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告白

    接下来的几天许鹤野没再欺负陆乔，他怕玩得太过陆乔受不住，总归心疼他。两人的父母因为工作原因长年定居海外，正值假期希望他们多多联络感情，许鹤野顺水推舟住了下来。

    陆乔对他们的关系变化没有太大异议，许鹤野本来就像条听话的大狗，除了床上凶得有点疯，其他时候对他简直无微不至。比如陆乔在沙发上翘着腿看许鹤野忙东忙西，一会儿给他榨果汁做甜点，一会儿踢着扫地机器人满屋子逛，多好，省了请佣人的钱。

    可就是想不通许鹤野怎么疯了之后对他无动于衷了，晚上都要到客房睡。

    陆乔晃着腿，一边想着你情我愿，一边想着始乱终弃，许鹤野削了盘水果给他拌了沙拉，问他晚上想吃什么。

    陆乔撇了他一眼，没什么好脸色：“吃什么吃，你先跟我说说你是什么意思。”

    许鹤野端着碗毫无头绪：“啊？让你吃点水果怎么了。”

    “装什么听不懂呢，”陆乔皱眉看着他，“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

    许鹤野脑子转得飞快，一天下来做的什么事一件一件往外蹦，依照陆乔的标准分为好的和不好的，他明明留意了不会被陆乔发现，权衡利弊之后还是不情愿地承认，“好吧，我确实闻了你换下来的衣服。”

    陆乔听了涨红了脸，拿起身边的抱枕砸他：“你是狗啊，又闻又舔的！”

    “怎么了，你直接说吧小乔，”许鹤野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抱他，用鼻尖蹭他的脸颊：“我做错什么了你让我改好不好，我太喜欢你了，你不要生气了。”

    陆乔用指尖戳他，犹豫了一会儿，说：“算了，你说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之前当做没发生也无所谓，我就当你什么也没做，我们还是朋友。”

    “什么没发生，你在说什么，”似乎明白了陆乔什么意思，许鹤野张口咬住那点指尖，“小乔要和我在一起吗。”

    陆乔抽出手指，道：“不要，你滚出去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可以，但你以后别出门，被我抓到就把你关起来操。”许鹤野恐吓之后揉着他的腰撒娇：“对不起小乔，你愿意当我的男朋友吗。”

    陆乔扭头拒绝：“不可以。”

    许鹤野手上稍稍用力，掐得陆乔痛得直叫：“可以可以！你放开我！”

    “不要多想，先让你养两天，”许鹤野把沙拉塞回陆乔怀里，起身回厨房研究菜式了，他发现陆乔只有某些时候特别听话，故意凶他：“乖乖吃了，吃不完有你哭的。”

    陆乔挑食严重，许鹤野一顿饭从下午做到晚上，避开所有陆乔不喜欢的食材做了四菜一汤，从厨房出来找了一圈，陆乔窝在书房里睡着了，手边散落着许鹤野从小大的写给他的一些贺卡和信。

    许鹤野随便捡起一封，烫金的贺卡上赫然写着“陆乔哥哥，祝你圣诞节快乐，祝你所有的愿望都成真”，稚嫩的笔迹，落款是小鹤。许鹤野想了想，他给陆乔写过太多诸如此类的字句了，一时想不起具体是哪一年送出的，但是写下这些祝福语时自己一定真诚又满怀心事。

    都是关于他喜欢陆乔这件事。

    陆乔醒了，睁眼就是许鹤野皱眉看着手里的卡片。

    “怎么，难为情啊，”陆乔揉着眼睛打哈欠，抽走了一并整理好放回抽屉，“你以前比现在可爱多了，那时候天天叫我哥哥。”

    许鹤野想，以前到底是多久前？五天前他们也界限分明，陆乔还是陆乔哥哥，可是对陆乔的喜欢已经太久了，久到什么时候生根发芽都不知道，回头看的时候只有一棵参天大树，抬头往上看，有一个很小的人坐在树冠上，背后是清郎的月光，那个小人说，你好小鹤。

    “陆乔。”许鹤野郑重念着他的名字，单膝下跪牵起他的手：“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陆乔被他吓了一跳：“你已经问过一次了。”

    许鹤野亲吻他的手背：“那次不算，你口是心非，你没有答应我。我喜欢你很久了，我对你图谋不轨，可是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结婚的那种在一起。你愿不愿意？”

    “你现在就跪了，求婚的时候要给我磕头吗？”陆乔神游天外，飞速选定了一个结果：“嗑三个响头我嫁给你。”

    许鹤野深情地看着他。

    陆乔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终于认真起来：“你可以永远喜欢我吗。”

    “好呀，”许鹤野说，“我答应你，永远喜欢你，永远给你写贺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