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活春宫

    午夜十二点，李乐山没能得逞，只亲到了我的耳垂。

    门开的时候，我侧头瞟过去，关上门走进来的段映川穿得整整齐齐。

    看到屋里的状况，他皱了皱眉，面色不悦得很明显，我开始觉得这事儿有点意思了。

    见他进来半天，我也只是看了他两眼，没有要结束的样子。他倒也不别扭，走到沙发边儿上就窝了进去，长腿越过沙发扶手晃着，身体仰在座位里，问我还有多久完事儿。

    “且等着吧！”我笑着把话丢过去，抽插的过程中偶尔偷偷瞟段映川一眼。

    这场面比我原先想得更刺激，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老段来看我的活春宫。

    那个冬天藏在网吧后门巷子里的少年，现在回想当初钻进他单薄毛衣的空气，都觉得没那么冷了。

    但是李乐山的兴致明显变低，从段映川跟我交流开始，我就能感受到，他的身体没有刚刚那么热情，脖子也不搂了，叫声倒是又大又浪，跟小公狼嚎叫示威似的。好家伙，年纪不大，翻脸比翻书还快。

    但我没工夫顾及他的感受，我喜欢的人正在看着我操别人，这种略微带点羞耻的感觉，让我热血偾张，很快我就缴械任由欲望涌流。

    高潮颤栗的那几分钟里，我看向段映川，他的眼睛藏在头发底下的阴影里，过度兴奋使我看不清画面，但我确信，他在看我，看我裸露的身体，看我释放欲望，看我的一切。

    我的背脊也因被注视而发烫。

    我从李乐山身体里退出来，扔掉装着精液的安全套，拿起浴巾准备围一围去再洗一个澡。

    摸到浴巾的边角，我又被大脑驱使着松了手，直接从床上下来，赤条条地慢慢走进浴室。

    他看到了吧，看到了才好，奸计得逞的快感让我不由得勾起嘴角。

    热水对着我的脸淋下来的时候，沐浴间的门被推开，挤进来一个人。

    他从背后抱住我，我抹了把脸上的水，收起笑容。

    “哥，你累不累啊？”他贴在我背部，嘴巴一张一合让我后背有点痒，不太舒服。

    我反手把他拉到我身前的花洒下，水淋湿了他的头发，水珠沿着他的发梢滚落下来。

    “你是不是要跟外面那人走？”他把自己的头发随手抓到脑后，没跟我说敬语。

    我看着他有漂亮弧度的额头，挤了洗发水给他揉着头发，避开他的问题。

    “哥，你今晚留下来，行不行？”他开始吻我的胸口，见我没反应，就准备往下蹲。

    还真是长情于自己不会的东西啊，我拉住他，看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对他说:“我说过，这是最后一次，没在开玩笑。”

    “你喜欢他，对不对？”李乐山眼眶红的厉害，可能是水掺进了眼睛。

    我推开他，快速的冲洗完，走到外间换衣服。

    今晚段映川话不多，我不知道他来找我是为什么。半夜十二点之后，抛下钓到手的帅哥，现在又坐在烧烤摊上吹着冷风给我倒啤酒，真够反常的。

    “真就只是饿了？”我抬眸看着他。

    他拿了串烤黄鱼放在我面前的纸盘里，眼睛看向旁边冒烟的烤炉，浅浅喝了口啤酒，“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