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长得真好,长得好也要罚(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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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化斋内烧着火盆,寻常人穿着厚衣都要热出汗,但那小少爷身穿对袄,披着毛绒绒的狐裘,把自己遮的严严实实,额头竟也没出汗,矜持高贵的猫儿似的,捧着一个鎏金暖炉,满眼厌恶地看他们。 唐宁知被他问的一愣,继而好脾气地笑了笑,端着副君子姿态,道:“我欣赏二公子的丹青,想邀他去墨砚轩探讨一番。” 顾景策不说话,心里却长长叹了口气,心道——火上浇油。 果然,小少爷听到这话,眸中厌恶之色更重,捧着暖炉慢悠悠道:“那恐怕要叫你失望了,我的下人还要跟我回去,伺候本少爷梳洗沐浴,为我脱鞋净足。” 他语气顽劣乖张,像极随便打杀人的纨绔,唐宁知看向唐英韶,但这次唐英韶只是沉默,并没跟往常一样训斥对方,唐宁知眸色闪过不甘,压着火气在心中道。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每次引得唐棠和父亲争吵,唐棠只要提起他娘,父亲便再不忍心责骂】 他气的不行,今天好不容易让丫鬟给唐棠传假消息,目的就是让这脾气差、一点就炸的小少爷亲自去后院作天作地。他娘昨夜什么都没说,父亲自会狠狠责备唐棠,唐棠也只会认为,父亲说的他从未想过,只是瞒着他说谎罢了。 他们父子俩心有芥蒂,根本谈不到一块去,暴露的风险微乎其微,冬日又是唐棠最危险的时候,只要气的他犯了病…… 可谁想到,唐棠没去不说,竟又让唐英韶悔恨和不忍! 脑海里响起冷酷的机械音。 【请宿主执行任务,让顾景策顾淮瑜爱上您,否则系统将收回学富五车、和好感光环】 唐宁知暗自咬牙,他是二十一世纪现代人,胎穿到歌妓之子身上,他娘带着他回唐府时,一岁的他拽着父亲衣摆,装神童的喊爹爹,哄的他父亲逐渐失去芥蒂,为了他也来他娘着好几次。 但他越长越大,根本听不懂什么之乎者也,这时系统找上了他,给了他学富五车的光环,他瞬间跟开窍似的,慢慢的以庶子的身份,在皇城国子学里有一席之地。 唐宁知明白,失去了光环他什么都不是,只好忍气吞声。 “我知道了。” 他和系统说话的一瞬间,唐棠脑海中“叮……”地,响起系统提示。 【系统:捕捉到逃窜系统信号,编号c394836,检测主角受对顾景策使用魅力光环,病毒植入中……病毒植入10%】 唐棠面色不变,看着唐宁知皱起眉,一脸不赞同的斥责他:“顾家三代镇守边疆,二公子更是文采过人,怎能……怎能为你脱鞋净足?就算如今落了难,也不该如此侮辱。” 瞧着他说完话,小少爷眼睛都要冒火星子,顾景策头皮发麻,真想把唐宁知的嘴塞住,说上一句可闭嘴吧,非要火上浇油。 见不得他活着? 他一时竟不明白,这人是真蠢,还是城府深沉,想让他弟弟做出欺辱他,然后再被忠臣百姓关起门骂这种坏名声的事。 唐棠捧着鎏金手炉,余光注意到顾景策细微的表情,就知道傻狗是在阴谋论了,不过也就是他,这要换了弟弟顾淮瑜在这,将脑袋里的小心思写出来,都能出一本五十万字的书。 他收起心思,冷笑:“给我脱鞋净足便是侮辱他?我竟不知道,本少爷连个下人都不如。” 唐宁知刚要反驳,便被唐英韶厉声呵斥住:“住口!” 压低声音:“顾家泄露布防图,导致我国丢失一座城池,那顾淮瑜,是陛下送给棠棠的下人,谁跟你的胆子,敢质疑陛下的决定!” 他忍着怒气,仔细地打量学识上让他骄傲的大儿子,心中不禁对他的不敏锐失望至极,为官者最怕头脑不敏锐,搞不清楚朝堂上的政治风向,那可是要掉脑袋连累唐家九族的大祸! 唐英韶想想便一阵后怕,为了避免这事传出去,他沉沉的看向唐宁知,见大儿子反应过来后白了脸,狠下心:“大少爷口无遮拦,去唐家祠堂,跪上三天好好反省反省!” 如今正值冬日,祠堂碳火肯定没屋内足,唐宁知脸色更白,他自知说错话没有反驳,露出愧疚的神色,行礼说:“孩儿认罚。” 他说罢抬起头,见那骄纵跋扈的小少爷,满眼得意的看着他低头认错,一口气瞬间堵在嗓子不上不下。 …… 皇宫,坤宁宫。 一身穿明黄色华服的美貌女子半倚在贵妃榻上,她手拿一本书卷,雍容华贵的垂着眸看书。 朱嬷嬷掀开门帘,走到那女子旁边,低声和她耳语了几句。 女子眉毛一扬,正要发怒,随后想起什么似的看向宫女,淡淡道:“行了,都下去吧。” 宫女们行礼:“是,皇后娘娘。” 屋内的门被宫女关上,皇后啪地一拍桌子,咬着牙:“唐英韶那老东西!竟又敢纵容那妾室之子欺负我妹妹的独子,真当本宫是死的!” 朱嬷嬷是皇后的奶娘,也是看着二位小姐长大的,连忙宽慰道:“娘娘且把心放进肚子里,这次啊,是那妾室之子被唐尚书罚了跪祠堂,咱们棠哥儿好着呢。” 皇后听她如此说,心里的愤怒才下去一些,她胳膊支在那桌案上,眼睛里逐渐蓄起水雾。 她落寞道:“嬷嬷,本宫这皇后当的好生没意思。想我家江南望族,父亲不说桃李满天下,也曾教书育人数十载……隆裕一年封的帝师,可临了临了,我竟连亲生妹妹都护不住。” 皇后气质威严雍容,面上抹了脂粉,瞧着依旧是明艳动人的。她涂着蔻丹的手摸摸自己的眼角,那处因当初软禁时的恨,已经起了皱纹。 她捏紧的手中帕子,恨声:“当初父亲病故,狗皇帝指使奸臣,什么脏的臭的都往他身上泼,本宫被狗皇帝寻由头软禁,要不是父亲门生一起跪求,众多眼睛盯着他,本宫早就不知该死了几次!” “后来,本宫好不容易出来了,竟听说妹妹被那抱着孩子上门的歌妓冲撞了胎气,早产生下唐棠。”皇后眼眶蓦然泛起红来,握着朱嬷嬷的手:“那孩子生下来,还没个小猫儿大点,瑶儿……瑶儿身体也坏了。没坚持几年便撒手人寰。” 她茫然的像个孩子,握着朱嬷嬷的手,细声细气地喃喃:“嬷嬷……本宫多想弄死她,但本宫不能,狗皇帝已经对母族动了杀心,瑶儿走了,本宫再被他寻个由头软禁,棠棠一辈子都要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活着,本宫不愿他如此。” 朱嬷嬷眼眶也红了,她苍老的手拿着锦帕,给皇后擦了擦眼角,温柔道:“姑娘做的够好了,您看如今,小少爷过得多自在,这皇城哪家少爷公子,都别想越了小少爷去,您就放下心吧,啊……” 皇后眼眶微红,听到朱嬷嬷的话,素手扶一下凤凰步摇,嘴角勾起讽刺的笑:“狗皇帝私库空虚,他既想要本宫家万贯家财,又担忧随便处置了本宫,天下人骂他,死后遗臭万年,本宫便跟他谈了个交易。” “等到棠棠及冠娶妻,我送奉上江南大半产业,自行削发为尼,他给唐棠先皇的免死金牌……” “其余的事我也已经安排好,忠仆和暗卫带着银钱躲到别国,往后只要棠棠活着,过得张扬快活,狗皇帝每年都能分到钱,但如果哪天本宫外甥没了,那我家忠仆纵是没那能力杀了他,但将全部家产填海听响,也不给那狗皇帝一分一厘还是能够的!” 朱嬷嬷低声叫她:“姑娘。”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畅快的说:“嬷嬷不必忧心,这是本宫自己做的决定。……对了,等下嬷嬷去本宫的库房,挑上些贵重的玩意给棠棠送去,我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只要本宫在位一天,便谁也别想欺负那孩子。” 朱嬷嬷唯有叹气:“哎。” …… 午后吃完了饭,唐棠觉得头昏昏涨涨,回房睡一会儿,醒来后喉咙干哑的厉害,他不耐烦地扯了扯用红绳编好的花结,床角铃铛响起清脆声音。 “寻冬,倒杯茶。”他哑声说了一句,便闭着眼睛等茶来。 少倾,床幔被人掀开,窝在床上的小少爷被这对方给挖了出来,扶着后背将茶杯碰他唇上。 顾景策坐在床边,扶着软乎乎的小少爷,淡淡花香钻进呼吸,他忍住想埋头在他颈窝仔细闻闻的冲动,磨了磨牙心说,熏这么香,心却那么狠,还想让老子跪到你睡醒。 方才小少爷吃完饭,午睡时让他跪在屏风里面守着他入睡,顾景策心知这是对他和唐宁知说话,还有唐宁知为他说话的惩罚,刻意磋磨。如今还不到反的时候,顾景策咬着牙跪在这小王八蛋旁边,想出这人一百种死法。 顾景策眸色有些阴郁。这人倚着他的迷迷糊糊张嘴,偏艳的唇瓣碰着白瓷杯,沾染少于水润后,鲜嫩欲滴的跟花骨朵似的,顾景策的目光落在那上面,便撕扯不下来了。 顾大公子盯着那处瞧,心中却“哼”了一声,心道就算你长得好看,等到时我还是要与你清算。 罚些什么好呢。 他胡思乱想着,怀中小少爷突然眉心一皱,歪着脑袋将水吐了……他娘的!吐他一身! 顾景策面色难看,阴测测地盯着胯部的湿润,而倚在他怀中、香香软软的小东西还在嫌弃。 “茶凉了,去换。” 顾景策并没搭话,唐棠掀开眼皮瞥他,冷哼着:“顾家二公子伺候人都伺候不好……真没用。” 头顶视线宛若刀子,仿佛在研究脑袋怎么掉下去最好看,唐棠装作没有发现,身体不适似的,皱着眉在他怀中动了动,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倚着。 他半阖着眼睛打了个哈欠,纤长睫毛挂上泪珠,闷声闷气的问:“迎春她们去哪了?” “……”小少爷先天不足,穿着白色里衣窝他怀里,有些羸弱。骄矜的眉眼带着困顿,唇红齿白的好看,瞧的顾景策火气去了一大半。 算了,留条命吧。 “皇后娘娘给你赏了东西,她们去寻嬷嬷说话,将东西登记入库。” 顾景策这句话刚落下,迎春四人便扬眉吐气地告完状回来了,进屋见主子醒了立马过去。 这个喊着少爷怎的不穿夹袄,那个惊呼一声说少爷怎么能喝凉茶,忙前忙后的照顾他。 顾景策被挤到一边,见她们对唐棠仔细到头发丝儿的模样,军营里糙惯了的大将军嘴角微抽。 没过多久…… 小少爷穿上朱红外衣,华贵的金冠簪起头发,他懒懒坐在床边。寻冬拿着一个红线金玲,从外间款款走进,温声细语:“今儿竟然把在护国寺开过光的金玲给忘了,少爷,且戴上吧。” “……” 唐棠似乎不耐烦带,和寻冬大眼瞪小眼许久,才撇了撇嘴嘟囔:“带就带……” 他说着,看向顾景策,漂亮的眸中映出顽劣,脚伸出去晃了晃,拿腔拿调:“你来给我系。” 顾景策眸色微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