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求您为下官做主啊!

    乐子不明白自己最近间或魂不守舍的怎么回事，无助地混乱道：

    “不、不奴陪您、不……”

    “好啦算了，闲着也是闲着，见他一面又不会少块肉，再说还有你呢。”

    陆离两手搓脸，一边自我催眠一边叹息：

    “走吧走吧，醒成这样我也睡不着，顺便看看他老人家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乐子欲张口认错又想起小主子不许，于是犯了错似地垂下头。

    陆离看他半天没反应，气不过地抬手指过去，压低声音道：

    “本王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去的。”

    乐子满脸局促，立刻起身而出，准备伺候小主子。

    陆离跟着他爬起来穿鞋，嘴里嘀咕：

    “奇奇怪怪。”

    乐子低眉垂眼，殷勤地为越王殿下更衣。

    阿离真瘦啊。

    腰身太细了……

    九皇子站出去，敞开双臂方便他动作，眼尾乜着乖巧老实的小暗卫，仰起下巴道：

    “这还差不多。”

    1173.

    正厅。

    “傻站着干什么，主子要来了！”

    郝痛推一把发呆的司徒申。

    柳叶也在边上轻声唤他：“大人？大人？”

    司徒申恍惚回魂，眼色由暴戾迅速转为谄媚，垂首一拱手到底：

    “公公恕罪，下官失礼，是下官失礼了……”

    郝痛轻蔑地指挥他：“你站那儿去，别碍着主子用膳。”

    “是是是。”

    司徒申抱着手挪过去，一截枯枝似地呆立在边上。

    郝痛斜眼横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暂且忍耐心头烦躁，安排奴才们布置桌椅餐具，等候越王殿下用膳。

    1174.

    一阵拖沓的脚步声飘来。

    郝痛转过脸，挑起一个高声道：

    “主子您来啦。“

    “快传早膳！”

    陆离走得慢慢悠悠，不急也不慢落座到圆桌后，一眼也不给王府的来客。

    司徒申面色惨白，身形好似豆芽菜，飘飘荡荡真如空中一柳絮，沧海一浮萍。

    他有事相求不敢怠慢，恭敬行礼：

    “越王殿下千岁。”

    陆离扭了扭酸痛的脖子，鼻音哼了一声作应，忍不住多看几眼他那副惨相：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司徒申胸腔里那颗心脏急促地多跳几下，哑声答话：

    “谢……多谢殿下关心，下官无事。”

    “哦。”

    陆离仅顺嘴一提，并无心多问，直截了当道：

    “那你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司徒申低着头磕磕绊绊地说：“下官是为了……那个……此事不便言说，能否请殿下让其他人先避一避？”

    陆离没精打采地伸出一个懒腰，手指举在半空动了一动。

    郝痛察言观色，即刻令下人们退到房外，只留自己与那暗卫近身伺候。

    1175.

    乐子盛出一碗粥，细心地晾凉了呈给小主子。

    陆离舒舒服服躺坐进椅子里，两条长腿抻出去，才伸手接过小瓷碗。

    坐没坐相。

    房门由外合上。

    司徒申突然抬起枯黄凹陷的脸，吼一嗓子：

    “殿下！求您为下官做主啊——！”

    陆离正拿勺子呢，悚然一惊：

    “？”

    瓷勺落进碗里，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司徒申眼泪转瞬如泉水喷涌而出，一唱三叹：

    “采莲——死了！呜呜呜她死得好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