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你是方故渊!
男人要了一间上房,行动匆忙,但手上的劲道一直没松,就这么抱着玉儿,稳稳当当的。 玉儿在他怀里,仰面看他,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感觉,这个男人看起来有些憨憨的,但是却莫名有种安全感。 进了房间之后,男人小心的把玉儿放到了榻上,玉儿眼神无辜的仰头看着他,男人瞬间又拘谨了起来。 他挠了挠头,说,“我第一次来这儿,不知道怎么弄的,” 玉儿笑了起来,伸手拉他坐下,“我知道,让玉儿来伺候您就好。” 说罢,玉儿就抬手顺着男人的腰间往衣带摸去,男人僵硬了片刻,一瞬间按住了玉儿的手,手掌的温度相接,那点温热迅速交缠融化在了一起。 玉儿手上没了动作,看着男人的眉眼,有些恍惚,“能问一下公子尊姓吗?” 男人手掌覆在玉儿手上面,一时竟也不想挪开,反而握了握,说, “我叫萧玄,你呢?” “萧公子,我叫玉儿,” “玉儿……”萧玄喃喃的唤了一声,随即问道,“那你的姓呢?” 玉儿顿了顿,“公子,玉儿是没有姓的,这是玉阁头牌的名称。” 萧玄不明所以,疑惑的看着玉儿,“那你本来的名字呢?” 玉儿不欲回答,但萧玄的目光太过清明朗润,这让玉儿想起了,在他初夜的时候,殿下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眼神就像这般,带着探究好奇,但又有所不同的是,萧玄的目光会炙热些,而殿下的眼神向来懒散风流。 “是……这儿的规矩不能知道吗?” 玉儿笑了笑,摇头说,“是很少有客人会在意。” “我在意的,”萧玄感觉掌心发了烫,有汗水沾湿了玉儿的手背,于是他挪开手,说,“但是你不想说的话也没关系。” 玉儿看着萧玄,目光在他眉目间流转,似乎像是要从中看透什么东西。 其实玉儿原本的名字很少有人知道,在进入玉阁的时候,虞琦随便给了一个贱名好养活,后来师父接管了他,又叫回了本名,但是去掉了中间的一个字,喊为方渊。 但此刻,玉儿却不想与他隐瞒,就像他也从没有想跟殿下隐瞒一样,回答说,“方故渊。” 萧玄听闻,立刻皱起剑眉思索着,“方故渊……” “你是方故渊?!!” 玉儿一时也怔住了,“啊……你认识我?” 萧玄激动的捉住玉儿的手腕,“我与你同龄!” 见玉儿还是困惑的表情,萧玄解释说,“小时候经常听大人们说,北盼烟,南故渊。我从小功课不好,不通文墨的,于是常常被母亲念叨,说看看方故渊,小小年纪就极具才气,写出来的文章笔酣墨饱,有大家之风,你不知道,因为这个,我当时就记恨你记得可深了。” 萧玄一个劲说着,玉儿的脸色却眼见着白了几分,萧玄说完才后知后觉, “呃……我,你真的是方故渊?你怎么会在……这儿?” 玉儿牵起嘴角浅淡的笑了一下,“世事无常。萧公子,还请替玉儿隐瞒方故渊这个名字,毕竟,他已经不在了。” 本来就少得可怜的一点旖旎气氛陡然变得尴尬起来,萧玄这会儿手都僵住了。 玉儿的手腕很细,柔若无骨的,像是一触就会化成了一滩水,一缕风,抓也抓不住。 “我……好。” 玉儿勾着唇,嘴角的笑意恢复成平日的妖媚,“萧公子,你不需要尴尬,我就是一个卖肉卖笑的而已,你花了钱买了我,这总得要物有所值不是。” 萧玄还僵硬着,他确实是第一次来这儿,家里管得很严,今天也是偷溜出来的,因为他发现他对着母亲送过来的女人没兴趣,所以想到来这儿试一试。 没想到,这一试,就试到了这儿头牌,况且这个人还是他的童年阴影。 玉儿已经翻身过来,长腿一跨,膝盖落在了萧玄的身侧,他身上还散着浓郁的香气,迎面把萧玄裹住,玉儿盈盈一笑,温热的呼吸打在萧玄的鼻尖上, “让玉儿来伺候公子吧?” 他说的是个问句,萧玄却完全没有拒绝的余地,只愣愣的点头。得了允,玉儿就将手点在了萧玄的胸膛上,慢慢的滑进衣襟里,那指尖像是染了什么淫药一般,萧玄觉得他点到哪儿,哪儿就像是着了火,最后连成了一片,把他烧没了。 玉儿脱了萧玄的衣服,轻轻的推了他一下,推倒在榻上,这里还是在嫩青馆,尽管是上房,但是外面的浪荡的淫叫声还是可以听到几分,玉儿趴在萧玄身上,问他,“公子是喜欢玉儿安静点还是浪一点?” 萧玄呼吸声很粗重,他仰面看着身上人总觉得有几分不真实,“你……还是安静点吧。” “好。” 玉儿垂首,柔软的唇落在了他的耳侧,只停留片刻又落在了他的肩窝里,再往下吻在了他的乳头上,抵在这里,玉儿舌尖探了出来,舌面缓缓舔舐过那个小肉粒,萧玄身体一颤,惊讶的看他,实在没想到这里居然会有反应了。 玉儿的舌头确实是很厉害,仅仅靠舌头逗弄,这会儿他已经把萧玄撩动得欲火焚身。 他稍稍往下探去,萧玄的裤子还没脱,隔着白色绸裤,玉儿直接将唇覆在了萧玄的性器上,探出舌头慢慢的将那块绸布都沁得湿濡,那根形状已经很明显了,甚至还勾勒出了几条青筋。 玉儿用牙齿咬住他的裤腰往下带,然后就用湿热的口腔真正包裹住了他。 萧玄颤栗起来,发出一声舒爽的低喃,“方故渊……” 玉儿听到这个名字,舌尖忽而滞住了,只不过一瞬,他又用舌面卷起裹覆住,嗦起嘴巴不遗余力的取悦着眼前蓬勃的欲望。 萧玄虽然是第一次与男子交欢,但在情事上也并非是一窍不通的,他把玉儿的长发拢起,抚摸着玉儿的后脑,然后挺腰一下下的捅进玉儿的口腔深处, 玉儿配合的仰起脖子,压着舌根让他的巨物在那狭窄的甬道里进出。喉咙甚至还可以见到被顶到的突起,嘴里的津液被带出很多,流在了嘴角显得淫靡不堪。 萧玄不可抑制的抖动了一下,低吼一声把性器从玉儿嘴里撤了出来,玉儿仰着面没有动,萧玄再也忍不住的射出了一大股白浊,尽数落在了玉儿的脸上,覆住了眼尾的那颗红痣。 萧玄缓过神,低头看玉儿的时候才惊觉出在实在失礼,“不好意思啊,我没注意……你……” 玉儿勾唇笑了起来,探出舌头把嘴边的精水都卷到了嘴里,“萧公子,这没有什么的,你可以直接射我嘴里。” 萧玄还是觉得不妥当,他提着自己的衣袖给玉儿擦了擦,把眼尾的那颗红痣顺带着擦得鲜红。 玉儿笑容凝了凝,旋即抬手剥开了自己身上的衣物,露出一具无可挑剔的胴体,但是在白皙如玉的皮肤上盘亘着可怖的红色血痕,血色很深破了皮。 萧玄皱起眉,“你这是怎么弄的?” 玉儿爬着贴近了萧玄,用身体撩动他,随口答道,“昨日公罚,很可惜你错过了。” 萧玄抵抗不了这样的方故渊,他扭动了水蛇般的腰肢,用含情脉脉的眸子蛊惑着他,很快,他下面的欲望又抬起头。 玉儿的笑容实在太媚惑了,他手臂环住了萧玄的脖子,分开腿跪在萧玄身上,将臀翘高又缓缓落下,用自己丰盈的臀肉去逗弄着萧玄的欲望。 萧玄再也分不开神问他鞭伤的事情,问他公罚是什么,他眼神变得炙热猩红。 他想,他想撕碎方故渊。他掐着方故渊的腰身,把他往自己的巨物上带,压着他坐了下去。 一时间,呻吟声带着皮肉相撞的声音在房内四处环绕,绕着房梁传到了屋外,与其他的淫叫声缠在了一起。 夜越来越深了,夜风席卷得更加肆意,从窗棂钻进来裹挟着烛光摇曳翩飞,橘黄色的光芒隐隐绰绰,映着床榻上颠鸾倒凤的二人更加秽乱淫靡。 萧玄在玉儿体内又射了两次,这才罢手,抱起玉儿一齐躺在了软枕上,又细心的给玉儿盖上了锦被。 玉儿侧身枕在他手臂上,眼神也没有聚焦,不知道望着什么,萧玄捉起玉儿的手,放到自己的腰间,过了半响,说, “故渊,我给你赎身吧。” 玉儿听罢,没有回话,脑袋往萧玄胸膛上蹭了蹭。萧玄低头问, “怎么,你不信我?” “信的。”玉儿浅浅的笑了笑,随即轻声说,“但是我不愿意。” “为何?” 玉儿说,“萧公子若是了解玉儿是什么样的人,定然不会为我赎身的,我在玉阁侵染多年,早已出不去了。” 萧玄手臂拢紧玉儿,往怀里带了带,“故渊,你才十八岁,正是大好的年华,怎么会出不去,我带你逃脱这里。” “萧公子,我是玉儿,”玉儿轻轻的从他怀里撤出来,坐起身,“我房里还有客人,恐怕他醒了要寻我,若您已经尽兴了,那我便先走了,” 萧玄怀中落空,看他神情淡若,来去这般自如,也捉摸不出什么真切来, “好吧,那我还能来找你吗?” 玉儿盈盈一笑,“当然可以,玉儿只要挂牌了都是可以买的。” 说罢,玉儿捡起了地上的衣衫,他的衣物向来单薄好脱解,这会儿就已经穿好了。 “萧公子,那玉儿这就先告退了。” 萧玄看着他,没有应声,玉儿便欠身鞠躬,敛起眉目推门离去。 此刻,玉阁还是热闹的,外面的黑夜沉寂半点都影响不到这里,玉儿走在长廊上,眼神慢慢放空,入耳是娇媚的拉客声,放荡的淫叫声,婉转的呻吟声,激烈的水声,咒骂声,侮辱声……… 在这玉阁里,他们这类妓子是没有成为人的资格的。 玉儿忽而觉得心里空荡荡的,晃悠悠的扯着疼,他想殿下了,他想跪在殿下脚下,放空思想由他控制。 可是这日子过得,像是行尸走肉一般。 玉儿回到房间,叫了几个小童把那人搬了出去,那人迷迷糊糊的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什么,玉儿懒得分出精力管他,只怕他醒过来,留了表木,告到琦妈妈那里大概又要被罚。 但后来几天,玉儿并没有收到表木,不由得在心底感叹那胖子果然是人傻钱多的主。 萧玄也找了他几次,他大多随便应付应付就过去了,不过有一次萧玄竟然跟别人竞价花了一千多两买了他一夜。 玉儿心情复杂,一方面他总归每天都是要接客的,而萧玄床上的心思单纯,没有什么恶癖,可以放心的把自己交给他,一场性事下来,玉儿也放肆松懒了。但是另一方面,每次结束性事,对上萧玄炙热的眼神,诚恳的话语,玉儿就很无奈,最后,他只好跟他坦白, “萧公子,我早已归属殿下了。” “殿下?” “嗯,五殿下。” “五殿下离汀鸿?为什么?” 玉儿安静的躺在他身上,轻轻说,“殿下为我赎身了,在我的初夜。” 萧玄不解,“那你为何还在这里?” “殿下把我养在了玉阁而已,他入股了玉阁,是玉阁的经营者,而是我作为头牌当然要为他撑场子了。” 萧玄不可思议的看着玉儿,“他是不是有病?” 萧玄搂着玉儿,在他肩膀上紧了紧,“我去跟五殿下谈。” 玉儿眼皮倦怠的耷拉着,“不用了,我是自愿的。从我第一次见殿下我就知道了,我逃不脱的,萧公子不必在玉儿身上费心思了,这玉阁里比我好看、比我活好的妓子有很多,萧公子应该多试试。” 萧玄手抱他抱得紧,指尖都泛白了,与玉儿的肌肤赤裸想贴,似乎要在这冬末用温热的体温把最后一点寒意驱散。 “你这话说的都是真的?” “嗯。”玉儿温顺的回答,忽而将脑袋支了起来,“我给公子推荐几个人吧?” 萧玄觉得方故渊就像个冰块,怎么暖他都化不开一丝一毫。 玉儿笑了起来,自顾自的慢慢说道,“上等娼妓中,白洛皮肤是最白的,那物也是最大的,他有时会接女客,如果公子忌讳的话就算了。易黎长得是最好看的,不过他性子比较清冷,不太会叫床。中等娼妓里,南秋是最拔尖的,他基本来者不拒,客人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 玉儿话还没说完,萧玄却突然问了一句, “那你呢?” “我?”玉儿想了想,说,“我只不过就是舞跳得好点,在床事上是没有禁忌的,殿下让我做的我都可以做。” 萧玄手终于松了,玉儿顺势离开了他的臂弯,躺至一边,说道, “萧公子刚来玉阁还不是太清楚,玉儿只是被殿下养在玉阁的一只小狗罢了,殿下若是高兴就会来扔几个肉骨头,但是,他最近太忙了,没时间喂食了。” 萧玄没有说话,玉儿继续说,“萧公子,我知道你人好,我跟着公子的这几天,身上的伤都养好了,但是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公子家里人如果知道你把钱都花在了一个妓子上,会怎么想?” 话尽如此,玉儿也累了,侧身躺着,缓缓阖上了眸子。良久,萧玄起身推门离去了。 门未关上,外面旖旎的夜风卷了进来,划过红烛,散出一层层绮丽的光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