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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神医戏鬼、京城客栈夫夫鸳鸯浴R

    “我是你爹——”楚江懒得和酸书生废话,拽着人逃命似的奔出正殿,刚出门口自家的美人就迎了上来,楚江心里异常温暖。

    “我没事!你放心。”

    许温良还惊魂未定的,跌坐在地,上气不接下气:“谢谢!谢……谢谢楚先生救命大恩!”

    舒晴方早就等的急了要进去被雷电挡住,适才诡异的一幕,他也全都收入眼帘,并未奇怪,他只担心楚江一人的安危,在门口快急哭了正要往里面冲呢,楚江出来了。

    “夫君!!”紧紧抱着楚江,楚江安慰他。

    “我没事没事的,许温良你抱着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还有外头的尸首怎么回事?那些土匪是你杀的?”打死楚江都不信,哪怕许温良打通了任督二脉也打不过这么多的匪徒,再看看那尸首开膛破肚的惨状。

    舒晴方警惕的拽着楚江后退。

    许温良连忙否认,磕磕巴巴,脸都吓得惨白:“不、不不是我杀的!”

    “他也没那个本事。”虞棋冷静的道。

    楚江问其他人:“你们适才都看见了那些雷电?”

    忽然,远远的有人呼喊。

    “师父——师姆——”扶风飞奔回来,脸色透着隐藏不住的愉悦轻松。

    “那林子怎么样?”楚江刚问,扶风立刻比划着眉飞色舞的形容了一番。

    “林子里恶匪死了好些!咱们都安全了!肯定是天降神兵惩奸除恶!”扶风充满着孩子义气的爽快道。

    扶风思虑周全:“师父,我们把这些尸首都埋了吧,否则以后怕是会牵扯不清。”

    楚江看他一眼,扶风拍了后脑勺:“啧!徒弟忘了,用化尸水!”

    “务必处置的干干净净,血迹也要撒药粉清洁干净。”楚江叮嘱。

    #

    城隍庙。

    待到所有人回后舍安顿,楚江以肚饿支开舒晴方,一把抓住许温良的肩膀:“你藏的究竟是什么东西?连命都不顾的护着!”

    许温良一脸的为难,更牢的裹住舒晴圆:“小生……小生实在是没法儿说,楚先生我许温良绝非奸邪之徒,事出突然,我也不知如何解释。”

    “恶匪的事情,你知我知,不管日后发生什么,都与你我无干系。”

    “我许温良对天发誓,绝不透露一丝一毫!”

    楚江得了他的保证,点头,突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蹿过去扯开许温良怀里的外袍,裹着的东西暴露在他眼前。

    “让我看看是什么妖魔鬼怪————”

    “唰——”

    “嗳——别啊!”许温良惊呼阻止,然而已经晚了。

    楚江眼眶微用力挤压,眼瞳蒙着灰雾般的看不清,他只能看见朦胧黑色的一团人影窝在酸书生怀里。

    尽管看不清,但那压抑,阴森森的寒凉弥上背脊。

    “鬼兄,你这也不尊重我呀,至少变个人模样啊。”楚江很费解又嫌弃的把扯掉的外衫轻轻搭回去,敷衍的很。

    “!!!”终于缓过口阴气儿的舒晴圆听到这话登时被气的桃花眼瞪圆,唰的又成了青面獠牙的鬼样子,手指甲迅速长长要扑向楚江。

    许温良立刻牢牢的箍住鬼气汹涌怒火朝天的舒晴圆,讪讪的傻笑装什么都没听见:“哈哈哈哈哈……楚先生您昨夜一定没睡好,快和您家正君歇息歇息赶快赶路吧。”

    楚江眼见的他怀里的一团黑雾骤然放大,接着在他的压制下又缩小了一些,挑眉,不置可否:“你的从前的阳气肾火虚盛,晚上也没养养,又损了元气,提醒你,好自为之。”

    说完,离开了。

    许温良松口气,赶紧掀开衣裳:“圆圆你没事吧?”

    舒晴圆汲取着许温良身上的阳气,鬼脸时隐时现,并没有回答。

    许温良抱着他许久,嘴唇渐渐青灰,开春正是暖和的光景,他竟然被冻得浑身哆嗦,如同抱着冰块,直至夜幕降临。

    太冷了……实在太冷……许温良渐渐昏睡。

    不知过了多久,脸上一疼。

    虞叔端着一碗饭,拍拍酸书生的脸:“醒醒!书生!醒醒!”

    许温良闻到饭菜香气,流着口水从睡梦中醒来,一个惊抖,怀里空荡荡的,身上盖着自己的破长衫,舒晴圆呢?

    “人”早不见了!

    心里怅然若失,虞叔看他神游天外似的:“快吃了吧,现在是中午,我家主君和主姆午后要启程了,命我带一份儿饭菜给你,问你要不要和我们同行?”

    许温良本来想答应,又怕打扰他人,心里面还想再等等舒晴圆,絮絮叨叨脸皮薄的很:“小生麻烦先生和正君良多,怕路上不方便,虽是先生和正君盛情邀请,小生也……”

    虞叔听不得他絮叨:“也好,你自己多保重。”

    看着酸书生印堂发黑,果真和楚江所言无二,对这书生的愚笨很无奈,起身离开。

    #

    吃过午饭,楚江带着舒晴方继续赶路。

    此后路上再无风波,虽然劳碌,但也算平安抵达皇城。

    #

    京城的宅子是一间普通民宅,房舍暂时不能住人,他们便入住福来客栈。

    这家客栈菜品美酒颇负盛名,客房却一般价高,入住的人并不多,楚江算是个大主顾。

    “这位爷,打尖儿还是住店啊?”老板热情的招呼着。

    “给我们四间上房,烧些热水上来。”

    “好嘞,客官楼上请——”难得遇见大主顾要的还都是上房。

    舒晴方却在上楼前轻轻拉攥住楚江的手指:“夫君,这家的客房很一般,上房价高,我们住普通客房便好。”

    楚江笑着揽住他肩膀:“肯定还是有区别,不要给我省钱了。”

    不分由说的带着舒晴方上楼。

    舒晴方叹气,看着小二打开房门,楚江心说倒是还好,就是破旧了些,挺宽敞的,大架子床,屏风,浴桶……样样俱全。

    但他走到床边刚想躺一下,突然发现被褥脏兮兮的黑黄黑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被褥不干净,或许会有虫子,把我们带来的被褥换上也就是了。”楚江拉着美人,让美人坐到他腿上,轻轻晃了晃。

    舒晴方摘下帷帽,圈着男人的颈子,靠过去,抿嘴浅笑:“嗯。”

    舟车劳顿,浴桶里也放满了热水,夫夫俩共浴。

    热气袅袅,楚江先用两小桶热水先把身子搓干净,后才下水和美人一起泡,靠在浴桶壁边,修长的手臂搭在沿儿上,闭目养神,安逸的不像活人。

    舒晴方挨着他给他擦洗后,再真一点点的用丝巾擦洗自己的。

    “夫君,帮晴儿冲一下头发。”

    楚江用瓢淋着那乌褐的缎发,看着舒美人侧低着头,用玉篦认真的篦头发,睫毛一颤一颤的,分外认真爱惜浓厚靓长的好头发。

    “你都瘦了,咱们这几日好好休息。”楚江望着美人细的能掐断的柳条小蛮腰,语带呵护疼爱。

    他也不知道,舒晴方的体质怎么这么容易瘦,生个病容易瘦,心情不好也容易瘦。

    不过瘦虽然瘦,两瓣桃丘却是丰润圆嘟嘟有肉的,胸脯也隐隐隆起点缀着红缨。

    “夫君才瘦了呢,眼窝都凹了,我们不住久,宅子收拾好立即搬家,客栈哪儿有家里舒服啊,晴儿想给夫君炖个补汤都不便。”舒晴方努着小嘴,眼睛湿哒哒的侧看楚江,语气还是颇嫌弃这里的环境。

    楚江失笑,大手揉了揉美人嫩滑的屁屁。

    “嗯啊~夫君……”舒晴方本就被热水熏得粉扑扑的脸蛋绯红染重,并没有躲闪,只是下意识的轻颤了颤。

    “夫君辛劳,休息休息再……”再欢爱也不迟。

    舒晴方也是存着欢好的心思的,只是太累了,又舍不得拒绝楚江半点,更怕伤了楚江的身子。

    “瞧你吓得,我就看看这段时间舟车劳顿,不知道肉灵芝效用怎么样”楚江笑意更浓,俯身亲亲那圆嘟嘟的臀,大手捏着。

    “哼嘤……效果很好啊~夫君~”美人哼唧,撒娇般的扭晃腰身,恰好被男人大手压着腰窝儿,臀撅着完全映入了男人炽热漆黑的眼瞳里,眼神对上,那露骨的情欲心照不说。

    楚江拥住那小细腰,大手顺势揉掐着手感水嫩细滑的臀肉,眼睛幽深暗涌。

    舒晴方翡翠乌瞳滟滟润润,抬手圈住男人的脖子,因为动情,面色潮红,气喘吁吁。

    夫夫俩一个低头一个抬头,啄吻几下,就在楚江接住美人探出的小香舌尖时,巨大的一声“咕噜噜”响起,夫夫愣住,不约而同的扑哧笑出来。

    “夫君,换晴儿给你洗头发,我们快快洗完,等会儿吩咐做的吃食就端上来。”舒晴方盈盈含笑用一根木簪灵巧的把头发全盘上去包好头巾,手心儿里洒满净发香露用丝瓜瓤子揉出好多泡沫来。

    楚江低头,随他摆弄,那细嫩的手指尖划过头皮带起一阵阵酥麻的快感。

    出浴后,夫夫二人再分别冲一下身子。

    虽然路途中间,他们住在驿站也洗澡,但都是草草了事,这回可算痛痛快快的洗刷干净自己了。

    洗过澡,换了干净衣裳,红叶和碧桃端着饭菜在外头敲门。

    “老爷,正君,饭菜都好了。”

    “刚好饿了,端进来。”

    窗下的罗汉榻设桌,摆放了满满一桌的舒晴方安排点送来的福来客栈特色菜。

    客栈最为出名的招牌菜——甜皮烤鸭、清蒸鲑鱼、凉拌芦笋、肉赤酱拌面、青江菜鸭骨虾米儿汤、一碟子五块的白玉豆糕。做法偏北方,口味较重,尤其那两碗浇了浓油赤牛肉酱香喷喷的手工切面,配上豆芽、青瓜、水萝卜、肚丝等等十几样配菜,搅拌在一起,分不清颜色,捞起一大筷子狼吞虎咽。

    楚江是饿狠了,几口下去半碗面没了,吃的很快,反观对面的美人,慢条斯理的才刚刚拌匀吃第一筷子。

    “你祖籍江南,是不是吃不惯这样的面?我去叫小二上米饭吧?”楚江自责,他怎么只顾着吃都忘了照顾老婆。

    舒晴方看着吃的嘴角,脸上都沾了酱渍,像个花脸猫般的男人,丰润殷红的小嘴儿捉狭翘起,拿出手帕倾身过去为男人擦拭:“不用的夫君,晴儿喜欢吃,少放些酱就是了。”

    “夫君多大的人了?吃面还吃成了花嘴?”舒晴方笑的很开心,眼睛亮亮的。

    楚江伸头过去,傻笑着美滋滋的让美人为他擦拭。

    吃过了饭,楚江捡了一块白玉豆糕填缝,吃了半块不甚满意:“这糕做的远远不如晴儿你做的八珍糕。”

    舒晴方听后很欢喜,小鸟依人般的靠在楚江臂膀上挽住:“嗯,白玉豆糕晴儿也会,都会做给夫君吃。”

    “晴儿,你对这里很熟悉,连招牌菜和客房差都一清二楚。”

    “我父亲在世时,很喜欢吃这里的面,每隔一段时间会带着阿姆来吃,阿姆则喜欢吃这里的白玉豆糕。”舒晴方幽幽轻轻的道。

    伺候楚江漱口净牙,舒晴方洗了热帕子让楚江擦脸,转身去看红叶儿碧桃儿铺好的新被褥。

    点上香薰炉,舒晴方回身,撅着小嘴儿:“夫君,晴儿不知怎么,这几日都没睡好。”待到楚江走近时,美人的脑袋奶狗儿似的轻轻蹭蹭楚江,求关注怜爱。

    “我给你瞧瞧。”

    “不必瞧,这几日晴儿总是做梦,梦见那城隍庙。”

    “你是不是害怕了?”楚江想了想,不如去求个护身符给舒晴方戴着。

    “不是的,不是害怕。”舒晴方是小小年纪历经人情冷暖和生死苦痛,怎么会怕鬼神之说,他只是总梦见城隍庙,总是梦见城隍庙后园的荒坟,每次睡醒,便觉得疲累。

    “我去给你熬点安神汤药,你在屋里等我。”楚江一听可不得了,立刻披上外衫要出去。

    舒晴方忙拉住他的手,舍不得他:“不用的,现成的安神汤药都带着了,晴儿也不想喝。”

    楚江拗不过他,吩咐碧桃熬一碗红糖姜汤来,生姜暖胃镇定的作用。

    喝下一盏,舒晴方趴在楚江怀里,睡着了。

    #

    这一觉睡醒已是次日的中午。

    怀里的睡美人香梦沉酣,睡的脸粉扑扑的,不自觉的翘起嘴角,也不知做了什么美梦。

    楚江爱抚他的长发,嗅着那茉莉发香,一时脑子里什么都不想去想。

    如果可以,事情一了,他想带着舒晴方回江南去,寻一不大不小的村镇安宁过日子,北地黑河三城到底风沙大,不适合舒晴方这等玉人。

    “咚咚咚、咚咚咚。”外头的碧桃和红叶敲门,端着热水等候他们使唤

    “嗯……夫君。”还没睁眼呢,美人猫儿般蹭蹭男人的下巴,撒娇不满般的哼唧。

    楚江弯唇:“起来吧,今儿我还有正经事要做。”

    “何侍郎日理万机并不知道我们夫夫提前抵达皇城?今儿个,夫君是要出门打听消息,然后自主掀皇榜救治娴贵君与皇主?”舒晴方睡眼惺忪的眼皮儿抹着一团桃花水粉般的细腻颜色,雪白的兰指揉了揉眼睛,抬眸软绵绵清凌凌的看着男人。

    “我什么都瞒不过你。”楚江笑着搂紧美人。

    舒晴方轻轻软软的甜蜜笑,鼻尖蹭蹭男人侧颜,贴着:“夫君真不等何九爷啦?何侍郎不是夫君的好伙伴么?”

    带着浓浓的醋意和调情味道。

    楚江才不上当呢,使劲儿亲了两口美人甜嫩嫩的脸蛋:“我理他呢!”

    与虎谋皮,危险之至。上回和何九郎也是拼了老命才勉强持恒,先发制人才不会吃亏被动。

    再者,新婚的时候欠了何九郎一个大人情,楚江心里也有点别扭。

    他本以为摸透了何九郎这个人,但现在却完全摸不准这个人的动向,亦邪亦正,合作风险太高。

    “夫君安心去便是,晴儿带人去民居修缮整理,医馆的门脸儿也只在僻静处。”舒晴方为楚江系好腰封,沉静温柔的道。

    楚江揉了揉舒晴方的耳坠:“你一切以自己要紧,遇事绝不可意气用事,等我回来。”

    舒晴方知道楚江担心什么,丰润的石榴籽儿小唇微嘟:“嗯,晴儿还没为夫君绵延后嗣呢,才不会做傻事,夫君就这般不放心晴儿吗?”

    说罢,美人低垂下巴尖儿,玉绿柳枝般的窈窕扭身,故意闹别扭般的偏身。

    楚江笑意更深,自后圈住舒晴方,亲昵绵吻美人的耳尖:“我不是不放心,我是舍不得你,你不在我视线范围内,我就不舒服。”

    “晴儿也好想随夫君同去呀,可是……”舒晴方羞涩转过身回抱住男人,手臂圈住男人,小嘴本是甜笑的结果又瘪着难过。

    他是犯官之后,哪怕已经改头换面了叫‘苏晴方’,哪怕过了三年,他也怕有人会识破他的身份,他不怕死,最怕连累楚江,更怕破坏了早就筹划好的复仇大计。

    “你乔装打扮试试?”楚江出馊主意。

    舒晴方当即把扶风的衣裳改了改,换上了,涂上些加深肌肤颜色的粉。

    楚江皱眉,还是不像,就像月宫嫦娥裹着武夫衣裳般的违和感。

    御秀名门的气质和赛天仙的美貌根本无法遮掩,扮丑涂黑反而落了刻意。

    “罢了,夫君,晴儿还是在家中等夫君吧。”舒晴方也知道自己不适合,蔫蔫的低头,揪着楚江的袖子摇了摇。

    “夫君快些去吧。”舒晴方不舍的撒娇后,风情万种的推搡了一下楚江。

    楚江笑着后退两步,走至门前要出去了视线都还停留在舒晴方身上,舒晴方被他看的脸热心跳。

    不禁想着现在的日子真好呀,好的他一万个舍不得……

    #

    菜市口张榜影墙,楚江骑着马揭了那张昭告天下寻名医救治娴贵君和九皇主的皇榜。很快,围上来好些看热闹的老百姓,堵得水泄不通。

    “快看快看!竟然还有人敢揭皇榜?”

    “怎么不敢?那可是整整一万两黄金!”

    “你们快瞧瞧啊,那小伙子年纪轻轻怎么就不想要命了?”

    “你这小子成家了吗?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众人絮絮叨叨议论纷纷。

    楚江下马,把皇榜卷好,一老翁上前苦口婆心的劝楚江走:“孩子啊,趁着官兵没来,你快走吧!娴贵君和那九皇主的病连太医院的院判黄槐,还有那黄桧都治不好啊,圣上大怒,已经杀了几十个民间郎中了,你这是去送死啊!”

    “我揭的下,自然治得好。”楚江不紧不慢,胸有成竹。

    边上的男子听的撇嘴:“你治得好?你可知娴贵君不止毁容,现已经疯疯癫癫,卧床不起,都说了犯了鬼病!根本不是你们土郎中治得好的病!”

    又来一个货郎叽叽咕咕:“那九皇主更是要了命,现在就靠奇珍草药吊着命呢,好一个花容月貌的小哥儿才十三岁,全身肌肤烫伤后溃烂,现在都没好,你能治得好?”

    “就算治得好,那宫里岂是咱们这等小老百姓能掺和的吗?”边上一卖菜的老阿姆叹气。

    瞎猫碰上死耗子治好了,让那太医院的太医脸往哪儿放?岂不是要被记恨上了?

    老百姓热心肠,明里暗里都惋惜楚江提醒楚江这里面水深的很,见小伙子一表人才或许有些医术,白白丧命不值得。

    官兵这会儿穿过人群过来了:“让开让开——”

    “是你揭的皇榜?”侍卫首领上下打量楚江。

    楚江颔首:“是我。”

    “跟我们走吧!”

    “可有医户籍帖啊?”

    楚江拿出自己的医户籍书,那侍卫首领看过后,叫住要带走楚江的侍卫:“甲等医士,不错啊,民间的土郎中多是乙等和丙等的,太医院也不全是甲等的,他不用跟我们去官府了。”

    “穷乡僻壤,小可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还请军爷多关照。”

    楚江很上道的给那侍卫首领手心儿里塞了一只十两的银元宝。

    那侍卫首领每月供奉不过三两半,也算得了回油水:“不错,不错,有些见识,我叫孟毅也不是什么军爷,不过是个小队首领,我亲自带你去宗人府登办,验身后就有宫里的太监接你进宫。”

    有道是出门在外有钱好办事,楚江很快在宗人府登记了名字,挂了医帖,脱得干干净净,被一群小吏仔细检查身体。

    入了宫里,又是好繁琐的一套,楚江耐着性子,终于入宫后,还得见新皇最为信赖的掌印大太监——七千岁韩棒阴。

    楚江看见那惨白倒三角三层肥油下巴脸涂着仿佛吃了小孩儿似的的血红口脂,一身镶金锦边漆黑广袖袍服的大太监,还有那名字,叫什么韩棒人?干脆叫韩西瓜棒子算了,只目测都要三四百斤,如同一座小山似的慢腾腾的挪移。

    这尼玛是大太监?这明明是个倩女幽魂姥姥和肉球妖怪结合体!说这个太监一顿吃几个活人,他都信!

    “小可给公公请安,祝公公千岁金康。”楚江鞠躬作揖,该有的礼数和低头绝不能少,但生理性的厌恶,莫名不舒服令他想吐。

    “嗯~嗯嗯嗯!!!不错不错!”大太监七千岁眯起色眯眯的眯缝眼,阴阳怪气的公鸭嗓连声娇媚哼哼,绕着楚江转悠了一圈,楚江觉得地面都在震动。

    一股子尿臊臭气扑面而来,熏得楚江脸发绿。

    边上的锦衣卫狗腿般的搀扶:“公公,这位便是揭了皇榜的甲等医士,北地黑河城的郎中,探子来报,他在边北颇有些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