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怎么想的?想着我什么能把被子都弄脏了?”孟野庭继续问他。 连着几个问题都快把江述年问懵了,忍不住移开视线,心虚地不敢和他对视,却很快被孟野庭被按着后脑勺看回去。他被问得耳朵红得像要烧起来似的,他没想到孟野庭认真开起黄腔来这么色情下流,他又想和孟野庭做爱,又害怕这样的他。 好在对方只是装模作样了一会儿,就露出个恶作剧得逞的狡黠笑容,捏着他的肩膀哄道:“怎么看起来跟要哭了一样。” 江述年放松下来,埋怨道:“你欺负我。” “那要我怎么赔罪?” 江述年弯腰去亲他,胯下坚硬的地方一不小心顶到了对方,动作尴尬地停了下,想了想说:“那就罚你以身相许吧。” 最后他被孟野庭抱到床上,对方还念叨他太瘦了,得喂到他抱不起来的程度,听得江述年又气又好笑。孟野庭让他先去洗澡,他都能在耳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浴室里磨蹭了好几分钟,嘴角就是下不去。洗完他裹着浴巾挪到床上,朝站起身的孟野庭眨眨眼睛,用最无辜的表情勾引他。 他在孟野庭出来之前仔仔细细看了遍被子,真在上面发现一小块干涸的精液痕迹,大概是刚才没看到。他躺在床上看天花板发呆,浴巾也随着动作掉下,于是孟野庭一走出浴室,看见的就是江述年光着身子等他的模样,甚至身上还有白天残留的印记。 江述年的眼睛都快看直了,盯着孟野庭腹肌上的水滴看个不停,恨不能自己魂穿成那滴水好好轻薄他的肌肉。直到孟野庭坐到他身边,他还在眼馋这具每一处到恰到好处的漂亮躯体,伸手捏了捏他的腹肌,又向上去摸胸口的肌肉。嘴唇不自觉地就挪到男人的乳头上去了,又舔又吸又咬,还要抬眼去看孟野庭,眼睛里的欲望一览无余。 孟野庭只是坐在那随便他摸,江述年摸着摸着就发觉孟野庭下面也硬了,鼓鼓囊囊的一大团,只隔着薄薄一层浴巾。他拽掉这最后一层阻碍,自然而然地跪坐在地上,低下头要去给他口交。孟野庭怕他膝盖疼让他起来,江述年还不听,最后只好让他跪在孟野庭脚背上。 口腔含住龟头,分泌出的腺液沾在嘴角,江述年便用舌头舔了一圈,不知道自己不经意的小动作落在对方眼里是多么勾人。他最开始只是想着孟野庭自慰,后来欲望愈发难以填满,就开始学着片里的动作插自己的后穴,偶尔还会拿道具当作孟野庭的性器,将嘴里塞得满满当当。 想象终于得以成真,他小心翼翼地舔舐着恋人的阴茎,吸出色情的声音,吃得津津有味,甚至还想给他深喉。孟野庭再怎么想按着他的头往里边干,却也只能按捺住自己的欲望,让江述年起来,说不用做到这个地步。 然而江述年在床上不听话得很,孟野庭说什么都不听,主动将阴茎往最深处撞,眼角已经湿了,却还要呜咽着往里吞,好带给孟野庭快感。几个来回就让他开始咳嗽,孟野庭给他顺气,不悦道:“不听话是不是?” “老公,你舒服吗?”江述年只是没骨头似的伸手勾住他的脖颈,咬着他的耳朵问。尾音绵长,他这是明摆着勾引孟野庭。 孟野庭一声不吭地从翻出新买的润滑剂,把江述年按在身下,全部倒在紧闭的穴口外。手指一根根加进去,没几下就按到前列腺,江述年的叫声高亢起来,腿开始踢他,很快就被他牢牢压住,阴茎贴着穴口磨蹭,就是不进去给他一个痛快。江述年求他快点操进去,却听见孟野庭说:“弄脏了被子的事情怎么算?” “我可以……舔干净。”江述年小声回答。 于是孟野庭把被角塞进他嘴里,逼着他舔自己的精液,又掐着他的腰把阴茎一点点挤进去,润滑弄得身下一塌糊涂,江述年早就在无法发声的刺激里没出息地射了,刚好又射在了被子上。他要舔的地方又多了,孟野庭不依不饶,干他还要嫌他舔得不够认真,又嫌江述年的口水都沾到上面,弄得更脏。 最后他把人翻了个身,阴茎在体内转过一个角度,猛地蹭上那一点,江述年仰起脖颈哽咽着射出来,精液都溅到自己胸口。 孟野庭把他抱在怀里,低头舔干净那些白浊,无理取闹道:“把我的嘴唇弄脏了,这笔账你得用一辈子偿还了。” “十辈子都没问题。”江述年顿时忘了刚才被欺负的事情,凑上去帮他舔掉,舔着舔着又吻在一起。 他还想再做下去,孟野庭这次却不依他了,帮他在浴缸里放好温水,坐在一旁陪着他聊天。 现在江述年才有空纠结别的问题,刚才的厚脸皮全没了,他问孟野庭:“我们刚谈恋爱就上床,是不是太快了?” “我还嫌没有早点对你告白。”孟野庭给他擦着头发,随口回答。 在他的记忆里,孟野庭对自己从来都是视而不见的,哪怕偶遇也没有露出过任何多余的表情。江述年难以相信孟野庭真的会暗恋自己,可这件事就是这样发生了,他不甘心地追问:“到底是什么时候?” “记不太清,你经常路过我们班窗外,我看了第一眼,就想看第二眼,后来我每天都想再见到你,就发现自己好像喜欢上你了。” 孟野庭一脸平静地说着江述年震惊至极的话,他微张着嘴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他的确为了在孟野庭面前刷存在感,每天没事就拉着同伴在走廊上走来走去,主动帮课代表送作业也是为了能在办公室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撞见孟野庭。 可他暗地里这些努力从没得到半分回报,路过孟野庭班级门口时那人永远在低着头算题,办公室里遇见了对方也只是专注地看着老师。至少在他的印象里,故事就是如此,他卑微地单恋,也许到老都无法修成正果。 然而二十四岁的孟野庭告诉他,在许多年前,他也同样想要见到江述年,他也同样因他而心动。这何止是巧合,这简直是他积了八辈子的德才换来的运气。 江述年湿着身子就抱住孟野庭,同对方紧紧贴合,他们赤裸着,这个拥抱却不带任何情欲,只剩下他呼之欲出的冲动的爱。江述年不知道现在该说些什么,他只是想抱住他,想亲吻他,想告诉他“我从那时候开始就特别特别喜欢你,喜欢到只能看见你一个”,可最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带着满身的水,沉默地抱住孟野庭取暖。 他泡完澡就钻进被子里,搂住孟野庭一条胳膊开始玩手机,美名其曰增进感情,说白了就是想吃豆腐。他妈又打来每周例行问候的电话,无非是问他吃不吃得饱穿不穿得暖,工作顺不顺利老头子的手下有没有为难他。江述年着实没什么好报喜不报忧的,他在这过得真不错,吃穿不说多好,但怎么都不愁,每天还有心上人可以看,还能有什么过不去的? 打完电话就见孟野庭正看着他,他也顺着这视线看回去,对视了好一会儿江述年忍不住先笑出了声,整个人蒙在被子里笑得发抖,孟野庭把他拽出来,不爽地问他笑什么。 江述年靠在他肩膀上,“以前一直觉得你看起来正经又严肃,没想到私底下这么可爱。” 这话不明不白,弄得孟野庭都对着手机屏幕看了看自己的表情,分明和以前没什么区别,结果江述年又在一边笑得跟鹅叫似的。 第二天早上他们下楼吃早饭,在玄关等待恋人换衣服穿鞋的感觉实在太好,天知道江述年多想直接和孟野庭同居,天天闭眼睁眼都是他,然而这才谈了几天,他都觉得太不矜持。 他和孟野庭的房子都是租的,他跟孟野庭说等租的房到期了他们就买套房搬出去住,孟野庭答应了他。 安哲和女友约会完了,刚好傍晚回来,江述年一下班去高铁站接他,请他在孟野庭之前体验了一回自己刚到的电瓶车。他对江述年简直无语了,谈恋爱谈到买辆同款电瓶车都能乐呵半天,江述年就凶他说不懂浪漫。 “你等等。”他被拉到饭店请客,江述年突然坐在他对面来了句。 没几秒他的手机屏幕就亮起来,江述年给他微信转了888,备注写的是“你还有时间说点好话”。他思索了一番,想起自己说过的话,震惊道:“你竟然把他追到手了?” “什么叫竟然,你这是看不起我吗?”江述年一边点单一边鄙夷地回嘴。下单毫不留情,直接往最贵的菜点,力图把损失的钱从安哲这重新宰回来,一提到孟野庭他的话又开始滔滔不绝:“是他追的我,这样说好像也不对……反正我们是两情相悦,你最好说话给我注意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