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一整个帝国
32 隆从精神海中带出阿德罗斯的鳞片，做成三枚小装饰，两枚贴在乳尖，另一枚贴在尿道口上。 阿德罗斯皮肤原本就白，带上这三枚小贝壳一样的装饰，银光闪闪，竟然很好看。隆便又亲手将它们一一取下，阿德罗斯忙再次变化出新的器官，张开大腿迎接主的大鸡巴。 精神海中，一龙一蛟重新会合在了一起，金色与银色相互缠绕，摩擦律动之间，阿德罗斯正在心神荡漾，隆突然松开了缠绕他的身体。 “啊，杰尔曼。”他语调欣喜。 阿德罗斯仰头。 他看见一只庞大的神奇生物由云海远方游来，黑色鳞片中光华流动，变换出五彩斑斓的颜色。 他内心深处顿时生出浓浓的自卑。 杰尔曼大人的本体竟然如此强大美丽！看他那矫健的身躯，威武的仪态，还有他那非凡闪耀的鳞片。 对比起来，他是如此的弱小和微不足道，就连他的鳞片也是惨白兮兮，反射着一点点偷来的光华。 在升上序列4之前，他虽然能够感觉到杰尔曼的强大，却并能理解那一强大的本质。 如今，在精神海中同样成为神奇生物的他，终于能够窥见序列之间不同等级的巨大差别，也明白了那种等级差异带来的压力感为何如此巨大。 精神海中，三人同时变化为人形，阿德罗斯微微鞠躬，“杰尔曼大人回来了，我先告退。” 他退出精神海，杰尔曼告诉隆，“我准备挑战序列1了，先回来休息一下。” “哦？这么快。”隆虽知道他在星际到处漫游，就是为了寻找晋升的契机，却也没想到如此之快。 杰尔曼点头，“我想到了个办法，可以窃取时间的权柄。” 隆这次是真的惊讶了。 序列2晋升序列1，便是从“半神”正式迈向了“神”的一步，从此不再受原本世界规则的束缚，向来是序列晋升中最为艰难的一步。 他严肃起来。“你要怎么做？” “我发现时间空间转换的关键就在时空缝隙，但是时空缝隙本身只有纯精神体才能进出，好在还有黑洞。” 隆想起他上一次跳黑洞的丰功伟绩，“那我陪你一起。” 杰尔曼笑着看了他一眼，“借助你的力量？才不要，我怕跟小套子一样，也生出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角什么的。” 他刚刚虽只瞄了一眼阿德罗斯，却已看出他能够成功晋级，少不了隆的力量帮助。它本是只银色小蛟，头上的两只短角却是暗沉金色的，一看就是那颗种子所化。 隆难得显出一秒的尴尬，随即笑道，“胡说，我只在旁边看一眼而已。” 杰尔曼搂住他的脖子轻笑，“你别忘记自己是龙啊，看的那一眼便已经是足够的因果了。” 他说着身体蹭上来，带了点久别重逢的亲昵，隆搂着他，两人在精神海中意识相融，同时变化成为了神奇生物。 这日联邦参议两院正式分裂，五大财团随后决议解散联邦，分别建立各自的独立国家。罗奕看了情报心情大好，兴致冲冲地回到别墅，却发现隆既不在书房，也不在花园。 他招来管家询问，方知道原来是杰尔曼回来了。 第二日早餐时，管家又过来替先生传话，说这几日忙，不会过来，让罗奕自便。 罗奕虽面色不变，心里却酸出了汁，只觉得嘴里的饭菜都没了味，怏怏不乐地去上班，看着什么都不顺眼。 到了晚上，他洗漱完毕后，犹豫半日。 隆已经明说他近来不会有空，他赌气之下就想在自己的卧室直接睡了。躺下以后翻来覆去却是睡不着，到底还是爬起来，穿门去了千星城，从衣柜里找出一件隆穿过的衣服，搂在怀里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慢慢进入了梦乡。 其后十来天，罗奕不要说先生的人，连先生的影子都没看见一次。 他已有好几个月没见到杰尔曼，心中虽残留着上次挑衅被他下了暗示的阴影，却还是难免越来越焦躁，一边心里直泛酸，私下嘀咕哪有笼成这样的，让别人连根毛都摸不到。 这日出门时罗奕突然看到远远地有一辆大车开过来，像是上次杰尔曼远行时搬东西用的那辆，心跳立即快了两拍，让吉姆回头跟上，到了别墅群另一处门前，果然看见杰尔曼正站在台阶上，跟管家说着什么。 罗奕双手握了下拳，轻轻咬了下唇，心中虽微有惧意，却还是开门下车，走过去主动打招呼。 “你好，杰尔曼先生。” 杰尔曼看了他一眼，“你也好。” 罗奕看了一眼旁边忙碌的工人，压抑住心中的雀跃。“你这是又要远行么？” 杰尔曼漫不经心道，“是啊。开心不？” 罗奕只觉得心里又酸了一下。 他虽然不甘愿，却也不得不承认，在隆的心中，他完全不是杰尔曼的对手。 只是，这样的话，他就更好奇了。 理智提醒他见好就收，既然确定了杰尔曼马上要走，他只要晚上早点回来就能见到久违的先生。 好奇心却终于占了上风，他问出了一直以来困惑他的一个问题，“你，不是好容易才跟过来的么？为什么不多待在他的身边，反而要到处跑呢？” 杰尔曼这才认真地看了他一下，唇角微微翘起。 “竟然还没有晋级啊。” 什么？罗奕不解，杰尔曼却掉转了视线，不再看他，而是视线望向了远方。 “你想没想过，他并不讨厌有人在身边的，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从者？” 罗奕愣住了。 他想到了查理。 在他眼中一无是处，仅仅能算是个小混混的查理，只因为在他之前认识了隆，现在也在别墅区有自己的住处。 是啊，先生并不讨厌有人在身边…… 杰尔曼把视线重新落回在他身上。 罗奕在他的注视下，条件反射地身体微微颤抖，等级压制的恐惧感让他想要拔腿就跑，却又丝毫动弹不得。 “因为我够强。”杰尔曼回答了自己的提问。 罗奕一愣。如果不是他的语气如此平淡，他几乎以为这是杰尔曼在炫耀。 好奇心让他暂时克服了恐惧，他仰头回望杰尔曼，这才注意到，原来杰尔曼的眼眸中带着一抹深红。被他凝视的感觉，像是直接面对着一条巨大的长蛇。 杰尔曼继续道，“因为只有我跟上了他的脚步。他是不会为了任何停下追寻规则的脚步的。总有一天，他会往更高的地方去。” 他从罗奕身上移开了目光，似乎是自言自语，“我离开，是为了下一次还能跟上他的脚步。” 罗奕匆忙告别，快步走回了车上，等到车开走很远后，他的心跳才渐渐缓了下来。 他回想杰尔曼的话，微微皱起了眉。 更高的地方？那是什么？在这整个世界，还有比隆此刻更高的地位了么？ 他是帝国的皇帝，阿德罗斯是神恩教的教宗。他们两人心甘情愿地匍匐在隆的身前，他还能往什么样的更高而去？ 他进入办公室坐下，思索半日，叫来秘书，让他接通阿德罗斯的电话。 虽然双方都意识到了杰尔曼的强大远超他们的认识，但此前罗奕和阿德罗斯的合作仍在继续。每隔一段时间，双方会互相交换手中的情报。只是彼此没有再见面而已。 阿德罗斯接到罗奕会面的请求，点了点头。 他们没有约在别墅，而是约在千星城的另一处地方。 阿德罗斯一进房间，罗奕便感觉到了微妙的不同。 在他眼中，阿德罗斯算不上什么美人，但此刻他浅色的头发，银灰色的眼眸，却看来整洁干净，整个人萦绕着圣洁的气息。 不，是比这更深一层的变化，罗奕只能隐约感觉，却无法形容。 他猛然意识到一个可能，“你晋级了？” 阿德罗斯微微点头，“是的，蒙主恩宠，前一段日子刚刚升为了序列4。” 罗奕只觉得心里像被猫抓了一下。 阿德罗斯此时话说得谦和平静，不像之前面对他是满满“学渣”的鄙视。 但越是这种表面的平静，让人越是感到不爽！似乎连被当做竞争对手的资格都没有了。 罗奕努力压住心中的不爽，尽量客观地把他和杰尔曼的对话叙述了一下，接着便问，“你知道么，所谓‘更高的地方’指的是什么？” 阿德罗斯略一思索，便露出恍然的神色。 他看了罗奕一眼，皇帝陛下显然还不知道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实，阿德罗斯心中微微感到了一丝怜悯。 “我主并非这个世界的人，他是从别的世界来的。” 他一边解释一边想，“真神降临”这四个字，还不足以让你明白么？既然是“降临”，显然是之前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啊。 在他看来简单明了的一个事实，罗奕却如遭雷击，肉眼可见的脸色变白了一下。 “不是这个世界的？” 阿德罗斯点头。“我主是精神世界的主宰。他之前的世界应该与我们具有不同的规则，甚至有不同的生物。” 他奇怪地看了一眼罗奕，“你不是也学会了那个符号么？那就是主的名，在他原本世界的具象。” 罗奕额头冷汗涔涔。他想起了当年，隆在他私人星球上突然消失。而他动用了一切方法都没有能够查到隆离开的方式。 “那么，所谓‘更高的地方’……” 阿德罗斯的脸色也转为郑重，“哦，那可能是当主对我们此刻的世界足够了解之后，便要迈向更高的位面了。” 到时，他是否有追随主的能力呢？他想到了自己现在可怜的位阶。 啊，罗奕带来的这份情报太有价值了！他为此甚至可以原谅皇帝以前所有做过的事。 阿德罗斯暗下决心，一定要继续努力学习，不断钻研，好跟上主的脚步。 他接着想起了神恩教。主曾经说过，维系教众的信仰对于“锚”的稳固是有用的。这意味着他最好在走之前能够找到一个继任者。 他微微点头，“看来，我应该开始考虑立一个圣子或是圣女了……”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了玛丽安，又犹豫了一下。 可惜，她的年纪略大了一些。最好还是年纪更轻的人，以保证起码未来一两百年内，神恩教的教义不会更改。 与阿德罗斯分开后，罗奕迫不及待地回到了别墅，终于见到了隆。 阔别许久的大鸡巴重新埋入他的身体，罗奕心中的惊慌才渐渐消散。 这才是他唯一的归宿，他愿意永远待着的地方，他的家。 高潮的余韵中，他趴在男人的怀中，喘息还没完全止息，就问了最想问的问题。 “先生，你会离开这个世界么？” 隆在他的意识中早看到了前因后果，此刻大手在他背上轻轻抚摸着安慰，“不会很快。” 罗奕只觉得心往下一沉。 不会很快。那就是说，总有一天。 杰尔曼说的是对的，总有一天，隆还是会走。 “那……我呢？” 他说着，忍不住往后挪了点，想看清男人脸上的表情。 隆微微一笑，抬起手指，把他汗湿的头发往后捋了一捋，温和道，“你还有一整个帝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