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流口水
见关河洲神色怪异地盯着那充满少女心的秋千看，胡荽尴尬地咳了两声。 “额……那个……我先说清楚，这东西可不是我弄的，我是被逼迫的！”愤愤不平的语气。 “哦……”关河洲看了两眼便不再看，也没再问什么，两人不约而同的忽略了这个话题。 胡荽的园子再大也有逛完的时候，之后还带着关河洲去往后山参观种植田，十分意外的看到了还有一小片开得正艳的石蒜，顶着关河洲不语的眼神胡荽解释道那是他持续了很久的中二期的心血来潮。 整个下午就耗在东看看西看看身上，关河洲在这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就带着装着宝贝的木盒子坐上了回家的车。 回到家，关河洲开始看地方收拾块地出来种东西了。 围着房子转了一圈，这房子有些年头了，也并非是楼梯房，因为是两户房子打通的缘故，空出了两户房子未相连露天的一块地，关河洲觉得这片空着的地很适合修一个小的花园。 说干就干，关河洲立马开始行动，不赶紧趁着这次放假做事，下次有机会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小区退休的老人家多，房子一般也会自带一小块地，所以小区内外随处可见许多的小菜地，种些日常吃的蔬菜调料。 也有不少人家同关河洲这般买了相邻的房子打通做大房子，这样一来种菜的面积就更大了。 关河洲刚好和这样的一户人家认识，关系还不错，对方也很照顾独自一人外出读书的高中生关河洲。所以关河洲打算过去取取经。 关河洲来到门前敲门，抬起地手还没来得及放下门就开了。 “诶？这不是小洲嘛？放假了过来找奶奶玩哈？”开门的是一位头发花白面带慈祥笑容的老人，虽满头银丝，可精神却很不错。 “向奶奶，打扰了，我这次来是有求于您。”关河洲微微弯腰鞠躬，礼貌地向向奶奶问好。 “诶诶诶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怎么学起那些大人的那一套了？”向奶奶急忙握住关河洲的手，将他往屋里拉。“和奶奶还这么客气？快进来快进来，奶奶新买的糖果饼干你过来给奶奶试试味道。” “奶奶，是这样的，你也知道我们家就我一个人住，这不我就想弄个小菜地，但是没有经验，奶奶家地里的东西长的可水灵了，我就过来取取经。”关河洲坐在沙发上，等向奶奶拿出招待小客人的零食在茶几上摆好，便开口笑道。 他慢慢说，向奶奶也微笑地看着他听他讲，边听还边点头。 关河洲没有和自家长辈这样相处过，虽然相识时间并不算长久，可是向奶奶却是真心疼爱关河洲这个小辈，这让关河洲心里觉得很是温暖，慢慢地嘴角也往上勾起，对待老人的态度更是温和。 听了关河洲的难处，向奶奶表示一切包在她身上，随即关河洲便看见向奶奶打了个电话，叫来了几个大汉，没几个小时，让关河洲发愁的土壤就得到了解决。 关河洲解决了目前最让他头疼的事，看着新鲜出炉的土地心情正好，就接到了来自母亲的电话： “洲洲啊，昨天学校给我打电话了，他们告诉我你考进了实验班，我们的洲洲好厉害呀！”电话对面的女声十分的温柔，轻言细语，还带着细微的喜悦。 “嗯……”关河洲听着电话里久违的声音，双眼开始热气上涌。他回来的时候，就已经是离开家独自居住的了。 “妈……最近怎么样啊？和爸还好吧？我……我有些想你们了啊……”关河洲听见母亲温柔的声音，已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声音也染上嘶哑，双眼泛红，向来平静的他这时说话已是哭腔。 “怎么了宝贝？受欺负了吗？好好的怎么就委屈上了？你也真是的，我们忙也怕打扰到你就没给你打电话，你也狠心这么久不联系妈妈，想我们了是吧？你……你放假了就给我们打个电话，到时我们无论如何也会过去看你的。”关母起先温柔的嗓音此时也慌张了起来，知子莫若母，关河洲的性格没有谁能比她更清楚，她这个孩子向来懂事，如今带着哭腔打电话说想他们这么大了还是头一遭，又想到这么久他也没有主动给家里打过电话，又开始担心关河洲在外受了欺负。 “没……”关河洲自重生再没给家里人打过电话，认真算上上辈子，与这再次听见母亲关心的话语，时隔七年。不是不想打，而是不敢打。 现在的生活仿佛一场梦，关河洲怕一旦打了电话，这世界就如同镜花水月般被打碎，说他鸵鸟心态也好，说他逃避现实也罢，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关河洲也无法避免。 “我很好……身边的人都对我很好……同学也都很和善……我很喜欢这里……”关河洲断断续续的回着关母问话，明明之前有满肚子话想跟家里人说，现在却像多年不曾讲过话的人，感觉说话是如此生涩不熟练。 …………… 和关母聊了几个小时的电话，外边的天色都暗了下来，关母此次打电话就原因就是关于学校实验班的事，关母是知道关河洲肯定会选择理科的，便为他选了理科班。 具体排名和分班要明天去学校才能看得到。 打完电话的关河洲将木盒里放了一天的花儿移植到新开辟的小花园里。小花园目前还十分简陋，只填了一层土，关河洲之后准备请人在边缘处修一圈边缘石，也要好好设计下形状外表。 第二天早上。 九月一号，是国内中小学普遍开学的日子。 收拾完毕的关河洲也出了门，刚迈出家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那个背影转过身，看到了关河洲。 “关河洲！！！” 关河洲：“……你怎么来了。”“什么叫我怎么来了啊？我们是好朋友兼同学，一起上学不是很正常的吗？走了走了，还要去看分班，对了对了，我考上实验班了！你也是吧！！”看到激动的陈辰，关河洲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对。” 两人结伴去往学校，路上关河洲尽看着陈辰说个不停，还时不时和身边经过的少年少女打招呼，看得出来，陈辰人缘很不错。 到了学校，比之上次的人山人海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全校学生都得返校了嘛。 公告栏前人满为患，关河洲和陈辰两人根本挤不进去，无奈只好放弃，待人少些再过来看。 “吃早饭了吗？”关河洲问陈辰。 他早上起的早，顾姨家中也有小辈今天报名，就没有来了，正在长身体的关河洲表示他现在饿得前胸贴后背，本来打算迅速搞清楚外出吃饭，结果被人山人海打乱了计划。 “没勒！反正现在看不到，不如我们先去吃东西吧？我知道这附近有那些店好吃！我带你去！”兴致勃勃的陈辰拉着没有拒绝的关河洲就往校门口跑。 果然，无论在什么时期什么地方，学校附近的小吃总是经典的。 嘴馋的学生对周边食物可谓是如数家珍，什么店好吃，什么店实惠，好这口的学生可以说的头头是道。 这个年纪段又是最能吃的时候，陈辰从小在这边长大，想来对这里肯定是熟悉的，关河洲便任他拉着自己跑。 他以前孤僻，没有关系好的同学拉着他一起，对学校的了解宛若外人，现在有了陈辰，渐渐地也和一些同学说得上话了，此时陈辰拉他一起也是有表示亲近的意味，关河洲自然不会拒绝。 好吧，最重要的是他也饿了。 跟着陈辰跑出校门，往小巷子拐去，复杂的路程让第一次走这边的关河洲感到茫然，要是等会儿陈辰抛下他自己走了，那关河洲可能都回不了学校。 最后他们来到了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的老房子，要不是门口放着一块写着面馆的木牌，估计都不会有人看得出这是一家饭店。 “这家店可是个宝藏！他们家的牛肉面超级好吃！当初也是个大我几岁的学长带我来的，不然可能我都不会知道这里！走走走，今天你可有口福了！”陈辰不顾关河洲的反应拉他进了门。 关河洲有些不太明白，一家开门营业的店，开在这么隐蔽的地方，如果不是有知道的人带路，想来应该是几乎没有其它地方的客人来这边的。 这家店很小，隐藏在杂乱无章的小平房中，关河洲进店一看，店面虽然小，却很干净整洁，现在正是吃早餐的时间，店里客人也不少，却很意外的安静。 还没等关河洲发出疑问，陈辰就在一旁自顾自的解释了：“听说这家店祖上是御厨呢！家里也不缺钱，开这家店主要也不是为了赚钱，是情怀！里面的厨师都是上了年纪的了，手艺都是一绝，不过我最喜欢牛肉面了，你今天陪我尝尝？” 关河洲考虑了一会儿，点头答应了，这里没有菜单，他也不熟，就算想吃其它的也不知道都有什么，索性就尝尝陈辰口中一绝的牛肉面。 叫了两碗牛肉面，没等几分钟面就好了，端上来一看，肉汤清澈，面条根根分明，牛肉切成半透明的薄片儿，少许的葱花点缀在上面，关河洲仔细一闻，牛肉应该是卤制的，卤水气息和他平常吃过的都不一样，香而不厚重，连面条本身的清香都没有盖住，简单的一碗面，各类食材的味道却都可以清晰闻见，组合在一起也十分和谐，平添几分让人尝尝的渴望。 看，边上的陈辰口水都滴答滴答了。 陈辰已经开动，关河洲也拿出筷子，戳了戳面里的牛肉，他觉得这么薄的牛肉应该很容易戳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