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贾大郎怒卖亲妹,曹兄弟喜结良缘
第一回 贾大郎怒卖亲妹,曹兄弟喜结良缘 春间三月,桃花红似海。 贾家的女儿出嫁了,出嫁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将花轿送到了邻村的林家,初初人定,天边散着织女织就的五彩锦霞。 宾客四散,青庐漫卷,新娘又被趁着夜色送回了家。 贾老爷早年已驾鹤西去,剩下贾夫人,并三个儿女。贾二年幼发疹子并发热症殁了,只剩下贾大和小女儿娇娇承欢膝下。 如今贾娇娇出嫁,贾夫人还自个儿哭了半宿,不曾想女儿还未出门一天,又被送回来了。贾夫人没什么主见,全凭贾大做主,贾大一句你含饴弄孙即可,便放了生意,回去照看孙子了。贾大一句,我把妹子嫁给林家了,贾夫人便开始筹备婚宴了。 “儿啊,你犯了何错?”贾夫人拭着泪问道。 “我有何错?”贾娇娇被送回来也是狼狈得很,还不待争辩,又被贾大打断了。 “他们发现你不男不女了?”贾大冷眼相待,“刚进门就着急脱你裤子?” “大哥!”贾娇娇难堪地反驳,“是我愿意不男不女么?!你是不是故意让他们知道的?!” “行了,门外有两个人求娶你,你就跟着他们走吧,”贾大冷冷地看了贾娇娇一眼,“日后我就当我妹妹没了。” “……”贾夫人一时震惊,竟晕了过去。 贾娇娇还要争辩两句,却被旁侧的家丁打晕了扛着往后门去了。 “日后,你们带她走了,就不要回来了。你们给的十两我收下了,钱货两讫。” “那是,那是。” 贾大瞟了一眼两个满面粗卤的络腮胡汉子,哼了一声,进了门去。 两人驾着借来的牛车一路出了乡道,走入半人高的荒路野径,弯弯折折行进了许久,满月当空,才到一处破庙停了下来。 庙里城隍倒塌,蛛网四结,屋顶漏着月光。两人收拾了半天,才将贾娇娇扛下车,放在临时倒腾出来的台子。 贾娇娇身上穿着复杂的红嫁衣,鬓角的珠翠因为颠簸被取了下来。 为首的点了火把,给另一个丢了一个油纸包,“先吃些。” “大哥,我们真要?”另一个犹犹豫豫地瞧着新嫁娘。 “二弟,”为首的三两下吃完了油饼,在身上抹了几下,走过来拍了拍另一个的肩膀,“事到如今,箭在弦上。” 他走了几步,背对着另一个说,“你要是不愿,便去门外吃去。” 另一个犹犹豫豫出了门。 剩下这个兀自笑了笑,开始解衣服。 新娘子面若桃花,白日里便叫他看了,所以夜里才起了歹意。他先是给贾娇娇灌了药,才去脱贾娇娇的衣裳,火星跳跃,照见伊人,映得人心痒痒。 贾娇娇半梦半醒,身下发痛,便情难自禁地喊叫,身上压着重物,怎的也摆弄不下来。 下腹愈发涨痛,贾娇娇醒将过来,几要昏死,他这两日春图也看了些,怎会不知身上的男人在做什么。 “登徒子!”贾娇娇虚弱地斥骂。 偏偏身上人愈发得寸进尺,将身下的孽根往里送了送,带着满脸的络腮胡就要亲贾娇娇。 “夫妻之事,怎的叫登徒子?”那人故意拿胡子搔着贾娇娇的脖颈。 “哪个与你是夫妻,你要再说一句不客气的话,我就咬舌自尽!” “哈啊!”那人笑起来,“得罪得罪,小姐,还未与你通姓名,我姓曹,行一,名宝歆,小姐可是叫娇娇?” “休要顾左右而言他,啊——” “你大哥把你卖给我了,我说你是我的妻你便是,我就是要你洗衣做饭,倒夜壶,你还能不去?” “谁要与你洗衣做饭倒夜壶,我不如死了算了!”贾娇娇想着今日遭遇,不禁悲从中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曹宝歆怕吓着他,赶紧退了出来,搂着他顺气,贾娇娇好半天喘过气来,又骂他,“你管我死活!” “你怎的是这样泼辣的女人?” “我可不是女人!”贾娇娇冷笑道,“把我当女人,你的如意算盘可打错了!” “是不是女人,我们待会儿自见分晓……”贾娇娇一天滴水未进,浑身发软,曹宝歆轻而易举又压了上去。未弄几下,便昏死过去。 曹宝歆尝了辣劲儿,对着毫无声息的身体反而索然无味,草草收场,也不管被使用过度的女穴汩汩流出淫水,提了裤子就出门叫他弟弟。 曹宝琉早就吃完了,坐在门口发呆,他大哥拍拍他,叫他进去。 “大哥,我不……” 曹宝歆瞟了他一眼,说道:“你觉得你去嫖宿男娼,我都被蒙在鼓里?” “大哥,你怎么知道?”曹宝琉呆了呆。 “我怎么不知道,”曹宝歆理所当然地盯着他,从衣袖里摸出来一些玩意儿,“拿去。” 曹宝琉被赶了进去,台子那人已经不如他刚才出去那般体面,衣裳被扯散了,下体暴露无遗,腰腹充满了刚才他大哥的痕迹。 “你难道要一辈子走不出来?” 曹宝琉闭了闭眼,觉得似乎什么破碎了。 他将玉露和玉杵拿了出来,将人翻了个身就开始自顾自摆弄。可是弄完了,临到头,他又觉得无趣了,遮盖了那人的身体,起身便要去别处,等他大哥走一圈去洗个澡回来,就可以回家了。 偏偏,被他摆弄了半天的人不依了,用脚腕子勾住他的小腿。 “好哥哥,弄得我好舒服,去哪里,不肯疼疼我吗?” 曹宝琉愣了一会儿,那人已经爬过来了,柔若无骨似的窝进他怀里,一双冰凉的手伸进他的衣服里,甚至不断往下。 “奇怪,方才他与我大哥一顿哭喊,怎的有力气勾引我?”曹宝琉一头雾水。 曹宝琉不再犹疑,将他提将起来,解了裤头,便将被磨蹭逗弄的下体撞入小穴。 “啊,——好哥哥,舒服,——” 那人挂在他身上,恨不得他他抵死纠缠,身后的穴也紧紧咬着,方才被他大哥灌满的前穴不断涌出精水,打湿了两人的下腹。 曹宝琉将他抱着顶弄了几回,便将他按回台子,两颗囊球伴着动作撞着身下人的尾椎骨。 “你叫什么名字?”曹宝琉操弄着身下人,手指捏弄着他的乳珠。 “软,软红……” “软红,软红,好名字,人如其名。” 曹二唤着他的名字,泄了身。 曹大郎在溪水中游了几个来回,二郎才抱着人出现在池水边。大郎看了看,也不帮忙,抱着手看热闹。等弟弟洗菜一样洗干净了,才接过去,抱着人回牛车了。 牛车沿着小道缓慢行进,路边的野草扑将过来,搅和得人满身都是绒毛碎屑,痒不胜痒。遇到石子泥潭,牛车颠簸不休,惹得车上人昏昏欲睡,天将明,才从小道一路回到大道,在一阵阵鸡鸣声中进了一处山脚村落。 眼见是两三间低矮茅草屋,四面都是夯实的稻土,冬暖夏凉,可见修筑者是费了些心思的。 听见车响,东向的木门被推了开,一个老妪拄着拐颤巍巍地踱步出来,把来者仔细来瞧看。 曹大郎将怀里的人抱下车,冲着老妪低声说,“娘,您怎的出来了?” 老妪把眼珠仔细睁大,先是一呆,“大郎啊,这是哪个?” 曹大郎笑笑,说:“娘啊,这是我给您聘的儿媳!” 老妪一头雾水:“无媒无聘——” 曹二郎栓好了牛车,赶紧走过来扶好老妪,“娘,去屋里,早上寒凉,莫感染了风寒。” 老妪:“哎。” 曹大郎把人抱去了西向屋子,半晌又过来中间的堂屋,老妪方才抓着曹二郎要他解释,二郎是解释好大一通,才勉强没被拐痛打一顿。 老妪见大郎来了,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说这两日就把这个人送走,要么兄弟二人出去躲几日,一阵子,她也好对外说娶媳妇去了。可是任凭她说的口干舌燥,大郎只是应着,哄着她过两日就送回去。 “又不是个畜生,”老妪暗自纳罕,“哪有说送走就送走的?况且看模样是个女人,还颇得他心意,坏了人家身子,平白占了便宜。” 二郎兀自发了会儿呆,被哥哥撵去给牛喂水了。 老妪自己苦苦思索了一日,觉得自己也是昏了头,晚上吃饭的时候,便打算好好挽回一下,谁曾想,这新妇还忒不给脸面,压根儿没出现。大郎二郎给老妪夹了半碗菜,便自顾自吃饭了。 老妪好容易吃完了半碗菜,期期艾艾间,碗里有被添满了菜。 二郎道:“娘,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娘今日的胃口也这样好么?” 大郎道:“这道河鱼,我抓了半个时辰,在河边仔细挖肠剖肚,洗了又洗,采了许多香草腌制,娘,你可得多吃点!” 老妪听了赶紧吃了两口鱼,赞了一句美味。 一顿饭就这么囫囵吃完了,老妪吃得多了些,坐在门口袒腹乘凉,又被儿子塞了一杯消食的药茶,自斟自饮,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又忘了许多事。 曹大郎做饭,二郎洗锅涮碗,老妪心知二郎没主见,找他不顶事,径自拄着拐去找大郎,却差点撞破些风月事。 原来大郎饭罢舀了一碗粥水,去喂那房里人了。 那娇娘想是舟车劳累了,声音软软和和的,老妪耳背得很,贴在了门上,才勉强听得清说话。 “什么东西,我不要吃!” 老妪唬了一天,恁泼辣? “哪个要与你吃,”老妪隐约见大郎将碗搁在桌边,坐在床上了,才又拿起来,几口喝完了,“叫你馋不得!” “你!你!”娇娘气极,捡起草枕就丢过来,可她哪儿是男人的对手,大郎立时就把她按住了。 呜呜咽咽的,两个叠在了一块儿。 老妪暗呼长了针眼,急急忙忙拄着拐又走了。 二郎洗了碗在门口扫地,黄昏时天边云蒸霞蔚,飞鸟时时掠过低空,在金红色的水面荡开几个水圈。 二郎一转头就老妪恹恹地歪在躺椅上,吓了一跳,连忙过去问候,“娘,是不是吃多了积食?” 老妪摆摆手,满面愁容,欲言又止,“无事,无事。” 天色渐沉,老妪被二郎搀进了屋子,洗漱完,带着满心愁思入眠了。她做了一夜好梦,娇娘给她倒水,轻轻唤她婆婆,后来啊,娇娘给她生了几个孙子孙女,老妪带着一群孩子饭后看夕阳,回到家看到娇娘跟两个儿子睡到了一起。 老妪暗骂,什么破梦。 第二日,娇娘终于出来见人了。 老妪谨慎地占据着主位,暗自打量她模样,柳叶弯弯,却更似长眉入鬓,一张纤巧脸蛋,犹带几分薄红,朱唇微张,好似下一刻就要说话。 “见了人还不叫?”大郎沉声道,“昨夜怎么答应我的?” 老妪还不待细想昨夜什么时候交代她,又交代了什么,那新妇便红了脸,不自觉低了会儿头,复而抬起来,冲老妪亲切一笑。 “娘,我是娇娇。” “哎,好,”老妪握着新妇的手,把包在手帕里的玉镯套了上去,“娇娇啊,家徒四壁,你莫要嫌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