来,还有点心惊。” 李少求说完,看看毛毛。她的脸已经完全绯红了,娇声骂了一句:“讨厌! 说这么详细干嘛!” “你……湿了吧?”李少求坏笑道。 “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