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神之眷者
02 教宗阿德罗斯此时正要前往开普勒星系出访。 开普勒星系是人类进入星际时代最早移民的星系之一，恒星为黄矮星，一颗超大行星位于宜居带，经过数百年的建设，极尽繁华。 多年前，教宗曾在此任过主教，虽时间不长，不久便轮换教区去了别处，但当时的教众对这个年轻英俊的主教印象尤深，此次出访便也有了些衣锦还乡的味道。 神恩教在开普勒星的主教格列高利，原本应负责教宗此次的接待，但主管这一区域的首席主教卡尔松，得知教宗要来，便早早过来，接管了相应的接待工作。 他是教宗当年任主教时的助祭，在阿德罗斯调任后，留在教区，由司祭、主教一路升上来，是格列高利主教的前任及现顶头上司，又对教宗的习惯十分熟悉，主教便也十分放心由他主持，自己只等安排便是。 卡尔松去年受了申斥后，心中一直惙惙不安，没有教宗的召唤，却又不敢主动去教廷。等到听说为展现神恩如海，推行新的教义，教宗将开始亲往教区传教，忙联络了教廷秘书，又积极筹备，不久前才终于得到回复，说教宗首肯了前往开普勒星的行程。 卡尔松得到准信，当天便到了开普勒星，提前准备接待的各种安排。打听到阿德罗斯在别处出访的行程后，又格外提出申请，鉴于开普勒星曾是教宗的主牧区，能够请教宗在此多停留一日，再安排一次面向广大教众的传道。 首席秘书面露难色，“教宗不愿在外留宿，在别处安排的行程，无论多晚，也还是要返回威尔勒的。” 卡尔松忙说，“不妨的，开普勒与威尔勒之间原本便有门，若是怕路上耽误时间，我们可以再多搭建一些临时的门，让教宗可以直接从会场返回圣庇护教堂。” 秘书便将此事向教宗回报，第二日告诉卡尔松，“教宗答允了。他说也不必再建临时门，太过靡费了。给他准备一间净室就是。” 卡尔松感激不尽，又向秘书详细打听教宗现在的饮食禁忌、出行习惯等细节。秘书一一答了，又特意说，“其他的都还好，步行的路最好少些，尤其最好不要有上下台阶。” 卡尔松正打算将传道讲坛布置得高一些，听了连忙记下。 一番忙碌后，数日后，教宗驾临开普勒星系。 卡尔松早早到门前等候，翘首已盼，直到教宗的车队一行穿门而过，忙先上前，在车下先恭迎过了，再匆匆回到自己车上，一路迎到了神恩教的主教堂。 阿德罗斯在威尔勒内，只要出行，哪怕不过百步之遥，也是乘坐软舆。如今到了外边，不好如此，只能从简。还好卡尔松显然已先详细问过各种细节，安排的尚算体贴，车辆一路开到教堂地下车库的电梯门前，下车走几步便上电梯，出了门之后便是觐见厅，都不需要走很远。 饶是如此，阿德罗斯坐下时，已微觉不适。 卡尔松这大半年未曾当面觐见教宗，此刻陪在一边，竟然有略微紧张之感，等到教宗安座下来，卡尔松忙上前行了吻手礼。 他退下，其他人上前觐见，便发现教宗虽就坐在面前，整个人看来却有些飘渺，似乎笼罩在一层微弱的圣光之中。 再仔细端详，便觉得身穿白色圣袍的教宗，此时全身的色系都看来十分浅淡。他眉毛和睫毛的颜色原本就偏浅，眼睛也是浅灰色的，如今原本为棕色的发色也颜色淡了些，看来更接近浅棕或金色，整个人便越发超凡出世，圣洁清冷了起来。 卡尔松虽曾是阿德罗斯的助祭，也对他的精神力之强十分了解，但之前教宗万人集会传教时，他恰巧有事，未能赶回教廷，对那之后传出的“神之眷者”这一称呼，口中不说，心里却不是没有疑虑的。 他本人在精神力方面的领悟力也十分之强，甚至教宗未曾亲自来教区开示时，只通过自己教义，已掌握了其中的关键，也能够在精神海中描绘出那一不可用言语形容的符号。 只要能够描述那一符号的人，对于“真神降临”，以及这符号确定无疑地指向他们所称的神，便不会再有任何疑惑。 卡尔松天赋不低，甚至隐约能觉出在那一符号中，隐藏着精神力在这世界的规则，在精神海中描绘出它的过程，其实也正与对规则的掌握暗暗相通。 神恩教的传统教义中一直包括一条，精神力是身负神恩的体现。然而对于一个人是否具有精神力，之前并无明确的判定标准，而只是靠高阶级的精神力者的感应。 如今有了这一符号，则是否在精神海中能描绘这一形象，便成为是否具有精神力的指标。 自然，神恩教众中，因个人的精神力强弱不同，因此对这符号的领悟力便也不同。卡尔松这般的人，是只见到教义中的描述，便能在精神海中自行具化出形象的，在所有教众中应是上等。 一般的主教级别，则是有人当面开示，也即在他们的精神海中传送出此符号后，可模仿并成功绘出。 资质再差一些的普通教众，便是纵然被当面开示，也不一定能立即描绘，而需要有人反复帮助，甚至在心灵岛中直接演示了。 阿德罗斯出访教区，第一站总是与当地的教团众会面，除了与主教们的沟通外，便是要当面给予主教、司祭、祝祭们以开示，令他们能先在精神海中描绘这一符号，之后其他教众，若有资质不够，参加了教宗的传教仍无法绘出的，再由他们耐心教导。 开普勒星是最早的移民星，也是神恩教最早传教的地区，后来加盟进入联邦，神恩教在此处的发展也一直很好，散布在全星上的教堂极多。主教之外，各地教堂负责的司祭及助祭们百余人。如今一一上前行吻手礼，同时接受教宗的开示，虽整个流程已提前排演过，十分顺畅，每人时间不过半分钟，却也花了一个小时才结束。 觐见过后，每人脸上均露出不同程度的震撼或沉思的表情。卡尔松见长长的队伍终于渐至了队尾，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微微鞠躬。 “教宗远道而来，未及休息，便立即为众人开示，我等实在是感恩不尽。且请稍事休息，我等再正式恭迎。” 阿德罗斯略点了下头。 开示对于他来说，所费精神力并不多。但这里设的御座过软了些，他坐着便不甚舒服，行吻手礼时又总要略微躬身，下边摩擦，便已有些烧灼起来，也确实是需要休息了。 卡尔松便忙领着阿德罗斯往后面去。秘书虽说了不要过于靡费，他却还是在教堂内部安装了若干临时门，方便教宗从觐见厅直接回到休息之处。 教宗的私人秘书与侍从跟随着一起退下。 卡尔松为教宗安排的是一个极为宽敞的套间，众人穿过门便到了套间的会客室，窗明几净，一切用具皆是崭新。 侍从之一，手中提着一个长长的黑箱子，正要往行李架上放，阿德罗斯吩咐，“这件放进卧室里去。” 侍从忙提着进了里间。 教宗在沙发上坐下了，卡尔松这才再次问好，又说，“教宗近来行程辛苦，看起来似乎清减了。” 教宗只拍拍扶手示意他坐，卡尔松这才斜签着坐在一边。 “我看你已经自行领悟了符号？” “是的。新的教义公布之后，我仔细研读，脑中便出现了符号。也不知是否正确，一心想请您开示指引。好容易才等到了今日您来。” 阿德罗斯笑了下，他知道这不过是卡尔松的阿谀之词，以他对精神力的领悟，符号一经现示，自然知道是真是假，因此只说，“你能自行领悟，那是最好的。这样对教义的真伪心中自然也有辨识。” 卡尔松虽这大半年都未踏足教廷国，也知道他说的是之前以谢泼德等红衣主教为首对新教义的疑问，忙说，“您身为‘神之眷者’，所传递的自然是真神的旨意，我等只要照做便是。” 卡尔松又略说了几句，看教宗在沙发上坐了一会，调整了两次姿势，担心他是累了，忙起身告别，请他略微小憩。 他离开口，秘书简要汇报了一下教廷那边刚接到的信息。 阿德罗斯听到罗奕要约自己见面，略为惊讶，“他说了什么事么？” “他只说是您两位共同有兴趣的话题。” 阿德罗斯抬了下嘴角。 “他又有什么精神力方面的难题，自己解决不了了吧。唔，我今晚无法回去，跟他约明日吧。” 帝国皇帝，虽执掌宇宙无上的威权，在阿德罗斯眼中，却是一个精神力极是一般的普通人而已。 哪怕是吞服了阿德罗斯给他的神恩，皇帝对精神力的掌握和领悟，也只是一个初中生的水平。 在天才阿德罗斯的眼中，皇帝在精神力方向便只不过是个学渣。 阿德罗斯略作休息，等到体内潮涌的感觉逐渐退去，珍珠的温度也恢复正常，这才起身去参加卡尔松安排的小型接待宴。 之后便是教众们的觐见仪式。这些是虽未正式加入教团任职，却为教团做出杰出贡献的代表团。资质参差不齐，阿德罗斯尽力往他们精神海中做了推送，最终却也只有三四成能即刻在脑中描绘出那一代表真神的符号。 好在经他提醒，下午御座已经换了更硬的靠垫，虽费时靡多，阿德罗斯却也坚持了下来。 晚上又有更大规模的欢迎宴，等到宴会结束，阿德罗斯回到为他安排的套间，已过了他日常祈祷的时间。 他一丝不苟地完成了清洁身体的工作，从盥洗室出来，走到放了幻象的桌前，略犹豫了下。 在世人眼中，幻象看起来都是一把长剑，唯有在他眼中，形状一丝不多，一丝不少，正是主的大鸡巴。 阿德罗斯这日行动得有些多，前面已磨得烧灼，此刻便担心，一会儿幻象若是选用他前面，可就是雪上添霜。 但这又是每日必备的功课，教宗坚定起心志，握住大鸡巴的柄，将它取了下来，跪在地上虔诚祈祷。 好在这日幻象进的是后洞，阿德罗斯被肏到高潮迭起，心满意足的插着幻象睡了过去。第二日清晨起来，他才将它从体内拔出，梳洗之后，前往大教堂。 教宗驾临，本就是大事，这里又是他曾经亲自任过主教的教区，数十年前的教众有些还记得当年那个年轻英俊的主教，早早涌到教堂观礼。 教堂大厅虽甚是宽阔，来的人太多了，难免还是有些摩肩擦踵。 等候的时候教众纷纷低语。 “我还记得阿德罗斯刚来我们这里当主教的时候呢！想起来就像昨天。那时我也才只有十七八岁呢。” “对啊，他第一次布道我都看傻了，那么年轻，又好看！” 旁边人听不下去这么浅薄的谈论，暗暗摇头，“教宗可不是靠的脸。他的精神力才是了不起的地方。” 须臾，风琴的低音响起，唱诗班开始吟唱。一片圣洁的乐声中，一身白衣的教宗缓缓由电动扶梯升上讲坛，教堂上方的窗将晨光投在他的身上，他身上似乎笼罩着一层圣光。 教众无不欢喜赞叹。 “赞美神恩。快看，我们的教宗，神之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