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透吐槽版(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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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凑到完结字数..以及我真的很想吐槽这篇文,吐槽的同时也展示下我的思路,应该没人会点进来看吧。作者的吐槽可能会让你倒胃口! 非要点进来,请在看完正文后再来..全是剧透!慎入! 当然,如果这些吐槽能给你带来一点点欢乐,那也是我的荣幸了! 【】内为作者吐槽内容,即使知道很多地方是我无意写出来的,但还是容易把它们往复杂的地方想.. 01久别重逢 一般人面对自己看习惯的房间,可能难以察觉它的变化。有时即使哪些明显的地方被动过了手脚,也无从知晓。可是,对于自己的领地,我有种神经质的警觉。【家族习惯】刚从杂志社回来满身疲倦的我,刚在玄关放下包,就感受到一种微妙的不和谐。是的,门口还残留着鞋印,双控开关被动过,我的桌椅挪动了位置,房间像被人堂而皇之地喷上了“我来过”的潦草涂鸦。【自信、狂妄、掌控欲】 那个人,显然已经走了,但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香气。我深吸一口,是我前两天买的桂花香熏【你买香薰?】,ta甚至点上了好好享受了一会儿?这个人不可忽视的存在挤压了我独居的这片小天地,我迈步四周环顾,客厅、厨房、卧室,他似乎是算准了我今天不在家,趁机闯进来。我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一边洗着脸一边听着哗哗的水声,一时忘了关掉它。忽然,我的眼睛瞟到那面平平无奇的镜子,上面鲜红的口红印【写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但是这个口红..哥哥又那么在意小惠美的事..】夺走了我的注意,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这个人特意反手写下了一行字——“我在看着你。”【反手哦,把镜子背后的线拆掉再把镜子翻过来装,故意让“我”知道镜子被动过了】 我恍惚地走了一圈,拿起拖把对着镜子一顿猛搓,直到拖把也被染上一小片红色。我随手一丢,没去整理其它角落,泡了一杯速溶咖啡就去书房消磨了一个下午。等到天色渐昏,咖啡的作用才显现出来,我揉着脑袋,痛得想倒在地上。然而,等我的意识逐渐清醒时,我发现我已拿着螺丝刀站在镜子面前。【这是精神虐待啊】那面镜子很容易就被拆下来,墙体表面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电线,都被尽数剪断。我不知道它们是何时存在的,但既然它们已经被剪断,就说明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或许,这就是那个人亲自光临的原因。 我躺在书房的躺椅上,不知过了多长的时光,有什么轰鸣声钻进我的脑子,我奋力撑开眼皮,原来是外面的门铃在响。挂钟显示现在是上午七点,拜托,今天是周末,我可不想被邻居投诉。于是我拖着被睡意拖垮的身体,勉强趴到猫眼上看,是个没见过的年轻人,黑色中发,穿了件白色卫衣,戴了副黑框眼镜,瞧着有些书卷气。他戴了口罩,声音有点被闷住,“请问,这里是梨生老师的家吗?”平野梨生是我的笔名,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的编辑和助手,不知道眼前这小子是谁。“哈?你是谁?”他弯下眉毛略带歉意地笑道,“我是臻小姐的..朋友。她让我来跑一趟,她今天身体不舒服。”他又从随身的帆布袋里掏出一份证件,堂本坚,的确是那个磨人的出版社的员工。 我又透过门镜把他打量了一番,恍然大悟,这就是臻说的那个年下男友吧?我把门开了,靠在墙上懒洋洋地打呵欠,他拘谨地站在玄关,似乎不打算进来。我揉揉脑袋,走进大厅,“进来吧,臻一般都要等中午才来,所以我还没把稿子整好呢。”堂本坚小心翼翼地环视了我的猪窝,似乎有什么话噎在嘴里,为了礼貌而忍着不说。唉,所以我讨厌陌生人进我家。【但是对“熟人”却是相反的态度】“你随便坐吧,我昨晚喝多了把稿子乱丢了,现在得去把它们找出来。”书生气的青年轻微地挑了挑眉,没有发表什么越界的评论,看着是个懂事的。【有趣的是,作为陌生人的“他”反而懂得保持距离】 就在我埋头找被压在桌脚的稿子时,他的声音飘进了书房,“梨生老师,听说,您和臻搭档很久了啊。”我在心里呵呵一笑,这些爱吃醋的男人【很难不想,“他”到底吃的是谁的醋..】,“是啊,从我出道开始,她就是我的编辑了,算算时间,差不多有五年了吧。”【离开“他”来到神户,也是五年】那边没声音了,我继续找稿子,大概是等不耐烦了吧,等我终于把它们集齐的时候,堂本坚已经站到我身后了,他惊讶地望着角落叠的满满当当的书和草稿,似乎想上手看看,于是瞟了我一眼。我笑了下,默许他这么做。“你是刚开始做编辑吧,这些对于作家来说是稀疏平常的,厉害的编辑可要努力比作家读更多书呢。”“都是从市图书馆借的啊,我以为像老师这样的人会更喜欢藏书呢。”我这样的人?不知道这个人对作家有什么奇怪的幻想【可能是对你太了解了】,“我倒是想,哪有那么多钱和空间啊。”“老师可是畅销书作家哦。”堂本坚偏头看向我,“很快就可以做到了。”麻烦有点距离感吧,这一副“我会支持你”的表情也太让我尴尬了。【“他”作为家人有令人安心的一面,所以后来支持“我”复出了】 “赚多赚少对我来说没差别,反正我就一个人住,能活下去就行了。”【没有太多生存欲望的“我”】我把装订好的稿子交给他,“说起来,你跟臻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啊。虽然我觉得没什么,但她一直是个工作狂,从来没让别人代替她工作。”【暗示】堂本坚低头笑了笑,眼角浮上淡淡的红,“大概..我比较特别吧。”呕,这酸味。我打算立刻把这人赶出去,再除除房间里的酸臭味,这两天这房子散发了过多外人的气息了。虽然如此,我的头还是很疼,什么时候我喝咖啡还会头疼了?也许我该先睡一觉。【尽管我一开始没这么想,或许“他”在咖啡里动了手脚?毕竟“我”之后总是一直在睡觉..连我这个作者都忍不住把“他”往坏了想,对不起!是我的bug太多了!】 忽然,手边的智能机响了,是臻来电,我抬头看看沉浸在恋爱地狱中而不知的年青人【地狱之所以是恋爱的地狱,是因为能和同样有罪的恋人待在一起】,大发慈悲地想,好吧,我就给他说两句好话吧【结果张口就忘了这回事嘛】。“梨生老师,你起床了吧?”“臻,我有那么懒吗?”“哼,起了就好,我现在已经在路上了,我可不想再在你家门口等上一个钟头。”我揉揉额角,“那次是意外,宿醉哪有那么容易醒的。”臻似乎是懒得和我争辩,主动转移话题,“总之,你赶紧把稿子给我收拾好,这次是十周年精华刊,别人可不等你。”我怀疑她才是那个宿醉的,“你不都让你的小男友来了吗?还有必要这么操心吗?”“哈?你喝了多少啊?我男朋友就在我身边啊。”我嘴角的笑意慢慢淡去,我尽力维持着平静的声音向后靠着,但我的背后只有墙和窗户。“你男朋友不叫堂本坚吗?”臻的语调上扬,“什么啊,我不认识这个人啊!..喂,喂,梨生老师!”哐当,手机掉在木制地板上,我靠在惯常写作的那张书桌上,心也砰砰地跳动着。“你到底是谁?” 他盯着我,轻轻笑了,不紧不慢地把口罩摘下,露出一张清秀漂亮的脸庞,又脱掉黑框眼镜,捋了捋乱发。我看见他眼角的痣,心狠狠一跳。他迅速逼近我,甚至没给我反应的时间,他的手指贴上我的嘴角,他轻声说道,“我还记得你,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吗?”他的手指甲用力,扎进我的肉里,我皱起眉头,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已经...逃得太久了,不是吗?”我们凑得那样近,仿佛可以看见彼此瞳仁的形状,可是他仿佛又没在看我,神情飘忽,“但是,有些事情是永远不会变的,就像这颗痣,永远长在你的嘴角。”他松开手,我麻木的神经才开始阵痛,淡淡的血味飘进我的鼻息。 “如果你想离开,就要剜掉它,不过,会很痛。”他又看着我,说,“我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你连这一点痛都受不了,对吧?”【老pua了】 “你想干什么?”“惩罚一个背叛者。”“我没有背叛组织。”他嗤笑了一声,“你以为织田组稀罕你吗?一个弱小的..作家?”我的胃像是被酸气胀满了,某个位置难以言喻地绞痛着,“难道我不回去不是对你更好吗?”他木着脸没有说话,半分钟后才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刀,“你真这么想吗?”我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但失血是真的,疼痛是真的。我知道我的普通生活进入倒计时了,而且是能把街区炸上天的那种倒计时。也许我早已预见这一天,但还有很多我没预见的。我的大脑处于当机状态,咖啡和失眠带来的疼痛与血液流失造成了断片,我有时听见滴答的水声,有时看见无影灯在对我笑。更多时候,大脑在处理一段记忆,就像它不知是该回放还是遗忘好。 他对我说了“我爱你”,然后就把刀捅进我的肚子里。 02两个家 “真的不需要报警吗?”即使在我解释了复杂的前因后,臻依然如此询问道。她的身旁站着她真正的男友,脸上的确带着新人编辑的稚嫩,“梨生老师,法律会保护您的!”啊,饶了我吧,经历这件事后,我真的要离男性粉丝远一点了。“我知道我知道,拜托,我大学好歹辅修过法学。”那天之后,平野梨生就从文坛消失了,回归日期为未知,倒不是说我被限制了写作的自由,只是新的生活的确不值得书写。这种肮脏、无趣、虚伪的社会的阴暗面,谁会想看啊?我可不想当个阴沟的老鼠,讪笑着把自己的生活献出去讨好读者。【自我认知不高啊】 但是,他还是问了,“不写了?”那时,我正坐在他的副驾驶座上望着窗外,和熟悉的城市挥手告别。“写什么?”他挑挑眉,我怎么没认出来呢,他这个讨打的小动作,“那些浪漫的..小故事?”他在嘲笑我。【可能不是嘲笑哦】 我没有理他,低头玩起手机。他瞟了我的屏幕一眼,从后座掏了个老人机扔给我,“用这个,一会儿回本家见老人,老人家不信任智能机,让他看到了要不高兴。”我被他随意的动作弄得有点窝火,但还是偏头把骂人的话吞下来。安静的车内透露着尴尬的气息,我干脆倒头睡觉,醒来的时候眼皮好像肿了,我抬了抬眼,过去两个钟头了,他依然一声不吭。不听点歌吗?我这么想着,该不会连歌都不听吧。我想起家族那些老掉牙的传统,觉得很有可能。【因为太尴尬了开始胡思乱想了吗】 “醒了?”他的声音不温不火,“要不要吃点什么?后座有。”我盯着他平静的脸,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准备得这么周全。”他嗤了一声,心情很好的样子。“我们现在在哪?”“大阪。”“那离名古屋还好远,干嘛不坐新干线?” 他看了我两秒,“怕你跑了。”这人是不是把我当小孩啊?我说,“就在这休息吧,吃顿饭再走。”他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换我开吧,我有驾照。”他依然不吱声,这个混蛋。于是我继续睡,没想到还没睡着就被叫醒了,我眯着眼睛问,“哈?被交警抓了?” “下车吧。”他披上外套对我说,“我想起来你肚子上有伤,想跑也跑不远。”【好坏啊233】我神情木然地下车了。几分钟后,我意识到,和一个你曾经很熟、现在完全陌生的人吃饭是一件尴尬的事,幸好他也不打算进行一些“你最近还好吗”的寒暄,希望不是因为他完全清楚我不是很好。【很有默契地避开尴尬】 这顿饭在死寂中结束了,他吃饭的样子还跟以前一样慢吞吞的,不过喜欢的口味倒是变了。“吃菜。”他叹了口气,把菜夹进我的碗,“不吃蔬菜容易变成三高老头。”到底谁更像个老头啊?于是我决定不等他,迅速扒完了饭。【记得对方的饮食习惯】 回到车上他也没同意换人驾驶,知道他有不会车毁人亡的把握,我倒头就睡。在梦里,我恍恍惚惚听见了很多年前听过的话,忽大忽小,不甚明晰,听得我的心漏跳一拍。突然,一道刺眼的光线划破了梦境,我睁眼,一列丰田汽车亮着灯照着我们。起初我以为是FBI来抓犯罪头子了,然后想想我们家还没这么了不起,接着一个有点眼熟的刀疤寸头大叔来拉开驾驶座的车门,毕恭毕敬地站在旁边说,“少主。”这个称呼敲打着我,被叫少主的人把车钥匙交给刀疤人,对他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也没给我一个眼神。于是,刀疤人走过来拉开我的车门,他微低下头,喊道,“三少爷!”嘶..牙都要吓掉了。 我说,“山下叔,好久不见。”他看着我的眼神有点寒意,唉,不能怪他,谁让我当初就是当着他的面溜掉的。我微微一笑,“老人家已经到了吗?”“在副厅。”“那我现在..?”山下叔摇摇头,道,“少主的命令是,请您先去更衣。”伤口的粘稠感开始显示它的存在感,因为我没心没肺地睡着了,完全忘了这是一种折磨。【是的,这里“他”是故意的,不坐更快的飞机或者新干线就是想在肉体上折磨“我”,残酷..唉,明明是我设定的!我好假啊】 那之后我有一小时没见到那个人,但是别人谈话的声音偶尔会从半开的门里传出来,这里的隔音效果有点差啊。“呃,那位就是..”“嘘,心里知道就好了。”“消失了那么久,偏偏在这时候回来。”“谁知道呢?”【在隔音差的地方嚼舌根也太致命了】我的眼睛盯着屏风上花里胡哨的图案,手摸着草席发呆,遗忘自身的存在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我可以假装成一个旁观者,观看现实的闹剧。终于,医者告诉我已经完事了,我坐起身披上衣服,拉开屏风,对那两人笑了笑。 “那么,人都到齐了。”老人家——织田家的长辈、我和他的堂叔织田智哉爽朗地大笑起来,他这一笑,地都要抖三抖。虽然他看着很雄健,但左手背插着的吊瓶针实在让人无法忽视,衣袖下也露出了一些医用绷带。“雨真,你终于回家了,果然还是要你哥哥逮你,你才肯回来啊。”老头子在说什么不害臊的话啊..“他不听我的话,只听刀子的话。”那个人——我的哥哥织田裕生弯下眼角,看着我说道。老头拊掌笑道,“哈哈哈...这就是我们家的风格嘛。”这也能叫风格吗?“哎呀,那当然了!别人家的孩子哪有我们家的这么有个性。”完全被老头看穿了心里在想啥。 “我想你也猜到了,你叔叔我啊命不久矣了,所以我打算把地盘转手给你们兄弟。”我短促地瞟了那谁一眼,他并不打算回应我。我说,“这种事并不需要叫我回来,兄长才是家主。”堂叔只是笑,笑得神经兮兮的,“但不是继承人,当年你父亲定的继承人是谁这件事,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呢。”空气瞬间焦灼起来,给人缺氧的错觉,我听见了被呛到似的的咳嗽声,回过神才意识到不是我发出的,而是来自门外。看来这里的隔音效果真的很差啊。 老头临死前还想当搅屎棍,死也不死个清净,我歹毒地想着,最好现在就拔掉你的吊瓶,堵住你的嘴。“我离开织田组五年,早没有这些‘权利’了。”“不,规矩是失联五年才除去姓名,而组织一直掌握着你的行踪。”意料之外的人开口了,我眯着眼睛看向他,刚刚在车上一闪而过的怒气又窜上来了。“即使如此,我也全权放弃。”这次是老头插话进来,“雨真,你可要想清楚。这里可是你的家,你放弃了就永远不能回来了,连死后都不能把骨头埋在这。”“难道那不是我这五年一直在做的事吗?”果然,那谁的表情霎时变得乌黑乌黑,“雨真,谨言慎行。” 这房间里除了我,就是我的长辈,我随便说句话就会冲撞到他们。我想起那些繁琐的家规和戒律,心情更烦躁了。 “好啦好啦,我可不想围观你们兄弟吵架。我这次来就是通知你们,尽到我的职责,至于你们怎么决定,你们自己商量。我老了,熬不了夜,先回去了。”老头朝外面喊了人,被人搀着缓步离开了。我保持着告别的姿势,久久没放下,直到他把手搭在我的背上,我才抬起头。 “明天再说。”他又拍了拍我的肩,快步从我身边走过,带起一小阵凉风,风里有着淡淡的香味。我坐下,喝着桌上没饮完的茶,热气顺着冷风上升,缥缈缈的,我盯着它形成的一小片阴影发呆。直到外面的人剪掉纸灯笼的灯芯时,我才回过神来。走在长廊上,我仿佛又闻到了他外套上残留的桂花香,它带着我奔赴几百公里外的“家”。【对一个人的迷恋会爱屋及乌,这里也在提示,闯入家里的人是哥哥】 03难被遵守的承诺 “说..你不会背叛我。”“我...” 织田裕生前二十五年的人生就像一部大写的悲剧,出生在黑道世家,幼年时大哥病逝,十五岁时父母尸沉海港,几个亲戚虎视眈眈,仿佛随时能将他们撕成碎片,所以他被迫快快长大,做一个没有童年的人。他唯一的慰藉,是那个有点呆的小弟弟,织田雨真,他视这个小他两岁的男孩为他唯一的家人,可对方是怎么报答他的?甩开山下叔的监管,从他的抽屉里卷了一笔钱,打飞的去神户上学了。他就这么冷眼看着对方在他手伸不到的地方放肆生长,他的、只有他这么认为的、唯一的家人。他不能去找,不能让手下人监视,因为一旦这么做了,就暴露他有多爱那个人。而爱,爱是弱点,会成为双刃,同时刺伤织田家的两个。如果他早知道这小子这么有本事,他宁愿一开始就把自己跟雨真拴在车上,一起冲下海湾,赶快去来生逃离这个烂摊子。【他在梦游】 他做得出这种事。 错位的十年,已让他对自己的亲弟弟感到陌生,荆棘在腐烂的泥土里怒放,扎得满手是血,被血浸漫的手捅了他弟弟。我恨你,他想,尽力不把这种崩溃表现出来。你说过不会背叛我。在一个空气都在发酵酒精的夜晚,香炉焚烧着他们父母的过往,青黑的发烂的被泡肿的尸体,他只看了一眼就想吐。那火焰带着往生的愿景,离开了人间,可他们被留下。长辈们走到他的身边,轻抚他的肩膀,像要说什么,或者像不打算说什么,又像暗暗期盼他快点去死。 继承人的事像个房间里的大象,没人敢第一个提,没人敢做那个逼迫的邪恶长辈。他望着那两张面容平和的黑白遗照,觉得感情都消失了一般,曾经熟悉的喜悦的感觉仿佛远古才有,离他十分遥远。这时,一只手牵住了他的手,温软的肉手,不像其他青春期的男孩,织田雨真的手像个小女孩的,“如果你想死的话,我们一起去死吧。我有点想爸爸妈妈。”【唉,什么样的环境会让孩子说出这种话,尽管我知道,但我不想写出来】手掌下,他可以感觉到脉搏在剧烈跳动,他深吸一口气,不知道怎么的,空气中的水汽好像都停在他的眼角了,真奇怪。 因为这句话,他不想死了。这么说真奇怪,但是,的确是他弟弟让他重燃了生的希望。他想,我在这世上,还有唯一的家人啊。我要照顾好他。【无情中最后的温情】 “真讽刺。” 我被压得喘不过气,用力撕扯,终于把自己从被子里捞出来。一手摸着枕头下的匕首,一手开灯,结果我失望地发现【失望】,压在我身上的是我的好哥哥——织田裕生。我不知道他还会梦游,考虑了两秒,还是没踹他一脚。虽然他扰了我清梦,但由于不知名的感觉,我没计较,再说了,我实在睡得够久了。 故乡的月光总是格外醉人,连凉意都带了三分亲切。我盘着腿,看着被拉得大开的门,好奇睡梦中的他是怎么做到的。我转头看他,月光浸润了他微皱的眉头,我瞅着瞅着,就觉得不对,他怎么还穿着外套呢? 啊,难道还在办公?要是山下叔跑过来找他可不好了。叫醒他?不,好像不能叫醒梦游的人吧。但是他现在不只是在睡觉吗?不对,这个点了怎么会还在办公啦。就算真的在工作,也不可能没人发现吧。 我说服了自己,安心回到了被窝。 不,我应该再去拿一床被子吧,可乱动吵醒他怎么办,啊,好麻烦... 轻手轻脚地推开衣柜的门,结果一无所获,我只得乖乖躺下,只希望明天不会有人再捅我一刀,就算是肾,也只有两个啊。 两个成年男人挤一床被子的确有点勉强,说起这个,我回想了“青年编辑堂本坚”站在我眼前的场景,果然,还是我高啊,忍不住发出一声窃笑。 来之不易的幸福时刻。【雨真在哥哥面前的心理活动太多了】 “...” 他在说话,模模糊糊的像含着颗糖那样,我闭上眼睛默念,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我可不想偷听到什么机密。我紧闭着眼睛,直到熟悉的话跳进耳朵。 “..你不会背叛我..” 我心虚地瞪大了眼睛,然后眼神不知道往哪放,这可比青春期偷听到奇怪的声音更让人尴尬。尤其是,这件事是你跟身边这人共享的秘密。是啊,我说过这种不负责任的话,可你很难拒绝一个正要掐死你的人。 织田裕生,多少有点毛病。这事儿我一直清楚。 谁的哥哥会像病娇女友一样要求你二十四小时开着GPS供他监控啊?永远把我当成孩子,这不行那不行,说是“为了你的安全”,那高中的时候就跟小惠美交往过一周,也被逼着分手了。不过,想到他背负了那么多,我就啥也说不出口了。还有谁会这么重视我呢? 可他不知道,我们学校都被堂叔安插了眼线,是不是很夸张?不管我生活在怎样的世界,我都相信我和时代剧的皇储是绝对绝缘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不过我也因此从堂叔的手下那偷师学艺,总算不是个废物了。【是的,所以他不是弱鸡..】 十八岁的时候,我收到神户大学的offer,但我想,哥哥应该不会同意我去外地读书,我就把这事藏好了,准备读本地的学校。【对哥哥百分百的服从..】可惜,堂叔那个死脑筋,一定要“逼宫”,堂叔啊,你是不是真的看多了时代剧啊?幸好堂叔是个好面子的混蛋,还不敢直接跟哥哥翻脸。但是如果我待在这里,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于是我趁着哥哥出差,拿了钱赶紧连夜跑了。 这钱我本来打算等拿了奖学金偷偷寄回去的,谁知道寄了一次就被退回来了,我晓得那人是气疯了,不敢再挑战他的底线。后来,他也不曾来找过我,我的身边没出现过奇怪的黑衣人,就好像我那阴影下的生活彻底消失了,那是说不出的畅快。可是,想到他忘了我这件事,还是有些寂寞。 人总会向前看嘛。 奇怪的是,他怎么知道那个“平野梨生”是我呢?我家的窃听器,又装了多久?我的思绪乱如麻,这一夜,我想了太多事,可能要睡不着了。 被子的另一头传来窸窣声,他轻柔的声音,意外地带着令人安心的魔力,“不会的,我们不会死的。”他的手像是在着急地找寻着什么,看着又要梦游了。我犹豫了一会儿,把手递了过去,他顿了一顿,像是终于放心了一般,倒回草席上,“..向你保证..”【最重要的人】 不知道他又沉浸在哪段回忆里了,我的手被他紧紧裹着,有点滚烫,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有点怪。然后我发现,我的脸的温度比手上的更高。 “啊..麻烦的哥哥..” 忍不住说出声了,算了,反正也没人听见..原本是这么想的。 他的眼睛盯着我,跟不会眨眼似的,我感受到那种从脚底升起的尴尬了,谁都会经历过的、想尖叫着跑走的尴尬。 “十六岁以后你就不叫我‘哥哥’了。”他像是嫌火烧得不够旺似的。【调戏啊!】 “...醒了就回去睡吧。”他终于眨眨眼,说,“雨真,你看起来像分手后却对前任死灰复燃又害羞不敢承认的女生哦。”“哪里来的奇怪比喻啊!” 他清爽地笑道,“你的书哦。”诶?“记得是叫吧。”【太羞耻了】 我吃惊得半晌没有反应。 “咚咚,雨真在家吗?”他看着我,又补充道,“这句话在里用过好几次哦。”【离谱】 “快停下来啦!好害羞啊!”“诶,可是雨真写的时候不觉得害臊吗?我要是写了这种台词,可能都想跳海自杀了。”“不要什么都联想到跳海啊!” 我深吸一口气,试图冷静下来,“比起这些,快松开我的手吧。” “我不要。”是我在做梦吧,哥哥看起来像在撒娇。 “你在搞什么啊..” 织田裕生眯了会儿眼,似乎的确不太清醒,然后睁开眼,说,“因为雨真现在的表情很好玩啊。”“哪里好玩啊?”“像在恋爱的样子。” 我的脸有那么红吗?!虽然想这么质问,但我的确感受到脑袋上冒出的蒸汽,不,不可能会有蒸汽吧! “你在开什么玩笑啊?”“高中时候跟女生谈恋爱就是这个表情。” ..小惠美? 我咳了咳,道,“你肯定是喝多了,不管怎样这种玩笑都有点过分了,快回去休息吧。”“玩笑?”我说,“我们是兄弟啊,瞎扯什么恋爱的。”“诶..”他低头看了我们相连的手,突然凑到我的眼前,大概——只有一公分的距离!“兄弟之间..也会脸红吗?”兄弟之间也不会凑这么近!糟糕的是,我看到他的脸也是红扑扑的,果然是喝多了啊! 我只好扯谎骗他,“啊..会啊,我..喝酒了嘛,你也喝了,对吧..” “我没喝哦。” 真的假的?!【如果他真的没喝那就是一记直球了,雨真会被吓晕吧】啊,但是酒鬼都会说自己没醉..我轻轻一吸气,果然有酒味。“你啊,还是赶紧躺好吧。”醉鬼老哥傻呵呵的,这下终于睡着了。但是我捂着扑通扑通的心脏,看着没能分开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办。 04在地狱起舞 如果你还爱着我,请告诉我。我们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听说,三少爷被软禁了。”“这么严重?”“权力斗争..嘘。” 我走到庭院听鹿威的声音,清澈的流水与竹子相合的声音击穿我的心,写了一上午稿的疲惫也得以暂时舒缓。 是的,平野梨生复出了。 我现在住在外家的结衣子奶奶家,老人家喜静,无人冒昧上门叨扰。我和臻一时中断的联系也通过邮件重新连接起来了,遇到大事件,她会来传达杂志社的意见,当然,带上男友。他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凑字数ing】 我的生活宁静闲适,与以前没有两样,织田家的许多人只当我是枚不争气的弃子,堂叔来找过我一次,在我知道他的确沉迷黄金频道的时代剧后,我就不再跟他对着干了。光是“叔叔,你是不是幻想当大奥啊”就能把他气走。 有人鄙夷,也有人怜悯。结衣子奶奶就曾慈祥地看着我,眼中流露出一丝悲伤,“记得小时候,你们的感情多好啊..你哥哥到哪都要牵着你,你也像他的小尾巴似的。谁知道现在..”我很想反驳,但觉得反驳了也不太对劲,总之,我是不会相信“小尾巴”这回事的。 说起那个人,他倒是没来找过我。经过上次的事,我们之间多少有点尴尬。如果是常年在一起嬉闹的兄弟,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可是我们五年没见,一见面他捅了我一刀,我听到他的梦话...好吧,很显然他更过份吧!这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画上了句号。 但是从某一天开始,我在迷蒙中会发现他睡在我的枕头边。是太累了吗?连被子和枕头都没准备。我困得睁不开眼,没力气去拿被子,干脆把他搂进来,分享一床被子。 等我真的能睁开眼时,他已经不在旁边了。 类似的戏码上演了好几出,我很想问他,你要干嘛?还有其他事也想问他。但最终问句都无疾而终,因为..因为我太困了。【借口——】 只有一次是他把我叫醒,天刚刚破晓,他说,“要不要去神户?”“啊?..去神户干嘛?”他看着我不说话,那瞬间真是难熬,连时间的流动都显得狂躁。“我想好好看看你上学工作的地方。”【其实这在最初设想里是个转折点,但我懒得拓展。哥哥从“我不能让别人看出来我在意你”到“管他的,玩儿!”的变化】 于是就上路了,顺带一提,这次坐的是新干线。我们站在月台等车,我假装玩手机,他对着两个下属说了什么,然后那两人点头。虽然点头了,但他们的眼神一直往我身上飘。 “不怕我跑了吗?”“你跑到哪里我就跟到哪。” 我偏头看向他,他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的样子,我赶紧说,“我在开玩笑啦。”“我没在开玩笑。”他的眼神轻飘飘的,好像被春天的樱花点缀过一样——那不就是少女漫画的男主?! 突然,有一种神秘的或许是埋藏在我心里的、那种阴暗的念头促使我开口,“这么缠人,等我死掉了你就没法跟了。”【有点丧系女友那味了,哥哥不用担心,他是在撒娇(?)】话脱口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不过,幸好还是有“背后灵”之类的嘛,还算在稍微有点过分的玩笑的范畴。 “死掉..”他叹了口气,然后看向我,眼神很平静,像十年前站在海港前对我说话时的那样,“死亡不会将我们分开。”他的手很温热,在我的掌心里扑通扑通地跳,我感觉自己像得了热感。 现在kiss会不会传染感冒呢?我迷茫地靠近他。 “啊,要上车了!”我赶紧跳开一点,他把我拉回来,“不要在月台乱动。”为什么我会想到最近流行的“爹系男友”呢?【这句话给人雨真很娇小的错觉】 上车后和他窝在卧铺的小房间里,他在回复家里的消息,我做攻略。难得出来,肯定得多玩玩,但是出玩是临时起意,根本没做攻略。于是很快,我俩的手机都快没电了。很无聊,我甚至想出去买副将棋,但是我身边这个笨蛋不会将棋。没办法啦!我们甚至玩起了剪刀石头布。【完全就是笨蛋情侣会干的事】 就在我连赢五局的时候,我瞟到他的锁屏壁纸切换到一张很熟悉的照片,我一把抓起来,奇怪...“啊,这不是我的照片嘛!”喂喂,再怎么说在哥哥的手机里发现自己想稿子的照片多少都变态过头了吧?!而且,这怎么看都像在我住在神户的时候拍的。我实在忍不了了! “织田裕生,你现在就给我说清楚,你除了窃听器和摄像头还在我房里装了什么?”【比起隐私,像是更在意对方坦不坦诚..】他扶着额头,说,“竟然叫自己哥哥的全名,雨真,就算是你也太过分了。”反将一军?!【转移话题,两个人都没救了!】 “那张照片不是特意存的,是系统自动保存的。”...自动保存还会自动设置成屏保嘛..不知道他的脸皮怎么变这么厚了。他笑着说,“真的,我对你没有秘密。要不然,我们交换手机。”这是什么女子高中生的茶话会啦?!“我要是看到组织的事不太好吧。”“组织的事不会在这种智能机上传达的。”好吧,我的确有点心动,但是我不太记得自己手机里是不是存过什么不能说的图了..不过有隐藏相册,我肯定存到那里去了。【真相——雨真就是女高生】 “好,你把手机打开。”我也打开了我的手机递给他。这个过程比我想象得煎熬,因为我还没开始看,他就笑出声了。我想知道他到底翻出了什么玩意儿。 “雨真,隐藏相册这东西每个年轻人都知道的。”我猛地抬起头,想把手机夺回来,他灵巧地闪过去。但是,这可是生死攸关的一刻,我迅速把他扑到床上,压制住他的腿。我有点怕弄出太大动静,引来乘务人员..不,在有床的地方发出声音,好像可能被人误会在.. 幸好他没怎么挣扎,只是神情有点疑惑,“雨真,你从哪学来的?”“啊..大学柔道社!”我尬笑了一下,想抢回手机,但是他先一步晃开手,还是盯着我问道,“那之前你怎么不反抗..”【我意识到智能机才像是这篇文的主角..】 “啊啊,裕生,你以为放备忘录里我就找不到吗?”幸好幸好,我碰巧点进了一个写着“最喜欢”的文件夹里【反差也太大了】,看名字就觉得耻度很大啊!是吧,我看他脸都突然红起来了,说话都不利索了,他说, “‘裕、裕生’?” 天哪,我都说了啥啊!【结婚吧】 这是一场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游戏,女子高中生茶会,糟透了! 可怜的两部手机双双坠床,我看到屏幕瞬间痴呆,看起来他也有同样的心情,千万别..千万别说同样的话, “为什么你会有我以前的照片啊?” “为什么你会有我以前的照片啊?” 啊——怎么会这么尴尬啊!天照大神在上,请把时间逆转吧。 “诶..雨真..”“..干嘛啊..” 他把我的脸轻轻掰过来,我不得不直视他,他说,“这张照片什么时候存的?” 什么蠢问题啊,“从普及智能机的时代开始,行了吧。”【从这里开始两个人都在说笨蛋话了】 “我也是哦。”他说出了让人意料的话,我不知所措了,“呃,我随口说的,这不重要吧..” “是你十八岁生日的时候,我给你买了这个机子,对吧?你一直用到现在。”啊,好想跳窗逃走啊..不,那样会死吧!“用习惯了,就不想换了。” “照片也是?” “不知道什么时候保存的——”他没礼貌地插话进来,“就存到隐藏相册里了?” “你还存到‘最喜欢’里去了。”平淡地陈述这件事需要很多勇气。 “雨真..”他的眼神看起来很认真,甚至让人感觉他的眼睛闪着流光,“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是不是像我对你那样..”他在说什么?我的心直打鼓,突然我产生了头疼的幻觉,又像耳鸣在冲击我的神经,也许还要加上一点胃痛。但不管怎样,他都静静地看着我,等一个答复。那种我刻意忽视的罪恶感终于摆到了我们的桌前,我悄悄深吸一口气,假装面无表情道,“没想到这一天会到来,看来我们真的要下地狱了。” 他的表情像是在脑内滚动这句话一样,随后轻声笑出来,“都当黑手党了还说这个呢。” 我恍然大悟,是哦?那不是必然下地狱? “那在下地狱之前,给我一个临别吻吧。”【像很在意又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样子,与爱人共坠地狱,也许没那么可怕..】 END 后记 我意识到只写这四章不足以充分展示两位主角的性格,所以请允许我在最后进行补充。这篇后记可能会像分析一样无聊,不喜欢的可以忽略。 首先,在最初的构想中,我就明确了两个人病态而相互迷恋的、缺少私人空间的关系,这种状态是在特殊情况下形成的——父母双亡、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周围虎视眈眈,两个孩子只有彼此,在十多岁就形成了照顾与被照顾的关系。可以看到这段长达五年(雨真13-18,裕生15-20)的关系对他们造成了很大的影响,雨真在潜意识里是服从于裕生的,也可以说多少有点精神bdsm的味道。从我们的视角看,裕生的很多行为都接近于“变态”了,入侵私人住宅、监视、窃听、恐吓等等。(当然,也要考虑到他作为黑手党的身份,也许会降低其诡异的程度)对他来说,“雨真是他的”这件事根本不需要去怀疑,第一章就提到,他会在无意识中挤占雨真的空间,第二章流露出他极强的掌控欲,可以说不是“爹系”,而是“爹味”了。 到这里,必须得说,假如你在现实中遇到这种人,当然得跑了!但这是一篇幻想文,为了与这种“恐怖男友”抗衡,我的大脑自然虚构出了雨真的形象。 四章大多以雨真的第一人称视角来展开故事,但他说的话真的完全可信吗?当然不是!前期雨真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可怜巴巴的被追杀的弱鸡作家,被捅一刀的感觉可不是随便说说吧。但从第二章末尾我们就能感觉到雨真微妙的内心活动,那么,如果他在家完全没有危险,那他为什么要离开家?甚至到了第三章,从裕生的梦境中,我们可以看到一个有点天真而残酷的男孩雨真的形象,他可以轻易地说出“一起去死吧”这样轻视生命的话。越读到后面,我们越可以发现,雨真是一个生存欲望极低的人,对自己、对他人都难以找到“活下去”的理由。因此关于“死亡”的话在他这里不成禁忌,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期望哥哥能将他杀死。那么,我要对我的读者坦诚,我的确对爱、性、死亡这三个主题非常迷恋,它的典型结合体就是。尽管本文不涉及性爱的内容,那是因为我与主角们岌岌可危的道德观在努力不做这件事。但我认为爱、性、死亡三者在某些哲学意义上的时刻可以相互替换,这也是我在文学中会努力研究的方向。 那么,这样的男孩为什么对他的哥哥有极大吸引力呢?可以说,裕生即是罪恶本身,尽管作者没有描绘——我相信对黑手党稍有了解的人都会明白,流氓、尤其是裕生这种流氓老大,手上有多脏。即使是这样的我,仍有人愿意全然接受我,甚至把自己献祭给我。需要强调的是,雨真与裕生都相信地狱的存在,并肯定自己将来会下地狱,在这种被命运审判下还有人陪你变为枯骨起舞的诡异的快感是常人无法理解的。 总而言之,俩人的关系并不健康,但他们乐在其中。虚构这样故事的我也是罪大恶极的,感谢我这不成样子的实验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