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啵

    董亦尔将他放入浴缸中，奚羽就是不放手地勾着他的肩膀。

    董亦尔也有些无措，加上奚羽的重量，脚也一时把不住，索性直接踩了进去。溅起了好大的水花。

    奚羽也玩心大起，直接往他身上扑去，水花激溅起来，董亦尔无奈地蹲在浴缸里，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脸上水珠。在看到奚羽的时候，也伸手弹水到他脸上去。

    “……”奚羽眨着眼睛，水滴进了眼，搓揉了几下后眼睛就红了一圈。

    见状，董亦尔懊恼地打了自己的头，伸手捧起奚羽脸上的水，从旁边拿下了有些沾湿了的毛巾，把干燥的部分擦了擦奚羽的脸上水珠。他叹了口气，仔细地擦拭，动作也算得上温柔。

    奚羽抿着嘴笑了一下，看起来有份奇异的甜蜜。

    鬼使神差，没有征兆的，董亦尔低下头去与那红唇相贴，他克制不住自己。

    奚羽眼尾微挑起来，垂下眼看他，眼中尽是满意。

    “该走了。”奚羽已经穿好了衣服，用过了晚饭。他站在门口向董亦尔招手挥别。

    正在看着教辅书的董亦尔戴着眼镜，愣愣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奚羽：“啊……”

    那表情似乎在说“现在就走了？要不再等会儿”。

    奚羽点点头：“明天要去上课了，今晚不能多待。”

    董亦尔拿下了眼镜，平静下来后的他其实也有些懊悔自己的不矜持，但事已至此，索性就不再讲究什么师生关系了。

    拿下眼镜后，董亦尔站起身，将身上的睡衣扣子扣好，也走到了门边。

    奚羽见他靠近，连忙摆手，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不用送我的，董哥你去忙你的吧。我知道来时的路。”

    董亦尔微弯下腰，似笑非笑地看着拒绝摆手的奚羽，伸出手给了他额头一个响栗：“小朋友就应该听大人的，既然已经是董哥的人了，董哥就要保障你的安危。走吧，我送你。”

    奚羽伸出手捂住自己的额头，瞪大了眼看他。

    董亦尔见他一直堵在门口，也不动，就那么不满地看着他。只觉有趣，索性伸手搭在门后，低下头与仰着头看他的奚羽对视了会儿，突然低头亲了亲奚羽的额头。伸出手将他想要阻拦的手拿下去，看着瞪圆了眼，恍如受惊松鼠一样的奚羽，没再继续。

    “我开车送你，你骑自行车也太危险了。”董亦尔折身去一处柜子上拿了车钥匙，转身看到还傻乎乎地呆着，摸着自己额头的奚羽，直接一把揽过去。

    “不用的，我可以骑自行车的，有导航可以带我。”奚羽抬头，固执地道。

    “听话，别跟我说话。我让你干嘛就干嘛。”董亦尔低下头，摆出了一副霸道气势，但却太过外强中干了，奚羽哼笑了一声。

    董亦尔闻言，直接伸出手按住奚羽的发顶揉了揉，把头发给揉得乱糟糟的。

    奚羽也就顺从地把自行车搬上后备箱，幸好自行车也不大，后备箱刚刚好可以塞满。

    车开得很稳也很快，奚羽给了个地址后就方便许多，一会儿就到了。董亦尔下车帮忙搬出自行车，打量了一下这栋老式的别墅，小院里的花也枯的枯，干的干，一看就知道没有打理过。奚羽把自己的东西拿出来后，就与董亦尔挥手。

    董亦尔也与他挥手再见，一直到奚羽将门关好，上楼开了灯，才开车离开。

    周一的奚羽准时上课。

    金妄还会缠着他问七问八，很烦人，但奚羽也勉强回应，唯恐狗急跳墙。

    白箬见到他的时候往往会一愣，然后别扭地转过头去，装作没见到。只不过白箬最近看起来都有钱了许多，身上戴的表一看就价值不菲。

    顾秉承却有件烦恼的事情，没法与奚羽同桌了，奚羽的同桌成了个安安静静的女孩子，不喜欢讲话也不会上课睡觉，听话又安静。

    顾秉承坐在后面看的时候，会克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尤其是当那个女孩子问奚羽问题，或者只是单纯的讲话，诸如“作业是这个吗”“这套题是不是有错误”“你看看这道”，都让他表情变得难看。

    顾秉承的同桌则变成了个白胖的少年，看起来脾气很好，也不爱多管闲事。有的时候感觉到自己新同桌偶尔的磨牙，也只觉得这只是个小癖好，没有再多加关注。

    顾秉承已经拧掉了十根水笔了。

    新同桌看着顾秉承只觉得真是浪费。

    顾秉承也找过奚羽几次，眉眼郁郁地把奚羽拉到了墙角门边，质问了没几句，奚羽还没说几句，直接班主任就来了。

    往往会厉声呵斥顾秉承让他回座位坐好。

    董班主任会站到奚羽身边，偷偷摸摸地伸出手，奚羽心领神会地抬头看他，与班主任牵手。班主任就把奚羽带到一边也要训话或者安慰。

    顾秉承越想越气，也没有注意这些小细节。

    这周吵吵闹闹地过去了。董亦尔本是兴致勃勃地要邀请奚羽再来家里做客，但被奚羽拒绝了。

    虽然有些遗憾，董亦尔也只能把奚羽一把抱在怀里揉搓。奚羽早已习惯了兰花味的怀抱，伸出手适当地进行回应他。

    董亦尔也生怕有人来，只能无奈地分开了。

    董亦尔的手捧起了奚羽的脸，颇有些伤心地撅起嘴：“那我们下星期见。”

    奚羽挑了挑眉，给了个灿烂的笑容：“好的，董哥。”

    “小没良心，一点都不像伤心的样子。”

    “……”“啵”

    回到家后，晚上，陈叔突然打通了他的电话：“奚先生，请下楼。”

    奚羽正写着作业，站起来看着窗外停着的车，连忙应声：“好的，马上。”

    时间也有些赶，奚羽低头看着自己这身睡衣，有些没办法地脱下，连忙换上短袖长裤跑下来。

    陈叔将门打开，里面坐着的顾廷之抬眼，有些锐利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让奚羽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

    顾廷之的声音有些低哑，却无异于斥责：“你就穿这一身吗？”

    “陈叔，把他带上，我们去换衣服。”

    “好的，请上车，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