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合作共识
36 阿德罗斯隐约听见周围的动静，有人在笑语，“什么为了小套子，明明是你想拔我的鳞。” 这是哪里？精神海，还是现实世界？ 他疑惑地眨了眨眼，清醒了过来。 他还躺在书桌上，屁股下边凉凉的一滩，是刚刚流出来的蜜液。 后脑勺有点疼，他记起此前似乎磕到了那里。 裤子从腿上滑落，在地上堆成一滩，阿德罗斯忙跳到地上，从桌上拽了纸巾，想擦一下身体时，愣住了。 他的身体前边，原本该是阴茎的地方，此刻一片平坦，只留下一个小小圆孔。 他忙伸手摸向两腿之间，果然，主此前赐予他的阴部也一并消失，会阴处一片平坦。 隆回到了屋子里，指尖拿着一块宝石模样的东西，见状微笑。 “哦，你不是说想要重新生成一套性器官？种子我已经给你埋在体内了，顺手正好帮你把先前的抹掉。” 阿德罗斯这才安下心来，不顾还光着屁股，跪下感恩。 他之前被捏身体时，身形瞬间变化，全无感觉。此时感受全身，胸腹之间，隐隐有一点异样，似乎是一颗极细小的种子，正沉睡在身体之中。 隆伸手将他挽起，阿德罗斯只觉得一股微风吹过，身心瞬间变得整洁，之前委顿在地上的亵衣，也重新穿到了身上。 他好奇地看了眼隆手中的宝石，靠得近了才注意到，它起来不像块状的，更接近片状。颜色看起来似乎是纯黑，类似金刚石，内部却又闪着璀璨的光芒。 “这是？” 隆将手中的东西交给阿德罗斯，解释道。 “你刚刚在大厅中见到的人，是杰尔曼。这是给你，以后好联络他。只要带着它进入精神海，默念杰尔曼的名，他就会知道。” 阿德罗斯虽不很关注时事，“杰尔曼”三字近来如雷震耳，却是知道的。他进门时一直低着头，没能更早认出对方。 如今想到他当时感觉的压迫感，再记起了更早之前在精神海中的微澜，他立即恍然。 难怪当时主并没显示出在意，显然主早知对方是他所熟悉的人。 这样的一位强者，要找自己做什么？阿德罗斯的表情显然把他的疑惑问了出来，隆接着说，“他那里有一份序列5的力量，想要分离出来，你回去在教中找一位天赋好的人接受这份力量。找到了再联系他就好。” 阿德罗斯听得半懂不懂，序列5是什么意思？分离又是什么？难道主所说的是“神恩”？但是“神恩”只有在人死之后才能从肉体中析出…… 他脑子里都是问号，隆看了一眼，略过这些浅薄的问题，解释了一个更重要的疑问。 “杰尔曼的这份力量，不能直接给你，因为你现在也是序列5，如果吸纳了另一个序列5，没什么助益，反倒需要花费时间去吸收。” 啊，原来我也是序列5……阿德罗斯意识到这是他主对于精神力的评价体系。一想到杰尔曼要分离出来、不要的那份力量，已经和自己一样，他不由悚然心惊。 按照这个体系评价，杰尔曼到底是有多强？ 隆似乎感受到了他的震惊，继续道，“你现在已经摸到了序列4的边，剩下的部分，需要你更进一步。好好体会你体内种子的变化，也许会有帮助。” 阿德罗斯这才明白主的用意。 他心中雀跃，忙问道，“序列4，是不是就能接近杰尔曼先生的能力了？” 隆笑着看了他一眼。 在他原本的世界中，序列4已经可以算是半神，也正因此，参悟精神与现实的转化是其中一个重要的条件。 他轻描淡写地回答，“杰尔曼么，他早就是序列2了。” 阿德罗斯肉眼可见地石化了一下。 此时的帝星。 正在看着情报的罗奕突然皱了皱眉。 他面前的吉姆忙说，“对不起，隆先生昨日突然行动，我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加配的人手少了，所以刚把消息传到。” 神恩教的教宗阿德罗斯窜访千星城，下面的人却迟了一个小时才把信息报上，罗奕的脸色不是很好。 “哦，不妨事。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 等吉姆离开，罗奕从椅子上起身，沉着脸推开侧边的门，走进盥洗室。 这个盥洗室在他的一个私人星球上，窗外是一望无际的大海，白鸥在海面飞翔，滑过优美的曲线。 罗奕此刻却毫无心情观赏，他走到镜子前，脱下裤子扭头看了一眼。 臀部皮肤果然一片雪白，全无红肿的痕迹。 持续好几个月火烧火燎的疼痛在刚刚终于停止了，罗奕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竟然真的是因为这个贱货么！ 而他等一会还要去和这个贱货见面，谈论未来合作联手的事…… 皇帝陛下一脸寒霜地登上车，连跟随他日久的吉姆和约翰都感觉到了压力。 隆先生突然从一直居住的地址，换到了新的地方。这个别墅群一面临湖，另一边自带了范围广阔的“私人区域”，他们最近的监视点也只能安置在数公里之外，最近的门更离了有十数公里之遥。 好在罗奕的车刚开出门，监视点那边传来新信息，“卫星信号上，看到对方区域车辆在动，似乎是目标要出来。” 阿德罗斯这次面圣，时间虽不长，收获却满满。他得到了主的赏赐，可在主居所的一间屋子内安装直通的门；此外，蒙主恩典在体内植入种子，未来可发育为一套全新的性器官，还从主手上领了一件帮助杰尔曼的新任务。 其他两件事尚可稍待，最后一件事情显然是主所在意的。阿德罗斯在回程路上便已在脑海中挨个过候选人。 天赋要好，年纪也不能很大，最合适的便是几位他提拔的红衣主教了，他心中飞快地将他们情况过了一遍，觉得玛丽安是最合适的人选。 对面车道开来一辆车，闪了闪灯。阿德罗斯没有在意，那辆车擦着他的车开过去了，一个急转，换到了他的车道。 前方，另两辆车疾冲过来，打横停在了他的面前，阿德罗斯连忙急令“刹车”。驾驶系统已经检测到了前方障碍物，急速刹车，车轮在路面划出两道黑痕，将将在对方阻拦的车前停住，避免了碰撞。 前面两辆车的车门打开，下来两个一身黑衣的人。 阿德罗斯此时倒不紧张，示意系统摇下车窗，对方果然一人停在车前，手轻放在腰间，另一人走到他车窗边，弯腰看了他一眼。 “教宗，陛下有请。” 罗奕？ 阿德罗斯上次见他，最后的印象还停留在门豁然大开，炮弹落在云上城堡的大厅，将整个城堡炸成了一朵烟花。 若非他动作快，及时扑过了门，此时大概也和城堡的分子一起，漂浮在太空了。 在精神海中，他察觉到了罗奕心灵岛的靠近。那奇特的景观是其他人伪造不成的。 阿德罗斯镇定地点了点头。“行，你们带路吧。” 他被夹在前面两辆，后面一辆的车队中，拐进了旁边一条小路。 这间别墅修成了古代城堡的样子，大约有一段时间没人住，墙面斑驳，爬满了绿藤，欣欣向荣地生长着。 一身军装的罗奕正坐在大厅里，微皱着眉。 空气中飘荡着微尘，这里的家具看来也有些年头，似乎一直被罩在防尘罩下，刚刚应主人的要求掀开。 “好久不见。”阿德罗斯在罗奕留给他的座位上坐下。 罗奕扯了下嘴角。 “如果可能，我希望一直不要见。不过现在看来，我们有必要暂时放下彼此的恩怨，合作一段时间。” 恩怨…… 精神海里，阿德罗斯忍不住往罗奕的心灵岛又看了一眼。 沙漠就在雨林的旁边，深海的景致倒竖着，成为瀑布之后的世界。这样拼合起来的精神力量，以他现在的能力，想要打碎似乎也并非不可能…… 他的指尖不由微动，接着却又心中微叹，放弃了这一瞬间的冲动。 正如他敢于赴罗奕的约，而不担心罗奕的手下弄个人肉炸弹或精准卫星打击，将他轰成分子一样。罗奕也敢于凭着如此脆弱的心灵屏障，大咧咧地坐在他的对面。 同为眷者，他们再彼此看不顺眼，也必须接受一个事实。 对方也是被神所眷顾，蒙受神恩的人。 但是，容忍对方的存在是一回事，合作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阿德罗斯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自从他的腿间被埋入珍珠，他已经许久不能这么翘腿了。此刻那里一片平坦，阿德罗斯露出淡然的微笑。 “皇帝所说的合作是指？” “你知道什么是序列5么？”罗奕直截了当地问。 阿德罗斯面色不动，心中却已起了微澜。 罗奕的话若是早问半天，他都无法给出回答。他微一抬眉，笑答，“喔，原来你知道序列啊。” 罗奕问这个问题，显然是在测试。既然现在还没合作，他可不会便宜对方一个免费的信息。 他语气淡然，话本身也挑不出什么毛病，罗奕听了却气得要死。若不是此时双方在谈合作，保不齐就近抄起个家伙给他突突了。 阿德罗斯虽没回答他的问题，但罗奕问的突然，他显然也未及深思，话中也暴露了几个信息。 确实是有“序列”这一说法的存在，那么序列5应该就是序列里的一个等级。 杰尔曼在回答隆的问题时说，他吞了一个“序列5”，那么序列5应该代表着某一种的力量……“神恩”？ 罗奕眯起了眼。 “我说的合作，便是我们双方共享信息。尤其是关于杰尔曼相关的信息。” 阿德罗斯有一种“果然不出所料”的感觉。 “啊，可是皇帝能够有什么信息分享给我呢？没记错的话，在精神力方面，你真的只能说，唔，资质平庸吧。” 他虽没明说“学渣”，话里的含义却已充满着对“学渣”的鄙视。 罗奕微微眯起眼睛，异色瞳眸已忍不住射出冰冷的视线。 “我知道的信息未必比你少，事实上，你对隆了解之少，倒是令我震惊。” 罗奕慢慢道，“比如说，你最近才知道了杰尔曼，那你知道他还有一个学生，一个宠物么？” 阿德罗斯瞥了他一眼，“宠物？你是在说你自己么？” 罗奕眼中的怒意几乎喷薄而出，却又强自抑制下去，“哦，真奇怪，你关心他的宠物，倒不关心他的学生。” 阿德罗斯看他一眼，“我敬拜的我主，并非我主的力量。” 他表面波澜不惊，心中却正因罗奕的话掀起滔天波浪。 他突然意识到，力量虽非他追随主的原因，然而，没有力量又怎么可能追随主的步伐？ 他想起那日感受到的精神海的波动。那是杰尔曼的力量。序列2…… 而他甚至距离序列4，还都有很长的路径要走。 主是全知全能，是意志的主宰，精神的道标。他满足于做主的鸡巴套子，认为只要能以身心侍奉祂，便是最大的荣耀。 这一切，都是在他遇见杰尔曼之前。 在大厅面圣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杰尔曼的气息，陪伴在主的身边，一步之遥，并肩而立。 也许，他忍不住开始妄想…… 如果，他能够足够努力——是否他的位置也可以同样如此？除了在鸡巴之上，还可以陪伴在主的身边？ 阿德罗斯被那偶然窥测到的场景弄到意乱神迷，一时只觉得心旌动摇，他终于点了点头。 “好，我们彼此合作，信息共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