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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在厨房煮意大利面，家里食材不多，不大的冰箱里塞的面膜占大多数，谢清掏出来几片，在里面翻出来了几块面包。 锅里的水沸腾冒出咕嘟咕嘟的声音，他把金黄色的意大利面下了锅，用筷子搅拌几下，开了小火慢煮。 姐姐站在厨房边，闻着面香气，说，“你煮面很香啊。” 谢清回头看她一眼，“你不在的时候我总是自己煮着吃。” 刚来的时候谢清什么都不会，每天靠着面包饥食，后来开始学着美食频道做菜，久而久之，简单的面还是可以做出来的，只是虽然这么久了，但姐姐不怎么在家吃饭，所以她也不知道，原来谢清已经会做饭了。 姐姐“哦”了一声，忽然发觉谢清好像长高了，原本在火车上还没他高的那个小孩现在个子比冰箱还高出一个头，甚至会做了饭。 意大利面煮熟后伴着佐料撒点黑胡椒，味道充分散发出来，屋里漫着食物香气，姐姐自己走过去拿了叉子，把面端到了客厅的桌上。 家里的面只够一人份，谢清把那几片面包加热后放上生菜番茄片，加上果酱，做成了三明治。 倒了一杯果汁后出了厨房。 姐姐还没动意大利面，看见谢清只拿了三明治问，“你怎么吃三明治？面呢？” 谢清不太好意思的说，“面只剩那么一点了，姐姐你吃吧？我吃三明治就好了。” 姐姐瞪他一眼，把盘子推到桌子中间，“一起吃。” 说着，她用叉子卷起一叉，往谢清嘴边送去。 谢清张嘴吃掉，对姐姐说，“谢谢姐姐。” “谢什么谢。”姐姐说，“我把你从那里带出来，就该让你生活更好一些，忍饥挨饿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跟着我，我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谢清沉默的“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姐姐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忽然又好像想起什么，站起身往卧室里走去，过了一会儿拿出来一张卡给谢清，说，“这是你们学校缴费的钱，你拿去学校交了，学校肯定催的紧了吧？特里托斯人脾气不好，好多还是瞧不起中国人，别掉了面子。” 谢清收起卡，说，“知道了。” 姐姐这才满意，和谢清分着吃完了盘子里的面。 吃过饭后，姐姐换了白纱的半身裙，上身穿着条纹衬衫，把头发散在肩头，看起来不再像原来那么美艳，倒像是知性邻家大姐姐。 她从衣柜里翻出来一个包，挎在肩头。 谢清看着那个包，忽然想起来那包好像是比斯给姐姐买的。 “姐姐，你要去哪？”谢清问。 姐姐给自己补着妆，红唇艳艳，但并不突兀，她往脖子上挂了一条钻石项链，回答说，“比斯有个局，让我当女伴参加。” 谢清“哦”了一声，又问，“那姐姐你今晚还回来吗？” “不一定。”姐姐说，“你看我今天妆容怎么样？漂亮吗？” 谢清点点头，说，“姐姐哪天不漂亮？” 姐姐刮了刮他的鼻尖，说，“还是你嘴甜会说话。” 姐姐看了眼手腕的手表，“哎呦”了一声，说，“我可得走了，一会迟到了比斯那个老东西指不定怎么坑我。” 姐姐急匆匆的换了双黑色高跟鞋，开了门就往外走。 谢清走到卧室的窗边往下看，楼下停着一辆车，姐姐踩着高跟鞋下去后车里走出来一个男人。 比斯西装革履的靠在车门上，见姐姐出来后笑着伸手提过姐姐的包，摸了摸姐姐的头发。 谢清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他看见姐姐抱住了比斯，吻上了比斯。 比斯摸着姐姐的腰，把她推到了车里。 车子动了一会儿，在半小时后才发动引擎离开。 谢清站在窗前，看了半小时。 入冬后出租房的供暖有时候上不来，特里托斯的天又是湿冷，洗碗池里的水都是冰冷的，谢清烧了点热水，把碗洗了。 桌上的卡被他收进裤兜里，他们学校的学费不便宜，谢清不太敢想象姐姐每天都是遭受什么样的折磨才凑够了这些钱，老太太的儿子那句话有一瞬间能把他点炸了。 他以为姐姐不会和这种人睡的，可现实面前，谁也没办法。 “砰”一声，拳头直砸桌面，一阵痛意从指骨节泛到全身。 他忽然想起来，房东的儿子为什么说姐姐是给他白操的？ 谢清拉开门，去了房东老太太的家。 老太太不在家，儿子在卧室里。 谢清一脚踹开了儿子的门，眼前的一幕让他怒火攻心。 儿子的房间墙上贴满了姐姐的裸身照，各个角度的。 有她大张着腿的。 有她嘴里含着精液的。 也有她撅起屁股露出后边的。 还有儿子的性器插进去的特写照片。 密密麻麻的一墙，看的人头皮发麻。 那张特写照片已经模糊了一角，沾着白色的液体，不难想，上面粘的什么东西。 谢清忍不住爆了粗话，“操。” 他一拳头直上儿子的鼻梁，“你踏马，你什么时候拍的，你什么时候拍的，你变态啊？” 儿子的鼻血流了满脸，他起身挣扎着，推开谢清，却丝毫不怂，很硬气的说，“我和她做爱每次都拍照，不光拍，我还看着这些照片撸。” 儿子笑了，“fuck，你还不知道吧？你姐姐为了你的学费，求我操她，她穷的已经付不起房租了，她求我操她来抵房租。” 谢清只觉得脑子里一根弦崩断了。 “我操你妈。”谢清一拳一拳的往人身上打，儿子的鼻子已经被打的歪了形。 一个成年人按说力气该很大，结果打不过一个高中生，就因为他荒废度日。 儿子忽然不动了，整个人宛如好无声息一般。 谢清笑了一声，甩了自己一巴掌。 都是为了他自己， 他的姐姐，他的姐姐为了他，做了这么多，他开始后悔了，后悔让姐姐把他带出来，如果不是这样，姐姐的生活怎么会变得如此糟糕。 姐姐，姐姐。 房东老太太回来了，看见了屋里的情形吓得坐到了地上，谢清满手血的看着老太太，忽然哭了。 等到警察把谢清带走时，谢清握着房东老太太的手说，“奶奶，不要和姐姐说，我不要她害怕我。” 老太太胡乱着点头，害怕极了，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谢清被送进警车里，警察关上门的那一刻，他忽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