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梦境漫游者
45 乔尔的意识里，充满了“好舒服”，“太爽了”，“操得再深点”一类的字样，和他浪叫的内容没什么区别。 若是平时，林秋晚还会觉得他果然心口如一。此刻却恨不得跳到他的礁石上，掘地三尺，把他刚刚稍纵即逝的意识给挖出来。 他精神紧张之下，分外持久，乔尔又再被他操射了两次，最后一次喷出的精液已经稀得有点像水，林秋晚却还像打桩机一样，抽插不停，两手用力掰着乔尔的臀瓣。 乔尔只觉得肠道被擦得有点火辣辣地，气喘吁吁道，“你，你今天吃什么了，好像比平日还要猛？” 林秋晚回过神来，晃了下腰，调侃他，“怎么，我猛点儿你不是更舒服？” 乔尔被他阴茎在肠道里转了一圈儿，刚刚软下去的阴茎又有点蠢蠢欲动，他觉得再射下去就要失禁了，忙按住了前面。 “你，你也快点儿射吧。我觉得有点不舒服了。” 林秋晚暂时按下焦虑，将心思放回眼前的事上，放松精关，没一会儿节奏变得不再规则，极快地抽插了几下后，叹了口气，射了出来。 他从乔尔身上翻身下来，将套子摘掉，和刚刚放到一边的套子一起扔掉，拿浴巾时，突然记起了今天从乔尔办公室里出来时遇到的人。 白大褂……心理医生？ 他回到床上，用温热的浴巾给乔尔擦干净双腿之间。 乔尔胸膛小腹上黏答答的一片潮，被温毛巾擦拭，发出慵懒的声音。精神海中，他此刻心灵岛完全开放，林秋晚小心翼翼试探了一句。 “我今天从你办公室里出来时遇到了个人。” “唔，对，心理科的汉克斯。他说你有精神力的天赋，最近可能会去找你……” 乔尔的话音越来越轻，话还没说完就进入了梦乡。 林秋晚试探着在精神海中抓住他那一缕稍纵即逝的回忆，手刚伸出，它却像柳絮一样，飘开了。 林秋晚正想踏前一步继续捉，床上的乔尔不安地动了一下身，他连忙停住动作。 好在乔尔并没有醒来。林秋晚蹑手蹑脚地在精神海中绕到另一个方向，放慢动作，一点点靠近，终于把那一缕纤细的记忆丝线抓住了。 他读完记忆，脸色瞬间有些难看。 糟了，竟然被一个精神力者注意到了。 林秋晚帮乔尔收拾完床上乱糟糟的毛巾和浴巾，又展开毯子盖在他身上，把要洗的东西扔进洗衣篮。 他有些后悔，接到了老师的信之后，不该一时冲动，去找哈尔，把信中的内容说出来。 不，内容还是该说，毕竟成功地帮助斯万局长取得了和奥纳西斯财团的直接联系。 维护交易最长久的方式是能为对方持续提供价值。对于斯万而言，莱茵不仅要让他坐在同一艘船上，还要让他看见在这一艘船上的好处。 还是那句“精神力通灵”欠考虑了。 不过当时他也不知道斯万局长正巧会下来，而不依靠玄学很难让哈尔信服。 算了，过去的事不要再纠结，如今先关注眼下。 可惜的是，乔尔的回忆中能够提供的信息有限。他自己并非精神力者，对汉克斯在此方面能力的印象也只是“很强”。 强到什么地步？林秋晚完全没办法预估。 他只能按照隆教他的方法，先将自己心灵岛的大部分隐藏起来。 全部封起来是不现实的。没有引起对方注意时还行，他不会可以寻找。既然已经被关注了，甚至可能被从远处瞄了一眼，再装作无能力者反倒容易引人怀疑。 回家的路上，林秋晚便忙于构建自己的隐蔽工事。 他用云雾将岛的大半部分遮盖起来，在剩余的部分，伪造了一个潜意识的阶梯，通往意识海的深处。又从记忆中抓了大把各种年龄的回忆，随机扔到了潜意识的底层。 做完这些，他站在了剩余的礁石上四顾。 四处灰蒙蒙的，脚下是小小一块可怜的礁石，看上去和他初入精神海时差不太多。 他不由小小心酸了一下。 啊真是辛苦快三年，一夜回从前啊！ 虽提前做了准备，但对手到底能力如何，林秋晚心中一点也没底，这一夜便睡得十分不安稳。 快天亮的时候，他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随即，一个穿着白衣的人走了进来，步伐十分自然，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中一样。 林秋晚愕然看着他拎了一把椅子，在自己的床前坐下，翘起了二郎腿。 这位竟然是……梦境漫游者？ 他心中微跳，连忙把这个意识压到底层，只留下表层那些最浅显的意识，漂浮在外层。 “这个人是谁？” “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咦他看着是不是有点面熟？” 汉克斯笑着和他打招呼。 “嗨，你好，莱茵。” 林秋晚眨了眨眼，迷茫地左右望望，“你好。”他顿了一下，“你是怎么进来的？” 汉克斯轻笑。 “哦，这是我的一项能力。我来是要问你几个问题，不用害怕，我问完了就离开了。” 汉克斯说着，进入了精神海。 目标的心灵岛就在近旁，看起来比一般人略大一些，果然是有些天赋，虽然没有得到成长。 心灵岛很小，汉克斯很快地转了一圈，重新出现在梦境。 “你小的时候做过精神力的测试么？分数应该还记得？” 很多记忆深藏在潜意识的深处，平时不被碰触，甚至连自己也遗忘了拥有这份记忆。 林秋晚露出回忆的表情。 “啊，是。那时我还很小。他们说我有一点精神力天赋，但也不算出众。” 汉克斯抬眉。 “其实基础还可以了。只不过一直没有人引导着你成长。啊，说到这里，你是否对学心理有兴趣呢。” 他一边说，一边在精神海中推了一个暗示过去。 不敢进入精神海的林秋晚，模糊地感觉到有什么意识被轻轻按在了自己身上，他急得想要握紧拳头，用尽全力压下了紧张，只露出疑惑的神情。 “心理学？没有想过。” “哦，心理学是一门很有趣的学科，有助于你更好地了解自己，当然也能够更好的了解别人。” 汉克斯提起自己的本行，忍不住兴奋了起来，滔滔不绝地说了一番本我、自我和超我，看见林秋晚的表情更加迷惑，才克制了下来。 他又传了一个暗示过去。 “以你的天赋，你转心理医生途径的话，升职会比在治疗中心要快很多。薪水也会更多。” “啊。可是我加入情报局，并不只是为了升职加薪。” 林秋晚说出这句，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小心说出了真实的心声。他惊得微微睁大的眼睛。 什么情况！他明明知道自己身在梦境，也做好了准备，为什么还会不由自主地说出心里的实话？ 难道这是“心理医生”的特别技能？ 汉克斯并没有因这句而警觉，反倒嘉许地点头。 “有理想很好。那么你加入情报局是为了什么？” 林秋晚沉默了一下，脸上露出有些羞涩的表情。 “我也不是说自己不想升职。但我升职是为了能有更大的权利，这样才能了解更多的实情，帮助到更多的人。” 好在汉克斯此时已经从精神海中出来，没有注意到那个小小礁石后方的云雾翻腾。他顺势诱导，“对啊。你想帮助更多的人，而当心理医生，就是一条很好的帮助别人的路啊。” 林秋晚没再说话，看他的表情仍然未被完全说服，汉克斯倒也不急。 他可以强行再下两个暗示，但这次梦境中的会面让他很是满意，因此决定在这年轻人身上多花点时间。 天色渐亮，他起了身。“不急，你可以先慢慢想。我会再来。” 他说着，走到门边，推门离开，还没有忘记贴心得给上个锁。 等他的气息逐渐远去，黑暗中，林秋晚睁开了眼。他的额头已满是冷汗。 太危险了！ 刚刚在瞬间，他几乎以为必然暴露了自己，已经打算不顾一切进入精神海直接攻击了。 从对方的心灵岛来看，面积和他大小差不过，但是林秋晚如果突然出击，还是会有一些胜算。 只是他不敢肯定自己一定能打赢。而且就算打赢了，也难免在精神海中留下痕迹。 情报局内部有这样一位精神力高手，而他之前完全不知情，那就意味着可能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联邦还有其他的高手。 如果有人能从痕迹上推出他的真实情况，他这个卧底的计划可就要彻底失败了。 目前看来，这位汉克斯对他倒是没什么敌意，似乎只是想收他做徒弟。 不，我已经有老师了！ 林秋晚内心坚定地拒绝。虽然他不知道隆具体有多强，但是一定比这个心理医生要强很多。 如何能够在不暴露自己实力的前提下，打消他这个念头呢？林秋晚陷入了苦思。 一晚上没有睡好，林秋晚一到局里，连包都没放，先奔咖啡间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他感觉到精神海中微微的触动，咦，是老师的信使？ 此时精神海中，梦魇正叼着信，懵逼地望着底下。 它不会记错林秋晚的所在，可是脚下这个心灵岛，怎么一夜之间突然小了许多？变成了一块小小的礁石，让它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想到那位心理医生不知是否上了班，林秋晚不敢贸然进入心灵岛，端着咖啡回到座位，四顾无人，悄无声息的潜入，先左右看了一圈，没在附近看见昨晚那个医生的存在，这才飘到了梦魇的身边。 信使很不高兴地朝他喷了个鼻息，林秋晚安抚地摸摸它的头，从它嘴里接过信。 老师这次的回信很短，只让他如果有机会的话，关注下时空混沌点的进展，隆想知道科学家们会得出什么结论。 林秋晚想到仓库里已经进驻的奥纳西斯财团的保安，略微犯难。 梦魇用蹄子在半空踏了一下。林秋晚回过神来，忙跟它说，“最近情况有点特别。我可能需要躲一段时间，你来送信时得麻烦等一下。哦，还有，你记一个人，你要在附近看到他，就暂时别来送信。” 林秋晚说着，具现出了一个投影，把今早做梦的记忆翻出来，指给梦魇看。 “就是这个人。他的心灵岛，大概长这样。” 梦魇瞥了一眼，长嘶了一声，纵身跃入云海，往前急奔。 林秋晚忙收起投影，跟着它跑，“哎你干嘛，别乱跑，这附近都是我同事，你小心点不要踩到。” 疾驰之中，他眼角余光似乎注意到什么与众不同的东西，一时未及留意，只跟在梦魇身后追赶。 眼前突然出现一个漂浮的心灵岛，比周围的心灵岛都要大数倍，林秋晚心中叫了句“糟糕”，躲避不及，眼看就要被发现。 却见梦魇一步跃上那岛，尥起后蹄，用力往下一蹬—— 一条巨大的裂纹，出现在心灵岛上，顺着地面往下传递，岩石出现了细纹，成千上万的细纹，不断地蔓延、扩大，很快，整个岛在裂缝的作用下，碎为无数的块状，分崩离析。 林秋晚目瞪口呆。 刚刚还伫立在前方极具威胁的心灵岛，瞬息之间土崩瓦解，碎成无数石渣散入云雾。 他抬头看了看梦魇，想起老师说的话：事实上，在你升到序列4之前，最好不要招惹它。 梦魇傲娇地一转身，不屑看这个刚被它踩塌的小岛，身子一纵，飘然消失在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