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位列前三
18 熄灯了。 黑暗之中,陈代阳蜷缩起了身体。 他今天努力爬了七个配种架,最终的有效的工作时间达到了4小时30分35,却仍然没有能够排进前三。 这意味着他今晚可以有4小时30分35的睡眠时间,然后,幽魂水母就会悄然而至,将他裹一个茧,深入到他的肺叶和脑部,让他无法呼吸,无法知觉。 快睡吧,快睡。他起码还可以争取睡四个半小时,按照一个半小时一个睡眠周期来考虑,就是三个睡眠周期。 而正常人一天需要四个睡眠周期,以维持基本的精神稳定…… 不,不能再想了,要赶紧睡。 陈代阳将身体缩得更紧,额头上微微出了一层汗。 此前从未有过失眠问题的他,最近发现自己的入眠越来越困难了。 为什么幽魂水母不能先过来呢?那样他起码就可以先忍耐过艰难的时刻,然后再进入梦乡? 他的脑子固执地反复设想这个可能,不顾脑海中的另一个声音嘲笑着说,“怎么可能,这样的设计就是为了让你怕得睡不着,连本应该拥有的睡眠时间都丧失掉。” 是的,不能再想了,赶紧睡! 他命令自己。 然而睡眠这样东西,却是越勉强越无法来临的。 陈代阳翻过来一个姿势,又翻过去了一个姿势,最终叹了口气,躺平在床上,将手放在了两腿之间。 撸一发会不会好?也许随着身体的放松,他的精神也终于能够放松下来。 然而他自己知道,这个想法并没有什么意义。 之前的几夜,他不是没试过,却发现现在的自己,不伴随着肠道内部对前列腺的刺激,已经很难达到高潮。 何况,他一天爬了七个配种架,此时精囊已经完全空了,再怎么努力也射不出来什么。 甚至只是想到要射精的概念,睾丸已经害怕得往身体里缩。 只是躺在床上,就感觉腰腿酸软。他叹了口气,放弃了撸管的想法。 他试图在脑海中数数。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然而随即他脑海中闪现了配种架上咩咩叫的公羊,他立即停下,重新开始数。 纯数字,数字就好。 1、2、3…… 他数到了四位数,无奈地叹了口气。 身上出了一层汗,粘粘的,他开始考虑着要不还是再去泡个澡。 然而腰腿的酸软却让他实在是不想起身。 在纠结中,他终于沉入了睡眠。 感觉几乎是刚合上眼,他又被再次惊醒,想要睁眼却发现眼皮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胶质,想要张口,微凉的滑滑的东西趁机塞入他的口中。 他的心沉到了底。是幽魂水母,幽魂水母来了。 他在茧中哭泣,身上散发出绝望的恐惧,水母如遇到最美味的食物般,满足地攫取他身上的气息,将他裹成一个五感尽失的茧。 外边,黑夜终于逐渐退去,清晨的第一缕光线撒在了牧场。 6:30,起床的铃声响起,幽魂水母随着灯光的亮起,悄然撤退。 陈代阳无力地躺在床上,感觉脑袋晕晕的,整个后脑勺木木的疼。 他不想起床,只想沉沉睡去。 然而,错过一天的工作,结果便是毫无疑问地进入后三名,他将面临着长达三十二小时幽魂水母的陪伴。 巨大的恐惧给了他动力,他终于艰难地一节节地将身体从床上拣了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到了浴室,放了一缸热水,把整个人泡了进去。 他困得差点在餐厅中睡着,头一点一点地几乎埋到桌上。 服务员叫醒了他,“陈少将,抱歉,餐厅里是不能够睡觉的。” 他重新坐直,像行尸走肉一般继续吃着盘子中的食物,美味嚼在口中也毫无滋味。 到底怎样才能进入前三呢? 第一天开播,只得了第十三的排名后,陈代阳便开始注意榜单,他让饲养员给他指了榜单中经常名列前茅的几个人,周少将,张部长,吴司长和王中将。 他跟着周少将爬了种猪区的配种架,忍受着种猪压在自己身上,几乎压到他喘不过气,哼哼唧唧地把阴茎捅入了自己的身体。 他发现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肏他的种猪在配种完之后,立即就拔出阴茎跑开了,但肏周少将的种猪,之后却趴在他手边,哼哼唧唧的任由他梳理自己背上的毛。 他的心跳突然加速。 所以,这才是规则的漏洞么? 有效工作时间要求的是字面意义的把动物留在身边,只要动物的肢体与自己相碰触即可,也就是说,无论是前戏还是事后,只要还能把它留在自己身边,就都算。 陈代阳心怦怦直跳。 一旦想通了规则,他很快发现了更多的证据。 王中将正怀着狗崽,按照规则,在整个孕期他都不用担心幽魂水母。 但他却还是霸占着小泉的时间,甚至每日挺着肚皮跪趴在地上,让小泉使用自己的后洞。 因为要与熟悉的动物保持亲密,避免生完狗崽之后小泉已经与别人建立了亲密的关系。 还有每天在种马配种区待着的吴司长,陈代阳硬着头皮进了一次那里,看到他正一边给“小黑”梳毛,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 而那匹显然已经配过种的公马,惬意地闭上眼睛,任由他赚取一分钟又一分钟的有效工作时间。 陈代阳恍然大悟。 他要做的,并不是尽量多爬配种架,而是要找一个不会在交配后,拔掉鸡巴就跑的动物。 他开始了尝试,学习其他的人,在被狗肏时学着“哇嗷哇嗷”的叫唤,而不是“啊啊啊啊”的叫,试图在交配前后,伸手抚摸对方的狗头,或是趁着被成结,艰难地扭过头,替对方舔毛。 不就是学习动物的行为,努力被看做同类么。其他的囚犯可以做的事,他也都可以。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被勾引来肏他的动物,无论是狗还是猪,甚至是性情温顺,任由张部长梳毛的小马,都在交配完成之后跑开了。 陈代阳更努力的扭屁股,更敬业地学习动物的行为,却仍然没有什么用。 他的有效工作时间一点点提升,名次不升反降了。 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呢? 陈代阳实在无法想通。 他一路打着哈欠,垂头丧气地来到饲养员面前。 “哦,陈少将这是没睡好?您可要努力打起精神来啊,动物很敏感的,您要是没精打采地晃屁股,可是不会有动物光顾的。” 陈代阳正在解纽扣的手顿住了。 “你说什么?” 饲养员抬了下眉,“我说,您要是没精打采地晃屁股,不会有动物光顾。” “不,前面那句。” “动物很敏感的。” 陈代阳如遭雷击。 是这个原因么? 他想起了王中将被小泉的狗鸡巴肏进后洞时,脸上的表情。还有他叫“老公”的声调。 那是真切的满足和愉悦,他是真情实感地喜欢着小泉,想要被小泉肏,想要让小泉的狗鸡巴埋在自己的后洞里,哪怕他肚子里正怀着它的崽。 他是疯了吧……? 不,不只是他一个,周少将,张部长,吴司长……所有这些排名排在前列,能够让动物在交配之后,还愿意留在身边的这些人,他们其实都疯了吧? 动物确实是敏感的。你是不是真的喜欢它们,是不是真的认为它们是同类,是否愿意和它们滚在地上玩耍……它们是能够感觉出来的。 陈代阳再怎么摇晃着屁股,吸引巨犬、种猪或是章鱼的注意力,在他心中,这些都不过是工具。 哪怕被操得高潮叠起,被肏到潮吹,他自己仍然是快感的主人,它们都和按摩棒差不多,是服务他的工具,是他为了获取有效陪伴时间,而不得不使用的工具。 陈代阳发现自己陷入了一个囚徒困境。 为了能够从幽魂水母的恐惧中逃离,为了能够保证基本的睡眠时间,以让自己不要失去理智,他需要努力争取排名榜的前三; 然而这是同在牧场的所有囚犯共同的期待,他们之间不能沟通,无法达成任何协议,比如轮流享受整夜的睡眠。每个人都想要抢夺前三名,于是一定会陷入内卷,最终排名在前越来越难。 于是,为了排名在前三,他们都疯了,他们真的开始相信,那些动物是自己的同类,是自己的“老公”或是“情人”,他们愉快地接受了动物的鸡巴,并因此获得了有效的工作时间。 陈代阳的脸色苍白。 这才是罗奕真正的目的么? 不是因过度恐惧和缺乏睡眠而陷入被动的疯狂,就是主动选择,将自己认同为动物的疯狂。 他艰难地开口,“你说过,王中将是主动要求的植入狗子宫?” 饲养员愉悦地点头,“是。怀孕的整个期间就可以不用担心排名的问题了。怎么,你也在考虑?” 整整四个月,不用担心排名。陈代阳怦然心动。 到了此时,他此刻终于明白了,饲养员说的是真话。除了每日送他们来工作,并根据工作排名给予奖惩之外,牧场并没有强迫他们做什么。 不需要强迫他们扭屁股,因为他们自然会为了排名主动扭起来。 不需要强迫他们植入狗子宫,为狗生崽。因为此时此刻,竟然连他也都在认真地考虑这个可能。 他实在是太困了,太累了。他的腰腿发软,膝盖发酸。他在过去的一个多月,射出了平日大半年的精液量。 陈代阳瑟缩了一下。 不不不,他是疯了么,竟然认真地在考虑给狗生一窝狗崽! “我,我还没想好。” 他脱光衣物,换上工装,仓皇逃进了牧场。 他努力地避开了巨犬区,在种猪那里收获了20分钟,又在巨型章鱼那里收获了一个小时,又回到种猪那里收获了40分钟。 只有区区的两个小时,一个睡眠周期多一点点。 陈代阳最终还是爬上了巨犬区的配种架,岸本几乎是立即地奔了过来。 陈代阳只觉得腰酸腿软,心灰意懒。他第一次没有采用跪趴的方式,而是躺平在了配种架上,张开了腿。 他背对着投影屏,自然无法看到,弹幕区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刷屏。 “哎哟,解锁新姿势了。” “哈哈哈,陈少将看来终于要接受岸本这个老公了?” 巨犬纵身一跃,前腿踏在配种架上,双腿直立,巨大的阴茎顶在陈代阳的屁股上,他配合着挪了下位置,龟头便轻车熟路地捅了进来。 “果然,进得越来越顺畅了。” “有默契了,哈哈哈。” 巨犬开始抽插,陈代阳放空了自己的心灵。 他不再是自己,只是一具皮囊,一个空壳。岸本在他身体里成结,甚至连成结时括约肌被撑到极限的痛楚,也隔了层一般,不甚分明。 “啊,好痛啊,又好爽。好舒服。好喜欢。” 陈代阳的眼神空洞,嘴里喃喃自语。 岸本在他体内成结,之后,结慢慢消退。 陈代阳搂着它的头,沉入了死一样安静的沉眠。 这一日,岸本在结消退之后,没有立即跑开,而是留在陈代阳的手边,挨挨蹭蹭。 陈代阳任由它伸出舌头,舔舐自己的脸,手上无意识地梳理着它的毛。 他实在没有力气动,也没法去爬别的配种架了。 本以为这日的名次又要下降,没想到,下班时饲养员看了下排名,吹了声口哨。 “恭喜您,陈少将,5小时03分,您终于成为第三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