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无地自容
严起站起来,两膝分在江游腿的两侧跪上床,以这个姿势半坐在江游身上。他这样还是比江游高些,所以在江游又按了一下他背的时候他下意识往前倾,靠在了江游肩上,而江游将润滑液淋在他尾椎附近,再用手指沾了去揉他穴口,另一只手正扶在他腰侧。 “江游……”严起哑声喊了他一句。 “怎么?”江游将食指插进去扩张,润滑液大概是冰感的,被掌心揉开了反而更凉,他很快插入了第二根手指,并且两指用力微微撑开了严起的穴口。 严起倒吸一口冷气:“别弄了……直接进来。” 其实他本来想说,这样有点像个拥抱——虽然是不完全成型的那种。 江游没有抽出手指,而是找到了某个约有一分硬币大小的突起狠狠用指腹碾过,严起整个人都抖了一下,胳膊收紧下意识抱住了江游的肩。 他们做过无数次爱,用了所有能够想到的做到的姿势,江游想找他的敏感点太容易了——就和江游一插入就能让他硬得发痛那样容易。 因为扩张得不充分,即便有套上的润滑,江游一开始进入得还是有些艰难,龟头卡在穴口,将褶皱撑开了一些,他微微皱着眉吩咐严起:“扶着。” 多年前的默契让严起还保留着第一时间听懂江游话的本能,他腾出一只手去摸江游的性器,摸到了就乖乖握住,往自己还很紧的穴里吞,迫不及待一样。 江游一只手捏着严起臀尖揉弄,感受着那种紧致又有弹性的触感,另一只手却狠狠拍打着另外半边臀肉。严起肤色是偏深的小麦色,臀肉红得并不显眼,但那种痛麻又发痒的知觉仍然深刻,他把臀往江游手上送,被插得有些疼痛的后穴也拼命放松。 还没准备好,江游却忽然松了手上的力道,严起猝不及防,直接坐了下去,将那根又热又硬的玩意儿几乎吃到了底。他痛得大叫一声,死死地抓紧江游的肩膀,脑子空了半天才骂出一句没有意义的脏话。 他的性器刚才就抵在江游小腹上,现在已经疲软下去,直到江游伸手去摸,然后将沾了精液的手放在他面前时他的身体都还是僵硬的。 没有经过一点点抚慰,仅仅是被完全插入他就射了,严起尴尬得无地自容,江游偏偏还把手掌贴在他唇边,问他:“多久没做了?” 嘴唇挨着还有些微温度的白色体液,一张嘴说话便被江游插了进去,不断变换着角度,逼迫他从指尖到掌根都舔干净。好不容易等他抽出去了,严起喘着粗气,才有功夫说话:“一个月。” “自慰呢?” “废话!”严起已经烦了,将他手打开,“你还操不操?” 他这句话都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摔在地上,江游就已经又一把托住他屁股,把他往上颠高,又狠狠往下按,性器几乎都是整根进出。 严起一开始还按捺着,只闷闷地喘,但他闻到的是江游的味道,手里抓的是江游削瘦又有力量感的肩膀,后面正在操他、把他塞得满满的也是江游的东西。他很快就忍不住了,扭着腰摆着臀艰难地迎合着江游的动作,用力地收缩括约肌想逼出江游的声音,同时自己也放荡地大叫出来。 他用一只手掐揉着自己的乳头,淡褐色的小颗粒很快被虐待成了有些肿胀的骚红色,在他手下挺立起来。江游握住他手腕拉开,声音里混着情欲的沙哑:“别骚,抱好。” 严起没再跟他对着干,算得上是温顺地再一次环住江游,但嘴上却没有停,虽然声音被干得支离破碎,还是一个劲地发浪:“用力点……嗯……你好大……再操深点、啊……操……操死我了……” 而江游沉默地操着他,没再对他的放浪发表什么看法,只是操他的力道一下比一下狠,最后快要射的时候他猛地按住严起的背,两人因此紧紧地贴合着,严起能感觉到一股股滚烫的精液隔着套子打在他内壁,忍不住夹紧了臀肉。 在江游高潮的那一瞬间,他也再一次高潮了,整个人都有些放空,筋疲力尽地贴在江游身上。 “爸爸……” 江游要拿开的手僵了一下,严起也愣住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意识昏沉的时候喊了什么,他立刻弥补道:“习惯了。” 好在江游并不打算深究这个习惯到底是六年前的习惯,还是这些年一直没有断过的和其他任何人的习惯,只简单“嗯”了一声。 严起识趣地从他身上下来,踩在地上的时候还很是难堪地腿软了一下,幸好江游也没扶他,而是褪下安全套打了个结扔进垃圾桶里,垂着眼解自己身上被严起射得乱七八糟的衣服。 这时候严起又有些幸灾乐祸了,抄着手讽刺他:“做爱还要穿衣服,这下想穿也没了。” 脱下来的衬衫被江游折成一小块,把沾了精液的地方包在里面,再装进那个刚才装情趣用品的黑色口袋里。严起看着江游叠衣服的手和坦露的劲瘦腰身,感觉又来了:“……再做一次?” 似问非问,因为他已经又拆了个安全套出来,江游却没同意:“不做。” “你不行了?”严起扬眉,扫视着他下半身。 江游不紧不慢地将自己软下来的性器擦干净,看样子是真没继续做的打算。 “操,”严起真想不明白江游在想什么,他把拆开的安全套直接扔了,上前一步阻止江游的动作,单膝跪下来,“……你可以打我,我都听你的,再做一次……你直接射进来。” “我可以?”江游表情淡淡,看不出什么心动之色。 “我求你打我行了吧,”严起重重吐出一口气,将另一个膝盖也磕到地上去,“……你不是要帮我吗,一次不够。” 其实他也只是胡乱猜测江游的动机。 但江游没有反驳他,也没有阻止他埋下去舔舐自己的动作。严起一边因他的气息而有些迷醉,一边又止不住地心酸。 他永远也搞不懂江游,六年前可以用一句“不合适”人间蒸发,六年后又可以毫无芥蒂地和他做爱,帮他缓解性瘾。他知道自己是永远控制不住下贱贴上去的欲望的,那江游呢?江游在想什么? 江游总是这样若即若离,你以为他冷漠,他又默不作声地温柔。你以为他学会了爱,他又让你变成笑话。 江游把手搭在他后颈上:“有在控制吗?” “有。”严起短暂地吐出鸡巴答了一句,又吞进去,不愿多答。 “放屁,”江游竟然说了句脏话,严起诧异地抬眼,嘴里还含着他已经半硬的东西,显得很色情,又有些呆,江游把他按下去吞得更深,“控制得一插就射?” 他在问话,却按着严起不许他停止吞吐的动作。 严起也卖力地含吻着,舌头在冠状沟处打转,他含糊地说了什么,好像是抱怨,但嘴被塞得满满的根本听不清楚。 直到把江游舔得完全硬了,严起才退出来,擦了下唇边流出的口水:“不是说了吗,都一个月没做了。” 他有性瘾,极其渴望肌肤接触,靠自慰很难真正舒服。更何况是江游在操他。 江游大概是接受了这个解释,手指在他脖子上摩挲着,但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严起心急难耐,恨不得立刻把屁股撅起来让江游操个透,但他刚说了都听江游的,只好一边耐着性子等江游发话,一边用手伺候着一会儿要继续侵犯他的那根东西。 “一直用的这款香水?”江游忽然问道,看着他刚才洗澡时因为故意狠狠搓过而通红的后颈。 操操操! 严起心里顿时炸翻了天,直骂江游是个狗鼻子,半晌,才不情不愿地从鼻子里“哼”一声表示承认。 他真怕江游问为什么,还好江游又没有往下问了,只是拍拍他的头:“起来,在床上撑好。” 严起脸臊得发红,低着头没有看江游的表情,直接站起来双手撑在床上。 他生得人高马大,这么一撑,肩背肌肉就舒展开来,煞是好看。但江游不为所动似的把他往下按,一直按得他几乎从肩到腰呈一条直线。 这个姿势太低,极其难保持,严起皱着眉硬撑,正想让江游快点,就听到了拆安全套的声音,他气得要命:“直接进来!又他妈不会怀孕!” 他想到什么,又吼:“你怕我有病就翻手机,里面有体检报告!” “安静点。”江游一巴掌打在他屁股上,用拇指去戳他还湿润松软的穴口。 严起噤声了,他忽然想到自己把体检报告存在手机里的举动,怎么想怎么像个熟练兵种……好吧,他本来就是。 严起懒得考虑江游怎么想了,他挣扎一番,终于还是放低了声音:“别戴套……爸爸射给我……” 身后的动作只有短短的停滞,下一秒,江游就已经直接操进来了。 刚才被操开的后穴立刻软软地缠上来裹住江游,终于毫无阻隔地感受到了江游的热度。严起叫了一声,把屁股抬得更高迎接冲撞,同时绞得更紧,试图感受清楚那根正在操他的鸡巴上面的青筋一样。 江游一边操他一边摸到他前面去握住他的性器,撸动的力道很大。他手指上有薄薄的茧子,摩擦过尿道口又轻轻抠弄的时候严起被刺激得直发抖。 反正不该喊的也喊了,他索性没皮没脸、公然反悔:“爸爸捏捏奶子……嗯……好爽……” 但江游握着他的胯部往里顶,时不时往他屁股上或者背上甩巴掌,就是不去碰他的胸。 严起终于忍不住了,用一只手继续撑着床,另一只手想去抚慰自己。 “别动。”江游狠狠操入最里面,在严起的叫声里低声警告他。 “……”严起把床单抓得皱成一团,表情矛盾至极,但最终还是没有动。江游这才奖励一般地拉了拉他胸前的环,银环被体温捂热,一拉就勾出严起更放荡的喘息。 这次严起仍然凭借着后面和乳头的刺激就射了,江游在他高潮的同时加快了操他的速度,干得他几乎说不出话来。等挨到江游也射了,他再也撑不住,连带着江游一起摔到床上去。 那一下摔得挺重,江游摸摸他完全汗湿的头发,那是个有点温情的举动。他站起来之后严起还躺着,但觉得自己脑子里晕乎乎的,已经飘上云端了。 射了三次,严起动都懒得动,余光瞄到江游正在脱裤子,愣了下:“你干什么?” “洗澡。”江游也出了一身汗,以他的性格很难接受这样出去。 严起乐了,自顾自笑了半天,在江游关上浴室门的轻响中又沉寂下来。江游射进去的东西已经开始慢慢流出来了,他翻了个身趴着。 酒店床单其实挺干净的,还有淡淡的肥皂味儿,严起一半脑子在diss江游的做作,一半脑子在唾弃自己的丢人。他有点不想面对江游了,但手脚发软,被什么雾气像藤蔓一样缠住,还是紧紧贴在床上,等着江游出来。 大概是因为不得不用酒店的浴巾擦干水,江游洗完澡之后脸色有点不好看,恰好他手机响了,接起来说了句“好的”就立马支使严起出去拿外卖。 严起顶着满脑子问号从床上爬起来:“你饿了?” 江游没回答,严起叹口气,认命了,把衣服裤子扯过来。穿内裤的时候他本来想先处理一下后面流出来的东西,但江游又说“就这样”,严起无可奈何,拖着疲软的筋骨,后面还流着江游的精液,像个长工一样去给地主拿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