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浑身一僵

    奚羽抬头看了一眼顾秉承：“怎么？”

    顾秉承将水杯放下，摇摇头，身边的同学也都转过了身。热闹没了，就不看了。顾秉承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又瞅了几眼奚羽，然后将自己昨天的笔记递给了他。

    “你别只闷头写，拿去看下昨天的内容。”顾秉承说着，就看到奚羽摇头。

    “不用，我直接去找老师。”奚羽站起身，将顾秉承给的笔记推回给他，直接起身离开。

    顾秉承有些不是滋味，冷哼一声：“不要就不要吧。”不大高兴地把那笔记甩进了课桌里。

    想着今天上午还跟自己亲嘴的同桌这么拒绝自己，心里就有一股无名火往上冒。直接在手机上发了个消息给管家：“陈叔，我今天回老宅，我想吃陈嫂做的菜了。”

    管家回得很快：“好的，这就让她给你准备准备。”

    奚羽出去了是真的找老师要相关的重点和笔记，甩脸子的事也是故意做的。

    等到拿到了一堆的重点后，奚羽倒是不慌不忙地往回走，下一节课自习，老师请假了。

    班主任喊住了他：“奚羽，谈一下。”办公室的其他老师也没多给个眼神，大家都知道了，奚羽的家庭情况现在并不乐观，心里对这个可怜的优等生也有份同情。

    奚羽跟着班主任往楼下的草坪走，估计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谈些事情：“董老师，你要找我什么事？”

    董亦尔脚步不停，一直到那处爬满了常青藤的绿色长廊才停住。他很高，比奚羽高，但是也就是寻常的身高。他的头发也很黑但是看起来很细软，风吹过去的时候会轻轻地飘拂，他的脖子也很白很直，修长得很有气质。他一开始没有转过身来。

    “什么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要找你什么事。”董亦尔转过了身，藏在眼镜后的琥珀色眼瞳盯着奚羽看，让奚羽有些不知所措，明明没什么情绪，却总有股威慑力。

    “你已经十八了，我觉得这个年龄真的很好。我知道你家里有困难，我不知道你在学校是否也有些困难，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可以跟我说吗？你可以不把我当作老师，而是把我作为一个朋友。”董亦尔说得很诚恳，似乎是发自内心的。

    奚羽却莫名地想笑，但他觉得这不是个笑的时候，所以他抿着唇侧过头没有说话。

    董亦尔看到这个样子的奚羽，好像自己知道了什么，于是他伸出手轻轻地按在奚羽的肩上：“早上的事，是顾秉承强迫你的对吗？”

    奚羽抓住董亦尔的手，摇摇头，但是故意装作把头低着的样子。这样子的姿态看起来像是既承认又不愿意告诉。

    董亦尔自以为知道了原因，叹了口气，董亦尔作为班主任怎么会不知道顾秉承的家世。也正因为知道，所以他不知道该如何做，而只是叹一口气。

    董亦尔将手拿开，不再让他继续捏着。他担心别人看见，这样子对他对奚羽都不是什么好的影响。董亦尔站在旁边，眉头微皱，轻声道：“那这样吧，我给你换个位置，你有什么想法吗？”

    奚羽看了他一眼，摇头：“我没什么要求，都可以。”

    上课铃打响了。

    董亦尔盯着他看了下，而后思考了会儿，在上课铃停下的时候说：“那这样吧，我先想想你该坐哪。你先去上课。”

    奚羽抿着唇，犹豫地抱住了董亦尔，察觉对方身体一僵，奚羽的脸埋在了青年教师的肩膀处，碎发偶尔擦过青年敏感的脖颈。董亦尔也只能强自忍耐。

    奚羽闻到一股幽幽的兰花香味夹杂着成年男人每日定时晒过的阳光味：“好，我很……谢谢老师。”

    董亦尔的手犹豫地举在半空，不知道是该拉开还是该拍下后背安抚。终于还是落下，将少年拉开，别扭地说：“这不算什么，是应该的。你快去上课，别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