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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慎重的考虑,林承丘把所有事情向家中四位坦白了。 他本可以不说,只要他与谈蹇不讲,当时那一场心惊意外便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去,即便是在当事人谈凝璐的心里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可他做不到,将心比心,尽管他现在还不曾拥有自己的孩子,但他即将拥有,且已准备好那样的心情,如果是他,一定希望了解发生在自己孩子身上的每一件大事。况且换一个角度说,他对璐璐的爱同样是真的,他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这都是他心里的私人情感倾向,而另一方面,站在客观的立场来思考,说明此事所拥有的必要性便是藉此提高全家人的防范,不能松懈于对璐璐的监护。 所以回国之后的第一个夜晚,在谈凝璐睡觉之后,他跟谈蹇一起面对,坐在客厅坦白了全过程和因果始终,做好了被指责怪罪的准备。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眼睛都听红了的严佩铭竟然很郑重地对他们说了一声“谢谢”,大意是谢他们保全了璐璐的人身,更保全了她健康的心理,在不够安全的环境下依旧带给她幸福快乐的回忆。 本来该说不客气的林承丘忍不住也对她道谢,为她的理解和原谅。 家人交心,从亲情角度来看无疑是好事,不过好归好,不能因为现在的安宁就忽略了更重要的问题。谈宸和谈蹇保持着镇定沟通了一会儿,决定正式为谈凝璐安排两名贴身保镖,并加强对整个主宅的保护。 毫不知情的小仙女呼呼睡着,还没有预见到第二天的事,自然没有想到睁眼以后,身边就会多出两个陪她玩耍的大伙伴。 施以了解,安以措施,这件事就算暂时解决了。 七天年假结束后,社会节奏回归正轨,谈家两兄弟又开始勤勤恳恳地跑公司。林承丘依旧闲得没事,除了在两家跑来跑去地玩,一会儿逗逗璐璐,一会儿捉弄一下孕夫芋圆儿,别的时间都花在网上。 林承丘浏览了许多育儿基因匹配相关的知识,发现他和谈蹇自从上次出国开始便没有亲热过,竟然好巧不巧地是正确的行为。因为据网上所说,为了配合医院的精子提取,夫夫双方有必要禁欲至少一个星期,以保证精子的质量。 林承丘算算时间还差个三天的样子,于是预约了三天之后的身体检查,继续保持他们禁欲的节奏,做好充足准备。 谈蹇一开始不了解,几天没有碰他,夜里忍不住求欢,吻着吻着便往他身上压,林承丘喘着气把他推开,这会儿才想起来要向他说明,好好科普一番后要求道:“好好忍着,记得那天不要安排工作,跟我去医院。” 谈蹇没有被他拒绝过,本该感到沮丧的,却因为背后的原因而感到心中温暖,收敛下情欲将他抱紧,点头答应。 很快时间便到了,为了保证精神状态,约好睡到自然醒的两人竟不约而同地早早醒来,了无睡意之下激动地起床收拾,提前赶往医院。 家里无人知晓,只当他们出门约会去了,而作为当事人,林承丘和谈蹇也不打算提前说,决定在得到孕育成功的消息后再进行宣告,给大家最万无一失的惊喜。 所预约的是市里名声最好的一家大医院,林谈两家每年都会进行数次慈善捐助活动,这家医院便是其中的受益方之一。两人都早已是高级别的尊贵客户,因此,医院在接到预约通知后立即就开始进行最妥善周全的准备,基因匹配室的主任医师礼貌接待两人,并在进行身体检测前首先进行了一通细致的心理检查。 两人心态良好,各方面都已经做好了接受家庭新成员的准备,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医护人员便带领着他们分别前去测试身体指数。 检查的过程不浪费时间,但等待测试结果却需要整整一个小时。挺漫长的一段时间出去别的地方消遣却又嫌短,林承丘和谈蹇索性耐着性子等了,坐在休息室里喝茶聊天,聊着聊着,林承丘突然热血上头,对着谈蹇喊了一声“宝宝他爸”。 谈蹇微顿,回一句“宝宝他爹”。 林承丘笑翻过去,与他肩靠着肩,问:“宝宝怎么称呼我们呢?” 这是个问题,不难,很自由。 同性组成的家庭里,向来没有像“爸爸妈妈”这样定性的叫法,各家小孩称呼爸爸们或妈妈们的方式总不完全一样,虽然说来说去并不会完全脱离了原始的字眼。 “都叫爸爸就可以了。”谈蹇回答道。 “那不会分不清吗?” “没关系,都是爸爸,不需要分得那么清。” 林承丘双眼弯弯地点头:“对,都是爸爸。” 他们两个一拍即合,现在还不知道将来的小孩被他们搞得好无奈,最后自发性地拟出规定,把谈蹇叫“爸爸”,对着林承丘便稍微变一变,叫“爸比”,简直豁然开朗,神清气爽。 闲着扯了好多,突然有人来敲门。 护士姑娘打开休息室的房门进来,笑着请两位去主任办公室,说是数据结果已经出来了。 还没有进行到最关键的阶段,林承丘却也骤感紧张,捏了捏谈蹇的手指,两人的十指扣住,互相鼓励,亲密地去面对结果。 “是这样的,”中年医生手中拿着报告,温和笑着对他们陈述道,“两位的身体状况很好,就目前数据来看,如果有意愿的话,现在就可以进行精子提取。” “好,”林承丘很高兴,答应得也很快,“就现在。” 医生点点头,一边在电脑上进行记录,一边进一步咨询:“请问两位对基因匹配的各方面要求有什么?包括性别、性格等。” “没有,”还是林承丘回答,不过回答内容都是两人事前商议好的,“没有任何要求,我们希望一切随缘,尊重最天然的选择结果。” 医生有些意外,毕竟如今科技水平发展到可以决定孩子的个别基因细节,很少有前来进行匹配的人会放弃提出要求,构造出一个尽可能完美的孩子。 “确定吗?” “确定。”林承丘对此很坚持,向他颔首。 本该记录要求的电子表格被写上一个简单的“无”,夫夫二人效率飞一般,直接进入精子提取阶段。 而这,才是林承丘觉得最有难度性的一个阶段。 因为他和谈蹇需要在不深入一步的情况下,面对面地,打,飞,机。 “需要帮忙吗?” 取精室里,林承丘看着谈蹇,很认真地问他。 谈蹇反问:“你呢?” 林承丘沉默,考虑了一下,指指嘴巴:“你吻我好了。” 只能接吻,他想,他害怕两个人贴得太近,动情之下丧失理智,会把最重要的东西给搞混在一起…… 谈蹇低头,含住他的双唇轻轻吮吸,片刻后轻吻转为湿吻,撩出彼此间最难耐的情欲。 濡湿喘息声逐渐清晰地充斥在安静室内,林承丘觉得可以了,缓缓推开他,笑着往后退了几步,鉴于两人虽然早已亲密无间,但当着对方的面自我抚慰这种玩法确实还没尝试过,避免难为情,拉上了中间的一道白色帘幕。 效果竟然出奇地好,两人不再能看见对方,但爱人的喘息声却一声不落地全部在耳中,对方的每一个动作和表情单凭想象便能清楚地浮现在脑海,不禁情欲高涨。 林承丘甚至有些失神,几乎想要掀开帘子冲过去坐到谈蹇身上,但场合不对,时机更不对,只能以一个“忍”字坚持到底。 过了一会儿,林承丘率先完成了自己光荣的使命,销魂声线传递给旁边那位,谈蹇没怎么把持住,紧跟上他的步伐。 虽然脸上情潮未退,但为了保持精子的活性,两人都第一时间从房间里出去了,装载着希望的特定容器被放入专门的收纳器械中,静静等待着医院的进一步处理。 接下来便是期待了,只需要一个星期,让人欣慰的好消息便会传来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