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老李的温情一夜
第二天是周六，没什么事本来不用上班，但这周轮到李航远值班。还是几个老员工在公司门口守着，好像韩东青还没出现。 今天他们就一会儿守在总经理办公室门口，一会儿守在公司大门口，没再拦住李航远，李航远也没心思去掺和这事。他满脑子只有怎么追林谦。 林谦早上和他一起出门，一个坐地铁一个开车。林谦说今天要加班，最后收尾一下项目图。 他下班之后逛了逛小区周围。真不愧是高档住宅区，连超市都是进口食品超市。没有菜市场，李航远很不习惯。没有人多送他一点茄子土豆，他很不习惯！ 昨天的川菜让李航远吃的很不舒服。不是不好吃，是他不喜欢这样的林谦，和他记忆中的差太远，他始终不想接受自己错过了林谦6年这件事。所以，第一步他要做的就是把林谦的口味掰回来。 他挑来挑去，第一次来，不是很熟悉这个超市的分区，逛了半个小时，又去前几天那家川菜馆打包了个糍粑才回到家。六点半多，来得及。他要好好打这一仗，又不想表现的太明显，他想一点一点地追求林谦，对林谦好，逐渐逐渐的让林谦喜欢上他。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如果林谦不做饭，那这一整间厨房就太浪费了，这差不多有李航远原来那房子的客厅那么大。所有东西几乎都是全新的，明明不做饭，锅碗瓢盆倒是一应俱全，并且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李航远巡视着自己的领地，以后这就是他的地盘了。他要首先把这当做攻陷林谦的主要阵地。毕竟，那些女人怎么说的来着，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首先抓住他的胃？ 好像还有烤箱？研究研究改天试试烤点饼干给林谦吃吃。 准备的很快，今天是京酱肉丝，酸辣娃娃菜和番茄炒蛋。很家常，没有攻击性。林谦喜欢吃稍微硬一点有嚼劲一点的饭，他自己没说过，但是从每次饭硬一点，他总会稍微多吃一些。 就是要在这种小事上多体现关心，让他知道你的心意。 呼，慢慢来李航远，不要急，他人就睡在你楼上，没必要急，对吧？ 林谦将近8点的时候才伴随一阵轻微的开门声回到家来。 “回来了。”李航远从沙发上起身。 “嗯，学长。”林谦露出一副有点疲倦的笑容。 怎么我好像有点像个小媳妇？ “来吃饭。”李航远去厨房给他盛饭，菜刚做好没多久，还好林谦回来的不太晚，不然还要重新加热。 以前房间小，餐桌靠墙放。他左他右，餐桌又窄，两人并排吃饭，还好林谦左撇子，两人吃饭不会打架。 餐桌边摆放了四张椅子，长方形的餐桌，两两在一长边。李航远有点想试试继续把碗筷像以前那样摆，两人并排。虽然林谦家的餐桌很大，根本没必要那样坐。 他刚把碗筷并排放好，林谦就径自拿起一副碗筷坐到另一边的位置上。全程一句话没说。李航远看着他做完这一套动作心底叹了一口气便也就着本来自己摆放碗筷的位置坐下了 “好吃。”林谦自己拿切好的豆腐皮卷了肉丝塞到嘴里。 “嗯，那你就多吃。”李航远看他吃的高兴，夹了一筷子鸡蛋到他碗里。这人挑食，总是会认准了一个菜就只吃这一个。 这样坐好像也不错。李航远看着林谦纤细骨节分明葱段一样的手指灵活地又卷了豆腐皮卷，放到那浅粉色又有点泛着点油光的嘴唇中间... 不行不能再想了。 李航远甩甩头，把刚才骤起的念头甩到脑袋外面去。 “你要不，以后估计到家前半小时给我发个消息，我那时候再开始把菜下锅，省得你回来了菜凉了。”李航远保证自己不是想掌握林谦的行踪，不全是。 林谦停下动作看着他眨了眨眼，“行啊。” “嗯。”李航远把餐桌另一边的餐巾纸拿过来摆到两人中间。 “哦对了，学长，我明天跟着公司出差，”林谦在咬着李航远夹给他的那块鸡蛋，“下周二回来。” “好。”李航远记得上次两人约好出去吃饭的时候林谦也是这么说，他确实要去出差。“那你回来之后我们要不要出去吃？”他笑着问林谦。虽然刚赔偿完房东太太和楼下张大爷，他手里目前并不富裕，但是为了抱得美人归这点付出还是有必要的。 “嗯，好。”林谦爽快答应。 餐毕依旧是林谦收拾碗筷，比起昨天，李航远已经有点习惯了。挺好的，林谦虽然有变化，但整体还是那个人。 昨天吃过饭基本上是没有什么交流的，林谦上二楼，不再下来，李航远便也洗个澡回房。 今天李航远坐在客厅看林谦收拾碗筷，见他出来了，就想打个招呼回房了，怎料林谦突然叫住他。 “学长，”林谦抽了张纸擦干手上的水珠，从厨房走出来。“我明天下午的飞机，我们要不要下楼买点零食，晚上一会儿看个电影？” 林谦没什么爱好，唯独喜欢看电影。他喜欢看电影频道每周六晚上那个专题节目。 果然没变。 “走！” 晚风习习，李航远和林谦走在小区比较边缘的一条石子路上。林谦说这条路通往的侧门外边有一家小便利店。林谦在他前面两步远的地方，步子稍微有一点快，李航远能从林谦脑后随着步子一颤一颤的发丝中感受到这人愉快的心情。 李航远觉得自己像是从过去泥淖一般的生活里爬出来了，他又抓到了他那一根稻草。 林谦说晚上李航远做的饭，就由自己请客给李航远买饮料零食。 鉴于第二天林谦要坐飞机，他就只拿了瓶碳酸饮料和一盒冰激凌一包薯片。李航远拿了两罐啤酒一包花生。 离节目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林谦一定僵持着不肯吃喝，一定要等到节目开始。李航远觉得好笑，就陪他一起等，先把啤酒饮料冰激凌都冰起来。 “要不要看个预告，看看今天晚上具体演什么？”李航远随便换着台，林谦除了那个节目基本不看电视。 “不。”就一个字，零食留着不吃，他正在吃晚饭没吃完的糍粑。 这时候应该已经凉了，开始发硬不好吃了，李航远开口制止他，“别吃了，凉了，一会儿你再吃冰激凌该不舒服了。” “好。”林谦一直这样，你说你的，我吃我的。 好在刚才那是最后一块，吃完之后林谦盖上外带盒的盖子，舔舔嘴唇，偷懒往后一躺，没把垃圾丢掉。 李航远觉得他这样子有点可爱，也没动，还坐在沙发上调着电视台。 这个时段很多婆妈剧神剧，两人都没什么兴趣。越向后越无聊，李航远便切出来看网络节目，电影解说。 通常都是讲解新电影、烂电影，今天突然看见一个新主播在讲春光乍泄。以前他和林谦还趴在他租的那套小房子里抱着ipad看过。 他没在听主播讲什么。他并不懂电影语言，也没理解导演想表达的意思。他看电影并不走脑子。只是回想当时看到黎耀辉藏起何宝荣护照，他觉得这人不地道，人家都走不了，还问林谦，如果我这样你会不会也背后限制我。林谦当时没说话，过了好半天回了句该走的留不住。 主播已经讲完一个电影，视频跳到下一个。李航远回过神来看看表节目快开始了，林谦眼睛还盯在主播讲解的喜剧片上。 “快开始了。”李航远说，“看电影频道还是接着看这个？” “哦哦，换了吧。” 换成电影频道，正演广告，电影还没开始。李航远换好台放下遥控器起身去拿喝的，林谦终于打开了薯片的包装。 “啊，冰激凌也拿给我吧。” “好。” 电影演到12点多。期间两人讨论了几句剧情，一起吃了点零食。林谦冰激凌都吃掉了饮料还剩下些。 林谦这几天大概是赶工累着了，所以当李航远看完电影打算收拾收拾桌上垃圾的时候，他看见一个侧躺在靠枕上，嘴角还粘着薯片渣，已经睡着了的林谦。 终究还是那个学弟。 李航远轻手轻脚丢了垃圾，想把林谦叫起来，结果林谦像是已经睡沉了，叫不动。 那就别怪我了。 李航远小心翼翼地抱起他，手搭在自己脖子上。 ...几年没见，倒是重了不少。 林谦不是小个子，虽然天天学长来学长去，他其实也是个身高一米八多年方二十七八的大小伙子，李航远这一抱可不轻松。 李航远这老腰想抱着他上二楼应该有点困难。并且没得到林谦的允许，他也不想擅自进入人家领地。 他把林谦抱进了自己房间，轻轻放到床上，给他盖好了被子。 好想躺他身边。就这么躺下吧，就说叫不醒他又不能放他在客厅着凉。 不行，你这样会显得很轻浮，并且不尊重他。 两个小人在李航远脑子里互相掐架，有点僵持不下。 他还是占了人家个便宜。 李航远亲了林谦的额头一下，很轻，刚触到就分开了。 然后，抱出另外一床被子和枕头，睡到了客厅沙发。 第二天林谦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睡着了占了李航远的床把人挤到了客厅。李航远不以为意，去煎了荷包蛋煮了粥给林谦吃。 中午吃过饭，李航远开着林谦的车送林谦去机场，约好周二晚上七点再在这里接上他，两人去吃饭。 第二天李航远照旧坐地铁去上班。 早高峰人挤人，他得慢慢习惯。 可算到了，李航远大步迈出车厢，却在走出没两步被人扯住了衣角。 “哥？？”一个年轻男声在李航远身后响起。 李航远回头，忽而一愣，有点迟疑地辨别着，“...小孔雀？” “昂！哥！我回来了！”叫小孔雀的男孩笑得灿烂，男孩背一个超大挎包，脚踩一双荧光色鞋子，一头金发，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耳边穿了七八个孔戴着耳钉，明晃晃得刺人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