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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右手持绩着内裤中的秘境探险,茉莉香的口中也开始吐出湿热的

    序章妹妹 一个难以入眠的夜晚,对深山中的偏僻乡村而言,今年的夏天真是太闷热 了。 笼罩在黑夜里的中庭,树梢随风摇动,是强风的缘故吧。尽管如此,拉开 窗户的房间中,空气仍沉淀淀地停滞着。

    我闭上眼,朦胧地眺望橘黄色的夜灯,慢慢翻过身。

    突然,渐趋糊的意识被阵风吹袭着,在我眼前不到五公分距离处,出现了 一副长发少女的睡脸,是我那安稳沉睡的妹妹。

    为何妹妹会睡在这里呢?我的意识与身体,都被剧烈的冲击翻搅着。 本来,妹妹应该在隔着走廊相对的自己房间中睡觉才对,不知何时她竟睡 到我身旁…我慢吞吞地起身坐到毯子上;由於连日来的闷热,妹妹并未盖着棉 被,她缩着身的娇小模样,直接进入了我的视野。穿在身上的白色浴衣略为凌 乱,颈部及大腿,在夜灯下散发出不可思议的丽。

    妹妹的睡姿所以会如此媚惑我的心,是因为我一直深爱着她。而且这并非 单纯的兄妹之爱,而是明显违背道德的近亲之爱。

    从很小的时候就因病身体薄弱的妹妹,是备受家中疼爱的掌上明珠。特别 是我,一直以敬畏的态度,注视着她那与我相差六岁的微弱生命的成长;後来 ,她到了懂得自己生命脆弱的年纪後,多半的时间都在我这唯一的玩伴身边度 过;我不常到山脚下村落中的学校上学,放学後我会拒绝所有同学的邀约,毫 不迟疑地飞奔回有妹妹等待着我的家中。即使到了後来,为了无法上学的她, 我依然每天都这麽做,因此我从没有任何朋友,但我却毫无遗憾。 随着时间的经过,进入青春期的我,开始意识到妹妹是与我不同的异性。 起初只有淡淡的感觉,但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越来越深切…没多久,我们就 面临了生命中重大的改变枣

    父母亲意外死亡!这件事激烈震撼了我们兄妹二人,原本充满了温暖和慈 爱的家,为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而陷入愁苦。为了还不能理解这状况的妹妹,我 总算强忍悲哀,度过了难关。但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又陆续发生了许多意想 不到的事,使得温暖的家,变成了空虚寂寥的屋子。

    不过,在双亲刚过世的半年内,我还不敢轻举妄动,但一年後的现在… 我的喉咙发出混浊的声响,吞下积存在口中的唾液。那毫无防备而横卧的 未成熟肢体,如烈洒般刺激着我的脑子。无节操的股间发着热,邪恶之蛇开始 蠢蠢欲动。我感到急剧的晕眩,缓缓将手探出,颤抖的指尖,触 到木棉的布 料。我轻轻捏住,悄悄地向上卷起。在淡淡的橘黄色灯光下,美得惊人的白皙 大腿渐渐露出。 在逐渐朦胧的意识中,连自己在做什麽都茫然无知,只是无意识地动着… 不,恐怕当时我的意识是清楚的,只是看着妹妹那细致的肌肤而入迷了吧!我 卷起她身上洁白无垢的浴衣下摆,窥见了一道曲线浑圆的小巧臀部。

    「唔…嗯嗯…」 无意间,妹妹翻了身。惊慌的我急忙将手缩回,不过,是我多心了。 妹妹宛如诱惑我一般,在我眼前张开双腿,微微进入耳中的安稳鼻息,说 明刚才的动作只是无意识的偶然。但是,在那立起单足的双腿交会处,露出了 令我心思迷乱的禁忌花园。

    平日只穿浴衣的妹妹,并未穿着内裤。裸露的下半身,将我的视线紧紧钉 住,双腿间的蟒蛇,高腾起想要一尝禁忌果实的慾望。 就连圣书里也记载着,古今中外的人类,都无法抗拒这种诱惑。不过只活 了十九年的我,当然不可能到达彻悟的境界,於是慾望开始笨拙地移转成行动。

    我趴在地上,缓慢的靠近猎物,旁人看来大概宛若饥渴的野兽吧!当然, 这时我不但不会有思考这些事的理性,而且早已如梦如痴,况且,没有任何事 物阻止我。

    我将脸凑近她滑顺的下腹部,柔软的嫩毛被我慌乱的鼻息所摇动。视线略 为下滑,那儿是清楚笔直的肉缝,形成堤岸的媚肉,令我想到妹妹楚楚可怜的 唇。我轻张开口,发麻的香味顿时扑鼻而来,心知那是阿摩尼亚的味道,却一 点也不觉污秽。我自缩紧的唇间轻伸出舌头,舔了妹妹的秘处。

    「嗯…唔嗯…」 妹妹微弱地喘气,一时让我心惊不已,但数秒後我想通了。

    没错,妹妹当然也渴望这种事,否则,她怎麽会躺在我的身边? 我继续用舌头舔弄那天真无邪的秘部,贪婪着禁断的滋味。

    「唔…啊啊…唔嗯嗯嗯…」

    也许是舒适感所带来的喜悦,她口中发出甜美而无奈的气息,那声音令我 的意识为之疯狂。我若在此时维持理智,有任何意义吗?彼此相爱、互相需求 的两人,结合为一体不是极为自然的吗?这种想法,完全支配了我的脑袋。一 旦超越了这道墙,接下来要做的只是任亿尽情奔驰在慾望的世界里。 我将她纤细的双腿扛在肩上,整个脸埋进花园中心。用力的深呼吸,陶醉 在没有花朵比得上的香味中,持续来回地舔着秘裂後,起伏的溪谷底部,开始 微微地湿润。如果那是爱液造成的,就表示妹妹也感到兴奋吧?我一边这麽想 ,一边吸缀她体内溢出的液滴,频繁蠕动舌尖,发出卑猥的声音不断吸吮未成 熟的花瓣,我要的是她淫荡的蜜液。

    「啊啊…啊啊啊…唔唔嗯嗯…」

    扑鼻而来的甘美喘息,如拍击岸边的波涛一般,进入我的耳中。娇喘得这 麽厉害,不会还没醒来吧?或者她已经…。

    火热发烫的股间,已涨满了邪恶之力。冒汗的身体,比我自己的意志更加 需求这娇嫩的肉体。我将妹妹的脚静静的放在毯子上,被邪恶淫慾支配的身体 ,覆盖上她纯洁无垢的肢体。

    「我…想…想做爱…想做舒服…的事…」

    随着紊乱的气息,盘旋在脑中的字句脱口而出。想做爱这自言自语的 几个字,如咒语般绞住我的身心,我粗野地脱下T恤,随意拉下内裤後,挣脱 束缚的股间淫兽,即刻粗暴地张牙舞爪。 全无女性经验的我,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将凶器贴近可怜的秘唇。从某 个意义上来说,这是种庄严的仪式,冷静的思考,在与理性不同的次元空间中 起伏。我不想让长久以来日思夜想的这个时刻,就在乱动一通之後结束,就在 这时枣

    「哥…哥哥…」

    在这之前只是发出喘声的妹妹,突然出声叫我。虽然到此地步了,我却只 能狼狈地慌张抽身,妹妹果然已经清醒了吧…我的脑中一片混乱。 「唔~唔哥…」

    妹妹又叫了我一次。那声音是梦话,抑或是半梦半醒之间,我无法分辨。 弯着腰看着她的脸,修长的睫毛微微地在颤动。但是,滴溜溜的可爱大眼并未 张开,可是我却深感自己被人注视着,是因为自己做出禁忌的行为,才产生了 被害妄想吗? 意识回复冷静後,终於找到了视线的出处。那视线难堪的望着我,半萎缩 的钢棒丑陋地垂吊着,还有一双怯懦的眼楮。 那是我自己,是为了画自画像及素描,向母亲要来的古董镜台中,映照出 的自己!就在了解的一刻,恐惧顿时袭入脑海,我竟然做出这种事!而且这时 ,妹妹说的话更震撼了我。

    「啊啊,哥…哥哥,快一点…」

    妹妹口中为何会吐露出这些言语,我不知道。其实我就连她是否有意识都 不确知,可是,我没有办法回应她…。

    第一章高木原家 列车突如其来的摇晃。在深眠中醒来的我,抓抓垂到眼前的头发,茫然地 望向车窗。窗外是一片鲜绿草原和险峻的岩石山脉。深切感慨的眺望这风景的 我,独自叹了一口气。 「我居然睡着了啊,八成是昨晚没睡的关系吧。」

    我的名字叫高木原俊彦,是以东京为据点的新手插画家。

    有人抬举我为新进年轻保守派画家,为了在这以实力决胜的世界中生存下 去,也不得不欣然接受那些无聊的形容词。

    其实我现在应该正为大获好评的游戏软体续集「T☆BARI.MkⅡ」 的封面制图工作伤脑筋才对,可是,我现在远离东京,正赶回我生长的故乡- T县发绪岳村,那里是我三年前离开的老家。

    要回发绪岳村,必须搭乘国铁後再换搭乡下的民营铁路,然後坐上偏僻的 地方单轨火车,约一个半小时後到达。那里人口不到八百人,尽管是与观光无 缘的深山小村落,而且每天只有来回各一班车,但居然建造了铁路,这件事则 是我从小就觉得不可思议的;以前听说过,原本铁路的目的是用来在战争中调 度木材等物资。但在战争结束後,为让都市的人们直接采买,列车据说每天都 开许多班,现在则几乎没有人利用了。这条营运本就属奇迹的乡下铁路,也曾 有过它风光的时代哪。 我会丢下工作而千里迢迢奔回这片贫瘠土地,是因为老家寄来的一封电报 ,上面只简短写着琴美病危立刻回家。让我几乎心如刀割,昨夜一夜没睡 也正是为此。

    对於早就打算弃家不顾的我来说,唯一放不下的,就是相依为命的妹妹- 琴美的安危。原本就病魔缠身的妹妹病危的通知,我当然不可能漠不关心,只 有急忙向厂商赔不是,赶紧收拾行囊回乡。

    凝视窗外,沉浸於感慨之中的我,身旁突然传来甜美的鼻音。一个睡得超 出位置,以致於靠在我肩上的年轻女子醒过来了。

    「睡得好吗?」 我对她说话。揉着惺忪睡眼,脸蛋适合羽毛剪的年轻女孩对我点头。 她是草剃茉莉香,女大学生…好像是吧!其实我和她不过是在三个小时前 ,在开往发绪岳村的山岳铁路的起始站认识而已;她说她二十岁,利用大学的 休假一个人随意四处自助旅行。知道我是本地出身後,就趁在候车室等车的时 间,不断找我聊天,并请我陪她到发绪岳村。她看起来像天不怕地不怕的爽朗 女孩,一开始我心想这女孩真烦人,但不知不觉中与她搭上腔,等发觉时,居 然我连归乡的理由都一五一十对她和盘托出。

    「呃,我睡了多久呢?」

    「大概一小时左右吧,我也睡着了…」

    「是喔,看来你脸色不大好呢。刚遇见你的时候,你看起来要死不活的。 啊,对不起!妹妹正在病危中,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茉莉香的表情阴暗起来,说话的声调变得低沉,好像在担心我。

    「别在意我,妹妹从小身体就不好,我早就有心理准备了,而且,我还把 妹妹留在家里一个人离开…」

    事实上,我最近忙於工作,在电报来之前根本忘了妹妹的事。不,是想要 忘了妹妹的事,其实妹妹的存在,对我而言是无可取代的重要。

    「可是,血亲的关系不是那麽简单就能断绝的吧?我也有个弟弟,所以很 清楚,高木原先生一定非常疼妹妹…」

    我无言以对,她对我报以温柔的微笑。

    「还是不要压抑比较好,总之,光凭电报的支字片语,是不足以了解全部 状况的。说不定你回去的时候已度过危险期,甚至恢复健康了呢!」

    「是的话就好了,希望其能如愿…」

    「这就对了,顺从感情是最好的方法。」

    随着发绪岳村的接近而渐渐笼上的阴霾心情,被她的明朗话语化解开来。 可是,在我心中的一隅,依然盘旋着在病床前要如何面对妹妹才好的思绪。

    「马上就要抵达终点站了吧?这辆列车的乘客,从途中就只剩下我们两人 …」

    「村里的人们平常都不大外出,当然,像你这样的外来旅客更是少之又少 ,到底你为什麽想要到发绪岳村去呢?」

    「嗳?啊,这个…就是…在志茂台罗车站的候车室,和你谈话後才产生与 趣嘛!」

    「我不记得说了什麽年轻女孩会感兴趣的话题…」

    「我想要到人烟稀少的地方,一个人静静的想事情…」

    「因为这个原因,才随意找我搭讪吗?」

    「嗳?呃,那是因为…算了,如果造成你的困扰,我向你道歉。」

    「一开始的确是的,不过,现在我反而该感谢你,若没发生这次的事,我 想我再也不会回来,原本就是这麽打算才离乡背井的,所以我的心情特别的差 ,但有人可以聊天真是太好了!」 「害怕见到妹妹和双亲吗?」

    被她突然这麽问,我沉默了,确实,与被我弃之不顾,且处於危殆状态的 妹妹再会,我的确感到不安,不过对於双亲则是另一回事。

    因为,我们兄妹的双亲,早已不在这世上了。爸爸妈妈都在四年前,也就 是我离开家门的前一年去世。我一沉默,她的眼神很快改变,没有丝毫催促我 回答的样子,但我看得出来,她在等待我的反应。

    当我告诉她父母都在四年前因事故身亡後,她轻声地回答「我的遭遇和你 一样」,并慢慢贴近我的身边。是因为眼前这偶遇的男人与自己的境遇相似, 令她产生了亲切感吗?无论如何,平稳而沉默的空气,在两人之间缓缓流过。

    不久,两节车厢的古董柴油列车,喀哒喀哒地越过小溪流,抵达深山中的 穷乡僻壤-发绪岳村。

    「这里就是发绪岳村啊,虽然是终点,不过这车站也太小了!」 下了车,茉莉香环顾四周说道,不只小,发绪岳村站还是个简陋的无人车 站。尽管设有列车用的保养修护区,不过几乎都交由山脚下的起始站去做,我 对她说明着,她听了歪着头思索。

    「唔,不过,山路不是也通了吗?为何没有废线呢?」

    「有比没有好,不是人之常情吗?而且啊,这几年我是不知道,但以前从 没听说过发绪岳村山岳铁路经营不善的传闻。」

    「该不会是哪个有钱人支持的吧?」

    「或许吧,但我记得好像是村中共同经营的事业。」

    「但也太死气沉沉了吧?」

    「这村庄的人都非常封闭,一看到外人就产生不必要的警戒心,因此观光 客也不愿意来。不过话说回来,这里根本没有吸引观光客的东西。」

    发绪岳村的发祥,据说始於坛之浦幸存的平家武者的聚落,这是日本全国 各地都有的传说。因畏惧源氏的讨伐,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的武者们,不知何 时构起这封闭的村落社会。即使经过了八百多年,恶习依旧留存至现代。

    杂乡远走的我,现在也已算是外人了吧。在狭小车站的可见范围,并未见 到满怀温情来迎接我们的人。说起来在这不会有人下车的村落,车站前也只不 过有个小广场,来往的行人几乎等於无。

    「现在你要怎麽办呢?这村中可没有能让你住宿的旅社。」

    而且,我们搭的是回程的最後列车,下一班车要等到明天早上。不只如此 ,连巴士或计程车都没有,最近的民宿也得走三个小时的山路。 「不会吧!?真是伤脑筋!」

    可是,她却说得一点伤脑筋的样子都没有,没向她更仔细说明村中的情形 我虽然觉得抱歉,但因急着赶回病危的妹妹身边,根本没有心情顾及到她,总 之,问问她愿不愿意到我家里吧。

    茉莉香绽放了笑颜,随即又深锁眉头。

    「可是,这样好吗?你要去见病危的妹妹吧?如果带陌生人回家,一定不 方便吧?」

    说的也是,但这时候没别的法子,我认为助人为快乐之本,这和妹妹的事 扯不上关系。

    「我不介意,妹妹一定会体谅的,她是个比别人温柔千百倍的女孩。」

    我们将车票投入绑在柱子上的铁罐中,穿过无人的票口,开始赶路。从车 站到我家要走二十分钟的山路,幸好芙莉香穿着低跟的便鞋,结果花了不到十 分钟就见到老家的围墙了,不过从围墙到门口还必须走三分钟。

    走到大门後,她发出怪声问我。

    「嗳?你的老家,该不会真是这儿吧?好大的房子啊!原来你是这里的大 少爷…」 「不是那样,这里只是一间老旧的大房子而已!」

    房子大是大,可是我从不认为我是什麽大少爷,在这土地不值钱的村中, 庭院广大的家庭比比皆是,我的老家不过是在其中算是显眼一点而已。 这陪我度过十九年岁月的家,有着无尽的回忆与眷恋,但我却有必须将这 一切舍弃不顾的理由。

    茉莉香以质疑的眼色,看着伫足於门前的我。

    「怎麽了?赶快去看看你妹妹啊!」

    「我知道,不过,一个某日突然不告而别,在外放荡了三年的男人,忽然 跑回家…」 「这里是你家吧?你也收到电报了,说声我回来了不就好了吗?」

    是啊,我的确收到电报了,我应该不是来作客的,唯一的疑问是,是谁知 道我东京的地址呢?不是我自己通知他们的,况且,自离家以来,我从未和这 里联络过。

    「喂喂,别犹豫了,快进去吧,不是担心妹妹吗?真叫人心急!」

    她话还没说完,就叩叩敲着门,大声叫嚷。

    「对不起!有人在吗?有人吗?」

    里头没人应门,她不死心的继续敲了几次门,终於传来一个低沉的男人声 音。

    「是哪一位?」

    「您们家的公子回来了,可以请您开门吗?」

    芙莉香一说完,就传出拉开门栓的声音。门打开後,走出一位健壮的高个 子男性。这位看来一板一眼的严肃男子,名叫长谷川达造,是在我出生以前就 住在家中的司机。

    茉莉香向後退,推着我的背。我扭了一下身体以掩饰尴尬,长谷川无言地 以肃然的眼神打量我们,要说点话才行。

    「那个…长谷川先生,我是俊彦,你忘记我了吗?」 「没忘!」

    回答非常冷淡,我不禁畏缩起来,简直就像被责骂的小孩一样。我觉得难 堪又委屈,他彷佛看透了我的心思般,以冰冷的视线看着我。 「你有什麽事吗?」 哑然无语的我,只能呆呆的望着这个漠然的男人。

    「等一下!他是因妹妹病危而回来看她的,你还问他有什麽事?」

    瞥一眼插嘴的茉莉香之後,长谷川再度冷冷地盯着我看。

    「琴美小姐,病危?」

    「不是吗?我收到琴美病危立刻回家的电报,所以立刻赶回来…」 「没这回事!」

    「不过,电报上确实写着静子叔母的名字。」

    静子是我的叔母,她嫁到神户的神田家後,却因阪神大地震而一家迁回老 家。我会留下妹妹而离家,与叔母将举家迁回而略感安心也有关系。

    「总之,请让我和琴美会面,我看到她没事就会安心回去的。」 我不肯就此罢休,可是,长谷川的表情一点也不为所动。

    「你不是不要这个家了吗?也不要琴美小姐不是吗?而且,你晓得被你舍 弃的人心里怎麽想的吗?琴美小姐这些日子是怎麽过的,你曾经想过吗?」

    「这个…我当然想过!」

    这男人,能够理解我不得不丢下妹妹而离开家门的痛苦吗?难道他认为我 这三年来一点都不懊悔吗?可是…

    「那麽,你为何要再一次挑起琴美小姐别离的创伤?」这就是盲点,我到 底,为了什麽而离家出走?他让我再次忆起枣

    「回到你的世界去吧,那样对谁都好!」

    我无话可说,全身顿失力气,几乎无法站立。

    「老伯!你到底想怎样?你是这个家里的什麽人?」

    茉莉香提高声调,再次介入我们,挑似的口吻,令长谷川的眼神愈发锐利。 「我,是这个家的仆人!」

    「仆人?哈!你说仆人?这个家正统的继承者,为何要听一个仆人的教训 !?」

    她的个性似乎相当强硬,而且像是气不过似的,一副打算大吵一架的样子 。对手则与她成对比,冷静的叫人胆寒。

    「那麽你,和这个家有什麽关系呢?」

    伶牙俐齿的茉莉香也说不出话,她与这个家本来就没有任何关系。

    「你,你别管我,赶快让他去见他的妹妹啦!就算只能从远处看看妹妹平 安无事的样子也无所谓!」

    下降的愤怒声调,是不会逃过长谷川的耳朵的,他好像已经不将她当一回 事了。我心想,至少要在口头上援助茉莉香,并思考着适当的藉口,万一无法 进去家中,就必须厚着脸皮去打扰别人家,或者是步履蹒跚地走到邻村。

    「她…她是我的未婚妻!!」

    我信口胡诌,为了让她说出来的话有份量,我只好这麽说,因为,长谷川 从以前就知道家中一切的事情,一般的谎话是骗不了他的。既然如此,最直截 了当的办法,就是谎称她将要成为家人,茉莉香一瞬间露出惊讶的神情,但马 上就趁机配合起我的说词。 「我是草剃茉莉香,不过,再过三个月,我就会变成高木原 茉莉香…」

    长谷川彷佛想看穿我们的把戏,慎重地凝视我们。可是,我们也实在无退 路可走了。

    「长谷川先生,你不知道也罢,但我确实收到了电报,就算哪里弄错了, 或是谁的恶作剧都不管,总归一句,我已带她到这儿来了,难道你连让我们待 到明天早上都不肯?」

    「如何妮?我们进入屋子中,会为你带来什麽困扰吗?」

    「我知道了,请进来吧!」

    似乎是茉莉香的一句话令他改变心意,不论是谁,都不愿意被人抓到痛脚 吧?长谷川也无可奈何,只好答应我们进屋内。

    我和茉莉香被带领前往的,是大堂前房舍中的一个房间,这里是一般的访 客来时接待用的,四张半榻榻米大的房间;房舍本身就像一座独立的大玄关, 连接到大堂的走廊两侧,则有一些佣人们的房间。

    妹妹的病危未得到肯定的证实,我和茉莉香在精神上多少都舒缓了一点。 进了门之後,她就开始感慨地长吁短叹。

    「还真气派哪,光是这栋连接大堂的建物,就有整个都会房子的大小吧? 而且还风格独具!」

    「听以前长辈说,我家的祖先是在坛之浦一役中落败的平家家臣,八百年 前就在这里落地生根了!」

    「平家的家臣?八百年?哇,我真无法想像!」

    「听说直到明治初期前,我家代代都当村长,但後来就以投票决定了,所 以现在只不过剩下一座空壳子吧!可是村里的人来访时,还会因从前的关系而 对我们心怀敬意,很奇妙的事吧!」

    「你倒说得满不在乎的,现今要找到有佣人的家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简 直像做梦一样!」

    做梦一样,我在心中呐喊。与爸蚂和琴美共同生活的日子,的确像做梦一 般,可是,双亲死於非命,使我与琴美两人梦一般的日子,一瞬间成为恶梦。 我逃避,恶梦却仍纠缠我不放,至少现在还是。

    「心情变差了吗?可能我说的话太冒昧了吧!」

    「啊…不,不是的,对了,我刚才被逼急了才说那种话,你不要介意…」

    「未婚妻的事吗?没关系的,而且这样办事便利多了,本来是吓了一跳, 可是被揭穿的话就糟糕了!」

    「说的也是,不过既然要装的话就继续装下去吧,反正又不打算待多久, 在这期间我想就这麽蒙混着过比较好。不好意思,你能暂时当我的未婚妻吗? 当然我没有吃你豆腐的意思,不愿意的话也不要紧,可以吗?」 我的提议,令她脸上显露出复杂的表情,我们□个小时前才刚认识,就算 是演戏,要她当我的未婚妻也太不像话了,可是我想不出别的好方法。 「嗯,可是,我有条件…」 她提出的条件,是彼此要称呼对方「俊彦」、「茉莉香」,我当然立即允 诺,接着问她是否还有别的条件。 「没了,就这样,契约成立了,俊~彦~」 「喂喂,就只有这个条件吗?」 原本猜想会有不少严苛条件的我,多少有点惊讶,於是再度确认。当别人 的未婚妻这种事,能够如此轻率答应吗? 「高木原先生好像是很遵循伦理道德的人,不会要求我一起入浴或者一起 睡觉这类的事吧?那麽,赶快来决定婚约的详细内容吧?」 「是、是啊,照你刚才说的话,我们要在三个月以後结婚对吧?另外还有 什麽需要确认的地方吗?」 「嗯…例如一开始时怎麽认识的,还有求婚时所说的话等等。」 茉莉香边说边开始构假婚约的细节部份,我不禁对她产生好感,一方面兴 致勃勃地观察她中等长度的羽毛剪发型、淡紫色衬衫等令人深刻印象的外型。 她浑身流露出律动合宜的品味,和因循守旧的发绪岳村,或者高木原家都毫不 相衬,可是却又不相斥。她一边竭力表现自己的性格,又一边若无其事地融入 周围环境,这是她的特殊之处,也是个性使然吧! 「大概就是这样,喂!你有没有在听啊?」 「啊?有,有啦…」 「什麽嘛,那样一直看人家,难道,你在想什麽不应该想的事?」 「多管闲事!」 我再望她一眼,她扭了一下身体。均匀的体态,略带害羞地摇摆,脸颊上 泛起红晕,涂着淡色口红的唇轻轻颤动。 「可是,你的视线太认真了,可不可以别叮着我看,喂,俊彦,你这样看 的话我会…我会受不了!」 微微娇嗔的表情,隐约散发出害羞的性感,然後,终於…

    「啊啊!我不行了!脚麻痹了!」

    大概是不习惯跪坐,脚部血液无法循环。

    「你不用跪坐没关系啊。」

    「因为,第一次来这里嘛,我会紧张…」

    「喔,连你都会紧张啊?」

    「太过份了!我难道那麽粗鲁吗?」

    茉莉香笑着假装生气,随之,我的神情也缓和下来,不知何时,我们之间 已像真正的恋人般气氛融洽。

    这时,通往走廊的纸门哗啦啦地被拉开,出现了一位可爱的少女。一瞬间 ,我双眼发直,可是仔细一看,才发现她是长得酷似妹妹的表妹,名叫神田望。

    「俊彦…先生?好久不见了!」

    「啊,才几年不见,你长这麽大了啊,我以为认错人了呢!」

    为掩饰将她认为是妹妹的尴尬,只好夸她两句,她也害羞起来。

    「俊彦先生感觉上也好像连续剧里面的演员喔!」

    「是吗?我只是一个没名气的插画家而已!」

    「那个…我可以进去吗?」

    我点了头,请她进屋。穿着可爱淡粉红色连身裙的小望,向茉莉香轻轻行 礼後,问我她是谁。

    我和茉莉香对看了一眼,她给了我互相配合的确认。

    「她叫茉莉香,是我的未婚妻!」

    「我是茉莉香,请多指教!」

    茉莉香对她亲切地微笑,小望则羞涩地回礼。

    「我来介绍,她是我的表妹神田望,呃,我记得你□□岁,国三吧…?」 「人家□□岁高一!已经到合法结婚的年龄了!」

    「是吗?抱歉抱歉,不过,法律快要修正了,到时结婚年龄也会改变。」

    「现在还可以!」

    小望嘟着嘴生闷气,思春期的女孩子想结婚是很平常的,干嘛不高兴呢?

    「那麽,小望,你找到想结婚的对象了吗?」 「嗳?这个…呃,嗯…」

    羞得无地自容的少女,说话变得语无伦次。她偷瞄我一眼,害躁的表情十 分惹人怜爱,她总让我连想到自己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