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38-45】狗。

    38、

    宋明阳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充斥着浓烈的性气，信息素混杂交织，味道呛人。

    他把包放下，听见里面传出的、宋栀的笑声。

    他的Omega父亲被顾应觉按着舔，从腋下到胸口。男人的唇舌在他上身流连，闹得他受不了，神情恼怒又无可奈何，带着点宠溺的纵容。

    “爸爸。”

    宋栀应了一声，一下子推开摇尾巴的狗，把浴袍领子拉上，小步跑到宋明阳身前，踮起脚来抱他。

    “阳阳回来了？吃过了吗？爸爸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宋明阳低头吻住他，勾出他舌头，和他交缠缠绵。

    他的眼睛里映着顾应觉的身影。

    从宋栀捡他回家开始，他没对这人说过一句话。

    宋明阳尝够了栀子甜腻的味道，用手指擦干净宋栀湿红的嘴唇，冲顾应觉笑笑，轻轻吐出一个字来。

    39、

    “狗。”

    40、

    顾应觉时常被宋栀这么叫。

    宋栀高兴的时候还会捻着他的脸喊他乖狗勾，叫他顾狗勾。

    但他听到宋明阳的声音，没由来地，从心底冒出一点怒气。

    不过一点而已，并不影响他对主人的乖顺听话。

    41、

    “爸爸和我一起去首都好不好？”

    宋栀的眼神在顾应觉身上停留了一瞬间，宋明阳搂着他的手紧了紧。

    宋栀其实不想离开这儿。

    在确认他乖巧顺从不会逃离后，他获得了一定程度上的自由。

    那时候他才发现，这个独立于辖区之外的奢靡城市，是自己曾经流浪的地方。

    它叫做罗佛。

    这里繁华美丽，灯红酒绿，又毫无秩序，混乱如泥潭。

    宋栀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或许是那些庄园里某个卖淫的Omega和嫖客生下他，又抛弃他——这种事情挺多见的——总之他靠O们微薄的善心和A天生顽强的生命力活下来了，最后被顾应觉收养。

    他住在顾应觉的大房子里，生长在上等人聚居的首都，他受了良好的教育，拥有温柔的性情，但那一切都只是云端上虚无缥缈的假象而已。

    梦早就醒了。

    他骨子里是肮脏的人，生来属于罗佛；他或许还要感谢顾应觉让他成了Omega，否则他是该做个朝不保夕的马前卒还是像小时候那样，靠拾荒维持生命？

    他的确有些感激顾应觉。

    他摸摸宋明阳的脸，在他眉心落了个亲吻。

    如果没有他，他哪儿来这么好的阳阳呢。

    他们是彼此血脉交融、最亲近的人，他们是彼此最重要的人。宋栀把所有的爱意倾注到宋明阳身上，把一颗心完完整整全给了他。

    所以即便对首都厌恶而抵触，也没有关系。

    他对他说：“好。”

    42、

    当初老板买他回山庄，并没花多少钱，青栀给她赚的钱足够多了，她也不是多坏的人，大概知道宋栀得罪了郑崇，再待这儿怕会出事，于是也答应他走。

    宋栀给了老板挺多钱，这个艳丽的女Alpha被他逗得直笑，叹息着说庄子里一堆Omega数他最贴心。

    老板去抱宋栀，宋明阳一把攥住她手腕，她嫌他：“这么大了还护食？就告个别。”

    宋明阳的目光落到她搁在宋栀腰上向下滑的手。

    43、

    老板叫兰斯，为人市侩，重利，有时候有些多余的善心——她自己看来，确实很多余。

    就像当初留下宋栀，留下他肚子出来的里那个讨嫌的小Alpha，还让那个小Alpha在山庄长大。

    宋明阳可真是不讨她喜欢，装得像只小绵羊，凶起来咬得她鲜血淋漓。

    记得当初宋栀大着肚子跪在她脚边，可怜兮兮地说自己会听话，她看他乖，于是也希望他肚子里的家伙乖，结果生出来不仅不是个软O，还在第一次撞见她上宋栀之后和她打了一架——打了一架。

    兰斯看着小臂上的疤，总还是有些郁闷。

    小药罐子才几岁哦。

    宋栀最开始大概是想瞒着小明阳，但生就生在这种地方，又怎么瞒得住呢？所幸他不在意，还能在门外等他完事儿。

    宋栀大概一直以为他的明阳是个乖宝贝，从没对晚归家的孩子起过疑心，大概过于信任，或是惫懒于追根究底。

    罗佛市可有个别名，叫“罪恶温床”。这儿哪有好孩子，最年幼的Omega也能一边甜甜地喊着哥哥姐姐一边掏空你的钱包。

    宋栀父子带着顾应觉离开后，兰斯觉得委屈。

    让他们走当然不是因为什么多余的善心。

    郑崇？对宋明阳来说他算什么。

    要不是怕宋明阳弄死她，她怎么舍得她的好青栀离她而去呢。

    44、

    宋明阳带宋栀进了栋公寓。

    他们家在十三层，里面有干净整洁的浴室厨房和种着袖珍栀子的、开阔的阳台，宋栀很开心，宋明阳于是也很开心。

    “阳阳什么时候弄的？”

    “这里是校外学生住宿区。”宋明阳头搁在他肩上，“爸爸知道，卡列文军事学院给特招生的福利一向优厚。”

    宋栀偏头亲他：“阳阳好厉害。”

    顾应觉坐在一旁，委屈得冒酸水。

    他一回来，主人就不理他了。

    并且莫名其妙地，他总是无法靠近宋栀。

    狗尾巴都委屈得摇不动了呢。

    45、

    宋明阳似乎很忙。

    也应该，卡列文是贵族军事学院，他的小明阳一个从外地来的草根小子不努力一点在学校里大概会很不愉快。

    宋栀对他表示理解，集训开始的前一天匆匆被干了一顿，后面还流着精液，就下床替宋明阳整理着装。

    宋栀对卡列文的校服、训练服都很熟，甚至知道一些宋明阳不知道的小机关，譬如外套隐秘的内衬夹层和里面的微型追踪器。

    因为顾应觉曾经做过三大军校联合集训的总教官，他教过他。他说卡列文在培养学生方面最然不是那么用心，研究东西倒是很出彩，学院内部的派系斗争、权力倾轧精彩极了，它有个别名，叫政治家温床。

    宋明阳亲亲他，离开了，宋栀收拾一室狼藉，顾狗勾打开门，一颗毛茸茸的脑袋探进来。

    他盯着宋栀弯腰时高高翘起的臀部当中流着精液和淫水的小眼，鼻子一痒，伸手去抹，抹了一手红。

    宋栀扭头看他，一下子笑出了声，坐在地上捂着肚子笑得顾应觉耳朵发烫。

    Alpha跑过去蹲在他身前。

    然后期待地冲他摇尾巴。

    宋栀笑得脸都红了。他拿纸巾给他擦血，揽着他肩膀接吻，黏腻的水声里，顾应觉的性器硬起来，那么大一堆，直挺挺地戳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