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似乎一切都是难以忍受的。 泉水一点一点将祁湛推过去，投向滚烫的怀抱。 ‘不要离开我。’ 记忆里有个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很轻柔，很模糊。 温热的唇触碰着他的耳根，双手环住了他。 缠绕他的身体，胸膛扣住他，又像个紧紧抓着浮木的人，惶恐的救赎。 这个人，是投入湖面的一粒石子。 犹豫又煎熬的情绪反复演练，好像永无止境。 这是他唯一的动摇。 祁湛缓缓睁开眼。 …… 程毅梵和秦铮钧两人密密麻麻吻着中间的人，一前一后地夹击，齐头并进，时不时你进我出。 一股股精液顺着水流灌进去，源源不断滑落在水里，温泉池的雾气腾腾里三人的身影交叠缠绕。 这档子事完后，秦铮钧又往祁湛穴内塞进去个小东西，随后将跳蛋调到了最高频率震动着。 顶在前列腺附近大幅度地跳跃不止，祁湛被迫趴在温泉池边，缓解着一股又一股冲劲。 身后伏上了男人，肉柱紧跟着跳蛋大力地往里顶，深入的底端触到前列腺的位置，强烈地在前列腺附近搅动，祁湛潮红着脸色，急促呼吸声夹杂着甜腻呻吟断断续续。 等无休止不知道交合了几次，这两个强壮男人总算放过祁湛，又着魔似的吻遍祁湛全身上下后，才念念不舍离开去交付任务了。 …… 这时，情事纠缠完就该问正事了。 易沧泽等那两人走后靠了过来，他双臂环住祁湛，轻笑道：“队长，这次任务咱们第1小队圆满完成了，但你好像提交了申请，大家都想知道你下次是要调休吗，还是带其他小队?” 祁湛抬眼看着他的笑容，突然忘记说什么，只是怔怔地盯了。 其实他早发现易沧泽与傅展泽神情总有点相似，不然他也不会在那次签收易沧泽死亡通知单时犹豫，也不会在雨中弹一首安魂曲镇定他的魂魄，然后又隐藏了关于他50年里一切死亡通知，这么大功夫的徇私，只因他的神态神情与那个人有时候太像了。 特别是那时候用力…… 察觉到祁湛的情绪有些莫名，柏斯霆也凑过来。 “队长，在想什么呢?” 祁湛回过神，不自觉睨了柏斯霆一眼，神情也带着泡温泉后舒服放松的傲慢，没好气的说：“用得着你管啊。” 柏斯霆和易沧泽都是一愣，这句话让两人听出了点俏皮话的味道。 池子里翻滚的热气蒸腾着。 不久前的激烈让祁湛声音有些低哑，这才显出了那股子平时在特战队训练众人时无法窥探的、只能由男人掌控地被干得神魂颠倒才发出的甜腻。 柏斯霆眼眸不由暗沉下来，但想到还有正事要问，他不得不压抑自己满脑子躁动，毕竟他们第1小队的5个人都想知道答案，“我刚刚听到易沧泽问你是不是提交申请，队长，你不带我们了吗。” 这句话像是询问，却莫名带了一股质问语调。 其实第1小队的队员们，他们都在害怕，怕祁湛带别的队伍去了，更恶毒地想，就是怕祁湛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范围更加肆无忌惮勾引男人。 三个月前，通过集训的30人被分成了6个小队，每小队5人，总队长祁湛单独带第1小队执行最危险的任务。 刚开始为了进第1小队，30个人打破了头争着抢着要进去，不论是心计谋算，还是真枪实弹，整个队伍被搅得一滩浑水，比集训淘汰还要激烈。 最终进来的这5个人，柏斯霆，秦铮钧，易沧泽，程毅梵，莫邬，组成了最强1队。 他们现在都是特战队的一员了，身份算是对等，除了莫邬几乎都在集训时就与祁湛有过关系，而三个月里，五个人又都轮番爬上了祁湛的床。 上着上着，他们对祁湛什么底线都没了，迷恋得要死要活的样子，除了任务期间几乎都腻歪在一起，整个第一队的住所皆留下了祁湛被灌溉的记忆，各个被迷得五迷三道、上床上得不知天南地北，甚至最混乱堕落的一次五个人一起玩群攻、轮战，后来倒是达成了一致。 锁住他，让祁湛离不开他们，只能在五人怀里辗转，却绝不会给别人插手机会。 这次祁湛自己主动像是要走的样子，简直捅了整个1队马蜂窝，各个都魂不守舍了。 “我应该近期就会离开特战队，”祁湛慢悠悠离开温泉池，抬眸时却突然停顿下来，他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一个男人，一个只有他看得见的男人，随后祁湛没有什么表情的再次道：“会有新队长来带特战队。” 他边说边向那个男人走去，头也不回地留下了温泉池里刚刚还那么亲密的情人们。 黑色碎发湿漉漉的，行走间优美的身体线条起起伏伏，细小的水珠一并跌宕着往下掉落，全然裸露的身体却布满青青紫紫，暧昧斑驳，纵横着不知道多少个男人留下的痕迹。 男人心里被刺得发狂，却仅仅站在原地，猩红着眼，浓稠如墨的妒意翻滚于眼底。 祁湛不紧不慢走向男人。 直到两人距离只剩下一步。 沉默了很久。 那白皙修长的手指抚上男人的后颈，温柔的摩挲，对方那头短发坚硬粗糙得扎人。 这只手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两人的眼睛直视着对方，鼻尖抵着鼻尖，嘴唇之间仅剩下极度亲密的距离。 男人猛地屏住了呼吸，青筋暴起。 那温热的呼吸吐露在男人的脸上，痒得发麻，牵扯着神经，死神的心脏都在狂热沸腾。 男人直直地看祁湛，看到眼眶都湿润了，还是没有等来祁湛那最后一步贴身。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只手收回了，温热的呼吸也似乎要离开了他的脸。 他与他高高在上，尊贵雍容的审判长相隔了百年时间，连最讨欢心的情人位置也要丢了。 在祁湛真的要离开的时候，男人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攥住了祁湛的手腕，掌心里那纤细的弧度，几乎给了男人一种温情的错觉。 高高在上，如隔云端的死神审判长也是可以被彻底掌控的。 是啊，真的可以。 身边永远不缺情人的审判长。 的确是能被彻底掌控的。 他的确快要掌控他了。 再等等吧，计划成功还有最后一步。 可不能被我的审判长发现。 内心的疯狂不断升腾，男人克制不住低下头，靠近那只苍白的手，想要吻上那染上一抹艳红的指尖，却被挣脱了束缚，打了一巴掌。 “傅展泽，这么多年，我还不知你有这种癖好。” 男人被狠狠打得偏过了头。 真下了狠手。 男人舌尖抵了抵牙关，笑了一声。 在祁湛擦肩而过的一瞬，男人在祁湛身后嗓音温柔道：“阿湛，明天我接你去看一场人类世界的电影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