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初次约会／流水／咬胸／接吻

    酒店房间的门打开，陈息揽着明显一瘸一拐的宋含玉走出来。屁股的肿胀感依旧，大腿内侧还留有鲜明的摩擦刺感，宋含玉刚刚清洗的时候看到，那些如同新娘初夜的象征美好的落红。

    “能走吗？”陈息问。

    宋含玉抬眼看他，汗液沾湿的乌发黏在额角，青年目光清澈又单纯，陈息能抓住其中一点缠绵、爱意和忧伤，只是不明所以。他下意识伸手，撩开那缕挡住对方漂亮眼眸的头发。

    宋含玉有些惊讶，内心飘飘然升起，难以言明的窃喜。扑飞的喜鹊，撞在青年的心口，荡起月亮女神波光粼粼的裙摆。

    “没关系。”坏小孩强装矜持，又克制不了贪心：“可以扶我一下吗？”

    然后宋含玉如愿靠着男朋友宽厚的胸腔，搂着男朋友硬实的手臂，鼻翼间充盈的是相同的廉价的沐浴露的味道。

    陈息打开车门，手掌抬高，替宋含玉挡住那轮不厚道的总爱发怒的夏日高阳。宋含玉现在分不清了，不知道是陈息原本待人就是这样，还是他已经十分听话地开始了男朋友的身份。如果是后者，总是甜蜜之外夹杂着一些苦涩，因为男朋友的身份只是补偿，这份开心是短暂的。

    “谢谢。”宋含玉毛茸茸的睫毛颤抖着，晶莹的瞳孔迎着光看向陈息：“我不是女孩子，没有这么娇弱。”

    陈息替他关上门，眼前的高楼大厦和记忆里软绵绵小小只的宋含玉来回交替，扰乱着思绪。车门再开时，陈息带着浑身暑气进入，宋含玉已经绑好了安全带，呆呆地看着前方来往车流。

    “抱歉。”陈息突然道，“我第一次有男朋友，可能做的不好，你别介意。”

    他瞳仁亮而圆，肉乎乎的眼窝让这份英俊稍带些可爱。陈息此刻有些懊悔，模样像做错事的小孩，宋含玉的目光专注而炽热，像挂在面前的小星星，他有些压力，抖了抖头，想用微卷的头发遮挡彼此的视线交流。

    “没事......我也是第一次。”注视陈息的这双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又有虔诚的庄重，毛茸茸的眉毛飘起，像俏皮的小狗，矜贵的小猫。

    宋含玉回宿舍时早上十点刚过，今天还在周末，舍友们都在沉沉地睡。昨夜的疯狂聚会似乎让所有人都身心俱疲，温度极低的室内飘荡着轻轻的汗味和略浓重的酒气。宋含玉把窗帘拉上，室内顿时不见一丝光线。

    吃了一半的早餐被宋含玉放在桌面上，他没有吃早饭的习惯，但是陈息有。他不忍心拒绝青年亮晶晶的眼睛、热情的准备，何况两人一起坐在车里，手里都碰着热乎乎的豆浆和包子，像这个偌大城市里头无数对平凡恋人那样。

    上六楼让宋含玉刚洗的清爽身子重新黏腻起来。肿胀的后穴、随着时间显出青紫色的瘀伤——他在狭小的洗浴室内重新脱光了衣服，热气弥漫在四周，瓷白的身体，青紫色的留痕，像缠缠绕绕的蛇。宋含玉是娇小的偏清瘦类型的男生，颜色在他身上都很淡，浅粉色的阴茎，肉粉色的乳头。

    宋含玉渴望通向罗马，条条大路里面，他选择了最快捷也是风险最大的那条，甘之如饴。

    等宋含玉从厕所里出来，宿舍里的人只醒了张旸一个。高高大大的青年光着膀子，从上铺探出头来：“昨晚成功了？”

    “恩？”宋含玉一愣，细白的手指绞着，以为自己的小动作和邪恶动机暴露无遗。凉凉的空调风混着加重的吸气声，头上的人却道：“恭喜表白成功，隔壁班好多人都知道你们谈恋爱了.......我就说嘛，陈息那人看着不gay，就是个深柜。”

    电影院荧蓝色的光照着宋含玉白净的一张小脸，细小的绒毛好可爱，像魅蓝星球的白狐狸，噔噔噔地跑。他抱着一桶爆米花，甜米味一丝一丝地飘，冒着冷气的可乐，杯壁上都是讨巧的珠儿，噗嗤噗嗤，宋含玉想起那天夜里交缠的器官们，而体液是亲密的证明。

    宋含玉递过去，陈息闻见他身上飘来的相同的甜丝味。对方小心问：“吃吗？”

    陈息不喜欢爆米花，也不喜欢碳酸饮料。他看着自己伸出手，从宋含玉怀里挑出一颗爆米花。陈息不知道如何向自己解释，可能这花儿，香脆的、甜蜜的，让他想到了面前这个男朋友。

    宋含玉打量着陈息，爆米花和可乐配不上他，于是宋含玉从身侧摸出一杯温果汁。

    对上那人诧异的目光，宋含玉甜甜地笑，像一个体贴又温柔的男朋友。

    高曝光的电影冷冷清清的色彩，黑衣少女鲜红围巾。这部电影很感人，但是结局不尽人意。陈息觉得自己挑错了，宋含玉坐在他旁边，泪眼汪汪地喝可乐。这人像是水做的，女孩子的水都没有他多，眼睛像个水龙头，根本关不上。

    宋含玉说想要一个安慰，陈息在人来人往的剧院门口拥抱他。

    宋含玉每年过生日，每年都希望陈息做他男朋友，每年都没有实现愿望。现在他知道了，只是愿望实现得比较慢而已——他是个谎话精、小骗子，他从陈息这里诓骗了一个梦寐以求的位置。

    宋含玉跪坐在陈息身上亲吻他，口水和泪水顺着两条互相舔弄的舌头，混进陈息的嘴里，咸咸的，是一片蓝色的海水。陈息之前不明白一个男生为什么可以水那么多，现在他不明白一个男生为什么可以伤心那么久。湿漉漉的睫毛，挂着亮晶晶的雪花，憋气涨红的俏生生的小脸，不接吻了也要像一只小狗一样舔他。

    宋含玉后穴动情地冒着水，弄湿陈息的裤子。他洁白的衬衫被弄湿，陈息无师自通地做着下流动作，隔着衣服咬他软软的乳头，直到吸硬。宋含玉止住啜泣，乖乖打着嗝，双手还捧着陈息的脑袋，把胸口往前凑，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安慰他要哭干的泪腺。

    他们在人海中亲密，车是他们的保护壳。