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七章（莫相离）
郑明成心疼的连忙搂住季南嘉哄道：“好乖乖，是大哥不好，是大哥孟浪了，原谅则个。” 季南嘉抽抽嗒嗒的控诉，“我都跟你说了小声点，你就是不听！”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是我无耻！你就看在我多年光棍，守着你这棵嫩苗守身如玉又三年之久，原谅我吧，啊？我都二十七八才吃上一口肉，难免吃相难看了些，你别跟我这粗人一般计较了，啊？”郑明成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亲吻安抚。 季南嘉也知道这是因为房子的原因，弄得好好的夫妻亲热都得跟做贼似的，也知道郑明成这些年为了自己忍了多久为了不伤害自己又有多难受，只是她哭起来一下收不住，也为了避免尴尬，就只好只哭不说话，哄了好半晌，季南嘉才渐渐停了下来。 “大哥去给你打水擦擦身体？”郑明成替她穿好衣裳轻声问道。 季南嘉低低的嗯了一声，郑明成穿衣出去。 季南嘉侧身躺着，感受到背后如针芒呢目光只当不知，看来郑明翰讨厌她的理由又多了一个，放浪形骸。 还是尽早有各自的房间，时间长了，等他娶妻怕就忘了这茬了。 房子彻底竣工后，置放通风半个月后郑家总算可以搬家了，季南嘉依旧是请了虎妞和她玩的好的几个年轻姑娘和小媳妇儿来暖房，至于男人那边的事儿就自然交给郑明成了。 两进的院子，棕色的大门一打开，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堵影壁墙，墙上刻的牡丹，寓意吉祥富贵。 穿过月亮门进入一进院子，南厢房被改成了书房兼会客室，也称倒坐房。几个靠墙的书架都还空着，摆了几盘花草，一张圆形八仙桌配着椅子在房屋正中央。靠里边有净房，用坚固的石头打磨成大水管通向外面的地里。 西厢房是明远的房间，门口还摆放了两个大缸，里面养了几尾鱼跟菱角。 东厢房就是宽大明亮的厨房，而窗户是季南嘉花钱最大的开销，采用了达官贵人们喜爱用明瓦，季南嘉觉得隔音已经很差，被从外面看见真的很烦人，用纸糊窗又容易破还不防水，草帘子用个几年就换也麻烦，索性就全用明瓦了。 这是一种天然云母，蚌壳等制成的半透明材料，打磨的平整光滑以后在镶嵌于木格窗户上，其美观程度和采光程度都要远胜于纸和竹帘子，同时又增加了窗户的密闭性，起到了保护隐私的作用。 不是她不想弄玻璃，而是条件不允许，她的身份弄出这些东西实难度太大，只做出了肥皂补贴家用，却还是限量版的，毕竟还要在饭馆里掌勺，虽然郑明成学了她大半手艺，但是嘴挑的大客户还是指定季南嘉掌勺。 肥皂制作简单，比这个时期的胰子坚硬，而且还带花香，颜色也鲜嫩自然大受好评，深受贵人们追捧。季南嘉选择跟城里最大的香坊合作，她出货，他们卖，从刚开始的四六，到后来他们主动提出二八，季南嘉八，他们二，就是为了跟季南嘉签订只供应给他们独家。 “你这地上还铺了青砖啊？”虎妞咂舌。 季南嘉轻轻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烦下雨天泥水弄的到处都是，太麻烦，索性劈出几块地种菜，几处种花，这样下雨也不会弄脏地面。” “啧啧，还是你心灵手巧，旁人要是有你这一半的能耐，你门前的路都铺上青砖也未尝不可。”另一个年轻媳妇儿啧啧称奇。 在季南嘉的强烈要求下正房盖了阁楼，做成了上下两层，“这边就是正房了。”季南嘉领着人推开门，一张比南厢房大了圈儿的大圆桌在右手边，墙上挂的是郑明翰闲暇时的字画。“这就是你们来找我时候咱们就在这儿吃茶说话，耳房这边打开就能去灶房，可方便了。这内庭的竹子就是在你家后山挖的，哈哈哈，可节省了我不少银子。”季南嘉捂着嘴对虎妞眨了眨眼。 虎妞受不住的推她，“可别对我使劲儿，向你男人使去，我可受不住你这个妖精。” 几个女人嬉笑成一团簇拥着季南嘉进了二进门，依旧圈出了花坛，里边花儿嫣红一片煞是好看。 正北房正厅是他们使用的空间，左手边就是季南嘉和郑明成的卧室，右手边有一个浴室和净房隔开同样通向外边的地里。 再往后面就是不小花园种了些果树和移栽的花草，还有个小池塘种了些荷花，和一些鱼苗。 “真好看啊，先前还觉得我家那院子够气派了，没想到你这更气派啊！”一个长相清秀的妇人赞叹道。 “知足吧你，你们家今年的猪出栏又是一大笔收入，但凡我家叔侄多些，也能住大院子。”虎妞笑骂道。 倒不是嫉妒，这个妇人不跟季南嘉比在他们村儿也是数一数二好颜色的了，嫁的婆家兄弟七八个，婆婆好相处，男人有头脑，看见季南嘉的猪肉卖出名堂后，立马就拎着东西上门讨教了，当年就敢带着全家人地都不种专门养猪，第一批养猪大户，赚了大钱。 妇人抿嘴一笑：“就是没有南嘉这么雅致，我们家人又多，再大也是挤着的，哪里像他们这样上头没有人管着多自在呢。” 众人暗叹也是。 季南嘉连忙叫苦：“你们倒是真不知道我的难处，没个长辈帮衬，里里外外都要自己一手抓，成日里跟个陀螺似的，哪里像你们这般悠哉，小娃娃丢在家里也能放心。” 说到孩子大家有孩子的又都凑到一起说孩子了，季南嘉轻喘一口气，可算糊弄过去了。 其实压到现在再盖房子一是明翰明远大了在家少，就他们夫妻俩也没有多不方便，再一个就是实在太忙，腾不出手。再一个就是怕惹眼，人总是这样的，你比他差太多，一下超过他，总会不舒服的，更何况他们家男人在家的少，她又生的出挑，容易出事。 等村里富起来的多了，新房子盖的人多了，他们这精细些也没那么打眼了。 季南嘉虽然帮他们有私心，但是传授致富方法时也是尽心的，韭黄冬天也能种，无非多费这柴火，头两年龙潭村真是吃尽了甜头，冬日蔬菜少，这个供不应求，渐渐地自家好了外嫁总会想着娘家，别村也开始出现了，不过季南嘉无所谓。 看着香皂和肥皂她已经存了下不少的银钱，更何况饭馆生意还那么好，自然是不缺钱了。 女人们参观完后都帮着在厨房打下手，掌勺的掌勺，男人们也陆续来了，前院儿男人们高谈阔论，郑明成忙里偷闲进来看季南嘉，可惜人太多，只能多看几眼出去待客。 待到夜色降临，宾客散尽，季南嘉洗漱完后擦着香膏等郑明成。 “三日后就是小考了，咱们得回县城替明翰张罗着，这段时间你辛苦了，再请个人，或者买几个人换手吧，都宽裕了别那么累了。”郑明成劝道。 季南嘉抹着香膏，手指处握刀起的茧子即便摸了湿润的香膏还是有些粗糙，“我也在考虑，毕竟靠我们两个人也确实吃不消，到时候我让人牙子挑几个老实本分的，掌勺的就死契吧，招学徒我不放心，最起码近几年我们还需要靠饭馆的进项，还有那香皂和葡萄酒的方子，暂时我还不想外传。” 郑明成替她擦拭着湿发，“你看着办，我听你的。” 季南嘉转身搂着郑明成娇笑：“旁人都说你快长我裤腰带上了，你就不恼？还什么都听我的？” 郑明成正色，“南嘉，拥有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家里的进项都是靠你，靠我打猎也只能供得起明翰一人读书，他想有如今的日子我怕就是再过十年都给不了。我并不觉得脸上挂不住，有你是我的幸运，是老郑家祖坟冒了青烟了。”接着又捏了捏季南嘉饱满的胸口，“别说拴你裤腰带上了，我恨不得日日都将你带在身边，死在你肚皮上。” 季南嘉臊的脸色一红，拍了一下郑明成，“没个正行！” 这再老实的男人开了荤也是个下流胚子！ 郑明成看着娇媚可人的季南嘉眼底的爱意怎么都藏不住，他当然也会惶恐，随着季南嘉越来越出挑，那些点子和方法旁人都不知道，她一个农家女娃哪来这么多奇思妙想，又是怎么得知那些生财之道？ 郑明成之前是不忍问，现在是不敢问。 对于自己赚钱不如季南嘉这点他并不觉得自卑，他心不大，守着家里人过日子，一家人平平安安的，这就够了，钱够用就好，他也不是那精细人非要大富大贵。更何况家里的钱财都是季南嘉保管。 初见那个瘦黄的小丫头早已面目全非，眼前这个花容月貌的女子好似天外仙，他怕一问，这个人就消失了再也不见。 季南嘉任由郑明成将自己衣裳褪去，眼前这个男人他或许没那么才智过人，也没有权势，但是他待人真诚，对家人负责有担当，对爱人坦诚忠诚。即便自己才十三四说要制香皂他二话不说就帮忙买原料，要做吃食，即便不知道能不能卖得出去，掏钱买食材也是二话不说，他对自己和明远他们一视同仁。 这男人的好总是不起眼，需要耐心发掘，和细心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