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关烨其实是个很能耐得住性子的人，霍思旻反倒是有些坐不住了，他不知道是他不正常了还是关烨不正常了。不过唯一让关烨有所动的就是他人觊觎到他的猎物上了。 周三上午课间，霍思旻去收剩余的英语作业本时班上有个靠关系插班进来的刺头小子拒不交作业，虽然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每次都让他火大。“麻烦你交一下作业。”霍思旻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个脚翘在桌子上的人。“没写，不交。” 那人斜着眼看他。 “知道了。”霍思旻不想和他再烦，直接告诉老师就好了。 “喂，你，课代表过来下。”黄佩绅朝霍思旻勾勾手指。 霍思旻最烦这种流里流气的小子。 “我看你很久了，你长得这么好看，有没有被男人操过？”黄佩绅贴着他耳朵讲，讲完便哈哈大笑等着看霍思旻的表情。 霍思旻脸色一沉，朝他翻了个白眼。 “就这啊？没意思。”他撇了撇嘴，很明显他下流的说辞对霍思旻没用。 这时，关烨走了过来，看霍思旻脸色不对，又看看一脸坏笑的黄佩绅，自然是知道黄佩绅又在为难别人。霍思旻又想等他过来又想逃离这里，现在黄佩绅下流的话对他的杀伤力还不如关烨对他说一句话。 “他说了什么？你脸色很不好。”关烨抓住霍思旻的衣角。 “哈哈哈，我说他长得这么好看，会不会被男人上过！”黄佩绅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了出来，所有人都朝这里投来了目光。 霍思旻慌了，这么多人的关注是他最不想看见的场景。他抱着本子匆匆离开了这么多人注视的地方。 “谁允许你在学校这么说同学的？”关烨揪起他的领子。 “别生气嘛班长大人～”黄佩绅笑嘻嘻的样子非常欠揍。 所有人都在往这里看，霍思旻在讲台那远远的看着关烨如何解决这件事。 “我盯上他好久了，真想尝尝他的味道。”他在关烨耳边耳语着。黄佩绅不交作业也是有理由的，一不高兴做，二不会做，三就是想让霍思旻过来问问他。关烨额上青筋暴起，揪着他的领子把他往后一摔，黄佩绅直接倒在扫把堆里。“班长你可真是正义啊哈哈哈……”黄佩绅躺在扫把堆里大笑。霍思旻有些惊讶，他从没见过关烨发这么大火，其他同学亦是如此。 黄佩绅的行为被关烨举报给学生处了，学生处结合他的种种劣迹，最终让黄佩绅回家教育一个星期再回校察看。霍思旻还在等关烨找他，他想着这件事过后总能让关烨有所作为吧。 直到周五，关烨才找了霍思旻。他们依旧在操场北，刚一见面，关烨就解了他校服衬衫的两个扣子，没有发现他脖子上的绳子。“铭牌怎么不戴？”霍思旻在关烨的语气里听出一丝急躁。 “就……没高兴啊。”霍思旻把扣子扣好回答的没有底气 “每天都要戴上，知道了吗？”关烨皱了皱眉，霍思旻好不容易又看到他脸上有点别的表情。 “知道了。你那天怎么发那么大火？”霍思旻挑着眉问他。 “这是我的职责。”关烨的回答让霍思旻觉得他好像只是嘴硬而已。 “我还没见过你发这么大火，不会是为了我吧？”霍思旻继续说下去，他倒要看看关烨怎么回答。 “你猜是不是。”关烨提起书包准备离校。 “你猜”是关烨的惯用套路了，这对霍思旻很有用，既套不着话也省的对方继续问下去或者还能调戏对方。霍思旻咬咬手指鬼使神差的拉住他说“能不能去你家？”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可以。”关烨停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局促不安的霍思旻。 “算了……我不去了吧。”霍思旻扭着衣角，他从前可不是忸怩的人。 “随便你。”关烨并没有强求他去。他没再说什么挽留霍思旻。 霍思旻一个人站在夕阳下，一种奇怪的感觉泛上心头，好像有种无形的魔力在吸引着他关注关烨，以前有多讨厌现在就有多关注，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想多去看几眼。 霍思旻不受控制的跟上关烨的脚步，他的脑海里突然浮现那天补习的场景，关烨怀里坐着他，低头教他做题，在他耳边轻语……同时交叉着浮现的又是那个梦，那天他自己做的画面，零零碎碎的画面拼凑了起来，像个无底的深渊吞噬着他。 “你怎么还跟着我？”关烨停下脚步看着他身后的霍思旻。 “我……”霍思旻也停住脚步，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他。 “算了。”关烨蹬上自行车还没有骑起来。 “你不要再后悔。”关烨示意了一下车后座。霍思旻觉得他一语双关。 “我是去学习的。”霍思旻坐上了他的车后座。“待会路过拐弯，我要和司机沟通一下。”霍思旻没好意思抱住关烨的腰。 “知道了。”关烨顺势弯了过去。 “你家的灯修没修好？”他们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变黑了。 “没有。”关烨停好了车，径直走进了单元楼。 霍思旻刚进去就怂了，他人设下的各种样子似乎也只有关烨见过了。霍思旻扶着墙不敢走，虽然还有微弱的天光但是台阶还是不能很好的看清。 “怕就抓着我。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按开下一楼的灯。”关烨搀住不敢动的霍思旻。霍思旻被他扶着，好像他只有在黑暗里才是最真实的自己，他紧紧黏着关烨，近到能闻到他校服上清爽的洗衣液味。 好在二楼的灯还能亮，不然霍思旻就要被关烨拖上楼了。 关烨打开客厅的灯，大喊了声爷爷。霍思旻跟在他身后，过了很一会才看到一个老头从房间里出来了。他也跟着喊了声爷爷，不过老人家好像并没有听见的样子，只是看了看他俩点了点头就回房间了。霍思旻觉得他爷爷也奇奇怪怪，但又不好说什么。往前走几步又是上次看见的两幅遗像。霍思旻不敢多看，匆匆跟着关烨进了房间。 “拿出来吧，随便什么学科。”关烨把外套挂起来。 “还是化学吧。”霍思旻没想到关烨真的只是给他补习，他也只好顺着他的话拿出练习册。 “你为什么今天要来？”关烨俯身去看题目。 “你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关烨笑了，虽然笑的非常短暂。 “怎么，今天站着讲题了？”霍思旻在引火烧身。他知道他在玩火，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看对方什么反应。 “你不是想来补习的吧，霍思旻？”关烨停下笔又盯着他看。 霍思旻轻笑，他都不知道今天抽了什么风要去惹关烨。而这一切在关烨看来都是霍思旻在主动示弱和意味不明的暧昧。 霍思旻狡黠一笑，他靠坐在书桌边，偶然发现了关烨的铭牌。 “原来你也有啊，上面刻的是什么？yours……？”他仔细端详上面刻的字符。霍思旻把铭牌放下，看着在解题的关烨，关烨似乎根本没有理会他刚刚说了什么。 “坐过来。”他像上次那样把霍思旻揽进怀里要他坐在他怀里写答案。 “我要是不呢？”霍思旻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他不知道是什么驱使他去尝试这些做法。 “你可以试试看。”关烨的目光凛冽又深邃。 霍思旻有一阵凉意从脊梁骨向上冒，他不由得挪动了步子坐了过去。他现在对关烨毫无招架之力，关烨就好像有魔力，对霍思旻欲擒故纵，越疏离反而让对方越在意。 关烨吐出的热气都呵在霍思旻的后颈，霍思旻总感到若有若无的气息。他走神了，他的思绪飘到了其他事情上。 “走神了吧？”关烨拿起眼镜戴上，镜片反射着寒光。 “呃……对不起，你继续吧。”霍思旻抬眼就看见侧在他旁边的关烨，关烨拿着笔为他写批注。霍思旻依然不在听，他盯着关烨俊朗的侧脸看了很久。他在心里想着其实关烨的五官挺端正俊朗的，应该是女孩子非常喜欢校园帅哥。 霍思旻走神走的非常彻底，他好像被这个男孩儿迷住了，从一个被胁迫者变成顺从者，还逃离不了的那种。其实他们都是某方面精神控制的高手，只是看谁的技术更高明，现在答案显而易见，关烨更胜一筹。 关烨看出他无心听讲，于是停下笔，不做也不讲了，他要看看霍思旻什么时候才会回过神。关烨撑着脑袋看他，霍思旻还在想些什么，他想为什么关烨会盯上他，他这么聪明为什么会被关烨耍，为什么做梦梦到他，为什么感觉现在离不开他了。关烨的弱点究竟是什么……除此之外他还想了其他七七八八的东西。 关烨看他想的入迷，于是贴在他耳侧说“在想什么？”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啊……”霍思旻突然回过神，看见关烨对他挂起意味不明的笑。 “没什么……我……”霍思旻看着红笔批注的密密麻麻的解题思路，他萌生出一丝的羞愧，也只有一丝。他能感觉关烨环住他的腰，他甚至想要多被关烨触碰到，而对方却好像总是点到为止，暧昧不挑明。 霍思旻说不出想要关烨触碰他的话，他垂着头，秀气白皙的脸浮上了一层红晕。他紧紧攥着笔，心神不宁。他现在没办法去思考题目也没法说破了挑明了去做。至少他对关烨不行。 霍思旻的颈线很优美，天生的天鹅颈，露在校服领子外的一节脖子无疑是最好咬的最好亲的最好勾引人的地方。 最后霍思旻扔掉了笔，偏头去寻找关烨的唇，这个动作不带思考不带犹豫。只是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却勾起了两团欲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