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膛上居然也满布浓密的胸毛。 这样的男人若不叫性感、突
“你打着我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拈花惹草……” “表弟,人不轻狂枉少年——” “少年?你都四十出头了,还算最少年?” 刘秘书尴尬一笑,“我虽然年过不惑,但我的心可是有少年般的有冲劲、干劲,尤其我的身体——” 陈家伟打断他的话,“那高子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 刘秘书支吾片刻,呐呐道:“她是长宏电子的代表,说有事要求见你,所以……” “我有说要见她吗?你自作主张的把人叫来,却又事先没告诉我一声——这里到底是谁在当家?” “我——” “你浑蛋!说坦白点,你别以为你是我表哥,我就能无限度的容忍——惹火我一样把你开除!” “这真是误会一场,表弟,你听我解释……” “你还能解释?” 刘秘书五官纠结成一团,赶忙道:“当初你一心想并购长宏电子,那个高天财老家伙硬是不屈服,我想尔今机会来了,说不定就能消灭长宏电子,所以我… …我才擅自作主,答应她的求见。“ 此话不无道理,陈家伟不禁顿了一下,却又很快的大声道:“那你为什么没向我报告一声?” “我……”刘秘书一张老脸通红,“我通知了楼下警卫室,正要向你报告,一时……忘了!” “忘了?你精得像只狐狸,居然会忘了这么重要的事,你想,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 “我……真的忘了,原因是……当时有个女人在我身旁,我忙得……分不了身。” “嗯!我懂了!”陈家伟冷笑一声。 “那女人的事比向我报告事情还重要,那你眼里还有我吗?” “对……对不起,我错了!” 刘秘书虽然低头认错,但之少还是得挣扎一番,“表弟,可看在我无心插柳柳成萌的份上,功过也该相抵——” “功?功从何来?”陈家伟冷笑一声。 刘秘书一脸淫邪,“少来了,表弟!在电梯里,她连姿势都摆好了,若不是该死的小赵——” “你浑蛋!”陈家伟猛拍了桌子,怒道:“我在里面被困了三个多小时,你们早不出现,晚不出现……” 刘秘书接口道:“我倒觉得我们出现的正是时候,正所谓小雨来的正是时候。” “你说什么?”陈家伟气炸了。 刘秘书忙解释道:“表弟,你想想看,好在当时你没进入阵地,否则搞了个半吊子,那样岂不更呕!” “你连这种事都想得出来——你脑袋里到底还装了多少邪恶的思想!”陈家伟简直输给他了。 划秘书暗暗察觉到他的气已经消了大半,忙再灌下一些迷汤,“靠!表弟,真有你的!那些警卫室的人,简直把你当神那样的崇拜……” “你少跟我来这套!”陈家伟啐了—声。 “真的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刘秘书一脸的认真,“你的身材真是劲爆,那倒三角形的腰身,再加上一件紫色丁字裤——靠!还露出一小截脑袋,天啊!你的工具到底坏起来有多长呀!” “你都说完了?”陈家伟冷笑一声。 “还没有!他们一直在问,你那丁字裤是在哪儿买的——他们从来也没见过那么性感的丁字裤……” 陈家伟猛一拍桌子,“你现在立刻出去,然后叫他们进来——你的帐,我改天在跟你算!” 解脱了,刘秘书心中一阵暗爽。 有帐等到改天再算?改天都不知道是么时候啦! “是,是,我立刻滚出去……” “他转身就跑,跑得比兔子还快。 第四章 八个彪形大汉站在办公桌砂,脸上的表情十分苦涩,好像刚刚才死了老爸,那样的哀痛沮丧。 小赵排在末尾,站在他们之中,实在不成比例。但他反而显得理直气壮,因为他自认没错。 他一接到电话,连一秒钟也没耽搁便火速赶来救人,然后顺利把人就出来,他何错之有? “昨晚,是你们八个人负责执勤的?” “是……是的,总裁。” “混蛋都是一群浑蛋!” 陈家伟猛地一拍桌子,头顶就快冒烟,“你们都在打混吗?混到我居然被关在电梯里三个钟头!” “总裁,请您听我解释……” “小张是吧——你是小组长?” 陈家伟冷笑一声,继而且道:“小张,你最好跟我解释清楚,否则你们这组人以后就甭干了!” “是,总裁。”小张恭敬的应一声,满脸的敬畏之色,“我们依稍案照规定执勤,近两年来,从未出过差错——” 陈家伟打断他的话,“事实上你们现在已出差错了!” 小张显得理直气壮,“按理来说,总裁应该嘉奖我们才是,尤其若非我见机得早,总裁恐怕还得被关更久!” “哇哈哈……好笑!真是好笑极了!” 他突然纵声大笑,笑声尖锐,叫人听了刺骨发毛。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如果说得我不满意,我决定不开除你,而是把你痛扁一顿!” 小张退了一步,挺起了胸膛,“我们这一组昨晚九点半接班,接班之前,按规定先巡视全大楼,当时毫无异状。之后是九点四十五分,长宏电子的代表要见总裁,我们接刘秘书的指示,放她进来,这一切流程都没犯错。” “那错的人是我罗?” “总裁也没错——错的人恐怕就是小赵!” 小赵愣了一下,暗暗心想,“哇靠!这小子够贼,一推六二五,居然把事情推到我身上……” 陈家伟不随他的话起舞,喝道:“你少给我推卸责任,事实上是你们失职,让我像只狗似的被关在笼子里!” 小张摇摇头,一脸苦笑,“按规定每三个小时巡现大楼一次,我们九点半巡过,下一次是凌晨十二点半,可是还没到时间,才十二点十分,我就发觉情况有异,然后立刻报告刘秘书,他就赶来接手处理。” 陈家伟不假思索,“如果当初来的人是刺客呢——哼!说不定我早就被她切八断了——不是吗?” 闻言,大伙头一低,不敢强嘴。 “砰”的一声,陈家伟倏地猛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是那个浑蛋规定三小时巡视一次,万一——” 言及此,大伙异口同声:“是你——是总裁规定的。” “什么——是我?”陈家伟愣住了。 在一细想,没错!当初他招聘保全人员时,的确下过三小时巡很大楼一次的命令——‘浑蛋’实在骂太快了。 二年来从未出过任何状况,为什么昨夜出现例外? 哼!问题就是出在那个刘秘书,他想了好一阵子,最后终于被他找出问题的症结。 他口气稍缓,但面色十分严肃,“你听好了!之前我怎么规定的你就照旧,不过今天起多一条规定!” “总裁请指示。” “打从今天起,有任何访客来找我,你们警卫室的人都打电话上来请示,这样就不会发生昨晚的事了!” “是,我们一定遵照办理。” “没事了,你们走吧!” “是。” 一伙人才转身,不想他又冒出一句,“且慢!” “总裁还有什么指示?”大伙忙又转过身来,面向他。 “听说……”绷了近半小时的臭脸,这时他突然笑了,露出两粒小巧可爱的小梨涡,“听说你们很喜欢我的裤子?” 小张还不及开口,阿德以迫不及待的抢先道:“酷啊!不是很喜欢,是超喜欢!” “为什么?”他的笑容更深更浓。 阿德咧嘴一笑,一脸崇拜的模样,“那条内裤超性感,我女朋友见了之后,保证吵着和我上床!” 陈家伟冷笑一声,“很抱歉!那款丁字裤限量发行,设计师是小日本鬼子,所以尺寸稍嫌小了点。” 这些话在暗示什么——他做人的身材吗? “下回我若有去日本玩,在帮你们买一些回来——现在,你们可以走了,别忘了我立下的新规定!” “是,总裁。” 大伙犹一转身,陈家伟已大声道:“小赵,我有叫你走吗?” 小赵愣了一下,忙转过身来,脸上满是尴尬之色。 八个保全人员见苗头不对,赶紧加快脚步,走出总裁办公室,以免被小赵带衰。 “总裁,我……”小赵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鼓足勇气道:“我尽忠职守,没耽搁一秒钟,应该没错吧?” 陈家伟避而不答,反问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小赵又是一愣,很快的就回过神来,“当年有四家水电维修公司竞标,总裁选中了”台湾水电“公司,所以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说得好!”陈家伟拍手叫好。 小赵根本无法捉摸他的行为及思想,这会儿他陪了张笑脸,“哪里哪里,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那我到底要你来做什么?”陈家伟突然冒出一句。 小赵不假思索,“总裁要我负责这幢大楼水电维护。” “浑蛋!”陈家伟猛地一拍桌子,勃然大怒道:“你有尽忠职守?有确实做到维护的责任吗?”“我……我是……我觉得……” 小赵根本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支吾了老半天,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陈家伟冷笑一声,“你维护电梯不力,害我被关在电梯内三个多小时,这笔帐我们该怎么算?” “我……”小赵就快哭出来了。 话声一顿,陈家伟接着又道:“如果我记得没错,台湾水电公司维护本大楼的水电、以及八部的电梯,一年收取六十万的费用,还不包括材料钱,是吧?” “是……是的……”小赵结结巴巴。 “你敢收我那么多钱,却又让我被关在龟梯三个多小时,现在,就让我箅一算我的损失。” 陈家伟语气冰冷,就像突然来袭的寒流。 “陈氏集团一年的营业额的五千六百十八亿。一天的营业额的十四亿一千五百八十九万零四百一十元,在除以二十四,每小时的营业额约五千八百九十九万五千四百三十四元。” 小赵眼前一黑,险些昏了下地。 陈家伟轻啜了口茶,“如果要在算细一点,再除以六十,那么每分钟的营业额是九十八万三千二百五十七元,意思也就是说,为了处理这件事,我们每耗一分钟,我就损失九十八万,这笔帐真的算不清了!” 小赵愣望着他,发现他没有使用电算机,那么这些数字他是如何算出来的? 简直不可思议。 “现在我们言归正传——我被关了三个多小时,零头去掉,就算三小时好了,那就是我损失了一亿七千六百九十八万,六千三百零三元——现在问题来了!你准备如何赔偿我那三个小时的损失?” “我……”小赵吓呆了,支支吾吾道:“报……报告总裁,机器这种东西,用久了难免会坏! “你浑蛋!”陈家伟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有八部电梯,如果全坏了,我无话可说——为什么只坏A4?” 小赵哭丧着脸,“我连夜抢修,已经找出毛病了——有一组晶片秀逗,我已经换上新的了,保证不再发生。” “太棒了……”陈家伟突然跳起身,拍手叫好,“那晶片一定不少钱,那你又准备收我多少所谓的材料钱了?” 见他情绪失控,小赵哪敢找他讨款,不假思索道:“东西用久了难免会坏。 那不用钱,我们自行吸收成本。“ “哼!你真够仁慈——但我可不!” 陈家伟怒视着他,冷笑连连,“那么现在你说吧——你准备如何弥补我精神、金钱上的损失?” 小赵就快哭了,“机器用久了,一定会坏——” “我很清楚你这小子根本榨不出一点油水,所以我很乐意原谅你——但至少也要让你受到一点惩罚才好!” 说话间,他站起身,朝他走来,边解开上身的衣钮,“现在听我的命令行事——快把衣服脱了!” “什么!”小赵僵硬住了。 他脱下皮尔卡登的西装、衬衫,然后解关皮带,准备脱西装裤,“废话少说——快脱!”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小赵欲哭无泪。 昨夜电梯打开的一幕,他历历在目——莫非他是双性恋者,男女皆宜,男女都吃? 思及此,小赵冷汗直流,面色惨自,舌头就快打结,“总裁,我……我没有 那方面的嗜好…… “你没有那方面的嗜好,难道我就有了吗——你龟毛些什么?这也是我第一次干这种事!” 神啊!做错事就要遭受这种惩罚,这有天理吗? 陈家伟再脱下西装裤,神情已显得很不耐,“难道你准备要赔偿我一亿七千六百九十八万……” “我……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没……没钱啊!” “那就快脱!” “我……是……我脱!”他突然屈服。 在一个有财有势,又年轻力壮的男人面前,他若拒不屈服,岂还有更恰当的选择? 连一个周刊社的主编、社长都曾跪在他办公室半小时过,他不过是个水电工,他凭什么能不屈服? 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这个是什么感觉?小赵在心里暗骂了声‘变态’,接着把手伸向胸前的衣钮。 他身上穿了两件事的工作服,藏青色的,使他那张脸看起来更加的惨绿,仿佛才刚破土而出的衰鬼。 连一个衣钮都没解开,他就已经找到了答案。 原来,一个男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是那么羞耻的事,他根本没办法面对他脱下自己身上的衣裳。 暗叹了口气,他一脸羞耻地转过身去。然后一个个解开衣钮,再一眨眼,衣裳落地。 他一脸苦瓜,五官亦纠结成一团,移动着颤抖的双手,拉开皮带,打开拉链……工作裤也落了下地。 接下来是重头大戏——一条超大型的三枪牌四角裤。 他的双手不禁抖得更加严重。 老天爷,他怎么可以做这种事?他忽然发觉自己就像是一个出卖灵肉的妓女,简直就是作贱自己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年六十余万的营收,对他这间小小的水电维护公司而言,算得上是大客户。 跟前的状况已十分明显,他若抵抗,这笔生意没了不谈,恐怕还会接到对方的律师信,然后诉讼。 在台湾打官司是有钱人的游戏,他玩不起——没有更适合的选择,他手一伸、身一躬,四角裤也落了下地。 此时此刻,他是赤裸裸、一丝不挂的。 他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都四十好几的大男人了,居然被一个后生小辈在这里凌辱?他真想一头撞死啊! 他紧咬着牙,慢慢地把双腿打开,身子也慢慢倾下。 他的双手置于桌上,紧握着拳,指夹嵌进掌心,咬龈也被他咬得就快出血,颤抖着双腿,缓缓地踮起脚尖。 可想而知,那一定很痛,超痛。 他不敢确定他是否经得起他致命的一击,唯一能确定的是绝不能州出声来,万一把闲杂入等叫进了门,他下辈子也甭想做人了。 感觉真是糟透了! 他不想眼睁睁面对这个丑陋的世界,于是闭起双眼,默默地准备接受他的凌虐与摧残。 时间在不觉中流逝……他苦等了许久,忽然发现这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也未免太久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正当他纳闷,百思不得其解之际,身后突然传来陈家伟那寒冷如冰的声音:“你这浑蛋现在想干什么?” 小赵猛地转过身来,当场愣住。 只见刚刚脱下的工作服,这时穿在陈家伟的身上。 陈家伟身高一八五,工作服穿在他身上成了七分衬衫、七分裤,还露出一截毛茸茸的小腿。 搞了半天,这就是他命令他脱衣服的目的? “你这是干什么?” 陈家伟瞪大着一双铜铃眼,咬牙尚齿道:“搞了半天,你这个浑蛋还是个暴露狂……” “我没有啊!”小赵飞快地穿上四角大内裤,又快哭了出来,“我以为总裁要……要……” “我要你?”陈家伟浑身打颤,面色惨白道:“你让我‘鸡母皮’掉满地,且受到严重的惊吓——你恐怕又要赔偿我精神上的损失了。” “总裁,我……”小赵吓得面无人色,浑身直发抖,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支支吾吾的叫人发噱。 陈家伟坐回宽大的办公椅,左看看他,右看看他,怎么看怎么不爽,“把你头上的扁帽拿下来!” “是,总裁。”小赵赶忙取下扁帽。 “我慎重的警告你,以后走进陈氏集团,如果再让我见到你戴那顶帽子,我立刻把你的头拗断!” 陈家再看看他,摇摇头,一口鲜血差点呕出。 一套笔挺,价值七万元的皮尔卡登西装穿在他身上,居然成了一套唱大戏的戏服?! 他叹了口长气,“把你的车钥匙留下!” “总裁,那……是我吃饭的家伙。”小赵真的快哭了。 陈家伟根本没理他,忽然道:“你开过宾士六百没有?” “没有。”小赵摇摇头。 “很好!你现在就有机会开了!” 话落,陈家伟打开抽屉,取出一把钥匙,往前一推,“留下你的车钥匙,然后开走我的宾士车——快滚!” 小赵深望他一眼,站着不敢动,“总裁,这……今天不是愚人节,我是小赵,不叫‘庄孝维’啊!” 陈家伟一脸不耐,“对了!,A4电梯你修得怎样了?会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 “三个月内——保证不会。”小赵胸一挺。 陈家伟手一挥,“那去把它弄坏!” “什么?”小赵愣住了。 陈家伟改口道:“不!我说错了!正确的说法是——我这里装个开关,要让它故障它就故障,你可以做得到?” “做得到!”小赵点点头。 “好!另外再装上针孔摄影机,我好过滤访客。” “是!没问题!下午六点之前,我保证搞定。” “好极了……” “总裁,关于换车的事——” “限你三秒钟离开此地,否则我一定拗断你的头!” “哇……爽……爽……真是爽死了……” 小赵像疯子似的又叫又笑地跑出办公室,一路上还大声嚷嚷道:“我终于可以开宾士了……” 陈家伟看都不看他一眼,随即拿起话筒,“等一下让小赵开走我的车……浑蛋!你还能疑啊!” 晚上九点三刻,一辆蓝色喜美在陈氏集团的大楼旁停下,车门打开,高子涵走下车来。 她习惯性地仰头看了大楼一眼,心情十分复杂,临出门前,高天财和她谈了不少话。虽然一直为论及主题,但感觉得出他对她的期待。 “咦……你不是长宏电子那个……” 保全员阿德靠了过来,神情很愉快,“小姐,真巧!我们今晚又见面了……” 高子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跟你们总裁——” 阿德打断她的话,“对对对,总裁有交带,这会儿他就在办公室——小姐请!” “谢谢你。”高子涵点头称谢,随即跟上他的脚步。 两人走入大厅,来到电梯处,高子涵不禁开始犹豫。 “怎么啦?”阿德愣了一下。 “这电梯……”高子涵迟疑着。 此时她二人就站在A4的电梯前,回忆历历在目,她可不想在碰上一个冒失鬼,然后发生相同的事。 阿德一本正经,好像正在说教的教父,“这电梯伟哥今早才保养过,你想搭别部电梯,我可不敢保证。” 依常理推断,才刚保养过的电梯,应该不会立刻就坏掉,这是人类很普遍的心理,应该适用在任何人身上。 果然不错!高子涵走入电梯,“谢谢你。”在电梯的门即将完全合上时,她突然见到阿德脸上笑容有些邪恶。 但不管怎么说,电梯的门已然合上,且迅速地上升,她的心,似乎也在跟着电梯一起上升。电梯一路畅行无阻,她显然是多心了。 当电梯过了五十层楼时,她转了个方向,以壁为镜,理理自己的衣裳,看看有否不安之处。 没有!一切都很美好,她的人更完美。 今天她身着深灰色套装,合身的剪裁使她的曲线完全展现出来。 唯一美中不足之处是,仅一步之差,当电机升到六十七楼时,空气中倏地响起“卡”的一声。 她愣了一下,该死的电梯居然不动了?! 今晚和昨晚的明显不同,冷气是冷气,灯光是灯光,这个都没变,可该死的电梯硬是不动如山。 怎么会这样——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傻愣住了。 老天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她气得猛一跺脚,暗骂了一句,这才骂到一半,怪事再度发生。 她不跺脚没事,一跺脚居然冷气停了,连灯光也不见了。 电梯内随即陷入一片漆黑,再一眨眼,灯光一闪,那盏一烛光的小圣诞灯亮起,就和昨夜的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之处是,她的身边少了个无聊男子,少了他的言词骚扰,电梯内忽然呈现异常的安静。 她动作俐落地板开按键下方的盖子,取出一具红色话筒,“喂,你们快回答,喂……喂,有人在吗?” 居然没人接听,没人回答,这是否天大的笑话? 放回话筒,她一个人在封闭的电梯中静静地等待,心想今晚不要又跟昨晚一样,被关三个多小时吧! 时间在不自觉中慢慢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拿出手机,一看上面显示的时间已是十点十分,知道今晚的会面又泡汤了。 “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她暗叹一口气,索性坐了下地,反正就她一个人,她已毫无顾虑,只是这种身处漆黑的感觉教人十分不快而已。 甩下肩上的皮包,她耐心的等待起来。 相较于上层的总裁办公室的不同,这里灯火通明,空气中甚至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味。 只见陈家伟身着水电工作服,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椅子这时向后倾斜,这是一个十分舒适悠闲的姿势。 他的手上抓了罐海尼根,桌上放着十七寸的液晶萤幕,边喝着啤酒,边欣赏萤幕里的人。 萤幕里的是一个女人,正是高子涵。 此时她正坐在地上,膝盖弯曲,打开,与肩同宽,双手及脑袋置于膝上,表情一脸的无奈。 “SHIT!这该死的小赵真是节省,怎么不装彩色的……”他一脸懊恼,真想在看清楚点。 他从来也没想过,在他的生命中居然会出现这么一个奇妙的女子,居然莫名不解的治好他的宿疾。 他有幽室恐惧症,怕黑,很怕黑。因此只要有他在的地方,一定灯火通明,甚至连睡觉时也不例外。 他自幼生长在美国,一个十分传统的家庭,父母接任教麻省理工学院,都是高级知识份子,可惜他们的管教方式教他印象深刻,亦造成他此生不可抹灭的缺撼。 哪有小男生不调皮捣蛋的? 他是家中独子,从来也没有人与其争宠,因此养成其任性、嚣张、跋扈的习性,俨若小霸王。 世上唯一能治他的就是父亲,并非使用暴力,而是恐吓,使他害怕得深入骨髓里。 只要他调皮捣蛋,不听话,或是不好好念书,他就会被反锁在一坪大小的储藏室里,伴随他的就是一片漆黑。 第一次被关起来时,他真的是吓到了,拼了命的放声大哭,那抹深深的恐惧深深的植入他内心身处的最底层。 安分不了几天,他根本控制不住的故态复萌,接着一次比一次严重、一次比一次时间延长。 直到他十岁过生日那天,父亲送他一份大礼,那就是他已经长大,当面宣布不再把他反锁在储藏室里了。 这一份迟来的大礼,可惜恐惧已深入骨髓,一到黑暗的地方他就浑身发毛,有时还会情绪失控。 在当时那个阶段,他反例情愿被毒打一顿,也不愿一个人被反锁在储藏室里,但话说回头,也只有这个办法可以治他。 他曾经痛恨过他的父亲,只是在他二十三岁大学毕业后的那一年,他的恨则成了永恒的回亿。 一次空难事件,带走了父母双亲的生命,讽刺的是,却也带给他一笔可观的财富。 由于那次的空难,是一次标准的人为疏失,加上他父亲、母亲投保的巨额保险金,让他在痛失双亲之余,成了六千万美金的单身贵族。 他没有堕落,反而更加努力。 找了几个好友,他们一起研发软体,一间小小的工作室不过六个员工。只不过小兵也能立大功,经过三年的努力,终于研发成功。接着行销全世界,获利十分可观。 一夕间,他的身价高达二十五亿美元,那一年,他不过才二十六岁,堪称童话故事里的虚拟的故事,因为没有人会椇他发达得如此顺利。 那年,他并未因为自己已得成就自满,经过仔细的思考,评估他毅然决然地准备去海外投资,拓张他的事业版图。 东南亚是他选中的据点,再经几位专家的一致看法,认为台湾的投资环境不错,去了一定不致教让失望。 台湾?他知道那是父母亲的家乡,但他从业不曾回故乡过,至今回想起来,他的心里还会充满了兴奋。 故乡?那是多少海外游子心灵的归宿? 第五章 带着庞大的资金转战台湾,他依然气势如虹。 短短的五年间,他已名列十大企业。光是每年缴给国家的税,很多人一辈子恐怕也赚不到那么多。 五年来,他的身价暴增许多。很多事都改变了,唯一没变的是他依然怕黑、害怕一个人待在一个小空间里。 他喜欢光亮、喜欢宽敞,所以他的办公室一道入夜便光亮如画,连家里也一样,亮得连一只蚊子也无法遁形。 然而,保持多年的惯例竟被—个女人打破,一个与他同样被封闭在故障电梯里的女人打破。 昨夜,他其实怕了要死! 唯一与童年记忆不同的是,他身边还多了个难友,且是女人。 他是天之骄子,不可一世的男人,怎么可以在一个陌生女人表现出他懦弱、脆弱的一面! 他故作镇定,不断地找话题与她胡扯闲聊,目的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忘记自己置身在一个黑暗的世界。 长时间的压抑、掩饰、毕竟无法长时间的苦撑下去。就在他发现自己就快发作时,他突然冲上去拥吻她。 唯有上前拥吻她,才不会觉得自己处在一个黑暗的世界、一个密闭的空间里,那样他才有安全感。 这是他一生最大的秘密,除了他自己,世上无人能知晓,高子涵曾经陪他走过如此艰辛的心路历程。 现在,这个女人就被他关在萤幕里,看她的脸上表情似乎并不害怕,只是有一股无奈与沮丧。 她为什么不会害怕?他几乎就要对她有了崇拜。 他喝了口海尼根,再细望她许久,忽然拿起话筒,按下一个键,“去帮我买一大杯新鲜的柳橙汁!” 电梯里还是一样的封闭,有灯,有冷气,可就是无法启动,感觉真是欲哭无泪,糟透了。 一个人的独处,有时感觉也满不错的,只是今晚的目的未达,长宏电子的围尚未解,她岂能不沮丧。 想着想着,不知何故,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昨夜总总,尽管他有点过份,像个无赖,但至少在一旁陪她聊聊也好。 可惜!日事不再,这回她必须独自面对,连个谈话的对象也没有,还真教她有点感觉怪怪的。 倏地,一阵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是那具红色电话? 她愣了一下,忙拉出话筒,还不及开口说话,彼端已传来一男子的声音,“你是不是正在想我?” 是他?高子涵的心砰然一跳。 世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刚才电话明明没人回应的,现在居然有人回应,而且还是那个无赖? 他不是水电工吗?怎么又跑去警卫室了? “你在什么地方?” “我刚送总裁下楼,现在我在警卫室修理电梯,但首先得把电话修好,才能跟你说话。” “你猪头啊!”高子涵有些上了火气,“电梯坏了,难道你不知道应该先修电梯吗?” “知道啊!”电话那端传来他邪恶的笑声,“我知道电梯坏了,可是我得先确定你有没有想我?” “这有关系吗?” “有——如果你想我,我就尽快把电梯修好,如果你没想我,那我得回家休息了——现在是我的下班时间。” “你有病呀!修电梯是你的责任——” “那可不!此一时,彼一时也,昨天是我被困在里面,今天我在外面,我有更多的选择。” “你真是个无赖!” “有赖也好,无赖也罢——快说实话!刚才你想事情想得好入神,快说,你是不是在想我?” 高子涵心砰然一跳,显得若有所悟“你……你……这里是不是装了摄影机? 你……看得见我?“ 彼端传来他一声轻笑,“你真是个菜鸟!台北市的办公大楼的电梯里,哪有不装摄影机的——只是本大楼,尤其是A4多装了广角镜头而已。” “你……你……”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想起刚刚坐在地上那不雅的坐姿,春光一定外泄,可恨的是,她居然毫无感觉。 “快点快点!给你三十秒的时间决定,要不要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可要出去玩耍了!” “回答你什么问题?” “说你想我,万事OK!” “你臭美!”高子涵绝不轻易屈服,“你这个自以为是的无赖,鬼才会想你!” 话声甫落,电话传来“卡”的一声,断线了。 他居然那么没风度的挂女生电话?可恶透了。 高子涵放回话筒,叹了口长气,喃喃自道:“我还真有点想你……难道你是鬼吗……” 言及此,电梯左上角突然传来一句话:“我听到了!你稍待一会,我现在立刻修!” “我……” 高子涵伸起手捂住嘴,死也不敢相信,自己在毫无意识的状况下,居然会说出那些话? “卡”的一声。电梯在这个时候启动,不过才上升一层楼就静止不动,接着电梯门徐徐打开。 只见陈家伟面带笑容,如天神般的站在门前,手上还拿了杯柳橙汁,两个小梨涡好深好深。 “你累了吗——来杯柳橙汁吧!” 他直接走入电梯,按下一个钮,递上果汁,“被人解救的感觉怎样——不错吧?” “总裁呢?”高子涵很紧张的问。 陈家伟笑嘻嘻,完全不当一回事,“走啦!” 高子涵一阵懊恼,“可是——” 他打断她的话,“你放心吧!他今晚临时有事,所以失约的人是他,不是你。” 高子涵喘了口大气,“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他?” “不知道。”他耸耸肩。 高子涵一愣,“不知道——这算什么回答?” 电梯直达地下停车场,门打开,两人并肩走了出来。 陈家伟淡淡一笑,“他今晚会打电话给我,跟你另定时间,不过依他的习性,他八成会约你跟他晚上见面。” 说话间,他来到一辆“载卡多”旁,气得用力踹了一下轮胎——他一辈子没坐过小货车,何况是亲手开它? “我们要去哪里?”高子涵愣了一下。 陈家伟来到驾驶座的另一边,打开车门,又显露出那抹动人的笑容,“出去走走,抒解一下压力不是挺好的?” “我车……”言及此,她突然住口不言。 出去走走。抒解压力固然是好主意,何况她对他的印象还不赖,但开着小货车?这也太奇怪了吧! 她心中这般想,但她不敢说出口,唯恐他以为自己瞧不起他,这就大大的不妙了。 他咧嘴一笑,“不必担心你车的事——那几个保全什么本事都没有,看紧门户他们最拿手了。” 高子涵犹豫了一下,随即身一弯,坐了进去。 陈家伟赶忙坐上驾驶座,把钥匙插入孔内,突然一愣。 坐上车的感觉真是糟透了——他开始怀念他的宾士车啦! 叹了口长气,他转头望着她,“你坐过这种车吗?” 高子涵迟疑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好极了——那我们都是第一次!” 话声甫落,油门猛地一踩,载卡多老牛推车般的滑了出去——他根本不知道车厢内还有一些重机械。 高子涵楞了一下,这明明就是他的车,怎会是他第一次?想归想,但他没问出口。 第一次出游,何必去杀风景呢? 舞池上闪烁着五彩缤纷的灯光,舞池内的男男女女疯狂地舞动腰身,几呼陷入歇斯底里之境。 高子涵尽情地跳着舞,果真如他所言,摆脱了所有的压力与不快,烦恼似乎都在九霄云外。 近一个钟头跳下来,她脸上的笑容不曾中断过,记忆中,她也好长一段时间没像今天这样开怀大笑了。 其实,她不笑都不行,因为四周围的人都在笑,她不想让自己憋出了内伤,所以她一次笑个够。 只见陈家伟身着工作服,反戴棒球帽,一举手、一投足,都会引起众人的目光——那不叫跳舞,而是做体操。 那套工作服超小、超紧,短短的七分裤,露出一双毛茸茸的小腿,裤档里还包了一大包,仿佛随时都会撑破,出来透透气。 更夸张的还不止此,他的上半身更有看头。 他倒三角形的腰身、勉强可以把上下衣钮,但他的胸膛、肩膀宽厚,上四个钮扣完全兜不拢。 这时,他上四个衣钮未扣,打从衣裳的布缝溜眼望去——乖乖我的妈!他胸膛上居然也满布浓密的胸毛。 这样的男人若不叫性感、突出,世上还有什么人可以与其争锋、比拟? “嗨!大帅哥,刚下班啊!”一个妙龄、身材辣、凸出的女子有意从另一边舞了过来,脸上的笑容好甜好甜。 他咧嘴一笑,“没有!正要上班——上班之前先做热身操,等一下才有精神好上班。” 那女子又上前一步,抛了个大媚眼,“下班后有没有时间——要不要出去走走?” “好啊!”他欣然接受,边溜了高子涵一眼,忙改口道:“不过还是得问我老婆一声。” “喔,那就不必了……” 那女子尴尬一笑,如花蝴蝶般的舞进人群里,一眨眼就消失不见。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老婆?”高子涵憋住不笑。 他溜了她一眼,“说不定你迟早会变成我的老婆!” 高子涵瞪他一眼,“你又臭美了!这辈子也绝不可能成为你的老——” 言及此,他突然冲上前两步,掌出如电,捂住她的嘴,“饭可以多吃,话不可以说得太满,万一把话讲死了,以后就很难收尾了……” 他在说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进去,她一时迷惑了。 随着他扑上来的同时,一股异香候地拂人鼻息,那是一股她记忆深刻的味道,就像昨夜在电梯内一样。 那是一股清新淡雅的古老水味,可一旦加上他的汗水;感觉就变得如兰似麝,嗅起来竟会使她心跳加速? 这到底是什么味道?她始终无法立下定论。 她轻轻地推开他的身子,忽然心有不舍,这时音乐一顿,整个舞池的四周候地一片漆黑。 “噢,SHIT……”他啐了一声,突然又上前拥抱她。 在这个疯狂的场所,并非一整晚音乐声皆震耳欲聋,每隔一段时间,不定时还是会播放三首抒情歌曲。 这回,高子涵并没有再推开他,原因是她不想违抗自己潜在的意识——被这种男人拥抱着,还挺有安全感的。 可惜她并不明了,他会如此大胆的上前拥抱她,实在是他讨厌置身在一片漆黑的世界。 如果能抱着一个人,那会让他产生安全感。 他把她把得更紧、更密。 高子涵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不自觉的瘫痪在他怀里,昨夜在电梯内的情景立时浮上心头。 他的肩膀宽大、胸膛厚实,只不过他的心狂乱地跳动着,她不明白,他的心到底在激动什么? 她静静地数着他的心跳,狂乱的跳动已让她数不清。 也不知过了多久,音乐声一个切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再度响起,而他,居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 舞地四周的灯光随即亮起,他又紧抱了她许久,这才放开她的身子,握住她的小手,走出舞池。 “走吧!”他一路拉着她朝门外走去。 他讨厌黑暗、痛恨黑暗,他实在不想再次去面对刚才的那种情景,唯一的解决之法就是快速离开此地。 “我……我们要去哪里?”高子涵轻声问着,完全不明了,怎么待不多久,就要走了。 尤其适才她陶醉其中,固然那么多双眼睛在暗地里打量他们,可被他拥抱的感觉真的满不错的。 真不明白他是急什么了,居然会在如此浪漫的一刻,选择离开——莫非他有更好的去处? 他带她坐上车,“你曾看过这个城市的美丽吗?” “你是指台北?”她愣了一下。 “对啊!” “我就住在台北——台北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知道台北有什么好看的,所以我才要带你看!” 他一路把车驶向阳明山,好在箱型车没让他丢脸,虽然走得很吃力,但最后还是上了山。 驶近文化大学左侧的一条小路,路旁有凸出一大块的空地,他把车停在路边,接着走向那块空地。 高子涵细目一望,不由赞叹道:“这里真美!” 由山上往下看去,台北市的夜景尽入眼睑,万家灯火、七彩的雷虹灯闪闪烁砾,美丽极了。 高子涵自幼生长于台北,从未发现这个城市的夜景尽如此美丽,如果不是他带自己前来,地一定不会知道这是最适当的观景点。 “你怎么会发现这个地点的?”高子涵跟上他的脚步。 “因为我经常来……” 说话间,他边坐了下地,但话又说到一半,忽听得“灭”的一声,他立刻住口不言。 那条工作裤果然禁不起在这人身上的折腾,整个裤档顿时破裂,成了不折不扣的开档裤。 高子涵虽然跟在他身后,却也看得十分清楚,当下她“瀵嗤”一笑,忽然发现这个男人很会逗她开心。 陈家伟毫不在意,大刺刺的坐了下地,继续刚才未完的话,“我常常来这里帮超有钱的人修水电,还有文化大学的水电设施也是我负责维修的,走着走着、逛着逛着,就发现这块风水宝地啦!” 高子涵来到他身后,“听你这样子形容,你好像很辛苦的工作——干嘛这么拼啊!” “来,快过来陪我一起坐。”他转身拉她的手。 “我……穿裙子——” “又没人会看见,你担心什么!” 说话间,他稍一用力,她脚步一个踉跄,顺势倒入他怀里,倒在他结实修长的手臂中。 坐在他身旁,总要比倒在他怀里要安全许多,当下她挣扎着起身,然后坐在他的右身侧。 “不拼一点怎么行——有钱才能讨个老婆好过年嘛。” “你……没有女朋友?”她不自觉的试探。 “没有。”他摇摇头。 “哦?”她愣了一下。 对她而言,这的确是一个十分意外的消息,这样的一个男人,女人应该不讨厌才是,怎会连个女朋友也没有? 她一言不发沉思着,很快的想起一种可能——他八成是在欺骗自己,好使她跌入陷阱里。 “是你不愿意交,还是没机会交?”她再试探。 陈家伟摇摇头,给了她第三种回答:“我很愿意,也有很多机会可以交到女朋友,只是我……心里有病。” “心病——那是什么意思?”她百思不得其解。 “是的,我的心里有病,而且还病得不轻,尤其见不得太温柔多情的女人,那会让我深深的感觉恐惧。” “这是为什么?”她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深更浓。 “你不明白,我从小是个孤儿,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当时的院长夫人就是又美丽、又温柔的女人……” 他一阵子胡扯,自己没有笑场,还真是奇迹。 “我记得很清楚,她就叫曾美丽,每当有小孩不听话、调皮捣蛋时,她总是柔柔的说‘你怎么又不乖了’,然后出手毒打一顿。这只是最轻微的处罚。严重的时候,她会把小孩反锁在衣柜里……” 他把自己的童年遭遇,换个方式全盘托出,好像自己是受尽虐待的小媳妇,可怜透了。 “啊!我想起来了……原来你怕黑?”她恍然大悟。 陈家伟苦笑着点点头,反问道:“难道你不怕?” “怕?不会啊!只是……不喜欢而已。” 陈家伟手一横,一把搂着她的香肩,“子涵,谢谢你陪我度过了那可怕的三个钟头……” 话声还在空中回荡,她的心不禁一阵狂跳不休。 瞧他的举动,说话的方式及态度,好像两人已是相恋多年的恋人——天啊! 她不过才第二次跟他见面哩。 思忖之际,他突然手一指天空,“快!快许愿……” 这时一道流星划过天际,来得急,去得也快,一闪即逝,若非他的喝声,她根本不会去注意到。 在这极短暂的一瞬间,大地显得好静,静到不闻任何的声响,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一把将她拥入怀里,他又笑了,“你许什么愿?” 许什么愿?她还能许什么愿? 长宏电子的生存与否,全系在她一人身上,然而她现在却跟一个第二次见面的男人待在阳明山摸黑看月亮? 都这种场面了,她还能许什么愿? 见她闷不吭声,他突然又展现出那两个小巧可爱的小梨涡,“你放心吧!你的愿望一定能实现。” 她去陈氏集团的目的为何,他清楚得很,但她还是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你知道我许的是什么愿?” 他咧嘴一笑,“当然是跟你来陈氏集团有关。” “谢谢你,你说得话真教人听了窝心。” 陈家伟淡淡一笑,“相信我,虽然不一定能得永生,但我保证你的愿望一定可以实现。” 高子涵被他的话逗得“噗嗤”_ 笑,“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祝福你心想事成,愿望实现。” “真的?”他突然哈哈大笑。 高子涵点点头,一脸的认真,“你都能保证我的愿望实现了,我为什么不能祝福你的愿望实现?” 他不答反问:“你知不知道我许得是什么愿?” “嗯……让我想想……” 高子涵沉思良久,很自然的想起了大哥,“我想,你们男人心中所想的,无非是事业一帆风顺、财富……” 陈家伟突然大笑。 他早已集权势、财富于一身,但现在不是他说的时候,如同她一样,他何尝不是也在试探。 “你笑什么?”高子涵不懂。 陈家伟慢慢地恢复镇定,“我笑你猜错了。” “我猜错了?那你到底许什么愿?” “你真想知道?而且祝福我愿望实现?” “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