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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酒壮怂人胆、美人引诱初夜上RR

    那大美人从不唤他人尊称的“楚先生”,只娇滴滴的唤“楚郎”。

    依照常理,建筑应该统一风格,但楚江占据的前两处包括家丁等人的住处都在朴素大气的四合院内,而侍奴小哥儿们都在后两处,因而建的格外精致典雅。

    午时二刻,大正厅刘襄阳所绘的神农尝百草图下的乌漆梨花木大案后坐着一位,长眉星眸,光风霁月的俏神医。

    屏气凝神的还在给人看诊,长柜台一排抓药的三个小伙计都在忙碌,制药的两个秀气小哥儿手也不停歇,束着短马尾的憨厚半大小子也是这群小伙计们的大师兄兼前小和尚扶风,像模像样的给老伯爷拔火罐、艾灸、忙碌的满头是汗。

    前厅的一溜等候看诊的圈椅儿坐满了哎呦哼哈的病人,男子小哥儿老幼皆全。

    “师父,要午时三刻了,再不吃饭要饿死了!咱还咋给人看诊啊?”扶风饿得前胸贴后背,拍了一下老伯爷的肩膀:“行了,李伯爷,您去那边儿候着两刻钟,我一会儿来给您弄。”

    楚江半抬起眼睛,看了下太阳:“午时三刻到了,午休半个时辰,挂牌子吧。”

    扶风咧嘴笑:“好嘞!大周,快去挂牌子!”

    大周、孙二、小纪等学徒露出高兴的表情,也只有他们的‘大师兄’敢提醒师父了。师父平时要求他们极严格,他们都不敢太亲近,恭恭敬敬的,毕竟被撵出去太多学徒了。这么好的不收拜师银的好师父太少了。

    然而每次中午一说要开饭,病人们就会集体哄闹。

    “楚神医我们都等了一上午了!”

    “楚神医先给我们看看您再休息啊!楚神医我们可是从王家村大老远赶来的……”

    “我们大孤叶城邹员外家来的啊,给老姆姆看病可不能再等了!”

    老阿姆抱着自己啃糖果的大脑袋幼童孙子:“您看我家孙孙,突然发高热没精神吃什么吐什么,瘦的一把骨头,实在不能等了啊……”

    扶风黑着脸,从柜台低下抽出一块砖头,一个手刀“咔嚓”众目睽睽下砖头被劈成了两半,挥舞着砖头:“谁敢在自在堂撒野?!”

    三五个叫嚷的最厉害的汉子被骇住了,但仍有几个小哥儿老不休的愤愤不平。

    “楚神医好大的摆谱!这么大的家业咱们穷苦人家几个碎银子肯定看不上了嘤嘤嘤……”

    楚江已经对此道德绑架习惯了:“今天一定都给你们看,唉。”

    照例要再看两刻钟,突然从后堂走出一个娇小丰腴,风流美貌的翠衣小哥儿,清脆泼辣的掐着腰:“我们家正君说了,要是老爷饿出个好歹,就更没人救得了你们的命!只有你们自己的命是命,我家老爷的命不是命吗?”

    此话一出,闹哄啼哭的软钉子全蔫了。

    众人都知道楚神医家中的当家主姆的厉害,今日头回来的,果然是名不虚传。

    碧桃牙尖嘴利,掐着腰:“吃饱了,才能给你们好好看病,你们饿着能干农活吗?!老爷,正君等您多时了,你们几个小的,都开饭了开饭了!!阿雪、阿英你们跟我一起吃!”

    招呼着小伙计们,又叫了那两个秀气腼腆的小哥儿,气势颇强悍的“啪叽”甩了一下帘子。

    扶风好笑,特意落后一步跟在楚江身边:“师父,咱们家后院的碧桃管事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楚江食指放在薄唇上,忍笑:“嘘,是啊,我都不敢招惹他。”

    #

    二出大院内,开春中午院内日头明媚灿烂,格外暖和,就在院子里设了四张桌子吃饭。

    打理宅院花木和旱田的张老伯、赵伯跟厨阿姆王老哥儿一桌、三个小学徒跟扶风一起吃、碧桃和两个帮工小哥儿以及伺候的两个小奴一座、而楚江和舒晴方两人一桌。

    热腾腾的四菜一汤,旁人的都是粗简单的,唯有楚江的不同,分外鲜亮可口,。

    碧桃端着托盘出来:“老爷,油盐拌蕨菜芽儿、蒜薹炒腊肉是正君特意给您做的小炒,黑鱼汤煲也是正君托人新鲜打捞的,补身补气,小雏鸡也是嫩嫩的正君炖了好久,一定要多用些。”

    “怎么不见晴儿呢?”楚江饿得不行,却没看见舒晴方。

    伺候的小侍奴红叶跟碧桃一起摆菜:“碧桃哥哥,正君正在烫酒呢。”

    碧桃弯唇笑,也只有他知道舒晴方每次下厨后都要沐浴更衣才和楚江一起用饭。

    须臾,一个令满院春色都黯然的绝色大美人从角门儿,走了过来。

    脸庞如瑶池池畔开的最盛艳的桃树上那一瓣最嫩最水妍的桃花花瓣,蜜白凝脂胜霜雪,褐黛青丝赛妖精,浸染碎芍艳,一对儿春山黛不点而翠,丹唇翳皓齿,天工琼玉鼻玲珑纤巧。将俗世粉黛比成脚下泥的,便是那对儿极大且亮、如含着一汪幽谷冰泉潭水、两丸明珠、黑玉似的含媚妙目,蝶翼般的长长睫羽,浓密如乌翅,纤细如羽,情事皆匿藏渴盼卷睫扑簌低垂间。

    碧绿精致的发饰点缀在半挽着如瀑丝缎褐黑发间。穿着一身幽淡隽永的粉青釉色缠枝香莲鸿鹄暗纹厚缎春袍,内搭甜白绸长裙,柳腰纤纤羸羸,系着一条执素白玉带,袖口和领口镶嵌着一细圈儿的精致奢贵的银狐狸风毛儿。

    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的风流莲步,蜂腰间的荷包玉佩银铃儿清婉作响,步步生香。

    尽管如此媚态美色,但他脊背挺得极直,背影里却透出一断铮铮清骨。

    “楚郎~可是久等了?”端着酒壶,还差几步没走进呢,小步子就迈的乱碎,那般冰冷高贵的气质却以软软糯糯的醉人的娇气声音呼唤楚江。

    楚江忙从那对儿削葱根似的羊脂玉手里接过托盘,单手放在桌上后,两手握住大美人的柔胰,轻轻吹了吹那泛红的嫩笋尖般的指尖儿:“晴儿,唉,都说午饭随意吃吃就好,何苦累着了你?快来,跟我一起吃,没有你我都着不下饭。”

    舒晴方大大的妙目里全都是楚江的身影,声音轻轻柔柔的:“好,我陪楚郎喝两杯,只是淡淡的素酒,饮过后,楚郎随我去午睡一会儿,阁子里的床铺也备好了,楚郎,不要太劳累。”

    这话有歧义,楚江听着不对劲,莫名脸红心跳的,拉他入座:“午睡恐怕不行了,来,饭菜该冷了,我们吃吧。”

    小学徒们表面见怪不怪,其实后背都酥了一半儿,而那几个小哥儿帮工也都红了脸儿,唯有扶风和碧桃一脸习以为常。

    楚江吃着美味的饭食,眼睛余光却总是忍不住往身边舒晴方飘。

    三年了,曾经的小美人胚子就足够耀眼秀丽了,谁能想到如今竟然出脱成倾国倾城形容都不够的绝世大美人。

    原来舒晴方还在前台管账算账,但越来越漂亮,如同花朵吸引蜜蜂似的,惹来好些浪荡子和流氓,舒晴方索性就不去了,而是专心致志的为楚江料理内务和备考。

    如今,楚江去年才考下了秀才功名,而舒晴方十六岁就考取了举人功名,再往上考舒晴方却不考了,一心一意的打理医馆内外事务,也不怎么抛头露面,如同只属于楚神医一人的娇滴滴的贤惠小夫郎。

    就连煲的黑鱼盅儿,也把鱼骨去掉,生怕楚江吃的有半点不顺意。

    “楚郎,慢慢喝,别烫着了。”舒晴方身量高挑纤细淡雅,亭亭玉立如细玉兰,执着公筷给楚江布菜,贤惠柔顺。

    楚江没法子了,随他去了,自从舒晴方痊愈后,他被伺候的也习惯了。极少情况下,舒晴方不伺候他,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大快朵颐,一连喝了两碗鲜美的鱼羹,捧着饭碗大口大口的吃。

    舒晴方美瞳秋波潋滟的望着他,放下公筷为他轻轻按摩僵疼的颈肩。

    他力气小,手指细细长长,还柔柔摩挲般的按着,弄的楚江欲火和饿火不上不下,简直是甜蜜的折磨,却始终无法说出拒绝的话,舒晴方这么靠近他,那一阵阵的香气就令楚江心猿意马了。

    突然,舒晴方手的动作一顿,眼睛望着楚江空空如也的手腕。

    自己编的手绳呢?已经丢过三次了,又丢了么?

    舒晴方心尖颤栗,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精巧的穿着红豆的五彩编绳,眼珠蒙上水雾汽,委屈幽怨的发抖低头,没说什么。

    自己也不是正经夫郎,哪里能要求楚郎那般多呢?

    他的身子已经全都好了,但他们还没有……圆房。

    其实他的年纪早该出嫁了,之前也有过两次二人情动的时候,但都没有继续下去。

    舒晴方这边情思幽幽,楚江却稀里糊涂的把酒当水对瓶喝了。

    望着楚江喝酒嘴角溢出的酒水,舒晴方敛眸,盖住眼底的神色。

    “楚郎,爱喝真好,我酿了许多你爱的葡萄醉,我再去烫一壶?可好?”几乎要贴上楚江耳朵,大美人圈着楚江的脖子,撒娇,吹气如兰的问。

    楚江已经什么都不能说“不好了”,大中午的,酒不醉人人自醉,何况都是他爱吃的下酒下饭好菜。

    第二壶酒过了一会儿端上来,其他人已经陆续吃完了,只剩下小哥儿那桌和他们俩这桌。

    舒晴方优雅动人的为他斟酒,楚江喝的来了兴致,酒杯刚刚抵在下唇,楚江猛地顿住。

    这酒的气味儿……这里面加了料!

    “晴儿?”

    舒晴方眼圈红红的,他怎么都忘了,楚江是神医,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往酒里加了什么“料”,睫毛沾了水汽,抿了抿不点口脂也鲜艳欲滴的丰润小丹唇,怯怯低头,像只无依无靠的小奶狗,泫然欲泣。

    楚江咬牙,喝就喝吧,仰头就灌了一杯。

    “楚郎,再一杯,果酒对身子好,午睡养养神。”舒晴方咬唇,不看楚江的脸,再接再厉又倒了一杯。

    那桌扶风把剩菜剩饭打扫干净,抹着嘴看他师父夫夫竟然大中午的喝了两壶酒?!

    “师父……咳咳少喝点,下午咱还得看诊呢?”扶风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他那大美人师姆赌气般的一杯接着一杯给自家师父倒酒,自家师父一声不吭喝的红光满面,已经微醺了,桌上两只东倒西歪的空酒壶。

    碧桃冲过来,掐着扶风的耳朵:“快走啦!下午歇业!”

    扶风捂着耳朵龇牙咧嘴,照做了,毕竟自家师父不能带着酒气给人看诊啊。

    #

    喝了四壶酒,虽然是果酒,但最后两壶明显是被舒晴方调馋了浓醇烈酒。楚江有个不为人知的毛病,那就是看着千杯不倒,实则混着喝就会大打折扣。

    也只有舒晴方发现了这个弱点。

    扶风和两个小子扶着东摇西晃的楚江送到了三出舒晴方的阁子里。

    小阁的第二层起居室,无尽清幽,香闺四处皆有兰花绿植,各色水晶笔屏林立,铺洒碎金点玉,墙上挂着一幅山水薄墨,不过分文雅,也不过分富丽,却极其有情致的小滋味儿。

    七十二神仙雕纹花梨木千工拔步床摆在坐北朝南向,开着繁花似锦镂雕精细的床门,依兰沉水香和百合帐中香,一进床,酥麻甜香就会透进男人的骨子里,令男人再也无法坐怀不乱。

    到了师姆的闺房门口,小学徒们自然不敢进的,唯有碧桃和其他几个侍奴一起把楚江搀扶了进去。

    楚江倒在丝滑的缎褥上,喉头似有火烧,干渴的要命,睁开发红的眼睛,看着身着长长素红绸衣的舒晴方朝自己含羞带怯的走来。

    鲤鱼打挺坐起,白眼仁都弥漫上血丝:“去给我倒杯水。”

    舒晴方早已端着茶杯来了,挨着楚江坐下,那一身素红绸衣如流水般流动光泽,整个人如同妖冶清芬的小妖精。

    楚江一饮而尽,舒晴方靠在他的肩膀上软绵绵的用细嫩的脸颊蹭蹭:“夫君……”

    轰隆一下,脑子里炸雷,彻底劈断了楚江的理智神经。

    “晴方,我必须告诉你实话。”楚江轻轻捏着大美人的下颌。

    舒晴方瑟缩了一下,不敢再蹭,眼睛湿湿的,流转垂下,显得好不可怜惹人爱:“嗯~”

    楚江大手一把搂住了舒晴方的腰,大美人身教体软一下子被惯性搂扑进怀抱。

    “晴方,我不是人。”

    舒晴方脸色一空,又想笑又想哭,那股紧张害怕倒是没了:“你还能再找个更好的理由拒绝我吗?楚郎?”

    楚江更紧的收拢手臂,焦躁的道:“我真的不是人。”

    只可惜他这句话是醉醺醺说出来的,可信度为零。

    舒晴方抿唇,眼里抹上了一股决绝的妖孽媚气,突然挣开了,起身一下子推倒了楚江,跨坐上去。

    “楚郎,你就算是孤魂野鬼,今日你也得和我……和我圆房……”再强势面对心爱的人也是羞涩娇气的,舒大美人断断续续的,格外认真,清澈见底的大大妙目里全是楚江。

    楚江看着那美眸的照影,心脏一阵阵抖动:“你认真的?”

    “楚郎,晴儿对楚郎从未有过假意,楚郎这般说……好不让人伤心~”舒晴方眼睛红红的,趴在了楚江的胸口,娇气的蹭蹭楚江脖子,身子也磨蹭着。

    楚江心道一声:不忍了!忍无可忍!

    一个翻身而上,楚江虎着脸,忍了下腹命根子火似的的胀痛,艰难的道:“怕你就说啊?我保证停下来。”

    舒晴方双手发颤,软绵绵的没骨头似的勾住楚江的颈子,大眼睛流转,腼腆可口极了:“我从不怕楚郎,人家……人家从前都是、是、是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